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冰魄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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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林晓晓那只覆盖着薄薄冰霜的手,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一种近乎粗暴的决绝,狠狠按在了沈聿滚烫的额头上!
“嗤——!”
一股白气瞬间蒸腾而起!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冰水!
沈聿痛苦蜷缩的身体猛地一僵!喉咙深处那压抑的**戛然而止!一股冰冷刺骨、如同万载玄冰凝成的洪流,蛮横地冲入了他如同火山熔炉般濒临爆裂的识海!
这冰冷,并非单纯的物理降温。它带着一种奇异的、深入骨髓的穿透力,带着林晓晓强行压下的恨意和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源自血脉深处的本能!
“呃啊——!” 短暂的僵滞后,是更加凄厉的、仿佛灵魂都被冻结撕裂的痛嚎从沈聿口中爆发!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青筋如同虬龙般在皮肤下疯狂暴起!皮肤上那些暗红色的抓痕血印,在冰与火的极端冲突下,如同烧红的烙铁被投入冰水,发出更加刺耳的“滋滋”声,冒出阵阵诡异的暗红烟雾!
冰与火,毁灭与守护,两种截然相反、狂暴到极致的能量,以沈聿的身体为战场,展开了最惨烈的厮杀!
林晓晓的手掌死死抵住沈聿的额头,冰蓝色的光芒在她掌心剧烈闪烁,如同风中残烛。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比沈聿更加惨白!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大吸力,正疯狂地通过她的手掌,抽取着她体内刚刚平息、本就所剩无几的冰寒力量,甚至……在撕扯她的生命力!
她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投入熔炉的冰,正在飞速消融!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如同被卷入狂暴的漩涡!她死死咬着下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却倔强地不肯松手!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嘶吼:不能松!姐姐让他活着!他就必须活着!撑住!林晓晓!撑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沈聿体内那狂暴的、如同失控熔岩般的炽热能量,在那股冰冷洪流的强行压制和疏导下,终于开始缓缓平复、退潮。皮肤下涌动的暗红光芒渐渐黯淡,凸起的血管也慢慢平复下去。他紧绷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猛地瘫软下去,陷入了一种深沉的、如同死亡般的昏迷。只是那紧锁的眉头和依旧急促微弱的呼吸,显示着他体内那场惨烈的战争并未真正结束,只是暂时被强行压制。
而林晓晓,在沈聿瘫倒的瞬间,也如同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提线木偶,眼前彻底一黑,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失去了所有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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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的死寂庭院,被晨曦撕开了一道口子。 灰蒙蒙的天光,艰难地透过厚重的云层,吝啬地洒落在这一片狼藉的冰雕地狱上。冻结的血液、碎裂的冰晶、扭曲的尸体(林崇山、沈忠)、倒塌的假山、以及庭院中央那两个倒卧在冰面上的身影……一切都凝固在昨夜那场惨烈风暴的尾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死亡气息。
最先打破这片死寂的,是一阵极其轻微、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几个穿着沈家护卫服饰、但脸色惨白、眼神惊惧的汉子,如同受惊的兔子,在院门口探头探脑。他们是被昨夜那惊天动地的巨响和恐怖的能量波动吸引来的,但慑于那残留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和寒意,一直不敢靠近。直到天色微明,那刺骨的寒意似乎消散了大半,才壮着胆子,一步一顿地挪了进来。
当看清庭院内的景象时,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如同被扼住了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家主的卧房门户洞开,如同巨兽被撕裂的伤口!叔公林崇山以一种极其诡异、凝固着永恒恐惧的姿势倒毙在地,胸口一个覆盖着蓝色坚冰的窟窿触目惊心!大管事沈忠的尸体扭曲在不远处,胸口塌陷,死状凄惨!整个庭院仿佛被极地的暴风雪洗礼过,覆盖着厚厚的、晶莹却散发着血腥味的坚冰!而在这片冰封地狱的中央……
家主沈聿浑身浴血,脸色灰败如死人,气息微弱地倒在那里。而那个被关押在西跨院的疯丫头林晓晓,同样昏迷不醒,倒在他身边不远处,一只手还保持着前伸的姿势,仿佛在昏迷前试图抓住什么。
“家……家主!” 一个护卫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连滚爬爬地冲了过去。其他人也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跟上,却无人敢去触碰林晓晓。
“快!快请大夫!不!请供奉!请修为最高的供奉长老!” 护卫首领看着沈聿那惨不忍睹的伤势和身上依旧残留的、令人不安的暗红印记,声音都变了调。
整个沈府,在压抑的死寂后,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死水潭,瞬间炸开了锅!恐慌如同瘟疫般飞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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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思堂,东暖阁。 浓重的药味混合着一种奇异的、冰冷的檀香气息,弥漫在温暖如春的房间内。厚重的帘幕低垂,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也隔绝了光线,只在角落点着几盏光线柔和的琉璃灯。
沈聿躺在宽大的紫檀木拔步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但比起昨夜那濒死的灰败,总算有了一丝微弱的生气。只是那紧锁的眉头和即使在昏迷中依旧微微颤抖的睫毛,显示着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床边,坐着两位须发皆白、身穿沈家供奉长老服饰的老者。一位面容清癯,手指搭在沈聿的手腕上,闭目凝神,眉头紧锁。另一位身材微胖,正小心翼翼地揭开沈聿手臂上的纱布,查看那道凭空出现的、深可见骨的伤口,以及周围皮肤上那些暗红色的、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的诡异血痕。两人的脸色都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沈忠死了,林崇山也死了。沈聿重伤昏迷,府内群龙无首。这两位在沈家地位超然、常年闭关、修为深厚的供奉长老,是被紧急请出来主持大局的。
“如何?” 微胖长老看着清癯长老收回手,沉声问道。
清癯长老缓缓睁开眼,眼底是深深的忧虑和一丝惊悸:“脉象……极其混乱!如同沸水与寒冰在经脉中冲撞厮杀!魂魄……更是千疮百孔!像是被某种极其霸道邪恶的力量强行撕裂过!若非家主本身根基深厚,加上……” 他顿了顿,目光复杂地扫了一眼沈聿额头处一个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冰蓝色印记,“加上一股极其精纯、带着守护意志的至寒之力在最后关头强行镇压疏导……恐怕早已魂飞魄散!”
“至寒之力?” 微胖长老看向沈聿额头那个印记,又想起庭院中那冰封地狱的景象和那个昏迷的疯丫头林晓晓,眼神更加凝重,“难道是……那个林家二小姐?”
“除了她,还能有谁?” 清癯长老叹了口气,“那丫头也被带下去救治了,听说体内力量透支严重,寒气侵体,命悬一线。但她爆发出的力量……绝不寻常!绝非普通林家血脉能拥有!昨夜那冰封庭院的手段,近乎神通!”
微胖长老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一点从沈聿伤口处刮下的、暗红色的粘稠物,放在鼻端嗅了嗅,又用指尖捻开,脸色剧变:“这……这是引魂香的残烬!还有……血咒的污秽气息!家主……他动用了秘库深处那两样禁忌之物?!”
两位供奉长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震惊和恐惧!引魂香!血咒!这都是沈家秘库最深处、被重重封印、轻易不得触碰的邪物!反噬之力足以让施术者万劫不复!
“难怪……难怪会伤得如此之重!” 清癯长老声音干涩,“引魂香反噬神魂,血咒反噬精魄!两者叠加……家主能活下来,已是侥天之幸!只是这侵入血脉骨髓的污秽反噬之力,如同附骨之疽,极难拔除!还有那至寒之力……” 他看向沈聿额头,“虽然暂时压制了狂暴,但冰火相冲,如同在体内埋下了无数炸药!稍有不慎,便是……”
他没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当务之急,是稳住家主的伤势,拔除这污秽反噬之力!” 微胖长老沉声道,“至于那股至寒之力……暂时只能维持现状,绝不能强行驱逐,否则冰火失衡,后果不堪设想!”
“谈何容易!” 清癯长老摇头,“这污秽之力已侵入心脉,与气血相融。寻常丹药灵力,不仅无法驱除,反而可能刺激其反扑,加速侵蚀!除非……”
“除非什么?” 微胖长老追问。
清癯长老的目光变得极其深邃,带着一种追忆和不确定:“除非……能找到‘净魂琉璃盏’!此物乃上古佛宗圣器,传说有净化一切污秽邪祟、稳固神魂之效。只是……此物早已失传数百年,只存在于古籍记载之中……”
房间内陷入一片沉重的死寂。两位供奉长老看着床上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沈聿,脸上都布满了愁云。沈家,风雨飘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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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另一处偏僻的院落。 比起静思堂的温暖和药香,这里显得更加阴冷简陋。房间里只有一张硬板床,一个旧炭盆勉强散发着微弱的热气,驱散着初春的湿寒。
林晓晓躺在硬板床上,盖着一床薄薄的旧棉被。她的脸色比沈聿好不了多少,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毫无血色,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脆弱的阴影。即使在昏迷中,她的身体也时不时地轻微颤抖,仿佛沉溺在无尽的冰渊噩梦里。
一个穿着朴素、面容憔悴的中年妇人,正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用温水浸湿的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林晓晓冰冷的脸颊和脖颈。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深切的悲痛,有浓重的忧虑,还有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
她是周嬷嬷。曾经,是林晚和林晓晓姐妹俩的乳母,也是看着她们长大的、最亲近的仆人。林家“只有一个女儿”的谎言盛行后,她被调到了最偏僻的浆洗房,默默无闻地活着,守着这个无人知晓、也无人敢认的“二小姐”。
昨夜那场惊天动地的变故后,是她主动请缨,来照顾昏迷不醒、身份敏感的林晓晓。
“晓晓……我的孩子……” 周嬷嬷的声音哽咽,布满老茧的手指颤抖着拂过林晓晓冰凉的脸颊,泪水无声地滑落,“苦了你了……苦了你们姐妹俩了……”
就在这时,昏迷中的林晓晓似乎被这熟悉的触碰和呼唤所触动。她的眉头痛苦地蹙起,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干裂苍白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发出极其微弱的、破碎的呓语:
“姐……姐……” “冷……好冷……” “……血……冰……画……” “……簪子……玉兰……”
声音断断续续,如同梦魇中的挣扎。
周嬷嬷的心猛地揪紧!她凑得更近,屏息凝神地听着。
“叔公……坏……” “……镇魂钉……姐姐……不要散……” “……沈聿……恨……” “……冰……好冷……”
周嬷嬷的脸色随着林晓晓破碎的呓语不断变幻,时而悲痛欲绝,时而惊骇莫名!镇魂钉?!林崇山?!姐姐消散?!还有……那冰封庭院的力量……竟然真的是晓晓?!
当听到林晓晓反复呢喃着“簪子……玉兰……”时,周嬷嬷浑浊的眼睛猛地一亮!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
她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从自己贴身的衣襟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用旧布层层包裹的东西。她一层层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物件——一枚小小的、边缘有些磨损的银质铃铛耳坠!和之前林晓晓收藏的那只,正是一对!这是林晚当年最喜欢戴的耳坠之一,另一只,在林晚“失踪”后,被周嬷嬷偷偷藏了起来,当作念想。
看着这只耳坠,再联想到林晓晓昏迷前的呓语“簪子……玉兰……”,一个被尘封多年的、关于林家姐妹身世的巨大秘密,如同惊雷般在周嬷嬷脑海中炸开!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她死死攥着那只小小的银铃耳坠,如同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原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那老匹夫……” 周嬷嬷的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一种恍然大悟的绝望,“双生……冰魄……祭品……他们……他们从一开始就……”
她猛地看向床上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林晓晓,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惧和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
“不行!晓晓!你必须离开这里!必须走!沈家……林家……都不能待了!那个秘密……会要了你的命!比祭品……更可怕!” 周嬷嬷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和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她猛地站起身,开始在简陋的房间里焦急地翻找起来,似乎在寻找能帮助林晓晓逃离的东西。
然而,就在这时!
“吱呀——”
房间那扇破旧的木门,被无声地推开了一道缝隙。
一个穿着深灰长衫、面容普通到毫无特点的中年男人,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精准地扫过床上昏迷的林晓晓,最终落在了如遭雷击、僵在原地的周嬷嬷身上,以及……她手中那只还没来得及藏起的银铃耳坠上。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洞悉一切的冷笑。
“周嬷嬷,” 男人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沉重的压力,“看来,你知道的……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啊。”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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