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心向君君未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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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楼道里遇见赵琳琅,因为整个楼道里就两个人,免不了彼此寒暄几句。
“天真热起来了啊。”
“是啊是啊。”
“我怎么觉得你又瘦了。”
“没有啊没有啊。”
……
虽说这赵琳琅的性子我也挺喜欢的吧,到底蚂蚱和虾米,两个世界的人。眼看着话题即将枯竭,我假装不甚在意地问:“对了,古长风去哪儿了,这两天没见到他。”
赵琳琅立刻变热情:“你找他么?回头我跟他说,叫他找你。”
我哪句话表现出我要找他了?我微窘,忙笑着摇头:“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不用跟他说。”
赵琳琅道:“下周我们去省城。”
“啊?”我一下没太反应过来,说话完全处于本能,“又走么?不是才回来么?”
“才回来?回来有一个月啦,这次去三周,三周后回来准备期末考。”
我心下一算,赵琳琅说得是,一月一月又三周,转眼又将期末。我想起冬天那次古长风说,“快期末了,要回来期末考”,仿佛还是昨天,却已是上学期到下学期。我们的高二,要结束啦。
冬寒夏热,减去刮风下雨阴天的日子,一年里头的好天气没多少。春天到了末尾,眼看着就是盛夏,温凉得宜的日子也没剩几日。一到活动课,班里的学生跑了大多数,不知都去哪里疯了。
我在想,我是该叫上齐又萱打乒乓球去?还是叫上孙凌芷在校园里随便哪里走走?或者,干脆回宿舍后院洗衣服去?最近发生的事,也够叫我气闷。我得换换心情。尽管还有许多作业,尽管还有新一期的社刊要筹划。
只是,乒乓球台估计早被占完了罢?似乎还是四处走走比较现实。学校后花园里的姹紫嫣红,是不是有些该败了?还有,花园那边有个小卖部,我可以去买块橡皮,再买几个作业本……
“慕倚,慕倚。”
谁叫我?这细软的声音,我不必看,也知道必然是喻汐。
喻汐去年跟我一个班,我们关系不错。高二分班时,她被分到(2)班,如今在我隔壁。
我笑笑,搁下钢笔出去。
喻汐趴在前廊的栏杆上,楼前的洋槐树枝繁叶茂,叶片上氤氲着夕晖暖光,轻轻流动着一般。
我这样看去,蓝天绿树的背景里,她的背影纤细,若能加上一头长发,必然会更美些。可是她一直留短发,发质细软而黄,柔柔地贴在光洁的额头。她说她的头发是自然卷儿,一长长就显得乱,所以只好剪短。其实长卷发才美呢,我记得开学时宛心媚烫了一头大波浪的卷发,真是别样的明艳照人,像明星一样,只是才一个星期,硬是被班主任勒令剪掉了,我还觉得好可惜。但喻汐不这么认为,她羞涩地说她才不留长卷发,像宛心媚那样,看着就像风|流|浪|荡的女人。
喻汐的有些观念真的很叫人意外,比如,她从来不穿裙子,从来不穿领口稍微大些的T恤,她穿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永远扣着。矛盾的是,她其实是个情感特别丰富的姑娘。比如她喜欢颜少卿这件事,就喜欢得千回百转欲说还休,真是诗意得不能再诗意。我有好几次劝她表白,她都摇头。仿佛她喜欢颜少卿,也喜欢着喜欢颜少卿的这份心境。
我走过去挨着她站在旁边,也趴在栏杆上。
“想跟你聊会儿天。”喻汐扭头跟我说。
我欣然应:“好呀,颜大社长可有什么新动向?”
“什么呀?”喻汐一笑,很羞涩很清淡的笑容。我知道她一定要跟我说颜少卿。
喻汐不是个很美的姑娘,可是眉清目秀肤白如脂,小儿女的心事流露在眉梢眼角,也是别样的生动好看。
喻汐最喜欢趴在栏杆上,小声地跟我聊起关于颜少卿的种种。她说起颜少卿时,幸福甜蜜娇羞忐忑患得患失,各种情绪演绎得如诗如画。在我还不能体会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时,她轻声软语地向我描摹出喜欢着一个人的美好模样。相比我哥戳着朱琳的肚子说“以后给我生儿子”而朱琳低着头小媳妇一般无限娇羞的爱情。那感觉就像听豫剧《朝阳沟》和听昆曲《牡丹亭》,“亲家母你坐下,咱们说说心里话”和“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那美感根本没有可比性。
喻汐的爱情是昆曲的《牡丹亭》。
我去年一十有四今年一十有五,比喻汐小一岁半,我没法违心地说,我喜欢柴米油盐胜过花前月下,向往粗粝的生存现实胜过梦幻的爱情童话。这与贫富贵贱无关。
所以,抛开听多了会偶尔觉得腻味而言,我愿意听喻汐对我讲她的小心事。喻汐这样清高而孤僻的女孩,当她认真地跟我说“慕倚,这件事我只会告诉你一个人”时,我真的也觉得甚荣幸。
此时下午四五点钟光景,有徐徐的风,吹起散落的发丝起落,扫过我的脸颊,痒痒地很舒服。
“对了,这一期的稿子收到多少了?”喻汐问我。她有时候会先说点儿别的。
我答:“收到两篇小说三篇散文一首长诗和一首短诗,加上你的那阙词,长长短短的共八篇,我看过都给颜社了。其余的我还在催。估计到期勉强能凑够,质量方面没办法严格筛选,稿子越来越不好收了。”
我说的是实情,最初大家都积极,自主投稿的就能收到好些,审阅后还能筛选筛选,现在却很难收到投稿,只好找社员挨个地派任务,催稿子,能凑够版面就算不错。其实这文学社是去年才成立,我们语文老师江川倡议,得到其余一众语文老师的支持。文学社班子建起来后才商议办社刊,江川初衷是要办月刊,以颜长卿为首包括我与喻汐在内的社团领导层几人商议后,觉得还是办双月刊。如今看来是明智的。我现在甚至想提议把它办成季刊。
“他什么意见?”喻汐用手指一下下叩着栏杆。
有时候我觉得她对文学社及社刊的热情大概都集中在了颜少卿一人身上。我道:“他还没跟我交换意见,要不回头你去问问。”
“呃……还是你去问吧,你是主编。”
看看,明明很想还要装做不愿,我便激她一激:“你不是副主编?周日不是还和颜社在一起。最近关系该是不错的,是也不是?”
我们每周的周日休课,是为了市里的孩子回家,是为周末;每月过一次双休,是为了我们这些家远的孩子回家,是为月假。对于我们这些家在偏远的学生,单休的周末就只有留在学校,洗洗衣服或者做点别的什么,又或者没什么可做,便照旧去教室看书写作业。
刚过去的那个周日下午,我洗完衣裳后去教室,从(2)班经过时,确然看见空旷的(2)班教室里,颜少卿坐在喻汐右边的座位上,在和喻汐说话。阳光透窗斜照,喻汐翕然浅笑的样子,是静好的年华。
颜少卿是理科(6)班的。他比喻汐小一岁,是那种低调的光华内敛的男孩子。但做起事来,那种认真专注又稳妥的样子,莫说喻汐,就是我不带私人感情地看着,也要由衷赞一句:赏心悦目。
喻汐脸颊果然泛起淡淡红晕:“嗯,你看到了,我心情不好,他陪了我整个下午。”
“为什么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了?”
“嗯……其实……也没什么。”
我吃吃笑,也不再多问:“还说人家不在乎你,不在乎能陪你整个下午?”
“你笑什么?”喻汐打我,越发脸红得迷人,口上争辩,“是我叫他陪的。”
“那人家也答应了不是?你以为颜社是谁,随便哪个叫陪就肯陪的?换了是我叫他陪,估计他能吓傻了。”
“说什么呢?”喻汐娇嗔,“少卿也很喜欢你呢。说你工作起来很认真,很有想法,加班也不抱怨。”
喻汐每次说“少卿”两字的时候,真是千般柔情万般婉转。我忍俊不禁:“别乱说呃,小心我当真。”
喻汐亦抿着唇笑,笑完了道:“你才不会。你不是有傅会长?”
调笑她不成反被将一军,我无奈:“那等没边儿的话,别人乱传也就罢了,难道你也信?”
“我原本不信,可前儿晚上,你和傅会长一起散步来着,是不是?”喻汐盯着我,“你别不承认,我可是亲眼看到。”
我气苦:“你只看到我跟他走在一起,不知道个中情由。所谓的耳闻不如目见,目见的也还有表象和隐藏在表象下的实质。你可不是会信表象的人。”
喻汐摇头笑:“我可服了你了,都说你是一贯话少的人,其实伶牙俐齿得很。”
“好了,还是说说你,整下午跟他在一起,可是聊得开心么?”
我和喻汐说说笑笑,时间像枝桠间的流光,一寸寸地流过。我在夕阳已然消逝的冷静光影里,看到古长风的身影。
牛仔裤运动鞋,宽大的黑色衬衫。
喻汐说她新填了一阕词,写她与颜少卿相处的心境,问我要不要看看。
我看着楼下古长风的身影,无意识地应了声“好”。
喻汐道:“在教室里,我去拿。”
我又“呃”了一声。
“你看什么呢?”喻汐狐疑。
我忙摇头:“没什么。”
喻汐朝楼下看了看,大概没发现什么可疑,便转身脚步轻轻地去了。她喜欢把词写在日记本上,一页上面只写一阕词,然后随时撕下来给我看。
我看着古长风从楼前穿过,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种很强烈的愿望,让我转身跑下了楼。
然而等我跑到楼下时,哪里还有古长风的影子?我循着他走过的方向追到教学楼转角,只是这么短短的一刻,我看到远近的身影,蓝色的裙子白色的衬衫,唯独没有那件宽大的黑色衬衫。他就像凭空出现又突然消失了一样。
我回想,印象中的古长风一直如此,来无影去无踪,见首不见尾。我有些茫然地站在楼下,风阵阵,吹起我脸侧散落的发丝。
“慕倚?你找我么?”
我一怔,回头,古长风依旧在冷静的光影里,穿着宽大的黑色衬衫,提着银色的手提箱,缓步向我走来。
“呃……”我如梦方醒般,摇头,“没,那个,你这是……要去画室吧?”
“你站这儿做什么?”古长风没答我,反问道。
“没……”我语无伦次,“不,那个,我等人。”我的手垂在身侧,手心里几乎攥出汗来。
古长风忍不住笑:“那我先走了。”
我木然点头,看着他从我身边走过,衬衫的宽大衣摆擦过我的手背。
我豁然转身道:“长风。”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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