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情愫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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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武修文一场感冒,却让我看清了自己汹涌的心事。

    我笨拙地藏起保温桶里的汤,却藏不住每一次加速的心跳。

    同事的调侃像警钟敲响,可真正让我害怕的,是家人电话里那句:

    “你哥看见你和一个穷老师走得很近?”

    窗外海风骤急,卷起的不只是浪花……

    还有一张写着“叶水洪”的匿名纸条,被风狠狠拍在窗玻璃上。

    …………………………………………………………………………

    海边的清晨,薄雾还未完全散尽,像一层湿润的轻纱,温柔地笼罩着小小的海田镇。潮湿的空气里带着咸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隐隐传来,是这片土地亘古不变的晨曲。

    黄诗娴踩着细软的沙粒走向校门口停车的地方,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武修文斜倚着他那辆半旧的二八大杠,微微低着头,晨光勾勒出他挺拔却略显单薄的轮廓。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雀跃,快步走过去。

    “修文!”她扬起笑脸,声音清亮,“等很久了吗?”

    武修文闻声抬头,脸上也浮起温和的笑意,摇摇头:“刚到一会儿。”他习惯性地伸手接过黄诗娴拎着的那个颇有些分量的布包。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黄诗娴的心猛地一跳,一股细微的电流瞬间窜过,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手指,脸上飞起不易察觉的红晕。她慌忙掩饰地捋了捋被海风吹乱的额发,率先跳上自行车后座,指尖紧紧攥住了他腰侧的衣服布料,布料下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传递过来,让她指尖微微发麻。

    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规律而轻微的声响。晨风带着凉意拂过面颊,吹散了黄诗娴脸上残留的热度,却吹不散心底那点悄然滋生的异样。她侧着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线条清晰的后颈上,那里有几缕被风吹得翘起的黑发。她想起昨夜郑松珍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心口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腔。这感觉陌生又让人心慌意乱,远远超出了她对任何一位普通同事应有的关心。她甚至开始贪恋这每日清晨短暂的共处时光,这让她感到踏实,又隐隐地不安。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股混合着书本油墨和粉笔灰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武修文刚把教案本放在桌上,就忍不住偏过头,压抑地低咳了几声,声音有些闷闷的。

    “怎么了?”几乎是同时,黄诗娴关切的声音就在他身侧响起,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促。她放下手中的包,几步就跨到了武修文桌前,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着凉了?昨晚风那么大,是不是又开着窗写东西了?”

    武修文被她连珠炮似的追问弄得一愣,有些赧然地摸了摸鼻尖:“咳……可能有点,嗓子有点痒,不碍事。”他试图轻松带过。

    “什么不碍事!”黄诗娴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些,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气恼,“嗓子都哑了!等着!”她转身就朝自己座位走去,脚步又急又快。

    武修文看着她纤秀的背影,张了张嘴,那句“真不用麻烦”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他看着她打开抽屉,在一堆杂物里翻找着什么,那副认真的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心底某个角落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种陌生而熨帖的暖意。

    “给!”黄诗娴很快折返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小药瓶和一板润喉含片,不由分说地塞进武修文手里,“清火的,效果挺好。含片不舒服的时候含着。”

    她的指尖再次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掌心,那微凉的触感让武修文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药瓶稳稳地握在了手里。

    “谢……谢谢!”武修文的声音更哑了些,握着药瓶的手指微微收紧。

    “跟我还客气什么!”

    黄诗娴故作轻松地摆摆手,转身回了自己座位,但耳根那抹可疑的红晕却久久没有褪去。她拿起桌上的教案,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方块字上,可眼角的余光却不受控制地瞟向斜对面那个伏案备课的身影。他偶尔低咳一声,她的心尖就跟着一颤。他拿起水杯喝一口水,她的呼吸似乎也跟着顺畅一分。这种不由自主的关注,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上来,让她心慌意乱,却又无法挣脱。

    课间操的音乐声透过窗户隐隐传来。武修文批改完一叠作业,喉咙的干痒感又涌了上来,他拿起桌上那个印着卡通海豚的浅蓝色保温杯,拧开盖子。一股温润清甜的梨汤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带着淡淡的百合和枸杞的味道。他微微一怔,这明显不是他自己灌的白开水。

    他下意识地抬眼看向斜前方的黄诗娴。她正低着头,似乎在很认真地批改作文,乌黑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小半张脸。但武修文敏锐地捕捉到她握着红笔的手指似乎停顿了一下,肩膀也有一瞬间不易察觉的僵硬。他垂下眼,看着杯中淡琥珀色的液体,温热的蒸汽氤氲了他的镜片。他默默地喝了一大口,那清甜温润的液体滑过干涩的喉咙,带着熨帖的温度一路蔓延到心底深处。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在胸腔里涌动,那感觉太过陌生,让他握着杯子的手都有些微颤。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在这个陌生的海边小镇,有一个人,如此细致地将他的冷暖放在了心上。这份沉甸甸的关怀,带着某种无声的力量,悄然融化着他内心因落聘和背井离乡而筑起的薄冰。

    午休铃响,办公室瞬间热闹起来。老师们纷纷起身,准备去食堂或拿出自带的饭盒。

    “喂喂喂,看我们黄老师今天带了什么好料!”郑松珍眼尖,像只发现宝藏的雀鸟,第一个凑到黄诗娴桌边,指着她刚从大保温袋里拿出来的一个沉甸甸的深色保温桶,声音带着夸张的惊喜,“哇!好香!隔着盖子都闻到了!是鸡汤吧?放了当归黄芪那种?”

    黄诗娴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手忙脚乱地想盖紧保温桶盖子:“就……就普通的老鸭汤!我自己炖多了,带来中午热热……”

    “哦!老鸭汤啊!”郑松珍拖长了调子,眼神促狭地在黄诗娴和武修文之间来回瞟,故意扬高了声音,“我怎么记得某人昨天还在抱怨喉咙痛、有点着凉呢?这老鸭汤,清热润燥,降火气,啧啧啧,真是‘对症下药’,‘恰逢其时’啊!”

    郑松珍故意把最后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林小丽也拿着饭盒走过来,抿着嘴笑,轻轻用手肘碰了碰郑松珍,示意她收敛点,但那看向黄诗娴的眼神里,也分明写着“我们都懂”。

    黄诗娴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飞快地瞥了一眼武修文的方向。武修文正低头打开自己的饭盒,里面依旧是简单的白米饭和一点青菜。他似乎没听到这边的调侃,但那微微泛红的耳廓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郑松珍!你再胡说八道!”黄诗娴又羞又恼,作势要去拧郑松珍的胳膊。

    “哎呀!救命!黄老师恼羞成怒啦!”郑松珍嬉笑着灵活地躲到林小丽身后,还不忘探出头来,“武老师,你评评理,我说错了吗?这汤难道不是‘雪中送炭’?这心意难道不是‘日月可鉴’?”

    “我……我去食堂打点汤!”黄诗娴再也顶不住这火力全开的调侃,一把抓起自己的空碗,几乎是落荒而逃,冲出了办公室。走廊里传来她急促远去的脚步声。

    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武修文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头埋得更低,耳廓的红晕却迅速蔓延到了脖颈。他扒拉着饭盒里的青菜,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郑松珍那夸张的“雪中送炭”、“日月可鉴”像魔音一样在脑子里盘旋不去。那保温桶里逸散出的、丝丝缕缕的醇厚香气,此刻仿佛拥有了实体,沉甸甸地包裹着他,让他心跳如鼓,几乎无法呼吸。他清晰地感觉到,某种模糊而汹涌的东西,正试图冲破他一直以来的迟钝和压抑。

    下午的语文课,黄诗娴站在讲台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清晰。她讲解着《凡卡》的结尾,分析着那个可怜的小学徒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乡下爷爷时,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凡卡把那封承载了他全部希望的信,投进了那个永远不会有人为他开启的邮筒。‘乡下爷爷收’——这五个字,就是他沉入冰冷黑暗前,抓住的最后一点微光……”她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感染力,试图引领孩子们体会那份深沉的悲凉。

    然而,目光扫过台下,她的大脑却突然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她看到教室后排那个空着的座位——那是班里一个沉默寡言、家境特别困难的男孩小海的位子。今天他没来,听说是他那个常年酗酒的父亲又动手打人了。这空荡荡的座位,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猝不及防地刺穿了黄诗娴努力维持的教学节奏。

    她猛地想起了武修文。那个同样来自大山深处,带着一身落拓和倔强来到这里的男人。他此刻在隔壁班上课吗?他是不是也常常感到这种孤立无援的绝望?就像凡卡,就像小海?昨夜郑松珍那充满担忧的警告,还有叶水洪那张阴沉的脸,毫无预兆地在她眼前清晰浮现,交织成一个巨大的、令人窒息的阴影,兜头罩下!

    “……黄老师?”坐在前排的班长,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生,小心翼翼地举手,声音里带着困惑。

    黄诗娴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停顿了足足有十几秒。整个教室鸦雀无声,几十双眼睛都担忧地望着她。她胸口剧烈起伏着,一种强烈的、近乎恐慌的情绪攫住了她。为了掩饰失态,她匆匆转身,在黑板上用力写下“绝望”两个大字,粉笔尖划过黑板,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划破了教室里凝滞的空气。

    “凡卡的绝望,源于他无法掌控的命运……”她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发现喉咙干涩发紧,指尖冰凉。刚才那瞬间的心悸,不仅仅是为了小海,更是为了那个悄然占据了心底最重要位置的身影。这份超出掌控的关心,这份无法言说的担忧,像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她,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她害怕他再次被命运的风暴卷走,害怕自己无力抓住。

    放学铃终于敲响,像是救赎的钟声。办公室里的老师们互相道别,陆续离开。喧嚣褪去,只剩下收拾东西的窸窣声和窗外愈发清晰的海浪声。

    郑松珍磨磨蹭蹭地整理着桌上的作业本,等到林小丽也背起包说了声“先走啦”,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和黄诗娴两人时,她才蹭到黄诗娴桌边,脸上没了平日的嬉笑,神情是少有的郑重。

    “诗娴,”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你……还好吧?”

    黄诗娴正把一本教参塞进包里,动作顿了一下,没有抬头,含糊地应了一声:“嗯?挺好的啊。”

    “别装了!”郑松珍轻轻推了她一下,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紧紧锁住好友有些苍白的侧脸,“下午上课怎么回事?走神走得那么厉害,脸色也难看。还有中午……”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你对武老师……是不是真的……太上心了?”

    黄诗娴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戳中了最隐秘的心事。她倏地抬起头,撞进郑松珍满是关切和探究的眼睛里,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伪装。一股强烈的酸涩和委屈毫无预兆地涌上鼻腔,她张了张嘴,想说“没有”,想说“只是同事关心”,可那些话却像沉重的石块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只能仓皇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泄露了内心的惊涛骇浪。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帆布包带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郑松珍看着她这副模样,无声地叹了口气,伸出手,覆在黄诗娴冰凉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诗娴,我们是好朋友,我看着你呢。武老师人是不错,有才华,肯吃苦,李校长也看重他……可是,”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格外严肃,“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之间……差得实在太远了?他是山里的穷小子,你是我们镇上老黄家的宝贝女儿,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你爸妈,你哥,能同意吗?还有……”

    郑松珍的声音压得极低,凑得更近,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别忘了松岗那个叶水洪!昨天家长会他吃了那么大一个瘪,灰溜溜地走了,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这事儿能就这么算了?他会不会在后面搞鬼?武老师现在可是连个正式编制都没有啊!万一……万一叶水洪使点阴招,李校长也未必能时时刻刻护得住他!到时候,你怎么办?”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在黄诗娴最敏感、最恐惧的神经上。家境悬殊的鸿沟,家人可能的强烈反对,以及叶水洪那张阴沉扭曲的脸所带来的巨大威胁……这些她一直刻意回避、不敢深想的现实问题,被郑松珍赤裸裸地摊开在眼前,带着血淋淋的残酷。巨大的压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眩晕,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微微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了。

    郑松珍看着她骤然失色的脸和眼中无法掩饰的惊惶,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但心里也涌起浓浓的不忍。她用力握了握黄诗娴冰凉的手:“诗娴,我只是……不想看你一头栽进去,到时候伤得太深。你好好想想,啊?”她站起身,背起自己的包,“我先走了,你自己静静。”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走廊里最后一点声响。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黄诗娴一个人。窗外,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沉下来,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海面,酝酿着一场新的风暴。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一下,又一下,像是敲击在人的心口上。海风陡然变得猛烈,带着呼啸声,疯狂地拍打着窗户玻璃,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仿佛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急切地拍打,想要破窗而入。

    黄诗娴僵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郑松珍那些尖锐的话语还在耳边嗡嗡作响,每一个字都带着倒刺,刮得她心口生疼。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勒得她喘不过气。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武修文的感情,早已像这窗外的海潮,汹涌澎湃,无法自抑,也……无法回头。这份情愫,不仅暗生,更是在她毫无防备之时,已然长成了参天大树,根深蒂固。可这棵树,真的能经受住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吗?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和心乱如麻中,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毫无预兆地亮了起来,发出嗡嗡的震动声。那突兀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惊得黄诗娴浑身一颤。

    她有些僵硬地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让她本就沉重的心更是猛地一沉:是妈妈!

    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划过屏幕接通电话:“喂,妈?”

    电话那头传来黄母带着明显担忧的声音,背景里似乎还有海浪的嘈杂:“娴娴啊,下班了吗?到家了没?听着风声好大,要下大雨了,记得关好门窗啊!”

    “嗯,知道了妈,刚准备走呢。”黄诗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

    “那就好,那就好。”黄母应着,停顿了一下,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犹豫和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个……娴娴啊,你哥今天下午在码头那边……好像看到你了?”

    黄诗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看……看到我?在码头?”她的声音控制不住地绷紧。

    “嗯……”黄母的声音更低了些,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意味,“他说……看见你坐在一个男老师的自行车后座上?那个男老师……是不是就是上次你伯母在菜市场听人提起过的,那个……松岗那边落聘过来的武老师啊?”

    轰隆!

    窗外一道刺目的闪电骤然撕裂了昏暗的天幕,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仿佛就在头顶炸开!惨白的光瞬间照亮了黄诗娴毫无血色的脸,也照亮了窗外被狂风吹得疯狂摇曳的棕榈树影,如同鬼魅乱舞。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巨手攫住了她的心脏!哥哥看到了!妈妈知道了!他们这么快就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会怎么说?会怎么反对?无数可怕的念头瞬间挤爆了她的脑海!她张着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回应电话那头母亲关切的询问。

    就在这极致的惊恐和失语中,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窗外那扇被狂风骤雨猛烈拍打的玻璃。

    “啪!”

    一声清晰到诡异的轻响!

    一张被雨水瞬间打湿、显得皱巴巴的纸条,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拍在了湿漉漉的玻璃窗上!纸条一角被雨水洇开,墨迹有些模糊,但那三个用粗黑墨水写成的字,却在闪电的惨白光芒下,显得无比狰狞,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烫进了黄诗娴骤然收缩的瞳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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