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回乡意图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马大哈和儿子马强虎从肉头罗汉家喝过酒吃过饭回到家，老鸹子也正好吃过午饭，迎头就给了爷俩一顿责怪和埋怨。见儿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这才转过话题，责怪儿子为什么跑出去几年也没有音信，让自己焦心。

    马强虎见父亲已经到里间的凉床坐定，这才靠墙边坐好，便把自己这几年自己的经历和生活情况，所遇的种种困难挫折和顾虑，从头至尾又向自己的二老详细叙述了一遍。老鸹子听了，老泪纵横。这才明白儿子一直没有音信的原因。

    “现在好了，”马强虎生怕二老为自己担惊受怕，话题一转来了精神：“上个月中央在北京召开的全国劳动就业工作会议，提出了鼓励和扶持个体经济适当发展的政策，一切守法的个体劳动者应当受到社会的尊重。以后做生意，再也不用前怕狼后怕虎了……”

    老两口得知现在市场逐渐放开了，儿子媳妇不再担心种种管制，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很是高兴。特别是听说孙女现在已经会走路也能喊爸爸妈妈了，甚是喜欢。老鸹子只抹眼泪，马大哈听了赞扬道：“人往大处看，鸟往高处飞。生活中无论做什么事，信心很重要，命运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机会也只为有头脑的人准备的；既然你想放手大干，俺就不拦你了，你就放心大胆地干吧。你有出息，俺老两口都高兴。”

    马强虎说完了自己，就打听家里和队里面的情况，得知父亲还在生产队耕地，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怎么？我上天遇到一个泗洪的老乡，他说老家都‘包干到组’了，连生产队的手扶拖拉机和牛也都分下去了，怎么这里还是大集体呢？我其实也是为着这事情过来看看的。”

    “其他地方怎么分，俺还不知道。反正俺向前大队毛国庆干大队长里里外外一把手，干得有声有色。他没有提出分，哪个小队也不敢乱来。”老鸹子不以为然地插了话，在她看来，分到组与大集体不但没有什么差别反而会多出些白养活的干部来。

    “我听那老乡说到组以后，粮食就大丰收。社员们得到不少实惠呢。”

    “乖，你恐怕是榆木脑子，庄稼收成好不好，那要看年成是不是风调雨顺。去年年成是不错，但在俺这留不住雨水的岗坡地，庄稼长得还是不咋样。”老鸹子抬起杠来，也很直傲，九牛都拉不回。

    马强虎不再争辩，沉默片刻又打听哥哥强龙的消息。当得知哥哥长年在外，收入也不错，甚是高兴。

    接下来，老鸹子便流露了这些年日子的艰难和自己饱偿的辛酸。马强虎听了，有如芒刺在背，连忙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两叠钱交给父亲，惭愧地说：“是儿子对不住二老，这是两百块钱，二老先用着，到过年我和媳妇孩子都过来。”

    老两口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马大哈接在手中，兴奋地说不出话。老鸹子隔门瞧见，伸手从老头手中一把夺过，就感觉那钱沉甸甸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由于激动，差点想哭。

    本来老鸹子乘着爷俩去肉头罗汉家吃饭的当口，反复琢磨好了，等儿子喝过酒回来，领过一边好好骂上几句，一吐心酸的。现在见儿子出手就是两百块，抵上两口子一年的收入，再也没有一点怨气，于是便转怒为喜，连声道：“古语说得好‘父爱如山，母爱如海，只有狠心的儿女，没有狠心的爹娘。’你都不知道走这几年，俺想你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算你有良心，总算没有白养活你。”

    马强虎自觉有愧，感觉有些看不下去，借口要去找杜保民，便站起身。

    老俩口见了，异口同声地交代道：“别去了，他出事情了。”

    马强虎非常意外：“究竟出了什么事？既然出事了，难道过去探听也不可以吗？”

    马大哈无奈地说：“最好别去、别问，好似他们家现在最忌讳别人打听保民这事。连葛玉梅见人都阴阳怪气和爱理不理的呢。”

    马强虎一时无话，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这才走出家门。

    “那不是强虎兄弟吗？好久没有看到你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发财的？多晚回来的？”

    马强虎顺声音一瞧，见是廖培金和李士戍一歪一扭的走过来，连忙回答：“在外面瞎混，小晌午到家的，还和队长谈了一会闲呢，你们吃过了？”

    廖培金掏出香烟，先回过头送一根给李士戍，然后迎上前来递一根给马强虎，马强虎摆了摆手说不会。

    廖培金自己点燃香烟，吸了一口，疑惑地望着马强虎，见他一身阔气的打扮好生羡慕，边打量着边问：“兄弟这两年肯定是发财了，你准备上哪去啊，要是有时间，就到我家去坐坐啊。”

    马强虎比两人年龄小，性格一直比较腼腆，很少接触生产队干部，乍见到廖培金还有点不好意思。便带着感谢的口吻回答说：“好几年没有回来，准备先去看看祖父祖母，然后再拜访几个本家兄弟。你们是大忙人，抽空我会去看看，最近都忙些什么？家里都还好吧？”

    李士戍吸了口烟，接过话题：“她二舅，你回来一趟不容易，乘有时间就挨家跑跑，咱们都是瞎忙活。看出来咱们忙活一年也比不上你跑半年的收入，干了多少年，家里面还是外奶奶的鞋老样子。要是不嫌穷气，我让你姐炒点菜，晚上到咱们家喝两盅？怎么样？”

    马强虎听了，好生感动，连忙说：“姐夫，你们有事，先忙啊，我有空一定过去。”

    廖培金琢磨，马强虎他早不回来，晚不回来，莫不是与这次查账的事情有关吧？想到这里，心急如焚，恨不得快点离开，及时去处理遗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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