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祭神大典之三仙真人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第十三章祭神大典出自*然圭舟也*

    因御舟策明时时常常埋头于朝政，不能与常伴杺環，今日遇此机会，可不得好好堵住，不让时间又溜走。

    故此，杺環与御舟策明促膝而谈，御舟策明这边，问起了杺環择日近况，杺環这边，则是调皮地问责起御舟策明来。“環儿近来可好好读书了，身体情况如何，可安。”杺環回：“呵！连環儿近况都不得知，就怪父王多日未与我一起玩乐。”总之，俩人是谈完了这个话题，就接刨下一个话题絮叨，谈天又论地，但都是围绕杺環为主，却要得杺環晓得的，都娓娓谈之，若在旁人眼中落得不解，定是他不懂得家常之意趣。

    不知不觉已到戌时末,一拢前后绣刺有三两团淡色兰花细纹的鷩冕冕服，乌发上饰有碧玉簪，深深看他一眼，身高八尺有余，微微显现驼背，见此人一见暮幽王，就是一道来的毕恭毕敬，垂首并深鞠身表臣予以君之礼，抬头见他肤色偏白，两颊透红，满身肥肉，想是养尊处优惯了，笑中可见他眼神里不乏狐奸之色。

    此人便是暮幽国身居太宰一职的缚颜酌，当今暮幽王御舟策明的表兄，受封世爵位，位高权重，可谓权倾朝野。

    缚颜酌灿烂笑开，点头哈腰道：“大王！戌时以末，可以请上三仙真人了！”

    御舟策明微微颌首，挥起袖，低沉应答“嗯”一声。

    随即，缚颜酌摇摇摆摆站在神坛上，郎声道：“祭神大典开始！有请三仙真人。”缚颜酌轻咳几声，再接着高声道：“有请上东楚缥仙界地楚焉山三仙真人！”

    在偌大的神坛，原本寂寥无人的神坛两侧的走廊，不知何时，从哪里冒出的号兵来，整齐排列成一排接一排的架势，个个精神抖擞，整装待发的模样。

    神坛一层上，几排号兵挣红了脸，吹响了深铜号角。

    号角声的高亢沉闷，蓦然冲破了平静的暮空中。

    不多时，三位身着深茜色道袍的男人出现在祁安台下，见他们披头散发，面色古朴，仙风道骨的姿态。

    三人徐徐走上神坛，从他们的步伐看，犹如蜻蜓点水般，徐徐步履，每每踏步，轻快而稳稳，那种步伐的力道，竟好似犹半浮在空，若踩着的是空气一样，像是有股不知名的力量在支撑着，推引着他们前进。给人一种甚奇妙的意味，竟走路也能走出有欲出腾飞的感觉，看样定然不是世俗人士了。

    三人中，处间的一位老者，便是楚焉山最为道行高深，受世人景仰的‘依求’大长老（即楚焉山第二十四代的御道尊者），也是余俩位的大师兄，当中居左的是二长老赋慈长老，居右的是三长老和憎长老。

    众人又大吃一惊，方才只知细细目不转睛愣视三仙真人的风采，竟忽略了三仙真人背后的四十九名弟子，见来的人，风采并不逊色于他们的师傅三仙真人。个个皆是神采飞扬，目光炯炯有神，高高身躯而不显瘦弱，清秀的不凡相貌，值得赞谓人间少有脱俗美男啊！又见他们衣衫呈深乳色，虽不是多好的布料而制，但其煞有楚焉山的仙道气息。

    适才是众公子哥被杺環公主迷得飘飘活跃起，此刻相反，被迷住的是那些还未出阁的年轻貌美女孩。纷纷想抛花秀出慕意之情，

    个个是英姿煞爽，不凡于世间气息，有一种很清新淡雅的花香在缠绕他们身子。迷得许多的曼龄少女，若被迷了心窍般，不停地再向行来的楚焉山弟子抛洒秀媚，就连些已嫁人为妇的女子，也是心驰神往的，狠狠咬唇着，左右望了望行来的楚焉山一行弟子，在对照了同跟自个站在一旁的丈夫，不禁脸上浮现出了丝丝羞恼色来，似在与其的对比下，发觉得自个儿的男人好生不堪。

    “回顾以前是窈窱淑女，君子好逑！今日一见，怕是该改过来了！嗯！先来个落暮乘风，美姿神坛，然后——有了！英英清男，处子好逑，妙也妙也。”荆蘅拍手赞笑道。

    在荆蘅在为之自喜时，当即引来了在旁的一堆学子的阵阵奉承声。

    “嗯，确实妙也！”

    “兄台，好文采啊！”

    “英英清男，处子好逑，好啊！”

    “欸，不对，这处子是泛指未出阁的女孩才是，而这当中可有不少，可不止仅是出阁女子对其有好感，就连这已为人妇的也太有点不适了。故此就牵强了点，当改了才是！”荆蘅后边迎来一惨绿布衣的青年学子，对荆衡直拱手笑颜。

    “这位兄台，见笑了。见适才兄台如此精通解释，荆衡自惭才疏学浅，还望复请兄台赐教，是改成？”荆蘅转身，便是嬉嬉笑颜，也是对那青年学子直拱手点头应是。

    “哪里哪里。小生才学也不过是半斤八两之说，哪里配得上阁下之问。”见荆蘅如此称赞，青年学子很是谦虚，倒真羞红了半张脸，直挥手应答自己的不是处。

    “兄台就不要在推辞了吧！依兄台举止言行，想定是上等人士喽！就不要再推辞了！但请讲无妨。”看荆蘅悠悠面色接谈吐口气，也不知道他此番言论，是不是真的在称赞青年学子，还是以调侃为趣，真是不失读书人常之模棱两可的意味！

    登时，俩人间的对话引得自身周围围满了许多的学子，他们也纷纷起哄，当中有一个学子郎朗道：“对啊！他都这么说了！贤兄就不要再推了嘛，倒是快快给我们个精彩。”

    “各位兄台，既愿洗耳恭听小生拙见，如此是好先容小生一思”顷刻间，青年学子便给出了：“有了，英英清男，娘子好逑。”

    “英英清男，娘子好逑——绝绝，天下一绝也。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后，又现出了世间这一罕有佳句，可谓幸哉幸哉。”众学子如潮水般谈论，最后还是由荆衡得出了个‘天下一绝’之词，最另他窃喜的是这佳句大是自个所创，而那青年学子只是稍加点拨，改了个词而已，在他认为，他可要出色于那青年学子百倍不止。

    在太傅栁迹之的引路下，三仙真人见了御舟策明，微微点首示礼后，便忙不迭往神坛最顶端步去。

    天下之大，御舟策明惟敬重不过区区可数几人，当中便占有楚焉山的一众长老，故此御舟策明曾发号诏令，凡是楚焉山的人，见本王，一概不必行叩拜之礼。

    此刻，神坛最顶已摆上了一大桌的供品，无非就是些世俗人亦常祭祀定要的，首先摆在上前的是牛羊猪三首，后面更为寻常了，有香醇的美酒，缤纷的瓜果，沁人心扉的香烛等等。

    三仙真人并驾齐驱围成一个三角圈，席地盘旋而坐，手摇拂子，嘴里缓缓默念出：“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然圭。八方威神，使我安然，九龙符命，普告六界。干罗神明，望主出光。斩妖缚邪，度人万千，按行八界，八海知闻。妖邪束手，侍卫人界。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紧接着，跟在身后的一众弟子口中也跟随默念咒语。

    楚焉山弟子一手竖直冲天，另一手倏然摆动十指，翻出了一个玄奥的手印。

    忽而，他们又一阵整齐地全部把一手反靠在背，一手成剑诀指向暮天，个个郎朗齐声呼：“青峰剑，出鞘。”

    神坛最顶空中，忽骤冲出四十九把青锋剑，楚焉山弟子一丝不动，默念起咒语，四十九把青峰剑空中连成一个长筒状，瞬间变幻成一个金光耀眼的保护罩，围在了正打坐的师傅们，似在护法。

    时间流逝，三仙真人徐徐打着坐而悬起，捏诀暗念起密密麻麻的真言，倏然三仙真人指尖处在缠绕盘旋一丝电光，见其电光愈来愈浓。

    这时，三仙真人，挥袖捏诀，摆出中食两指尖，朝天一竖起，骤然间，祭神台暮空狂风大作，神坛高空云霭闹成一片，此时如翻天倒海之势，使得暮霭突起龙卷，漩涡成堆，本黑沉沉的神坛的天穹，竟忽现五彩祥云，瞬间光芒万丈，光芒使人欲感柔暖十分，像是忽地跳进温泉池泡汤似的，瞬间在祭神台的人都深觉浑身舒畅无比，骨软筋酥得都快要脱胎成仙了！

    敬善怀淡然一笑：“这三仙真人就是师傅的师兄！我的师伯么！”其人背后的师傅‘纵苍崛’早年是楚焉山的弟子，因触犯了楚焉山禁规，遂被逐出师门。

    神坛一层正当中的筵席上，群臣大谈大赞三仙真人神法高超，不愧仙人。

    太傅栁迹之捻须笑赞：“这——这五彩祥云实属是罕见的。三仙真人名不虚传，竟有呼风唤雨之仙能！”

    司天监顾象望笑称：“是啊！五彩祥云确实罕见，在吾暮幽国境内呈现，极是良好的，古书有云，逢五彩祥云呈现之时，必将带来一方的风调雨顺，依古言，可是大吉之兆啊！哈哈哈！”

    “对啊！这三仙真人可是吾暮幽国的守护仙啊！吾等可要留住了！免得落入他人之手了！”见太宰缚颜酌腆着大肚子，一副笑容可掬样，直叫人欲作呕。

    见众人直作颔首应是，不敢有点怠慢，原因便是这厮是暮幽王御舟策明的表兄，仰仗地位高贵自不用说了，遂致使其等人便对他生了怯意。

    众臣心知，缚颜酌的言行当是儿戏了些，想三仙真人是何等的角色，可是位高生凡界十等的飘渺界仙人，依缚颜酌之言，可免不了荒唐，区区生凡界暮幽国何德何能受得起三仙真人来做己的守护仙呢！虽暮幽国能当上生凡界；大国地位，却也不能坏了分界制的规条。

    何为分界制，这还是两千年前上古煊云界统治者垨朢帝定下的规条。当中便有指明，规定界与界间必定该有如官员等级制度一般，就拿飘渺界和生凡界来谓，飘渺界高出生凡界十个等级，凡生凡界的人见了飘渺界的仙人或他的生凡界弟子，都得作礼恭之，遂想其地位之高贵，亦有所知了。

    可唯独人人都毕恭毕敬的，然如偏偏这个缚颜酌就这么不通分界规条，如此儿戏。

    “父王，好唯美的云彩！”杺環仰天感叹。

    “環儿喜欢就好！”暮幽王灿笑开。

    “喜欢就好？”杺環喃喃自语道，遂脑袋一动，动了坏点子，娇声道：“父王，你看既然三仙真人这么的厉害，你干脆就把他们留下来，这样，杺環就可以天天看他表演这彩云的戏法了。”

    御舟策明暗暗忖道：“戏法？既然把这当成戏法了，也亏了你想得出。”

    “对啊！若得把三仙真人留下，一来属能常使吾国处于风调雨顺的好时，二来又随了杺環公主的心，岂不是两全其美之策。”缚颜酌起哄起，却引得一众旁人在暗中的鄙夷。

    御舟策明心中怨道:“小孩子不懂事也便罢了！好歹也是个大人，还是官员之首，如此荒诞之言也吐得出口。”心中虽敢这么想，然御舟策明外可不敢表怒色，因缚颜酌是己的表兄，依暮幽国的法条，长次有序，若双亲不在，长兄者，当父当母自教之，则次子当敬而从之，不可有犯上之想行，反之，则是大逆不道，轻者入鸟笼禁足三月，重者流放荒野之地。然如，御舟策明不仅是暮幽国人，且是一国之君，对于此条，他当以己为榜，责无旁贷行之才是。不然，恐得遭人耻笑了去，就算他为国君，倘或真犯了此罪，也难逃得了民众一片唾弃之音。

    御舟策明有意不去理睬，接着与一旁嬉笑的杺環聊，道：“也是，你且小，不明规矩，无怪不体。”

    杺環欲摇首抢嘴，却叫暮幽王抢说：“父王且问你，你可知这三仙真人是何角色！”

    “飘渺界，他们是飘渺界的仙人！”御舟策明威言道。

    “喔？飘渺界？我读过古书，对飘渺界的事也略懂一二，素闻飘渺界与吾们生凡界的有很大不同，他们神通广大，法力无尽，获有慢不衰老之体，自然不能与吾们生凡界的凡夫俗子相提并论！”

    “環儿，确实懂得不少，一点就透。岁数虽小，谈吐间却犹如有了大人般的得体。”御舟策明惊喜道。话间，他又看向了一旁与人闲聊的缚颜酌。

    众人明知这是话中有话啊。

    暮幽王这是在隐言放箭，暗暗讽刺了缚颜酌不懂事，岂连一个小孩都不如。

    缚颜酌亦微沉吟了半响，‘喔’的一声，刚醒悟过来是如何，却被杺環冲出，端着酒爵过来，娇声道：“侄女敬伯伯一爵！”

    无奈缚颜酌只好作罢，嘻哈作笑回了杺環去，本想借兄长之位压一压暮幽王气焰的，却被杺環打破了歪心思。

    等杺環完了回身去，缚颜酌方一甩长袖，狠狠灌了己一爵闷酒，后重重把酒爵砸在桌。

    在此引得旁臣不觉窃窃起笑。

    暮幽王朝众喜道：“五百年前因缘偶遇，飘渺界楚焉山的仙人送与吾国一个天大的良机。当下立下约定，楚焉山仙人将每五百年就光临吾国做一次法，祈祷国福，暮幽国有今日的繁华生机，得于前代，因五百年前就楚焉山的仙人先为吾国祁了福，到今日正好五百年已过，若非不是，常居飘渺界的三仙真人又岂会临此，再赏我们一个安乐五百年呢！”

    的确如此，飘渺界楚焉山的仙人每三百年才到暮幽国一次，那没有了其仙人的作法，暮幽国每年的祭神大典还如何进行？

    其实往年，暮幽国的祭神大典中都是请了最享誉生凡界的青圆道观的道长来坐的法，虽其不比飘渺界楚焉山的仙人，但暮幽国统治者也是为了走个形式，且青圆道观的道长，却是民间出了名的精通道术，历代以极善捉妖降魔为己任，而对于他们能出任暮幽国往年祭神大典的法师一职，也只是举手之劳的事。

    群臣陪笑称诺。

    “好！今日是喜，应向三仙真人敬一爵才是。”暮幽王扬声道。

    随后神坛一层的文武官无不随暮幽王，端酒起身朝第二层依旧默然长念仙家真言的三仙真人和一簇弟子深深敬了一爵，一表感激之情。

    祭神大典一毕，整个琳琅邑呈现出一片举国欢庆的新气象，适才是五彩祥云照亮了祭神台，现是换成了民间缤纷烟火的温暖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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