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蓝布衫不是他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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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夜已深,珠城市公安局物证鉴定中心三楼仍亮着一盏灯。

    孙玉花坐在显微影像工作站前,双眼布满血丝,却不敢有半分松懈。

    屏幕上,那段从B - 12柜中取出的1996年4月3日夜班监控录像正在一帧帧回放。

    画质增强程序已运行了六个小时,噪点如雪花般剥落,轮廓逐渐清晰。

    她调出关键帧——小卖部门口巷口转角处,一个身穿蓝布衫的男子匆匆走过,右手提着工具袋,左肩微低,右肩高耸,走路时身体明显向左倾斜。

    她屏住呼吸,用标尺工具在图像上测量身高比例,结合巷道地砖尺寸反推,最终锁定:身高约168厘米,右肩高出约三公分。

    这个数据像一根针,刺进了她记忆深处那份尘封的心理评估档案。

    肢体畸形、后勤杂工、夜间搬运……所有线索开始相互吻合。

    她迅速调取原案发地周边常住人口数据库,设定条件:1996年居住于西岭街道或临近片区,身高165至170厘米,有肢体异常记录或医疗就诊史。

    系统筛选出四人。

    其中三人于1997年后迁出本地,户籍注销或变更;唯有一人——周志明,自2001年被环卫站辞退后,再无任何官方登记信息,如同人间蒸发。

    孙玉花手指停在屏幕上,心口发紧。

    她立刻拨通江临风电话,声音压得极低:“找到了。周志明,原西岭环卫站临时工,符合所有体貌特征。但问题来了——他的指纹档案,是空的。”

    江临风正驱车返回市区,窗外雨丝斜织,路灯昏黄。

    他握紧方向盘,指节泛白。

    “你说什么?”

    “入职体检表上的十指印痕全部模糊,像是被人用砂纸磨过,或是……他自己涂了东西掩盖。”孙玉花顿了顿,“更奇怪的是,他从没因刑事案件被采集过指纹。唯一一次进派出所是2000年斗殴案,笔录做了,但没留痕。”

    江临风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那些冷案现场:每一起都只有掌纹边缘、鞋印、工具痕,却始终找不到一枚完整的指纹。

    不是技术落后,而是——对方根本无法留下清晰指纹。

    他猛地睁开眼,拨通林川电话。

    “查周志明家属有没有DNA入库记录,尤其是近亲。”

    十二小时后,林川的声音从佛山传来,带着一丝震颤:“他妹妹2018年通过‘寻亲平台’录入DNA,比对结果显示,周志明极可能患有‘先天性外胚层发育不良’——一种罕见遗传病,会导致汗腺缺失、皮肤干燥,指纹平坦甚至完全不可见。”

    电话两端陷入沉默。

    江临风靠在椅背上,胸口起伏。

    十七年,十七起命案,无数专家前赴后继,却始终卡在那一枚缺失的指纹上。

    原来不是他们找不到,而是那个人,本就不该留下指纹。

    “他不是躲藏。”江临风喃喃道,“他是天生隐形。”

    翌日清晨,江临风再度踏上清明桥村的青石板路。

    细雨未歇,空气里弥漫着苔藓与旧木的气息。

    他推开黄阿婆家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将打印好的监控截图轻轻放在桌上。

    老人戴着老花镜,凑近看了许久,手指微微颤抖。

    “是他啊……”她低声说,“这人来过老吴的邮局。有次下雨,他伞坏了,浑身湿透。老吴借了他一把蓝布伞,他没钱还,就说‘我拿件蓝布衫抵吧’。”

    江临风心头一震:“您还记得细节?”

    “记得。”黄阿婆从柜子里翻出一张泛黄的收据,背面用铅笔潦草画着一把伞和一件衣服,编号赫然写着:“7796”。

    江临风瞳孔骤缩。

    7796——这个编号,他曾无数次在韦某英、王有福等受害人家属的通信记录中见过。

    那是“代听系统”的原始编码,是吴守业用来标记信息传递链条的秘密符号。

    周志明不仅认识吴守业,还曾是那个地下邮路的参与者。

    甚至……可能是吴守业最早想揭露的人。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当年吴守业会在日记里写:“有些信,我不敢寄。有些名字,我写到一半就烧了。”

    雨声渐密。

    江临风站在屋檐下,望着灰蒙蒙的天。

    周志明不是偶然出现在案件边缘,他是从一开始就站在阴影中央的人。

    他借伞、还衣、留下编号,像一枚嵌入系统的螺丝,静静等待某一天,被时间重新拧紧。

    回到办公室已是深夜。

    他将所有线索整理归档,正准备发送汇总报告,电脑忽然“叮”了一声。

    一封未署名的邮件静静躺在收件箱中,标题空白,发件人显示为乱码。

    附件只有一个音频文件,命名:clip_0739。

    他迟疑片刻,戴上耳机,按下播放。

    起初是电流杂音,接着,一段低沉的背景音缓缓浮现——

    沙沙,沙沙……

    像是磁带转动的声音。

    然后,一个模糊的男声,几乎贴着耳膜响起:

    “B - 12柜……不止一盘带。”江临风盯着屏幕,耳机里那句“B - 12柜不止一盘带……还有三十七号夜班”反复回荡,像一根细线,从记忆的暗处缓缓抽出。

    他猛地坐直身体,手指迅速敲击键盘,将音频文件拖入声纹分析模块。

    波形图跳跃着展开,背景中的沙沙声被剥离后,竟隐约夹杂着某种规律性的滴答——是老式监控系统的时间戳声,来自某种早已淘汰的磁带录像机。

    他立刻在“十七号行动”群组发出紧急消息,附上音频与初步分析。

    不到五分钟,金小霜回复:“发件IP定位到珠城市图书馆三楼公共终端,使用老年证登记,姓名:陈阿娣,住址登记为老城区清明桥村18号。”

    “陈阿娣?”江临风念出这个名字,心头一震。

    他记得黄阿婆提过,吴守业的“代听系统”里有个代号“丁七”的接线员,专管夜间紧急联络,编号尾数正是77。

    而“阿娣”在本地话中,常被唤作“娣姐”——当年邮路暗网中,唯一女性传递者。

    他拨通孙玉花电话,语速急促:“你带门卡去电信老库,我马上赶过去。”

    雨仍未停。

    江临风驱车穿行在老城区狭窄的巷道,车灯划破夜雾,映出斑驳的墙皮与锈蚀的铁门。

    孙玉花已先行抵达陈阿娣住所,见他进门,轻轻摇头:“她没反抗,也没惊讶,就像等了二十年。”

    屋内灯光昏黄,陈阿娣坐在一张老旧的木桌前,手中整理着一叠泛黄的信封,每一封都用红笔标着编码,边缘磨损严重,像是被无数次打开又封存。

    她抬头看向江临风,眼神平静得近乎通透。

    “我知道你们会来。”她声音沙哑,却清晰,“老吴说过,钥匙挂上,路就不能断。”

    她缓缓抽出一把铜质门卡,放在桌上,卡片边缘刻着细微划痕,背面用钢印压着一行小字:T - 37 - 02。

    “电信老库地下二层,私人寄存柜。密码是‘7796’。”她说完,低头继续整理信封,仿佛完成了一件早已注定的使命。

    孙玉花接过门卡,连夜潜入废弃多年的电信老库。

    地下二层阴冷潮湿,应急灯闪烁不定,编号37的铁柜在最里侧,布满灰尘。

    输入“7796”后,柜门“咔”地弹开——两盘未登记的VHS备份带静静躺在其中,标签空白,唯有底部用铅笔写着日期:1996.4.3。

    带回物证中心后,江临风亲自操作增强还原。

    当画面逐帧清晰,所有人屏住呼吸——

    凌晨3:15,周志明将昏迷的杨小满拖入后院地窖,动作熟练,毫无慌乱。

    随后,他换上杨小满的蓝布衫,整理衣领,走出店铺,在门口停留数秒,仿佛在确认什么。

    镜头角落,墙上挂钟的玻璃表面反射出巷口人影——一个戴草帽的女子,静静伫立,手中握着一把焊枪,枪口微微下垂,似刚使用过。

    江临风放大那帧反射影像,逐像素校正。

    女子的面容逐渐清晰:颧骨高,眉间有痣,右手无名指戴着一枚银戒。

    他忽然记起卷宗里一张模糊的合影——案发前三个月,杨小满与妻子在修车铺前的留影。

    他调出照片比对,心跳骤然加快。

    那枚银戒,一模一样。

    “杨小满没死于当夜……”他低声说,声音几乎被寂静吞噬,“真正想杀他的人,是他的妻子。”

    桌角的档案合上,江临风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枚铜卡。

    7796,不仅是密码,是邮路的终点,也是另一段沉默的起点。

    他打开新文档,敲下一行字:“关于杨小满案关联人调查申请——”

    停顿片刻,他补充:“重点核查其配偶2000年后医疗记录。”

    江临风盯着屏幕,耳机里那句“B - 12柜里不止有一盘磁带……还有三十七号夜班”反复回荡,像一根细线,从记忆的暗处缓缓抽出。

    他猛地坐直身体,手指迅速敲击键盘,将音频文件拖入声纹分析模块。

    波形图跳跃着展开,背景中的沙沙声被剥离后,竟隐约夹杂着某种规律性的滴答声——那是老式监控系统的时间戳声,来自某种早已被淘汰的磁带录像机。

    他立刻在“十七号行动”群组里发出紧急消息,并附上音频和初步分析结果。

    不到五分钟,金小霜回复道:“发件IP定位到珠城市图书馆三楼的公共终端,使用老年证登记,姓名:陈阿娣,住址登记为老城区清明桥村18号。”

    “陈阿娣?”江临风念出这个名字,心头一震。

    他记得黄阿婆曾提过,吴守业的“代听系统”里有个代号“丁七”的接线员,专门负责夜间紧急联络,编号的尾数正是77。

    而在本地话中,“阿娣”常被称作“娣姐”——她是当年邮路暗网中唯一的女性传递者。

    他拨通孙玉花的电话,语速急促地说:“你带着门卡去电信老库,我马上赶过去。”

    雨还没有停。

    江临风驾车行驶在老城区狭窄的巷道里,车灯划破夜雾,映出斑驳的墙皮和生锈的铁门。

    孙玉花已经先一步抵达陈阿娣的住所,看到他进门,轻轻摇了摇头说:“她既没有反抗,也没有表现出惊讶,就好像等了二十年似的。”

    屋内灯光昏暗,陈阿娣坐在一张老旧的木桌前,手里整理着一叠泛黄的信封,每一封都用红笔标着编码,边缘磨损得很严重,好像被无数次打开又封存过。

    她抬头看向江临风,眼神平静得近乎清澈。

    “我知道你们会来的。”她声音沙哑,但很清晰,“老吴说过,钥匙挂上了,路就不能断。”

    她缓缓抽出一把铜质门卡,放在桌上,卡片边缘刻着细微的划痕,背面用钢印压着一行小字:T - 37 - 02。

    “电信老库地下二层的私人寄存柜。密码是‘7796’。”她说完,低下头继续整理信封,仿佛完成了一件早已注定的使命。

    孙玉花接过门卡,连夜潜入废弃多年的电信老库。

    地下二层阴冷潮湿,应急灯闪烁不定,编号37的铁柜在最里面,布满了灰尘。

    输入“7796”后,柜门“咔”的一声弹开了——两盘未登记的VHS备份带静静地躺在里面,标签是空白的,只有底部用铅笔写着日期:1996年4月3日。

    带回物证中心后,江临风亲自操作增强还原设备。

    当画面一帧一帧地清晰起来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凌晨3点15分,周志明将昏迷的杨小满拖进后院的地窖,动作熟练,没有丝毫慌乱。

    随后,他换上杨小满的蓝布衫,整理了一下衣领,走出店铺,在门口停留了几秒钟,好像在确认什么。

    镜头的角落里,墙上挂钟的玻璃表面反射出巷口的人影——一个戴着草帽的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手里握着一把焊枪,枪口微微下垂,好像刚用过。

    江临风放大了那帧反射影像,逐像素进行校正。

    女子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颧骨较高,眉间有颗痣,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戒指。

    他忽然想起卷宗里一张模糊的合影——案发前三个月,杨小满和他的妻子在修车铺前的留影。

    他调出照片进行比对,心跳陡然加快。

    那枚银戒指,一模一样。

    “杨小满不是死于当晚……”他低声说道,声音几乎被寂静吞没,“真正想杀他的人,是他的妻子。”

    桌角的档案合上了,江临风望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铜卡。

    7796,不仅是密码,是邮路的终点,也是另一段沉默的起点。

    他打开一个新文档,敲下一行字:“关于杨小满案关联人调查申请——”

    停顿了片刻,他补充道:“重点核查其配偶2000年以后的医疗记录。”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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