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笛声引杀手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卑职无能，未能保全明珠灵气，请陛下降罪。”玉书凡俯首跪地。

    皇上让身边的太监公公把还生明珠收藏，起身来到玉书凡面前，屈身亲手扶起他。玉书凡微微抬头见皇上满脸笑意，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明珠没有灵气便是一颗废珠，你立功的同时也犯下大错。”

    “卑职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

    “朕念你慈悲为怀，方才用明珠救了无辜性命。不过，不罚亦不能向百官朝臣交代。所以，朕命你一月之内带天涯王子来见朕。”

    玉书凡应不是不应也不是，只是很委屈的看着皇上，皇上转过头去，假装不看见。

    “有异议？”

    玉书凡知道这是逃不了的劫难，只好低头认命，“谢陛下开恩。”听到玉书凡的回答，皇上不由得偷笑了一下，他算是有交代了。

    “那就事不宜迟，快去办理吧。”

    “微臣告退。”

    等玉书凡退下后，皇上接过公公手里的明珠宝盒，公公提高嗓门儿道：“摆驾盈酥宫。”

    玉书凡一心愁着怎么找到断天涯，竟不没听身后小丫头的叫唤。小丫头只好跑上来一把抓住玉书凡的衣角跪在地上。

    “你？”

    “凡王爷，玉怀公主在后花园等王爷。”

    “你是荷塘？”

    “奴婢万幸。”

    玉书凡叹息一声，屈身抚荷塘起来，让她带路。荷塘带着玉书凡弯了几道弯方才到了后花园，一个纤瘦的背影，玉书凡不由得邹起眉头。

    “公主，凡王爷来了。”

    玉怀高兴地转身，全然忘记给玉书凡拜安，“我以为你不会来。”双眼泪光闪闪，玉书凡不忍去看。

    “你这是何苦？”

    “求你，一定要找到他。”

    “他的性情你也了解，我不能向你保证。”

    “你一定会找到他。”

    玉书凡叹息一声，不知道应该对玉怀说什么话。天底下总是有这么多让人烦心的事儿，偏偏又都被自己遇上。

    从玉怀那里离开，玉书凡的心情更加郁闷，早知道如此，就应该听孟昶远的话，推迟进京的日期。找到还生明珠不受封赏就算了，反而给自己惹了一身的麻烦。孟昶远在城门外见玉书凡来，高兴地迎上去，一见他的臭脸，立马封住自己的嘴巴，跟在玉书凡后面上了马车。

    红颜默默跟在冷箫的身后走了很长一段路，到了一个三岔路口，红颜上前一步抓住冷箫，“你准备带我去哪里？”

    “对你来说，去哪里都是一样。”

    红颜放开冷箫，转身向他们来时的方向看着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声，在心里想，就这样走了吗，不管了吗，忘了吗，还是在逃避？

    红颜转头看着冷箫，些许忧伤地说：“我想回去，可是不知道回去的路应该怎么走。”

    冷箫上前轻轻搂红颜入怀，“不管在哪里，我都陪着你。”

    红颜轻笑一下，“天色不早了，我们快找个地方落脚吧。”

    冷箫紧紧握住红颜的手，向中间的那条路走了。他们两个敢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九阳城，冷箫找了一家上好客栈住下，等红颜睡下，冷箫便更衣出门了。

    “冷妈妈，冷公子回来啦。”小丫头高兴地敲冷如霜的门，冷如霜已经躺下了，听到小丫头的叫喊才慢吞吞地起床，披上衣衫开了门。

    “冷妈妈，公子回来啦，在厢房喝酒呢。”

    “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快半个时辰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伺候着。”

    “盈可告退。”小丫头满心欢喜地跑去了，冷如霜换了衣服便向厢房走去。

    “箫哥哥，你真坏，都不给我带好玩儿的回来。”一个女孩子娇滴滴地声音从厢房传出来，冷如霜不由得邹了一下眉头。轻轻推开门，见如月正抱着冷箫的脖子撒娇，冷如霜干咳一下，如月才极不情愿的离开冷箫坐到一边去。

    “听如月说你身体有所不适？”冷箫起身过来抚冷如霜坐下。

    “只要你不在，就会有人来生事。”如月嗲嗲地说。盈可翻了翻白眼，心想，要不是你那么荡浪，就不会有人敢闹事。

    “夜深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冷如霜看了她们一眼道，如月哼了一声，起身极不悦的摔门而去，盈可瞪了如月背影一眼，跟着出去，把门轻轻关上。

    “咳咳`````````”冷如霜捂着心口咳了几声，冷箫不由邹起眉头。

    “我没事，前晚出去染上风寒了。”冷如霜赶忙解释，冷箫当然不信，冷如霜便岔开话题，“此去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一切顺利，只是````````”

    “只是什么？”冷如霜不由得心一紧。

    “放心，事情已经办妥，只是在路中巧遇了一位姑娘。”

    “巧遇？”冷如霜看着冷箫，冷箫起身来到窗前，背对着冷如霜。

    “我想让她留下来。”冷箫突然转过头看着冷如霜说，不容她不答应。

    冷如霜叹了一声，“你心已决，我也没意见。不过，如月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只要你答应就好。”冷箫见冷如霜答应，心里很欢喜。看到冷箫高兴地样子，冷如霜对即将入住俏丽房的人儿也多了几分好奇。

    “醒了。”冷箫守在红颜床边。

    “什么时候了？”红颜揉揉眼睛问。

    “午时。”

    “啊。”红颜惊跳起来，吓了冷箫一跳。

    “怎么了？”

    “对不起，又要耽搁了。”

    冷箫闻之，不由得笑了，“今后都不走了。”

    红颜仰起满是疑问的脸看着冷箫，冷箫递过热湿巾，“我们今后就住在九阳，要是你住腻了，我们就搬走，好不好？”

    “恩。”红颜接过湿巾擦脸。红颜吃过饭，冷箫便带她来到俏丽房的后门，进了后院，红颜惊道：“你有这么大的宅子？”

    “不是，这是俏丽房的后院，今后你就住这里，喜欢吗？”

    “你呢？”

    “我住你对面。”冷箫指了指荷塘对面的房间。红颜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干净整洁，清新淡雅。

    “谢谢你，我很喜欢。”红颜感激地说。

    “一会儿我给你搬来几盘花儿放这里，可好？”冷箫指着窗台外的护栏。

    红颜走过来，看了看，只是小小的一块地方，“不用了，空着好。”

    “我不在的时候，怕你一个人闷。”

    红颜轻轻拉过冷箫，“我想跟在你左右，我能帮上你的忙。”

    “颜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知道吗？花儿是因阳光绽放，没有阳光，再美的花儿都会黯然失色，哀怨的死去。”

    “颜儿``````”

    “我相信你会为花儿挡去阳光中的毒。”红颜信任的笑看着冷箫。

    “颜儿```````”冷箫轻轻抱住红颜，冷如霜站在门口，百味交织在心间。

    红颜不仅貌美，而且琴棋书法样样精通，更重要的是为人低调，脾气温和，俏丽房的上上下下都喜欢跟她交好。红颜女扮男装和冷箫同为俏丽房的乐师，喊冷箫一声师父。两人同进同出，有说有笑，羡煞旁人。

    “颜儿姐姐的茶煮得真好喝。”盈可用舌头舔了舔嘴巴，还要再喝，红颜笑着拦住道：“这茶是用来提神的，喝多了晚上会睡不着。”

    “颜儿姐姐忘了，我们就是晚上干活儿的。”

    红颜闻之，不由脸红，盈可全不知自己说话太露了。冷箫从一边走过来，凑到茶壶边，“真香。这是什么茶？”

    “这是女儿花茶，颜儿姐姐说是专给女儿家喝的。”盈可赶忙解释，意不想让冷箫喝。冷箫转头看红颜一手轻轻摇着扇子，一手小心翼翼地往罐里放茶叶。冷箫过去拿过红颜手中的扇子，轻轻扇动起来。

    冷如霜这时也走过来，盈可拉她坐下，并给她倒了一杯茶。“怎么样，好喝吗？”盈可亟不可待地问。

    “恩，苦酸甜三味调试适当，让人不觉得是在喝茶，倒像是在喝补药。”

    “你看颜儿的煮茶方法就知道。”冷箫笑着说，这时红颜往罐里加了一小瓢泉水，原本翻腾的水一下死寂，一会儿又慢慢冒起小泡来，然后放了一块冰糖下去。

    “你煮茶的方法很特别，我第一次见。”冷如霜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红颜似笑非笑道。

    “我也只是随心所欲罢了，并不讲究煮茶的工艺方法。”

    “即便如此，能使茶味分明，煮茶功底也不浅。”

    “冷妈妈过奖了。”红颜浅笑道。

    冷如霜是个四十出头的妇女，打扮素淡，所以能看到年衰的痕迹，不过她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在红颜看来，作为嫖客和妓子中间的媒介，多少也要注意一些自己的形象。冷如霜虽是这般打扮，但房中的女子个个面若桃花，个个妩媚妖娆，加之冷如霜管理得当，俏丽房在九阳城是独领风骚。

    只要有红颜在的地方，冷如霜的视线就不会离开她。红颜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她都看在眼里。红颜知道，冷如霜对于她这样巧遇的女子心里始终是留着几分不信任，每一次讲话，都无不带着试探的口吻。

    “盈可，今儿你不去前院帮忙？”红颜见盈可在后院浇花，便走过来帮忙打理花枝。

    “今儿是素七，客人少，芝丫她们照应得过来。”盈可把水壶放下，也凑过来打理花枝。

    “素七？”

    “就是吃斋念佛的日子，每逢素七，九阳城的子民便要去灵寺山净身吃斋，以求平安康健。”

    “呵，难怪不见冷妈妈。”红颜把一片枯叶拔掉。

    “冷妈妈和如月一大早便赶去灵寺山了。”

    “冷师父没去吗？”红颜只是随口一问，盈可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看红颜，坏笑了一下，“颜儿姐姐也很在意箫哥哥嘛。”

    “俏丽房里的每个女人都在意他，多一个少一个都无妨，对吧？”红颜转头微笑着看着盈可，盈可有一种阴谋被识破了的气恼，转头去修理花枝。

    红颜突然觉得疲惫，放下手里的剪刀，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盈可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来目送红颜，衣衫素淡，青丝用一根粉头绳松散的扎着垂在脑后，妙曼的身姿，女人看一眼便会妒心大发，男人看一眼便会欲火焚身。盈可咬了咬嘴唇，右手不由握紧剪刀。

    红颜从房里取了一支短笛，坐上门前的扶栏，粉唇微启，玉指轻动，笛声划破晴空，欢悦而惆怅，缠绵又纠结。游客茶楼二楼雅间里，茶杯已到嘴边却难以饮之，笛音声声入耳，让人在欢喜与悲伤中来回游走，逃不出，亦挣不开，心备受折磨。绝无双把眼微眯起，心里很好奇吹笛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妙哉！妙哉！”一个公子爷赞道。

    “漠兄”

    “嘘！”

    “``````”

    “听”

    笛声如女人哽咽的哭泣声，让人心纠结着难受，彷如是自己对不起了那个女人。笛声转而细细弱弱，如空闺佳人的叹息，慢慢殆尽。

    “吹笛之人定是个怨妇。”在坐的一个公子爷道。

    “笛声像是从俏丽房传来。”

    “漠兄已多日不曾去俏丽房了，定是如月姑娘借笛传情。”几个公子爷齐贼笑起来，被唤作漠兄的公子爷不以为然地摇头轻笑，“如月唯情俏丽房，传情非借笛；笛声撩起涟漪浪，只因佳人非如月。”

    “何以见得？”

    漠公子报以神秘一笑，这让在坐的其他几位公子爷颇为不满。绝无双放下茶杯从雅间走出来，正好与漠公子四目相对，绝无双邪魅地一笑，转身下楼去了。漠公子放下茶杯，紧跟而下，却不见绝无双的踪影，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漠兄认识他？”一个公子爷也跟下来。

    “呵，只觉得面熟，没事，我们上楼继续品茶。”

    “好，请。”

    “仁兄请。”

    莫公子回到府中，满腹心事，眉头紧锁，小跟班见了，“公子，今儿怎么一回来便不开心呢？”

    “棱子，你去翰王爷府跑一趟，把这封信亲自交给翰王爷。”漠公子把一封信递给跟班棱子。

    “哦。”棱子放下茶壶，接过漠公子手里的信件。

    “路上要留神。”

    “公子，到底是怎么了嘛？”

    “叫你办点事就唧唧歪歪，当心我真把你杖罚。”漠公子有些不耐烦。

    “奴才这就去。”棱子有点委屈的开门出去了。

    “谁？”漠公子耳朵一动，只见一只飞镖破窗而入，插在房柱上，飞镖的镖头已经完全深陷进去。漠公子拔出飞镖，取下上面的信条，摊开来，“你阻止不了我杀他。”字迹清晰有力，再细看飞镖，飞镖的镖头是方形的，上面隐约能看到“狼牙”两字。

    漠公子眉头邹得更紧，这个“他”指的是谁呢？夜送飞镖绝不是他的作风，难道说另有其人？

    “出来。”漠公子看着书柜的暗角。

    “呵呵，三年不见，你的鼻子灵敏了不少。”绝无双双手抱胸显出身来。

    “为什么？”漠公子看着绝无双，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寒冷。

    绝无双看了一眼漠公子手上的飞镖和信条，“我说你火气怎么这么大，原来是有人比我先造访贵府。”

    “不管是谁，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绝无双指了一下漠公子手里的飞镖，“或许现在的你有本事阻止他。”漠公子闻之，不禁咬紧牙齿，握紧拳头。绝无双轻笑一下，隐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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