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破釜沉舟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廖培金一杯开水刚喝完，史永奎和李士戍也就到了。

    史永奎还没有坐，廖培金就铁青着脸着急地问：“我哥啊，怎么你刚才讲，马大哈怎么说我是糊涂账？在哪里讲的？他跟什么人讲的？”他似乎特别气恼，哪还管在对马大哈的称呼上注意礼貌？管他是表叔还是大爷呢。

    “我喊社员下湖干活时，刚好遇到他在小姑爷面前说你的坏话。说你家平常抽的烟，喝的酒，就很不干净，肯定你是一本狗肉账；还说干部们都在捞油水，经常在一起大吃二喝的，不知道钱从哪里来呢。”史永奎翻起嘴来一本正经，不计后果地和盘托出。

    李士戍听了，武断地发起话来：“那人也就是这样跑胡社长那里告我们的。人心隔肚皮，以后说话做事情要多提防点，注意点，眼红的人多。”他越说越气恼，便颇有针对性地议论道：“自己常年不想干活，怕苦怕累的，经常跑我家，要我批救济钱，要救济粮，老干皮味[不知道好坏、羞耻。]的；还说一年三百六十五斤不够，好像他家就是烈属，们就应该满足他要求似的。我要不是看他是亲戚长辈，马会计又是公社会计，他家又是我邻居，早就不买他的账了。”

    “这么说，果真就是他去告的状？我说呢，怎么经常输钱还往我家跑，感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廖培金忽然似有所悟，插嘴说。

    李士戍白了廖培金一眼，正色点拨道：“现在，明白了？晚了。我们应该拿出应急的办法才是。”

    因为饭菜还没有好，三人便坐到一起，就查账事情商量应急办法。气氛一下子便得紧张起来。

    廖培金认为，如果查账的过来，单是看账，账是平衡的，手续是齐全的。如果公布账，问题就大了，特别是开支，一年就四千块露头，这对于一个只有二百来人口的人平纯收入只有一百多元生产队来说，问题还是比较大的。最担心的还是豆种问题，一旦公布，问题就暴露了；不但编造出的那些人会有的人不愿意，说不定还会借故吵闹；这样，史永奎和胡建华就下不了台了，说不定就会因为弄虚作假而倒霉。如果实事求是，把干部分豆种的事情让社员晓得，也不行，数量大太显眼，上边也会反感，肯定会让大家一个个退赔；如果调整为干部们打条子借的，虽然算不上贪污，但社员知道了，也会不满意；因为当时有不少社员借过，没有借到，肯定会借机吵闹和大做文章；最好的办法是每个干部拿现钱出来当作现钱买豆种，才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史永奎报销的生活费用不少，感觉无论如何也不能退赔，手中也没有现钱拿出来，也谈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生活费超了点是没有关系的，来人虽然没有吃多少，但在哪家都是一家子大人小孩子沾光，开支量大肯定花费就多，就是追究起来，道理上也说得过去。

    李士戍很赞成两人的观点，他指出，为了应付可能出现的麻烦，不至于被动，那两千多斤豆种应该按市价，让每个干部拿出钱来买，每人也就百十块钱。收到的豆种钱抓紧还欠款，特别是救济款，绝对不能挂账，要一一给清。如果有开支显眼的条子比如用烟，数量大的，可以改换为一些小额的办公用品让干部们做领用的证明。情况越是紧急，越是要认真细致，决不能大意。千万不能用一个错误去掩盖另一个错误。

    三人商谈到此，都以为可行，史永奎心里盘算，这下需要拿出一百多元出来，感觉有些心疼。

    李士戍问还有什么担心的，廖培金认为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说调账不费什么事情，就是查账人员也不会为此追究。

    李士戍闻听，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廖培金紧张的表情也得以舒展，悬着的心也安定下来。

    这边事情刚谈妥，趁饭菜还没有端上桌，三人便又议论起了杜长兰的奇怪表现，猜测杜保民究竟会是犯了什么罪。不一会小强也凑了上来，闻听大家在议论他表叔，急忙忐忑不安地说道：“这些猜测和议论最好都别说，那晚他来喊过我，可是我没去，什么情况猜都猜得出来，只要政府没给表叔定性，大家最好连说都不要说，免得惹是生非。”

    小强的几句话，声音并不高，三长辈听了，都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不住地摇头叹息。史永奎则是唉声叹气。

    这边长吁短叹，那边刘桂香就进来告诉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待几样小菜上来，小强把酒杯筷子摆好，李士戍发现只有四套餐具，奇怪地问史永奎：“这里都是自家人，怎么不喊你老爹也过来？”

    史永奎如实说：“他表姨夫啊，我大一早溜乡[乡村转悠（招徕生意）]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小强一边插话说：“我奶我妈和我女朋友都说不喝酒，她们在厨房吃的，那边菜也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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