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土法解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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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说实话,在小孙子出生前的这短短的两个时辰的时间里,李老四仿佛重又度过了他一生中的两年。兴奋、顾虑、焦急时刻充斥着他,让他忽喜忽忧,生怕出什么意外。儿媳揪心般痛苦的嚎叫,更着实让他坐卧不宁,全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心也不自然而然地紧缩在一起,吓得大气不感喘。打从听到孩子的第一声啼哭、老鸹子的第一声报喜,他那僵硬的面孔才迅速得以舒展,昏浊的老眼当即才有了光闪的喜色。孩子平安落地,儿媳的痛苦消失,情绪也逐渐稳定,几个出出进进的女人个个脸上挂着喜悦的神情,怎不让他感到乐不自支呢?他高兴地差点跳了起来,冲老伴咧嘴一笑,招呼也不打,连忙欢天喜地地跑了出来,大步流星地直朝着豆岗的方向走去。
先后遇见的几个背草的妇女和挑水歇歇的老头,见了他匆忙的样子,多主动与他搭讪,李老四似乎怕被耽误了时间或是担心搅乱了自己的兴致,如同压根就没听见似的,只是含笑点头而过。
一路小跑,不多会就到了大队部门前。他是经过世面的人,这里他来惯了,也没有什么顾及,见队部会议室的门开着,便毫不犹豫地闪身而进。
孤身一人住在边口一间、负责照看队部兼遇事跑腿的毛国山听到动静,急忙从屋内窜出,大概他正在做饭,干枯的发梢上间杂着几根蚯蚓状的草灰,一向凶狠的目光被熏得有所迟钝。他一眼看见是李老四,赶忙点头哈腰地笑脸跟了过去:“老哥,走闺女顺便来看看的?还是有其他什么事?他们还没有过来呢,要不你到俺屋里等等?”
“俺既不是走闺女顺便来张张的,也不是找大队长有事情的,更不是找吴会计的。因为家里有急事,特意过来打个电话给儿子的。”李老四拐弯磨角地说明了来意。
毛国山是东庄人,快五十岁了,至今孤身一人。他鼻塌、嘴阔、两颊胡须丛生,三角眼上终年带着血丝,看起来既凶狠又邋遢,让人望而生畏;由于个头比较高腿粗脚也大,比较善于跑路,人送外号“毛粗腿”。他的族弟毛大兵干大队长那年,经不住他天天跑去软拖硬磨,终于安排他进了大队部当差,主要工作是照看房子和平常跑腿送通知,算是没有屈料。自此以后,他与李老四见面的机会就多了起来,两人年龄相差不大,逐渐也就混得特别熟。
当他明白了李老四来意,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从他那条军用制服的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会议室里面的那间房门。
这个房间是大队长毛国庆个人办公用的。大队唯一的一部手摇电话就在这里。毛国庆曾经就给毛国山作过规定,如果他不在,除了吴会计,任何人不能碰电话,这是一条十分重要的原则。可毛国山心里清晰着呢:李老四可不是能轻易惹得起的人,弄不好能让自己滚回家。他不敢有丝毫怠慢,毫不犹豫地拿起听筒亲手交给了李老四。这回,毛国山的关照便被他当成了耳边风。
李老四摇完电话,告知公社邮电支局的话务员接淮阴粮校,对方就忙开了,电话那头接连传来:
“喂,你要那里?”
“喂,我要淮阴。”
“好,请稍等。”
“这里是淮阴,请问你哪里?喂,有话请讲。”
“电话接通了,你要哪里?”
“请接淮阴粮校。”
“电话正忙请稍等……”
这个长途复杂,要经过公社邮电支局连接县邮电局再连接市邮局再转连到对方单位,两头不算,光中间就转了三个总机,一等就是大半天,里面不断传来乱糟糟的操着不同口音的男女接线员的声音。
乘着电话那头正在忙碌的当口,李老四这才想了致谢。他掏出香烟放在电话机旁,随手抽出一支扔给向毛粗腿。毛粗腿眼尖手巧动作灵活,一把抓在手中,自己点上火抽了起来。他很是自觉,也不作打扰,只是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侧耳细听,屋内出现一阵令人焦急的沉默。
约莫半支烟的工夫,电话终于要通,接听的是粮校传达室一个中年男人的口音,他问明了情况,用标准的普通话交代:“请耐心等等,我这就立刻去班级找人。”
“恭喜呀,又添孙子了,你老李同志可真有福气呀!”毛粗腿见李老四放下听筒,抽烟点火的当口乘机讨好。
李老四一听这话,高兴坏了:“同喜,同喜!这不,着急打这个电话就是想让儿子早一点知道喜讯的。”
简单的刷锅洗碗喂猪后,老鸹子似乎忘记了早上还计划好的事,出了院门,仿佛脚上长了眼,直朝李士军家走去,至于到孙寡妇家探听消息之事,可能被她忘记在脑窝后了。
走到半路,迎面碰见李大嫂和老油子老姐弟俩一路兴高采烈地走来,老鸹子主动与他们打起了招呼:“他大娘,你们还没吃早饭吧?”
“老四从饭店买来几个菜,苦求硬劝他舅喝两盅,俺见一家子忙里忙外的也插不上手,家里昨天晚上还剩了好多菜,两天都吃不完,不吃也会馊,俺就把他大舅拽回来了。他大舅难得来一趟,俺家有酒有菜,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在老四家里吃。亲戚归亲戚,可是远一层了。”
李大嫂六十四五,耳不聋眼不花,口齿清清楚楚,说话头头是道,就是双脚比较小,走起路来比较吃力。
老鸹子正好想起了替李士卫做媒的事,便故意想跟李大嫂透露一下,这样就能早一点收到她的一番感谢,于是主动迎上前去,把她拉过一边,不显山不露水地俯耳低语道:“他大娘,俺给士卫物色好了一个人,正想听听你的意见呢。”
李大嫂可能还在兴头上,好似一时没有听清楚,突然止住笑容,疑惑地问:“士卫怎么啦?”
老鸹子又提高点声调再把话重复了一遍。李大嫂这回听清楚了,立刻满眼放出光来:“哪家闺女,人家会看上俺儿子吗?他都快四十啦!”
“俺看有门了,走,他大娘,到你家俺和你详细说说去。”
李士戍家正房是四间又高又大的带走廊瓦房,李大嫂一个人住在边角的一间。
当门一间靠后墙摆放着一只三米来长、大半人高的条几,条几上摆放一摞《毛泽东选集》,上面墙上贴着马、恩、列、斯、毛五位伟人像,右面山墙上贴满花花绿绿的大人小孩子的各式奖状。看来一家人都特别爱干净,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整个客厅布置的有条有理,给人以整洁、明亮高雅的感觉。
李士戍听到了动静便从里屋出来,这时三人已经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随手从烟盒里抽出两支香烟,知道舅舅不抽,散一支给了老鸹子,自己也点燃一支,还没落座,就迫不及待地朝老油子问:“大舅,孩子出生了?还顺利吧?”
老鸹子抢先回答道:“多亏你大舅,及时赶到,保得母子平安,只是虚惊了一场。该你们李家吉星高照,又来一大胖小子。”
李士戍一听,立刻喜不自胜,随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悠闲地晃动起来。
李大嫂见老油子有所疲倦,起身走进厨房片刻之间便一手端着一个菜,走了进来放到桌上转身体有走了出去。
老鸹子留心一瞧:一碗是大半碗的红烧鸡块,一碗是平碗口的辣椒炒鸡蛋。李士戍知道舅舅饿了,赶忙起身从里屋拿来一瓶白酒交给舅舅,略含歉意地央道:“有点怠慢大娘和大舅了,我还以为你们在士军家吃过了呢。我和翠云都吃过了,她去干活了,两孩子也上学了,你们就陪我娘慢慢吃吧,我出去转转。也不知道史永奎把昨晚失火的事情查怎么样了,有线索没有。”说完就走出堂屋。
李大嫂又端来两碟菜,半碗草鱼,半碗糖醋排骨。老鸹子早上没有吃饱,桌上香味扑鼻,馋得她直咽吐沫。
李大嫂又拿来酒杯和碗筷顺带端来一干瓢[〈名〉:取东西的工具。多用对半剖开的匏瓜或木头制成。用于舀水的,称水瓢。]白面馒头,仔细一一摆放好,就催促弟弟和老鸹子上桌。老鸹子顺水推舟,拉过老油子上座,自己也不客气,侧面陪着。
李大嫂一旁坐定后面露喜色,对着老鸹子夸赞道:“你家侄女翠云就是不错,临走还不忘把饭菜放在锅里给俺们留着。”
老鸹子自作聪明地附和道:“她知道孩子舅爹来,所以弄了这么多好菜。”
“哪呢,平常谁家能这么大吃二喝的呢,这是昨天晚上招待公社来人和大小队几个干部剩下的,他们没吃喝多会,就着急搬着板凳去看电影了,许多菜几乎还没有动筷子。该俺们有口福,都不要客气,乘热吃,家里面还有许多呢。”李大嫂也不隐瞒,毫不顾及地说了真相。
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软,老鸹子一个馒头下肚,也不待李大嫂发问,便把自己帮忙做媒的事情,怎么长怎么短,怎么安排,怎么见面一古脑儿解释的详详细细。
李大嫂姐弟俩聚精会神地听了,都打心眼里高兴。
老油子放下酒杯眉开眼笑,捋着胡须便提议要敬老鸹子两杯。
出于感激,李大嫂拿过酒瓶就要往老鸹子面前的碗里倒酒,被老鸹子一手遮住,表示不会喝。
老油子劝慰道:“酒能舒经活血,早晚喝上两盅,对身体有好处,绝对没有坏处。”他不容分辩,夺过碗来就让姐姐帮老鸹子倒酒。老鸹子左拦右拦,直唤“够啦。不要再倒啦。”好说歹说,李大嫂才给倒了半碗。那架势,老鸹子能看得出来,只嫌少不怕多,要不是求饶,肯定会倒上一大碗。
半碗酒下肚,老鸹子面色红晕,晕晕呼呼只想打瞌睡。执意说自己吃过了,喝不下了,李大嫂这才没有再强求。
由于喝酒的原因,老鸹子这时感觉心里有好多好多话要说、要交流、要弄明白。于是滔滔不绝地谈过杜长兰儿子的事情,又接口讨教吴善意所流露过的话题。只是让她最感觉到失望的是,李大嫂听了不住摇头,表示一概不知。
本来老鸹子也能意识到这一点,之所以还要打听的原因,是希望能从李大嫂的口中得知一点线索,毕竟他是西岗生产队长的娘。现在看来大概一向消息灵通的李士戍或许也不知道内情,或许知道了口风很紧,对自己的老娘也不流露。这么看来,甭指望自己能解开这些疑窦了。只好安心等待时间了,毕竟事情总会有结果的。是时候未到,时候一到,自然知道。
老油子似乎来了兴趣,停下酒杯,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捋了捋胡须,漫不经心地朝老鸹子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俺六十岁了,三六九赶集,看病卖药,奇谈怪事听过不少,见过不少。东庄到西岗,地头接地头,哪家大小事情,都瞒不了俺。”
“先说杜长兰的儿子被逮的事情吧,俺听说了:乘几天前的那场大雨,赌钱安全,他被俺庄几个赌鬼勾在钱三推牌九,赌几天了。小孩开学的那天,赌到天麻擦亮,各人都推十几庄了,他身上的钱也就输得差不多了。本来心里就痒痒地难受,赶巧钱三偷配牌被黄景龙识破。钱三赢钱,表示双倍陪钱,可杜保民输红了眼,哪里肯让,务必要钱三把赢自己的钱全部陪还。钱三不答应,带上钱就要离场,被他一把拉过。钱三立逼他松手,他不干,坚持讨要。钱三做贼心虚,为了能迅速脱身,拿起板凳就砸他,他也不示弱,掀起桌子挡住,挥拳就捣钱三。钱三瘦弱,并不经打。躲闪之中被桌腿绊倒,正好跌在板凳腿上,流了一大滩血,直哼哼,人事不知。”
说到这里,老油子故意停了下来,用筷子夹了一大块菜,填到嘴里。
老鸹子来了兴趣,催促道:“后来怎样?”
见老鸹子性急,老油子嘴都没有抹,饶有兴致地继续说道:“杜保民钱没要着,见出了人命,担心钱家兄弟闻讯过来报复,三十六计走为上,乘天没大亮,连忙逃得家来,当天就被抓了。钱三被送豆岗医院,因为那里条件有限,又被转送往三岗医院,据说两三天才回过气来,听说光医疗费就花去两三千了。看来这些费用,保民是非承担不可的了。钱三的弟弟钱四还告保民故意伤害罪,一个劲地追究他的刑事责任呢。”
老油子蠕动着掉了几颗门牙的嘴,边吃边说,详细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下巴上那一撮沾了菜汁的胡子便―撅―撅的,像只已啃不动草的老山羊。说到最后,他放下筷子,不住地摇头叹息:“看来,杜保民这回是凶多吉少,陪钱还得进班房。”
李大嫂听了,畅快道:“杜长兰也不知道怎么急作[〈方〉:着急做作。]的,生了这么个败家子。也是好事做多了,贪的太多了报应。以前虽然退赔过,只是个皮毛,但捞得再多,也不够儿子这样败兴的。”
李大嫂熟知杜长兰的为人。吃大锅饭那阵子,她在食堂做饼。一个劳力一天半斤面,管伙食的保管员史老八只让做四两五的大饼,明显不安好心。她就把这秘密反映给当时做队长的杜长兰,不想杜长兰护短,根本不当回事。只到有一天,自己无意中从烧草堆里扒出一只笆斗,里面装满了大饼,才知道内中一定有鬼。想想他们是妻弟和姐夫的关系,又在生产队掌权,向来都一手遮天。平常人模狗样的大公无私,说不定史老八的偷窃就是他杜长兰指使的。李大嫂到是底一个女人,担心搞出事情来自己会被穿小鞋,就没有声张。外人也许不知道这些事情,但在李大嫂的眼里,杜长兰就被看成了最为贪得无厌的小人。
老鸹子一直与杜长兰两口子关系不错,感觉李大嫂说的有些过分,就白了她一眼,故意转过话题惋惜道:“看来保民这回冤枉大了。老杜家多年来积攒下一份厚实家业,吃穿已经和脱产干部没什么两样,但坐吃山空,无论如何经受不住这样的败兴。”
老油子见老姊妹俩言语存在不小分歧,故意想把话题岔开,接过两人的话头,规劝道:“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是非;别看杜长兰表面上对此事风雨不惊,俺估计他是有难言之隐。俺意思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哪里说哪里了,你们就不要再议论这事情了。”
老鸹子其实只希望知道保民被逮事情的原委,倒不想议论别人家的事情,只是看李大嫂幸灾乐祸的样子有些不服气。实在也是为了替不在面前的老队长打圆场,见老油子有所暗示,也就随声附和道:“谈话轻,过话重,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谁是谁非,现在还不好定,再说了,事情既然发生了,总会有个结果。着急也没有用处。”
老油子听了,赞许地点了点头。
李大嫂自觉失言,再也无话。
老鸹子仍然兴趣不减,用讨好的语气对老油子吹捧道:“她舅你真神了,走的桥多,过的路多,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那么吴善意说有个侄女在俺庄上,想必你一定知道,指的是谁家了?”
老油子面露难色,喝了一口酒,又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回答道:“吴善意的脾气和个性,俺了解,他是个侃空就脸红的人。无风不起浪,他既然说了,那肯定就有这么回事。只是俺见识还少,确实不知道他还有个侄女嫁在你们西岗。”
李大嫂也闲不住嘴,弟弟的话刚落音,就急忙接口道:“十几一二十年来,哪家娶媳妇俺都去巴问过,都没有听说有姓吴的,难道是他内侄女?”
“肯定不是,要不然他也不会说到时候他哥哥也过来一起求俺去调节了。”老鸹子直摇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三人谈到这里,都如一头雾水,怎么想也想不出个道来。
老油子又望了眼呆若木鸡的老鸹子,话题一转,疑问了一句让老鸹子心如刀绞,六神无主的话来:
“他大娘,听说你还有个妹妹从小被丢了,一直还没有见过吧?”
“是啊,快四十年了,一只查问不到消息,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世上,姊妹俩今生能不能会面……”老鸹子早已心灰意冷,怅然若失地把话说完,便长吁短叹起来。
老油子似乎有些遗憾,踌躇了半天,一字一顿地开言道:“今年端午节前,俺在豆岗见过一人,个头、脸旁、眼睛、神态都特别像你。俺正想冒昧打听,让到俺摊前抓药的人给搅和了。等俺卖完药,那人已经走不见了。”
老鸹子将信将疑,急不可待地问:“她穿着怎样?就一个人赶集的吗?”
老油子放下筷子,认真地思索了一下,然后肯定回答道:“穿的很整齐,起先俺以为她是到俺隔壁的摊上买东西,后来一打听,她只是过来换钱的。”
老鸹子来了兴趣,紧追不舍地问:“以后还见过吗?你估计她会在哪里住呢?”
老油子摇了摇头:“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估计她住的不会太远。”
老鸹子不依不饶,带着威胁的口气说道:“他舅,这个事情看来还要麻烦你多留神了。以后不管你见到那男的女的,务必给弄个清楚,起码也要知道他们家住在哪里。俺想妹妹都快发疯了。这个事情你要是能办成,你大外甥的亲事,俺包了。”
李大嫂在一旁默不做声听到这里,精神一振,连忙打圆场:“都是好事,你们也不要光顾说话,以后
在意就行了,来,先吃菜喝酒。”
老油子自会保健,也不敢贪杯,乘着高兴劲,又喝了三杯。酒杯一放,就要吃饭。李大嫂盛来稀饭,老油子撕下半块馒头,就着菜,不一会,便表示酒足饭饱了。
乘老油子歇息的当口,老鸹子试探性地问:“他舅,俺家死鬼,今夏以来,总嫌腿痛胳膊酸的,到底是不是有什么病,还需要去医院看看呢?”
老油子又捋了捋胡子,微微摇着头说:“看他平常也不出什么体力,可能是严重性关节炎,不去医院,无需要医药,自己在家也好治疗。”
老鸹子闻听,来了兴趣,恳切地询问治疗方法。
老油子清了清嗓子,和颜悦色地介绍道:“你买一斤盐,碾碎放锅内炒热,再加葱须,生姜各三钱,一起用布包好,趁热敷在患处直到盐凉,一天一次,连用一个礼拜,保管有追风祛湿的功效。”
老鸹子竖着耳朵听了,似乎不大相信,壮着胆子问:“就这么简单?能治好?”
老油子会心一笑:“就这么简单,保证可以减轻,如果连用个把月,或许就可以根治呢,你回家就试试看。”
乘着老油子高兴,老鸹子一不做二不休,又试探性地问道:“他舅,俺有时候早星[〈方〉:早晨。]起来,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给堵了,咳嗽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这个毛病还有办法在家里治疗呢?”
“有痰吗?”老油子关切地问。
“有时有,有时没有。”老鸹子也不敢隐瞒,如实相告。
“如果干咳的话,每天用一小调羹的生黑芝麻加点冰糖,共同捣碎开水冲了早星子空服,少吃鱼,三天保你治好。如果咳嗽有痰,你就每天用白萝卜和鸭梨各二两,一起切碎加水一碗。煮熟后加点冰糖吃了,一天二次,连用三天。再用一两明矾研磨成粉,用醋调成糊状,每晚睡前取黄豆粒大一团敷在足心,用布包好第二天早星揭去,连用七天有特效。”
不是竖起耳朵听,老鸹子肯定会以为听错,没想到就这么简单,于是连忙感谢再三。生怕以后会忘记了似的,借口现在就想去豆岗购买,便起身告辞。
姐弟俩哪管老鸹子说的是真是假?眼见她迷迷糊糊,眼皮子打架,巴不得她赶快离开,回家休息。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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