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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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你既然知道,又为什么和本宫作对?’若锦夕缓缓转过头去,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在杜菀姣好的容貌上凝视了片刻,又淡淡的转回头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杜菀走上前一步,语气有些颤抖,这个女人太恐怖了,好像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若锦夕就像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她既懂得如何一步一步让自己喜欢的男人注意到自己,又懂得如何疏离那些本就相爱却没有发觉的人,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
‘菀嫔,本宫好歹也是亲属纳兰氏的,纳兰家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好欺负的,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若锦夕的语气颇有些不屑,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自己面前玩弄手段,若不是她知道杜菀对后宫没有兴趣,她早就不会允许这样的女人存在了,真是自不量力。
杜菀扬起脸,缓缓道,‘苏凌云是你的囊中之物,我要的只是慕容浩影的平安,只要他平安了,我便会帮你保住这皇后的位置,将苏凌云狠狠地践踏在脚下。’
‘本宫不光会保全他的性命,还可以让他恢复王爷的身份,不过,我们还差一步。’修长的指甲套缓缓抖去洒落在自己金丝蚕绒上的雪花,眼神扫向天际。
在他们身后数百米处,那高柱天穹的台子上,男人一袭紫色的紫龙飞舞金丝蚕棉制成的龙衣,薄唇紧抿,身后几米外是站着搞不清状况的严长安,他已经敏觉的感受到氛围的紧张,稍不留意,面临的就是龙颜大怒。
重重轻纱,在大雪曼舞中飞舞,隔着这层纱幔,便可以看见怡春宫的宫顶,大红色的漆顶刺痛眼球,一想起自己那日疯狂的举动,他就有些懊恼,可是那时候他是真的被她的举动气昏了头了,为了慕容浩影,居然连自己的尊严都可以出卖,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握住自己的额手的时候,他是多么的想在那晚好好的怜爱她,想不到她却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获得宠幸,他怎么会不气愤。
他暗地里派人观察她每日在干些什么,近来一个月都没有看见她出过殿门半步,说到底,究竟是有些心疼,怡春宫地势较偏,是因为考虑到她爱静,所以才挑选了这么一处宫殿,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瞎想。
他没有她想的那么小肚鸡肠,只是认定了她是自己的女人,他看不惯她总是在他面前那一副怯怯弱弱担惊受怕的样子,这说明她只是屈服于皇权,而不是认为他是她的男人,唯一的男人。
‘皇上。’方才已经退出去的严长安又返了回来,看见他正在沉思,便在候着,雪太大,太监的帽子上都堆上了积雪。
‘是东苑的人。’好半天,才听见有磁性的男音传来,他哈了哈腰,‘是,东苑的人说二皇子,哦不。’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思索着该用什么样的称呼。
‘便叫二皇子吧,封号未除,他依旧是大宋皇朝的皇子和王爷。’慕容雨泽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转过身来,‘东苑那边又发生什么事了?’
严长安赶紧回过神来,‘二皇子经不住拷打,已经昏厥了几次了,他们说,说。’严长安再一次犹豫了,真是伴君如伴虎,连一句话都说不好了。
慕容雨泽紧锁剑眉,手忽的扳下,眉宇含着帝王果断的语气,‘说经不住拷打,性命堪忧?’他语气冷冽,不含一点的感情色彩,严长安头更低了一分,显然表明王说的是对的。
一阵长久的沉默,慕容雨泽凝神再次望向那个地方,淡淡的问道,‘怡春宫近来可好?’严长安自然明白他问这话的意图,连忙回答道‘怡春宫的人手越来越少,不知道伺候的还周不周到。’
冷冷的传来他的一声轻哼,‘这是她的意思?’
‘是,莲小主不喜人多,将很多宫女都遣散去别的宫殿了。’严长安大着胆子回答道,他心里明白,这些宫女奴才几乎都是皇上身边精心挑选的人手,苏凌云这么做在皇上的心里就是不屑皇上的东西,他也算是帮了若锦夕一个忙咯,谁叫人家给了好处呢。
慕容雨泽的眼神愈发阴冷,这个女人是在和他做潜意识的抗争吗?那些宫人平素都是自己身边侍奉的最精心的人,真心被人践踏,好,真的很好。
他是天地间的王者,是世间最高贵的男人,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屈服于一个女人。‘撤掉所有侍奉她的人。’
他冷冷的发号施令,今日本还打算去怡春宫,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足以用愤怒来形容了,他为了她甚至有过废皇后的意思,此刻,早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
‘皇上,那莲小主身边的陪嫁丫鬟竹青姑姑,是否?’严长安试探道,竹青,他面色一滞,如果连竹青都不在了,她一个人呆在那里毕竟是很孤独的,心里依旧有些不忍。
他有的时候都痛恨自己如此果断的一个掌管天下生杀大权的皇帝一遇见她的事情就会变得犹犹豫豫。
于他而言,此刻也只有那簌簌的冷风可以让自己变得更清醒一点,‘让她留在怡春宫吧。’
他毫不犹豫的转身,严长安连忙跟紧了,‘皇上,那奴才这就去办。’他手一挥,一群等候在庭外的宫人都低着头跟上,前排的四个人则高举着皇辇盖为他遮挡风雪,他则屁颠屁颠的陪伴着圣驾。
‘皇上,您这是要回养心殿吗?’严长安问道。
‘去长乐殿。’
此时的怡春宫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处处穿梭的都是宫人,互相搬移着,拖拉着,怀里揣着,兜着,‘大家动作都快一点,可别误了时辰。’严长安带着几个小太监,站在殿外,尖着嗓子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竹青刚从里屋出来,遇见的便是这个场景,立刻挡住了一个正背着包袱匆匆低着头往外走的宫女,‘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你们走了,谁来伺候主子。’
宫女颇有些不耐烦的打掉她的手,趾高气昂的说‘圣旨都下来了,能为什么呀,真是晦气,一来就失宠,还连带着我们跟着一起倒霉。’宫女说完便撞开她独自走了,徒留下竹青一个人站立在原地,尚没有回过神来。
可是走的人越来越多,偌大的宫殿没了人,没了物品,还有什么,最后只剩下严长安颇有满意的点点头,准备离去。
‘等一下。’竹青迅速的挡住了他的路,严长安的狡猾的眼睛来来回回打量了数遍,方缓缓开口道,‘这是上头的旨意,奴才也没有办法。’
他想走,奈何竹青恰巧就堵着那扇门,严长安不得不仔细的看着她,等她把话说完。
‘你是说这是皇上的意思?’竹青皱起眉头,显然有点不相信,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或许太子殿下够冷漠,但从不至于如此绝情,肯定有人从中作祟。
‘圣意难违呀,要怪,就怪莲小主自己不争气吧,哎,连累了大家,现在宫里头可是没有人想往怡春宫跑的,让开吧,奴才还要去交差呢。’严长安轻蔑的瞥了她一眼,哼着小曲扬长而去。
竹青被狠狠地推开,跌在墙头,无力的身体顺着墙慢慢的滑下去,这往后的日子究竟该怎么过,这宫里头,本就是一个世态炎凉的地方,不知道凌云还能不能熬得过来。
诺大的宫殿,就像是被人遗忘的一个角落,凄清萧条,连风吹草动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竹青都不禁被这样的寒气给震慑到了,而榻上的女子神情永远是那么的恍惚,似乎什么都没有去留意。
‘人都走了?’凌云并没有抬起头,她就像是清凉的大殿上瞩目的尤物,秀美绝俗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少了一些血色,有些微微的苍白,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了,方才自己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
似乎是看出来了她心里的顾虑,女子的双目犹如一泓清水,淡淡的扫到竹青的身上,‘外面声音那么大,想不听见都难。’竹青一听,慌忙急急的问道,‘那么我和他们的对话?’
‘都听见了。’她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摆弄了一下小桌上的茶壶,竹青几乎有些没有站稳,她怎么会做到如此淡然。
‘小主,您不要怪皇上,或许其中有什么隐情,奴婢瞧着,那皇后和菀嫔都不是什么好人。’竹青握住她的手,殷情切切的说道,一边将她扶到那贵妃榻上躺下,方跪在她的身边,两手紧裹着她的手,她知道,竹青是怕她冻着。
‘后宫是非太多,我不会去怪皇上,他是君王,有太多的不得已,再加上当初二皇子的事情,我们之间的隔阂实在是太多了,哪怕是没有人从众作梗,我们之间的误会都是没有办法解除的,当初的我们,谁都不会料到有今日,就像是我当初的心,本以为是给了慕容浩影,可是世事难料,心里有了这个人的影子,便再也磨灭不了,我不祈求他的心里有我,只希望他可以做个仁君,管理好这个天下,我的人生也不过如此了。’
女子的语气远远超出了十五岁妙龄女子的纯真,带着成熟,她与生俱来的就是清雅高华的气质,说话时也是吐气如兰,只是夹了那么一点无奈,听得让人心碎。
竹青仿佛听见了嘀嗒的声音,不知是泪水还是雪水融化的声音,心力交瘁,‘再过一段时间,便是可以回府探亲的日子了,若是让夫人看见小主这副模样,定是要伤心死了。’
清冷的大殿,听不见人回答的声音,唯有那均匀的呼吸声最为真切,又是一夜无眠。
自那一日起,怡春宫便再无人问候,就连以前会来聊天的妃嫔也将这里作为了忌地,对于所有的妃嫔们来说,皇上不喜欢的东西他们便不会涉足,生怕连累到自己。
而此刻的延禧宫,则是繁华喧闹,有太后在背后撑腰,有皇上的垂爱,若锦夕是个极其会打理家务的人,整个后宫在她的治理下井井有条,慕容雨泽饭前饭后,几乎延禧宫已经成了必经之地,所有的妃嫔则更是欢天喜地的往这里跑,大包小包的礼品堆的到处都是,人人都说,皇后母仪天下,宠冠六宫,也只有若锦夕知道,这个掌握着天下大权的男人眉宇间的那一份隐忧。
‘皇上,把这个喝了吧。’她跪在他的榻前,一身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可是穿的再好看,他的目光停留的永远不会超过三秒,他来延禧宫就仿佛是个习惯,没有欢,没有爱,只是简单的坐一会便走,她不会相信他没有听见宫里面的风言风语,人人都说帝后同心,说皇上独宠皇后,如何恩爱,他会不知道么?
她若锦夕不是一个大脑简单的女人,纳兰雪儿的几句话便开导了她,唯一的解释便是皇帝放纵妃嫔宫女这样的行为,那么皇上的目的便是让苏凌云学会吃醋,他希望的是苏凌云可以表现出哪怕是一点点的醋意或许他都会高兴。
她只期待他可以施舍一点,哪怕是一点都好,每天看着他进出自己的延禧宫,看着他的瞳孔里始终都没有自己的影子,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看见慕容雨泽的手轻轻的挥一挥,便知道自己的心意又要白费了,有多少个日日夜夜都是这样过来的?
她缓缓的,念念不舍的将自己亲手熬制出来的汤放到一边站着的宫女的盘中,方回过头来,柔柔的手指按在男子的眉心,很舒服的感觉,却因为不是那个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女子,而让他感觉到莫名的烦躁。
‘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他冷漠的声音传入耳中,另她莫名的惊喜了片刻,方冷静下来,‘臣妾再累都是值得的,为皇上治理六宫,是臣妾的福气,皇上不必和臣妾客气。’
不知宫中点燃的欢宜香究竟有没有作用,就连自己的眼睛都有几次出现了幻想,昏昏欲睡,甚至感觉有人影在眼前晃动。估计是今天宫女的香料放的有些多了。
‘皇上,今夜是不是?’她垂下眼睑,第一次如此大胆的说出这样的话题,她迫切的想留住他,有时候是真的好羡慕苏凌云,可以得到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的爱,哪怕他们的角色可以调换,她都是心甘情愿的。
他的思绪尚且停留在那日大婚之夜,女子柔媚无骨的身体上,心装下了一个女人,便装不下第二个了,任何女人在他的眼里都可以是玩物,包括皇后,唯有她,是那么与众不同。
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眼前的人与那个女子是那么的相像,让他忍不住的想将她揽入怀中。
若锦夕的心稍稍释怀了一些,轻纱飘落,露出肤如凝脂的锁骨,纤纤秀手主动的揽住了男人的腰,一个飞速的旋转,便倚在了他的怀里。
春宵苦短,她终于等来了这一天,等到了他愿意要她的这一天,即便是药物的作用,她都在所不惜,私用魅惑君心的药本是禁忌,但她是一国之母,谁敢搜查到她的身上?
可是她忘记了自己自从嫁给慕容雨泽,身子便一直没有被人碰过,所以当腿间的剧痛传来时,她很没有骨气的交出了声音,双手紧紧地抓着床板,不敢动毫分。
却也是痛恨自己没事叫的那么大声干什么,他看见慕容雨泽原本被欲望迷惑的眼睛一点点的清晰,变得冷冽,她怕急了这样的眼神,慌慌张张的想要说些什么,便感觉下身什么东西急速的抽出来,慕容雨泽面无表情的下了床,他的头忽然一阵眩晕,又有些迷迷蒙蒙的感觉。
长剑出鞘,若锦夕还没有来得及惊呼,便看见他的膀臂上多了一道血痕,鲜艳的雪顺着胳膊一点点流到冰凉的地板上,她吓傻了眼,迅速光着脚就下了地,‘皇上,你这是做什么?’
手指一阵麻痹,意识恢复回到大脑,他的瞳孔猛的睁大,然后再缓缓半眯,迅速的撕裂另一只手臂上的一块上好的布料,将受伤的地方完好的绑了起来,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多说一句.
若锦夕早已经在身上披上了一件裘袄,裹着娇躯,颇有紧张的看着慕容雨泽的伤口,‘皇上,皇上。’
但是慕容雨泽的左手已经用力的将她的身子推到了一边,转身向门外走去,她知道,他一定知道这满屋子花香的秘密了,但是为什么却没有揭开它?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门外慌慌张张的声音响起,便冲进来了一个小太监,紧张的直咽口水,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来。私闯帝后的寝室本就是大罪,他还如此不知检点。
但是慕容雨泽紧锁的眉头已经说明了他想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若锦夕便没有多问什么。
这个太监喘完了气之后已经过去了一分多钟了,但是,难得的,慕容雨泽一直将受伤的手贴在腹前,严肃的看着矮了自己一头的太监,耐心的等待。
‘皇,皇上,不好了,不好了,怡春宫那边出事情了。’若锦夕的眼神瞬间的呆滞了,还没有等她回味过来,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男人已经大步流星的离去了,甚至连些许怀念都没有。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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