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误把红颜作信子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游客茶楼，绝无双坐在二楼靠街巷的一边，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小儿一边给绝无双添茶水，一边偷偷瞄他。深眸剑眉，挺直的鼻梁和微扬的唇带了些不羁，带了些浪荡。皮肤白皙的他，一点儿也不失男儿的刚毅。小儿看得出了神，茶水都溢出来。绝无双微微向后轻移，溢出来的茶水在桌上划出一条长河便跌落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小儿慌忙取下肩头的布片擦干溢出的茶水，绝无双冷峻的表情，双手抱于胸前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仿佛与自己无关。

    “漠公子请！”小儿在前面带路，漠公子一眼便见绝无双坐在那里，那样子，似乎是特意在等自己一般。对于漠公子的不请自坐，绝无双并无不悦的反应。小儿为漠公子倒了一杯茶便识趣儿走开了。

    “你不会是在跟踪我吧？”绝无双看着漠公子，有些好笑地说。

    “有必要吗？”漠公子不以为然地说。

    “维护一个该死人的性命，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因为你不是审判者。”漠公子看着绝无双，似是警告地说，绝无双轻笑着拿起桌上的折扇，打开，用极阴暗的眼神看着漠公子，道：“我是终结者。”

    “多少钱？”

    “它爱的是血，不是钱。”绝无双“啪”的一声收起折扇，漠公子见从绝无双手中的折扇里隐约飘出一缕青烟，飘向窗外。漠公子起身欲走被绝无双拦下，“放心，还不到时候。”

    漠公子生气又无奈地坐下，他知道，他阻止不了绝无双，绝无双是天下第一杀手，人称“阳间阎罗王”，只要是列入他的死亡之册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得脱。

    漠公子想，他要是跟别人说坐在他对面的年轻美男子就是天下第一杀手绝无双，没有一个人会信，还会说他神经病。绝无双向来是行无踪来无影，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的。见到他的人，要么是一具死尸，要么就是像漠公子这样对他无可奈何的人。

    漠公子心烦意乱的回到家中，棱子便嬉皮笑脸地凑上来说：“公子，明日如月姑娘在俏丽房跳艳舞一支。”

    “你想去就去，少烦我。”

    “公子不去吗？听说俏丽房新来了一位很了不得的乐师呢。”

    “你无时无刻不关注俏丽房，我让你办的事儿办妥了？”

    “我办事，公子只管放心就是。”

    漠公子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抓住棱子，“你刚说什么？”

    “公子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棱子被突如其来的一抓，吓了一跳。

    “不是，前面一句。”

    “前面一句？前面我说什么了？”棱子扰扰头想，“哦，如月姑娘明日在俏丽房跳艳舞一支。”

    “不是，不是这一句，你在想想，把你刚才说过的话全部再给我说一遍。”

    “不是吧，公子，你知道我很健忘的嘛。”棱子挠头委屈道。

    “少废话，快点想。”

    棱子想了想，还是没有头绪，漠公子提点道：“你是不是说过俏丽房来了什么人？”

    “哦，对，想起来了，俏丽房来了一位很了不得的乐师。”

    “乐师``````”漠公子轻声低语，若有所思，突然笑了，棱子见了，一头雾水。

    “公子，你没发烧吧。”棱子说着就伸手来探漠公子的额头，被他打掉。

    “明日我们俏丽房听曲儿，记得多拿点银两。”

    “哦，好，好。”棱子高兴地张牙舞爪。

    今天，冷如霜打扮得十分雍容，看着台下的男人们，冷如霜示意他们安静，“俏丽房能有今天，多亏各位爷关照，为表达对各位爷的感激之情，今丽房独秀献舞一支，为博众爱，望各位爷多加爱护。”

    “别废话，快让如美人出来。”一个等不及的家伙很粗鲁地打断冷如霜的话。

    “这位爷请稍安勿躁。”

    “哎呀，鸨子，我们等得都快一个时辰了，等得心那个急哪。”

    “是啊，是啊，快叫如美人出来。”其他的人跟着一起嚷嚷，冷如霜也不再多说，退到幕后。如月可是九阳城的名妓，一般的人是很难见到她的面目，难得今日她破例当众献舞一支，还是艳舞，招来了九阳城大小男人围观，还有些许妇女。

    红颜女扮男装握箫站在冷箫身边，两人相视一笑，冷箫轻轻抚弄琴弦，台下变得安静，如月伴着轻柔地乐声翩翩而出，台下一片嘘声。今晚的如月特别美，白色面纱，粉桃红的裙衫，是半透明的，若隐若现的感官刺激，让台下的男人们变得亢奋。衣衫领口低至半乳，身子随乐声轻轻前倾，嫩白的胸乳，深深地沟，引来台下自制力差的男人抽筋起来。

    冷箫把视线从如月身上移开，见红颜手指灵巧地在动弹，神情十分专注，仿若全世界只剩下她和她的箫。箫声和琴声交织一起，如是男女热烈缠绵一般，让人不由浑身燥热起来，就连自制力极好的绝无双也有了一丝反应。

    这时，漠公子也注意到了冷箫身边的红颜，拉过棱子，指着红颜问道：“是他吗？”棱子摇摇头，“不知道。”

    漠公子气得敲了一下他的头，棱子委屈地揉揉头，“我又没见过，是听翰王爷身边的杆子说的。”

    漠公子俏丽房的常客，当然认得冷箫，现在见他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俊俏的少年，又见冷箫十分疼惜他，心想，一定是他。只可惜不是一个妙龄女子，不过看一眼确实惹人喜欢，让人有种想抢过来保护的冲动。

    红颜直到落幕也没看如月一眼，冷箫对如月今天的表演略微担心，不过他更在意的是红颜，这让如月气得翻了桌子，碎了花瓶，流了泪儿。盈可见一地狼藉，恨不得上前一把掐死如月，身为如月的照顾丫头已经让她要神经崩裂了，现在还要收拾残局。盈可因此无数次指骂苍天无眼，偏心，不给她美颜也不应该给她这等伺候人的奴婢命。

    “颜儿妹妹，别急着更衣。”芝丫急急在门外呼喊，红颜挑了挑眉，“有什么事？”

    “前院有两位公子想请你喝杯小酒。”

    “请我？”红颜停下手里的动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遇到这样的情况，冷箫都会挺身为自己挡下去，今儿是怎么了？

    “妹妹把门开了可否？”芝丫小声地问。

    红颜走过去把门开了，芝丫闪进来，“如月闹脾气，冷公子赶去安抚了。”

    “哦。”红颜又开始把脱下的衣服穿上，芝丫上前帮忙。

    “妹妹放心，我会一边守着。”芝丫疼爱地说。

    红颜微笑着摇头，“谢谢姐姐，我应付得了。”芝丫没有多言，转身帮忙准备。

    绝无双和漠公子在天香楼阁等着红颜，红颜落落大方走进去，微微欠身，“二位公子久等，小生向公子请罚。”

    “恩，该罚。来，喝了这杯。”绝无双端起一杯酒递给红颜。

    红颜笑着接过一饮而尽，一滴不漏，绝无双和漠公子拍手叫好。莫公子笑道：“可知这酒名？”

    “英雄醉。”

    “有人闻此酒香便醉倒，有人沾上一滴便醉死，你喝了一杯，却脸不红，心不乱。”绝无双似笑非笑地看着红颜，红颜微笑着绕开他的视线。

    “哈哈，怎么？妒英才？”漠公子笑道，红颜也轻轻低头微笑。

    “小兄弟如何称呼？”漠公子温和地问。

    “小生姓霍，单名一个宏字。”

    “霍宏？怎么就不是祸水呢？”绝无双眼里一闪而过的挑衅没有逃过红颜的眼睛。红颜气得不由握紧拳头，不愿去看绝无双那张讨嫌的脸。

    “哈哈，生气的样子很逗人嘛。”绝无双伸手抬起红颜的下巴，红颜看他满眼暧昧。

    漠公子见了，“你喝醉了。”

    “还没喝怎么会醉？”

    漠公子拉过红颜坐到自己身边，“别介意，他既是这般无羁放浪，我叫袁漠，你可以叫我漠。”

    “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绝无双那热辣辣的眼神，红颜气得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一脚，不料踢错了，踢到漠公子。莫公子正端起茶壶给红颜倒茶，这一脚太突然，他手一抖，茶水洒出不说，差点摔了茶壶。芝丫瞧见便立马进来收拾残局。

    “袁公子抬举，小生深感荣幸，敬公子一杯。”红颜说完便为自己倒了一杯，“先干为敬。”

    “慢。”漠公子叫住，夺过红颜手里的酒杯，然后倒了一杯茶递给红颜，红颜感激的接过，绝无双眉头轻轻邹了一下。

    “我们很赏识你的才华，可否献一曲？”绝无双表情诚恳了很多，红颜转头看看袁漠，只见他微笑着点头。

    红颜起身，芝丫已抱着琴过来并摆放好，绝无双起身来到红颜身边，用手触摸琴弦，轻轻一弹，赞道：“好琴，只是袁公子更喜欢听笛声。”

    红颜用试问地眼神望着袁漠，他微笑道：“无妨。”

    红颜微微欠身便坐下，手轻轻放到琴弦上，对他们微微一笑，起指，悦耳的琴声响起。

    琴声中带着一丝丝的哀怨和不甘，像是被人强行灌喝下了毒药一般，垂死的挣扎，给人一种死不瞑目的不甘和牵念。袁漠不由眯起来看红颜，琴声中的哀伤隐藏的好深好深，细腻得如同闺房中女儿的心思，不细听根本听不出来。袁漠想不通，红颜为什么要弹给他们听，她在寻找知音还是在传递情报？

    绝无双一边品酒一边注意袁漠的神情，看似把红颜当作杀手同党了。绝无双喝下一杯英雄醉，心想，戏越来越有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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