第107章、野外寻欢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李老四这趟豆岗之行，完全出自于内心的喜悦、兴奋和激动。快乐是需要同别人分享的，对别人给予的付出是需要回报和感谢的。他之所以不声不响地跑来豆岗，除为了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告诉儿子外，还有个重要的动机，就是迅速采办几样可以拿得出手的菜肴，体面地招待几位前来相助的亲友，诚心地表示、表示。他认为，儿子不在家，自己就应该做主，不能让别人以后说闲话。

    电话是通了，对方找了半天回答说儿子正在参加一门考试，不能打扰。自己好说歹说，对方表示乐意将消息代为转达。真是求之不得，这一头算是安定了下来，回到家也好给大人孩子一个满意的交代了。

    心定身轻，李老四提着鱼拎着肉，怀揣一条带过滤嘴的“大运河”烟，兴冲冲地往回赶。似乎怕家里的客人等急了女人受难为，脚步越走越快。

    风儿“嗖嗖”地吹拂着，吹得成熟的高粱穗点头含笑、沙沙作响。太阳透过路边密集的高粱，送来温和的笑脸。空气无比清新，田野间飘荡着成熟作物的幽香，喜得鸟雀啼个不停；几只白鸽掠过天空,呼啦啦地彼此追逐着向西岗飞去。

    李老四心中畅快，一口气跑上了岗坡，视野便忽然开朗：西岗河蜿蜒北去，小庄绿树成荫，掩映着一排排参差不齐房屋；通往沟东的高粱地的田间道路上，悠闲地走着三三两两结伴上工的人群；几个有说有笑的年轻人，还在大声争议昨晚影片中的情节；史勇敢单身尾随在后，旁若无人地吹着他那珍爱的口琴，他一路奏出的《年轻的朋友来相会》那喜庆、欢快的曲调——悠扬地在田野中回响，李老四听得越来越清晰，只乐得心花怒放。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客套，李老四弓腰钻进身旁的玉米地，他要回避一下上工的人群。心下一紧张，尿意也就有了。正好一举两得。

    解完手，心事便落在了家中。为了赶时间，他索性顺着田中的地沟，摸索着朝庄头靠近。

    “来，来，让我抱抱。”

    “就不，就不，除非你亲口说出喜欢我哪一点。”

    “你都知道的，还用问？你又喜欢我哪一点？”

    “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

    “完了，我那么喜欢你，你给我亲一下会死啊？快让我抱抱！”

    “你再要这样！我可要喊人了！”

    “你这招不灵，漫天野湖的，你喊也不会有人听见。”

    忽然路边的玉米地里传来一男一女两人的对话，声音清脆而又有点稚嫩。李老四心下猛地一磕噔：看来有人在田里偷窃，要不就是在做什么坏事。职业的敏感让他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迅速蹲下身来，屏心静气地顺着玉米棵的缝隙仔细朝着声音的方向搜寻。

    隔着凌乱错落的玉米棵，他隐约看见数丈开外有两个半截身影在那里晃动。

    “咯、咯、咯咯……快饶了我吧！你放手，不然我真得喊人了……”

    这是一个姑娘的声音，好像她身上受到了什么骚扰，正产生抵抗不住的连锁反应，言语中流露出告饶和嗔怪。

    “只要你答应我……我就不再胳肢你了……摇头不算点头算，看你干不干。”

    李老四屏息谛听良久，这回听清楚了，是男人的声音，声调既有点粗犷又有点尖细，听起来好熟悉，就是不明白他们究竟在干什么。他决心要弄个究竟，好奇心和责任心驱使着他，悄悄地一步一步地向前靠近。

    “你又欺负人……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女的开始口齿不清，声音断断续续。

    李老四这下看得真切，她正被一个男人头靠头地搂抱着，旁边一片狼迹，四周横七竖八地倒下了几颗玉米。

    李老四以为两人在拿集体成熟的庄稼来搞恶耍玩。这还了得？他想都不用想急忙冲上前去制止：“干什么的？！”

    那对男女压根就没有料想到能有别人这个时候从天而降，直吓的心惊胆寒。男的一松手，女的就“哇啦”一声哭了。

    待那男的转过头来，李老四这才看清楚：原来是小强。他也一着眼也认出了来人，连忙解释：“姨，姨姥爷，我，我和小梅不是干坏事的。”不过，经此一吓，特别心慌，接着对女的提示：“对吧？小梅？”

    女的害羞，没有开口，小强更加着急，瞧着李老四威严的面孔，舌头也打起结来：“要不……你老也来亲……亲（自问）她一下。”

    两人搂抱着坐在一块塑料布上，女的短短的头发有些散乱，情绪稍微有些稳定，不再哭了，正紧紧地攥着小强双手，羞愧地不敢抬头。

    李老四立刻意识到自己卤莽了，着实把两孩子吓得不轻。小强惊慌失措的浑话更让他感觉尴尬而又下不了台，恨不得立刻有个地洞钻下去迅速逃开。他愣怔了一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自己是哪里错了。为了脱身，忙就坡下驴地说：“没事，不用（怕）……家里有（客人）……俺这就回去。”由于头脑变的一团糟，话也就打起了结。

    李士戍听说弟媳孙宛晴生了个大胖小子，便着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再也坐不住。乘老娘和舅舅吃饭，女人干活也不在家，就猴急地想去亲眼看上一眼。

    并不是他没有顾惜到自己的身份和影响。在偏僻的农村，作为大伯和弟媳的关系，那是最容易遭人忌讳和非议的。稍不检点，就会搞得身败名裂和臭名远扬。也是他头脑热涨的实在难受，也就把一切顾及和忌讳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三步两步就到了士军家，刚好见四娘正心满意足地专心在厨房里忙碌，没有发现自己，自己也装着全当没看见，招呼也不打，大步流星地进了堂屋。

    当门两间空无一人，大概好事的邻居们或许还不知道消息，或者是因为要下湖干活都走了。其实李士戍还蒙在鼓里，庄上的年轻人，大都在背地里议论他和孙宛晴呢。自从孙宛晴进入围产期以来，几乎没有大姑娘小媳妇接近了。

    “摇啊摇，摇啊摇，

    一气摇到奈何桥，

    外公叫我好宝宝。

    摇啊摇，摇啊摇，

    一气摇到奈何桥，

    外婆请吃糖，

    舅妈请吃糕，

    宝宝乐得呵呵笑。

    摇啊摇，摇啊摇，

    一气摇到奈何桥……”

    屋里传出老太婆有节奏的歌谣，李士戍听了非常惊讶，也不吭一声，划开门布帘就闯了进来。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