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青雀殒命関月场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第十二章青雀殒命関月场出自*然圭舟也*

    玹璃宫内，冲撞进来一位彪形大汉（眳靁），一袭棕褐的半长衣交掩的曲裾衣，绣有较浅黄的云纹案。

    那大汉见暮幽王，便先行了个稽首礼，随即说道：“大王！今有宫人欲逃出宫。”

    见御舟策明一脸的憔悴，双眼迷离而无神，还在郁闷刚才的事，心里老是念念不休：“孤错了？”所以也没去留意闯进来的宫下府副掌司眳靁。

    “大王，大王。”眳靁不停叫唤。

    “什么？”御舟策明忽地醒来，理了理思绪，淡淡问道：“何事？”

    “是这样，适才有宫人欲逃出宫！”眳靁缓缓答。

    御舟策明淡淡说道：“尔等小事，无须向我禀明，自行处置便是！”

    “可……”眳靁刚想细说下去，便被御舟策明不耐烦地挥袖示意出去：“可什么可，你这奴才，没见到孤王正心防意乱么！你！退下罢！”

    “可是，这有关杺環公主！微臣不得不如实告来。”见情形，眳靁忙不迭说道。

    “你且说来。”御舟策明大惊。

    “诺！那宫人，唤名青雀，是微臣在籍料库查到的，正是出自杺環公主宫中的宫女，而且，微臣了解这宫女的地位还不低，是杺環公主身旁的贴身女官青雀……”眳靁如滔滔不绝述起。

    関月场，暮幽王宫的偏广场，向来是宫人逃出宫的必经之地。

    午时的関月场，透蓝的天空旁，悬着火球似的太阳显得格外刺眼，旁边的云彩都好似被它烧化了，地下的関月场的绿油油大草坪，亦被金光晒得格外的蓝，倒是和天空连成了一片。

    在偌大的暮幽王宫面前，青雀就好比一只蚂蚁，徒步穿过了好多的宫院宫道，虽已是午时，但终于还是到了最后的一站。

    不想関月场右方向，离出宫的大门只有十五丈开外，蹲站着有四行之多的浑身铁甲的宫下府司兵，整齐排列的弓箭手，个个蓄势待发的架势。

    当中领头的好似宫下府的司法官兼莫夫缓步走出，心中暗道：“给我报信的那个宫女也是暮幽宫的么？不然，她又如何得知青雀出逃的消息，哼！管她呢！只要是有宫人敢以身犯宫下府的法条，定不饶恕。”

    兼莫夫叫道：“前面的走着的可是女官青雀！”

    只就离逃出去的大门有十几步之遥了，就这么放弃青雀好不甘心，难道此生就再见不到奶奶么？

    见青雀止步不语，兼莫夫笑道：“青雀姑姑！你是杺環公主身边的人，若你回头，我兼莫夫便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倘若你执迷不悟的话，休怪本官不念情分。”说着说着，兼莫夫语气显得动气起来，看样，这兼莫夫并不会因为青雀是杺環公主的贴身女官，就放由她出宫，这不现实，兼莫夫虽是忌惮于杺環公主，但他向来是一个扮演刚直公正的角色，一直死守着暮幽王宫的宫下府的那套迂腐上百年的规条，严禁宫人出宫，如不从，立杀之，法不留情。他在顾虑杀了此人，杺環公主会不会动怒于他，他可知道杺環是天底下最不好惹的公主。

    见状，青雀虽是一脸的从容不迫，但心中确是心惊胆战，她并不惧死，她怕的是再也见不到她的奶奶（樊氏）了。

    “青雀姑姑，你到底是做何答？莫免碍了我们等人执行宫务。”兼莫夫没耐心和青雀多费口舌，因午时的日头甚是毒辣，晒得他们等人个个无不汗流满面。

    青雀放下随身的包袱，心中本欲一去不复返的念想，瞬间破灭，不由来失声悲声一笑，只闻那笑声笑得是那么的凄凉悲伤，怕是来了铁石人，也会心碎一片：“此生雀儿是不可再与您老相见了！若有下辈子，雀儿定好好……”说着，青雀的嗓音已嘶哑的不行，话渐愈难听得清。

    话音刚了，青雀拿起包袱，忽地冲向了那道能带她远离这是非的宫门。

    “给我放箭！”宫法无情，兼莫夫下令放箭。

    不容兼莫夫有一丝犹豫，此时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他顾不上那么多了，心中暗暗提醒自个：“宫法无情，执法者欲当断情”挥手间，见数百把木羽箭成排形，“咝咝”的几声，空中依稀只能看到鬼影般的箭聚合，飞向青雀跑去的方向射来。

    毫无杂念，青雀倒下了，后背被刺满了数十箭，就仅存最后一丝气息，青雀匍匐在地，心中清醒，意欲仍记着，还想着爬到触摸到那道宫门……

    骤然间，原本悬挂中天的烈日，被突如现出的片片乌云压下来似的，完全消失不见了，此时天公震怒般，电闪雷鸣，闪光色若隐若现，还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转眼雨最后还是落下了，“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

    青雀身上的血迹斑斑，被大雨冲得丝毫不剩，同雨水化为一体。

    関月场上的某一隅，靠暮幽王宫内宫的某一屋檐下边，站着一身影。

    见少女撑着一把不宽较圆的绣花伞，少女正定睛注视着血淋淋的画面，尽管雷雨天气再吓人，也未见一小女孩惊动半分。

    雷光忽闪着掠过天空，照向那少女身子，光影下，少女的身姿秀美乍泻无遗，肤光胜雪，眉目如画，是个绝色丽人的美胎不错!未至春期，就只待花苞绽放开。

    “青雀姐姐，对不起！”那个少女漫声哽咽，秀眸中闪烁着泪水，眼神中透着满满悲伤的情愫。

    少女是杺環的贴身宫女，是她向宫下府报的信，说了青雀欲出逃的音信。

    归根原由，她跟青雀有仇么？并不然，她与青雀非但毫无无恩怨纠葛，反之，她本是性情孤独的人，不懂得与宫中人为善，在宫中那种危险般，度日如年的生活，她哪能幸免于难，还不时常遭受他人排挤，欺凌，亏得青雀心善，她哪能在杺環公主身边当起了贴身宫女的好差事，免了在浣衣间中受压迫受驱使辛苦劳作，还不能饱饭的苦酸日子。

    当中的隐情谁又知晓呢！

    可令人诧异的是她竟是御舟策明与一只精怪风狸的女儿。也就是说，她是精怪界的妖种，那她要为何来暮幽王宫，想来饶亦是逃不过有原由的，倘或她是来寻认他的亲生爹爹？要为何要去杀害青雀？再不然，或她的身上还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还待揭示。

    少女走了，雨停了，太阳又重新占上空中的中心位置，顷刻间，晴空万里，好似刚不曾下过一场大雨似的。

    玹璃宫内，此时在质问眳靁不是御舟策明，而是杺環。

    不等暮幽王回答，杺環忽焉先冲出来，对眳靁一顿慌问：“青雀姐姐可无恙？现在身在何处？你可好生照料！快说啊！”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青雀姑姑她，她殁了！卑职不是有意的。”见状，眳靁举止极为谦卑，其人并不像兼莫夫那般视法为命根的人，他怕的是杺環公主迁怒于他。

    这个噩耗无疑给杺環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她受不了青雀姐姐突然离世的消息，她还想着等青雀看完她奶奶回来。

    可现在甚么都毁了，她懊悔是自己的破计策，害死了青雀姐姐，以至后来这件事成了她一生难以释怀的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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