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小狐狸,好大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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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萧珩指尖拂过冰冷石壁上一处不起眼的凸起,动作优雅得像在拨弄琴弦。

    温长宁紧盯着他,全身绷紧。这王爷绝非善类,那眼底深处藏着的,是滔天的野心,绝不是什么慈悲心肠。

    “此阵,以人血为引,锁魂为基,”

    萧珩声音清冷,在死寂的血窟里荡开细微回音,“破阵不难,只需断其煞脉,毁其核心。”

    话音刚落,他掌心猛地按向那处凸起!

    “咔嚓!轰隆!”

    刺耳的机括摩擦声陡然撕裂空气!

    整个地下空间剧烈震颤,头顶簌簌落下碎石尘土。

    那些贯穿整个洞穴、灌满粘稠血浆的凹槽,发出滋滋声!

    槽中鲜血瞬间不再流淌,如同凝固的死水。

    墙壁和地面蛛网般蔓延的诡异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禁锢着数百人的沉重锁链。

    “哗啦啦”一阵乱响。

    应声而开。

    “开了!禁制解开了!”

    短暂的死寂后。

    一个妇人嘶哑着嗓子尖叫起来,声音里是濒死的狂喜和不敢置信的颤抖。

    麻木的人群瞬间活了过来,绝望的灰败被狂喜冲散。

    劫后余生的啜泣、压抑多年的哭嚎、呼喊亲人的嘶喊。

    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在这血窟里炸开!

    “噗通!”

    刚刚获得自由的百姓们,对着萧珩重重跪拜下去,膝盖撞击地面的闷响连成一片。

    “王爷万岁!”

    “王爷活命大恩啊!”

    “青天大老爷!”

    声浪汹涌,带着劫后余生的战栗与最卑微的感激。

    萧珩却置若罔闻。

    他目光如鹰隼,死死锁在阵法核心。

    一个随着纹路黯淡而缓缓升起的、半尺见方的石台之上。

    石台上,静静躺着一卷暗沉沉的羊皮卷轴。

    整个过程中,他那双凤目紧盯着温长宁。

    温长宁站在跪倒的人群边缘,眼底涌上一丝狡黠。

    爱民如子?

    那索性就做全了他的爱民如子。

    她眼底的狡黠,全被萧珩尽收眼底。

    这女子果然在算计藏宝图!

    就在萧珩眼底涌起杀意的瞬间,温长宁清亮的声音陡然拔高,压过满室喧嚣,清晰无比地砸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王爷爱民如子,救青溪百姓性命,如同青溪百姓的再造父母!”

    她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激动,一步上前,目光灼灼地盯住萧珩。

    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引了过去,“黑风寨盘踞青溪多年,杀人劫货,无恶不作!”

    “这仓库里堆的金银粮食、药材兵器,都是从青溪百姓骨头里榨出来的血!还有这地牢里受苦的乡亲...”

    她猛地抬手,用力指向洞顶方向,声音铿锵如金石相击,带着煽动人心的力量:

    “恳请王爷垂怜!将这些东西,连同我们这些残命,送归青溪故土!为枉死的冤魂讨一个公道!”

    她的控诉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所有跪拜百姓心底最深的痛楚和愤怒!

    “王爷做主啊!送我们回家,送仓库赃款回家啊!”

    一个枯瘦的老汉猛地以头抢地,哭嚎着,“我一家五口,三个儿子都死在交粮路上,就为多留一口吃的啊王爷!”

    “我的囡囡,就是冬天没布裹身,活活冻死的啊!”

    一个妇人撕心裂肺地哭喊。

    “杀千刀的土匪!抢光了我们的粮种!今年开春只能啃树皮啊!”

    更多的哭喊声浪汹涌而起,将“爱民如子”的萧珩团团围住。

    温长宁眼中适时地噙着悲愤的泪光,用力眨了眨,声音却无比坚定:

    “恳请王爷垂怜,将这些本就属于青溪百姓的血泪之物,连同我等这些苟延残喘之人,一同送归故里!”

    萧珩:“......”

    他负手而立,月白锦袍在昏暗火光下流淌着清冷的光。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惯常的深沉与掌控感。

    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

    错愕?

    他预料了无数种可能。

    试探、贪婪、刺杀、投诚......

    却唯独没料到这一出!

    眼前这小女子,竟敢利用这万民跪拜的声势。

    将“爱民如子”的高帽不由分说扣在他头上,再用“仁德”二字为枷锁。

    逼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为这小女子义务劳动。

    这是赤裸裸的、裹挟着大义的阳谋!

    一个他不得不接的阳谋!

    他深邃的目光刺向,温长宁那张带着悲愤泪痕、眼神清亮坦荡的脸。

    虽不是计在藏宝图,但这还是第一个女子敢算计到本王头上。

    好一只胆大包天、深谙人心的小狐狸!

    一丝杀意的念头刚起,却在对上她那双坦荡得近乎无辜、却又亮得惊人的眸子时。

    竟奇异地一顿。

    有意思。

    真有意思。

    一个视前朝秘宝如无物,却拼死也要夺回几袋粗粮的小家伙?

    一个敢把他这堂堂王爷当免费镖师和苦力头子使唤的小狐狸?

    他忽然极轻地勾了勾唇角,那笑意极淡,却如同冰封湖面裂开的第一道细纹,带着一种发现了新奇猎物般的兴味盎然。

    “既是我大雍子民之物,”

    萧珩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在鼎沸的哭嚎中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物归原主,天经地义。”

    “允了。”

    轻飘飘两个字落下,如同仙乐纶音。

    地库中爆发出比刚才更响亮的感激哭喊:“王爷仁德!王爷万岁!”

    温长宁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开,嘴角扬起一丝得意。

    青溪有救了...

    萧珩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得意,玩味地看向温长宁,笑着开口,“你!同本王一辆马车。”

    ...

    通往青溪的官道。

    马车内。

    车轮碾过雨后泥泞的车辙,发出单调的辘辘声。

    车厢内光线昏暗,琉璃风灯在车壁轻轻摇晃,投下温暖却摇曳的光晕。

    萧珩端坐一侧,背脊挺直如松,指尖无意识地把玩着一块温润的羊脂玉佩,目光却深沉地落在对面。

    温长宁靠着舒适的车壁,卸下了所有的警惕与紧绷,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软了。

    终于......

    要回家了!

    她强撑着最后一点精神,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家前,必须变回哥哥,不能被爹娘发现!

    她毫不犹豫地抬手,抓住头上那根属于“刘美美”的珠花的赤金步摇,用力一扯!

    “叮铃!”

    步摇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墨缎般的长发如瀑倾泻而下,瞬间柔化了那张刻意画得妖媚的轮廓,有几缕调皮地拂过她光洁的额角。

    萧珩把玩玉佩的动作猛地顿住!眼神骤然变得锐利!

    紧接着,温长宁双手抓住身上那件沾染血污尘土的紫色劲装外衫衣襟,向外用力一扯!

    “嘶啦!”

    裂帛之声在寂静的车厢内异常刺耳!

    萧珩瞳孔骤然收缩!

    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投怀送抱?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身体微微绷紧,眼底深处甚至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

    玩味和审视。

    然而。

    紫色外衫被随意甩落在脚边后,露出的并非他预想中的旖旎风光。

    内里,赫然是一件男子式样的月白细棉长衫。

    质地虽普通,却衬得那身姿挺拔如修竹,肩颈线条纤细却隐含力量!

    温长宁看都没看萧珩一眼,仿佛他根本不存在。

    她抬手,指尖精准地扣住耳后那层薄如蝉翼的皮肤边缘,没有丝毫犹豫,用力一揭。

    “嗤啦!”

    人皮面具被完整撕下,随手扔在紫衣之上!

    昏黄的灯光下。

    一张截然不同的脸暴露出来。

    远山青黛般的双眉斜飞入鬓,带着少年郎特有的英气;

    寒潭映星般的双眸清澈明亮,此刻卸下防备,如同蒙着薄雾的星辰;

    鼻梁挺直,唇线分明,下颌线条干净利落。

    褪去了刻意伪装的媚俗,一张清俊得雌雄莫辨、甚至带着几分不谙世事般纯净的容颜以及眉目间少女特有的娇憨,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撞入萧珩的眼底!

    饶是萧珩心如磐石,此刻心脏也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漏跳了一拍。

    这张脸......

    比他见过的任何一张脸都更容易引人探究?

    温长宁浑然未觉那炽热的视线。

    她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打开,取出一小块仿若皮肤质地的软物。

    她微微仰起头,对着角落里一面模糊的铜镜,指尖沾了点特制的透明胶水。

    小心翼翼地将那软物贴在自己光洁的喉间肌肤上。

    昏黄的光线下,那纤细柔美的脖颈线条。

    在贴上那小小“喉结”的瞬间。

    陡然多了一抹属于男子的、清朗而清晰的弧度!

    接着。

    她又拿出束发的玉簪和玄色发带。

    双手灵巧地将散落的长发拢起,快速而熟练地在头顶挽成一个利落干净的少年发髻。

    几缕碎发垂落额角,更添几分落拓不羁的潇洒。

    做完这一切,温长宁对着模糊的铜镜左右照了照,看着镜中那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形象。

    终于满意地、无声地舒了口气。

    眉宇间少女娇憨的感觉,彻底消失无踪。

    紧绷的心弦彻底松开,积压数日的疲惫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她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再给对面那位尊贵的王爷,身体一歪,直接靠向车壁一侧厚实的软垫。

    “咚。”

    一声轻响,后脑勺磕在车壁上。

    几乎是瞬间,温长宁的呼吸就变得悠长而平稳。

    眼睫垂下,在白皙的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竟是真的......

    沉沉睡了过去。

    姿态放松得毫无防备!

    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

    琉璃风灯的火苗在灯罩里轻轻跳跃了一下。

    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萧珩:“......”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清晰地映着对面少年毫无防备的睡颜。

    从惊愕、玩味、审视。

    到此刻几乎凝固的......

    茫然与荒谬。

    他指尖的羊脂玉佩不知何时已停止了转动。

    这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肃亲王。

    生平第一次。

    觉得自己的思绪有点......

    接不上趟。

    投怀送抱?没有。

    欲擒故纵?不像。

    她当着他的面撕了伪装,换了男装。

    然后倒头就睡?

    把他萧珩。

    当成了安全的......

    空气?

    一种极其细微的、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混合着更加强烈的好奇,如同藤蔓般悄然缠绕上他的心尖。

    他盯着那张纯净的睡颜,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这小狐狸......

    倒真是好大的心!

    ...

    与此同时。

    比试的山头。

    黑风寨、赤炼寨、飞鹰寨、铁壁寨、野狐寨五个寨子的小匪死伤一片片。

    硝烟混合着刺鼻的血腥味,呛得人喉咙发紧。

    “铛!”

    雷震天手中的九环刀狠狠劈开一把卷了刃的破斧。

    又解决完一个小匪后。

    他大口喘着粗气,赤红的双眼扫过尸横遍野的战场,自己寨子里的人倒下了大半。

    剩下的人也个个带伤,眼中都是杀红了的癫狂和藏不住的恐惧。

    另一边。

    “呃啊!”

    季襄猛地咳出一大口血沫,左手死死捂住右臂那狰狞的断口,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完全靠两个心腹小匪架着,才勉强没有瘫倒在地。

    失血过多让他的脸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

    看向对面同样狼狈不堪的雷震天,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一丝强行维持的清醒:

    “雷...雷震天!”

    “交出...刘美美那贱人!让她出来受死!这场仗就到此为止!”

    他每一个字都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我这条胳膊,这笔血债就算在你黑风寨头上!把她交出来给老子一个交代!否则,今日玉石俱焚!”

    他眼底是疯狂的怒火。

    断臂之痛让他彻底疯狂,他认定刘美美砍他那一刀,必是雷震天授意。

    否则一个女人,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赵虎捂着剧痛的胸口,脸色灰败,嘴角还残留着血渍。

    他眼神怨毒地扫过黑风寨众人:“李当家说得对!雷震天!别他妈装蒜!昨夜刘美美那个毒妇,炸了我赤炼寨的兵器库!”

    “三位山寨的寨主全可以作证,我寨子里死了十几个兄弟。把刘美美交出来,给赤炼寨一个交代!”

    他话音未落。

    一个断了腿、满脸血污的黑风寨小匪挣扎着从死人堆里抬起头,眼神惊恐至极。

    声音因剧痛和恐惧而变调,嘶声哭喊起来:“大当家!二当家小的昨夜在寨门值哨!”

    “后半夜,真...真看见五当家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出寨门。”

    这声哭喊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点燃了残存的赤炼寨、飞鹰寨匪众的怒火!

    各种愤怒的咒骂和叫嚣声浪般涌起!

    “听到了吗?就是刘美美!”

    “黑风寨的毒妇!偿命!”

    “交出刘美美!不然踏平你们!”

    强撑着身体的雷震天猛地一震,布满血丝的虎目猛地瞪圆,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五妹炸了赤炼寨兵器库?

    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巨大的震惊让他一时失语。

    他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可五妹一向最听自己的话了。

    这......

    这怎么可能?!

    但看着胡七那怨毒的眼神和小匪惊恐的哭诉。

    一股冰冷的烦躁和猜疑瞬间攫住了他。

    以自己和五妹多年的交情,五妹绝不可能背叛自己。

    这小匪多半是叛徒。

    可...

    再这么纠缠下去,他也挺不住了。

    不如用五妹一人的性命,换黑风寨众人的安稳?

    “放你娘的狗臭屁!!”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盖过了所有嘈。

    孟昶昶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狂熊,猛地推开搀扶他的人,他浑身浴血,找不出一块好皮肉。

    脸上糊满了血污汗渍,唯独那双瞪得如同铜铃的眼睛,燃烧着择人而噬的凶光。

    他指着招呼和那个作证的小匪,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撕裂:

    “不许污蔑老子的五妹妹!我五妹昨夜在山寨里待得好好的!”

    “昨夜,她就在老子房里,老子就是她的人证!谁敢再污蔑她,老子现在就锤爆他的狗头!”

    他吼得声嘶力竭,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笃定!

    但那过于急切的语气和微微闪烁的眼神,却暴露了他话语里的水分。

    钱通捂着大腿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阴鸷的目光在癫狂的孟昶、怨毒的胡七、以及同样狼狈但眼神闪烁的其他寨主脸上飞快扫过。

    不能再打了!

    黑风寨这点家底经不起折腾了!

    他忍着剧痛,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维持的冷静,但眼底深处是审视与算计:

    “三弟,”

    他看向孟昶昶,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你...确定?昨夜五妹真的一整夜都在你房里?未曾离开过半步?”

    他这话如同淬毒的钩子。

    既要戳破孟昶显而易见的谎言,又是在给雷震天递台阶。

    五妹这事,真假不重要,平息干戈才重要!

    牺牲一个刘美美,能保住寨子!

    孟昶昶被钱通问得心头一虚,但护犊子的本能让他瞬间爆发出更强的气势。

    他梗着脖子:“没错!老子确定!千真万确!五妹就在老子房里!老子就是证明!就是这群小人嫉妒我五妹本事大,污蔑她!敢污蔑美美,老子跟你们拼了!”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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