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无望的坚持 无望的破碎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我安静得倒在他的怀里，早已泪流满面，却不知道该回应他的拥抱还是再次挣脱。我爱他，可是这爱会摧毁我的生命，我该怎么自处，怎么修补破碎的情谊？只要一想到慕容纤为了成全我和他假装和米浩天在一起，按捺满心酸楚给我们祝福，又终究抵不过心里的疼痛而恨不能了却生命……我又怎么能无耻得安享这建筑在别人痛苦上的幸福？

    “展源拓……”我轻轻推开他的怀抱：“对不起，我们不能在一起。其实纤纤和我的性格有些相似，你……试着和她多接触一下，或许就会……”

    “我不是你用来巩固友情的工具！！”他大吼着打断我：“我就没有心么？我没有权利选择爱谁么？她自杀了，我就必须与她相依相偎么？”

    我一怔，心里因为他突如其来的点破而秫秫战栗，的确，我又怎么能自私得为他决定该去爱谁呢？可是……“就算你不接受她，我也只能说抱歉。”我平静得看着他的双眼，却止不住滑落的泪：“展源拓，也许你无所谓抵着压力的拥抱，可我不行。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你把她当朋友，可是她呢？她没有！”他深深凝眉合眼，泯下凌乱的泪又一把抹掉：“羽芯，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伤害你。慕容纤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朋友！第一次她来河边找我，告诉我‘不要再为陆羽芯费心思，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后来学校里的流言蜚语根本就是她的安排，所有龌龊的传言都出自她的计划！至于苗晓天的出现，更是她一手安排的戏码！那天你们走了之后，她亲口告诉我那是她用你的手机给他发了短信，故意让他在那个时间地点出现。她问我‘你看清陆羽芯是怎样的人了么？’”

    “陆羽芯，她始终都在利用你对她的情义逼你退出，包括这次自杀，都是她的手段！”

    我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咔嚓裂逢的震感，脑中反反复复只一个念头——假的，假的，他在说谎，慕容纤不可能伤害我，不可能！

    可他的语声依旧不断，像是最恶毒的诅咒，注入毒液，玷污我心里最圣洁的纯粹：“她在你们面前假装楚楚可怜，为你保守秘密、为你出谋划策、甚至为了你的幸福不惜牺牲自己，可她真正的目的呢？她对你做的一切都在把你往深渊里推，你这个傻瓜，被推下去了还要感激涕零……”

    “住口！”我出声的同时，有人与我和声，我刚一回头，就见一抹身影极速窜上对准展源拓的下颚就是一拳——米浩天。

    展源拓瞬间反应过来，回手反击，两人堪堪颤抖，出拳狠猛。沈航见势上前帮忙，马豁则停留在我身边，轻轻揽着我不住颤抖的肩递来纸巾：“羽芯，没事了，慕容没事了。”

    “那小子真是薄情寡义……”徐以露站在我的另一边，虚起双眼不屑得说：“伤害了纤纤还不够，还要倒打一耙，挑拨‘七子’，活该挨打！”

    我一怔：“你们……都听到了？”

    “嗯！”何筱筱拉着我的手：“羽芯，别信他！我相信纤纤不是这种人！”

    我的心，忽然一阵苍凉。虽然我急欲否认，可我自己清楚，对展源拓的话我是……相信的。无论从他的为人还是性格看来，他根本不可能骗我。我了解他，正如他了解我。可是他对我们来说毕竟是外人，人在面对外来入侵的时候都会格外团结得一致排他，尤其当入侵者会造成无可逆转的破坏。

    他们都害怕了，关于慕容纤的行为，一旦认定，“七子不惑”必散无疑。所以每个人都本能得选择摒除异己，关闭心里对真相的索求。

    而我……又该怎么选择？

    面前三人还在继续打斗，二对一的局面并没有给米浩天和沈航带来什么优势，而展源拓已经手下留情，我知道。想来，除我之外，还真没有别人见过他爆发的样子。

    “住手。”我幽幽得走到他们身边，语声不大，但确定他们可以听到：“住手，都别打了。”

    展源拓先一步收手，随即胸口又挨了一拳才停止了打斗。他蹙了蹙眉，却似乎并不是为了那一拳而痛。他的眼里是歇斯底里的恐惧和哀求，他当然猜到我要说什么。

    我合了合眼：“你们不要再斗了，既然我是始作俑者，那么……我走。”我在他们的惊疑中坚定不移：“米浩天，对不起，把一切搞成这样，看来……以后真的只有‘六子’了。你要好好照顾纤纤，我始终认为终有一天她会接受你，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另几个人已经围拢过来，我退开几步苍凉一笑：“你们都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我始终也没有为‘七子’做过什么，倒是常常添乱，真是不好意思。”

    “羽芯，你在说什么？”马豁第一个出声，惊异不定得看着我。紧接着是他们每一个人：“你要去哪？”“你要离开我们？”“不是说好永远不散？”……

    我微笑着擦去泪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一句话……我总算是懂了。我不能再留下当祸害，对不起。我不能再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了，请你们待我对纤纤说一句抱歉，还有……”我合了合眼：“无论如何，我都当她是好姐妹，希望她也一样。”

    “羽芯！”展源拓几乎愤怒得捏起我的手臂，眼底一分一分痛成绝望：“你到底要去哪？！你永远都是这样，照顾每个人的感受，不愿伤害任何人，可是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为什么你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得伤害我？！”

    我轻轻拨开他的手：“对不起，我走了，你也会从漩涡中解脱出来，不是么？”

    我转过身不再看他们，心底暗自说出不敢说的话：对不起，对不起，的确我不能伤害任何人，除了你。因为伤害你，会让我自己更痛百倍，只有这样我才能假装清廉得活着。否则，那毁灭性的幸福，最终会成为我心底羞愤的耻辱，也毁灭我们的爱情。请你原谅我荒谬怪诞的坚持，请你……一定要幸福。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