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大周出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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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大周显德二十三年,秋。

    雁门关外的风卷着沙砾,狠狠砸在萧策的甲胄上。他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污,指缝间漏出的目光越过尸横遍野的战场,落在远处缓缓升起的青雀旗上。那面旗帜在暮色中猎猎作响,像极了当年他在洛阳城头看到的景象。

    “将军,该撤了。” 亲兵的声音带着哭腔,怀里抱着的少年已经没了气息。萧策认得他,是上个月刚从家乡送来的新兵,还没满十六岁。

    他深吸一口气,铁锈味的空气呛得肺腑生疼。“告诉弟兄们,” 他拔刀指向青雀旗,“那面旗子底下,埋着咱们二十万弟兄的骨头。今日要么踏平敌营,要么马革裹尸,谁也不许后退!”

    吼声未落,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萧策回头,看见几个骑兵冲破己方防线,为首的那人穿着熟悉的银甲,正是他的副将赵珩。“将军快走!” 赵珩嘶声喊道,“朝廷下令,要咱们全军覆没在这里!”

    萧策瞳孔骤缩。他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密信,信上只有四个字:“鸟尽弓藏”。当时他只当是危言耸听,此刻看着赵珩胸前插着的羽箭 —— 那是禁军特有的狼牙箭,终于明白过来。

    “将军!” 一个浑身是火的士兵扑过来,“东门失守了!”

    萧策挥刀砍断射向自己的箭矢,忽然放声大笑。“好个大周朝廷!好个显德皇帝!” 他调转马头,朝着相反的方向冲去,“弟兄们,跟我走!咱们不做垫脚石,要做开路人!”

    残阳如血,映照着这支突围的队伍。他们身后,是燃烧的雁门关;前方,是未知的荒原。没有人知道,这场逃亡将在三百年后,催生出一个崭新的国度。

    青雀三年,春。

    洛阳城的桃花开得正盛,粉色的花瓣落在青石板路上,被往来的马蹄碾成泥。沈清辞站在相府的回廊下,看着侍女捧着的奏章,指尖微微发颤。

    “相爷,北境急报。” 侍女的声音压得很低,“萧氏余孽在漠北称帝,国号‘磐’。”

    沈清辞推开雕花木窗,远处的宫城笼罩在薄雾中,太和殿的金顶若隐若现。她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父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清辞,记住,这天下从来不属于哪一家,只属于能让百姓活下去的人。”

    “备车。” 她转身取下墙上的玉佩,“我要入宫。”

    御书房里,显德帝正对着地图唉声叹气。看见沈清辞进来,他放下朱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清辞啊,你说这萧策,朕待他不薄,为何要反?”

    沈清辞将奏章放在案上,声音平静:“陛下,二十年前雁门关之围,若非萧将军力战,洛阳早已失守。可朝廷却要斩尽杀绝,换作是臣,也会反。”

    显德帝猛地拍案而起:“放肆!你竟敢为反贼说话?”

    “臣不敢。” 沈清辞屈膝行礼,“只是磐国已占漠北七州,兵锋直指幽州。若朝廷再不出兵,恐怕 ——”

    “出兵?” 显德帝冷笑,“如今楚、吴、蜀、越四国虎视眈眈,朕若调兵北征,谁来守这洛阳?”

    沈清辞抬头,目光清澈:“陛下,百姓要的不是年号更迭,是安稳度日。萧策在漠北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已有万余流民归附。若朝廷能放下成见,与之议和,未必不是好事。”

    显德帝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笑了:“清辞,你是不是忘了,你父亲就是死在萧策父亲手里的?”

    沈清辞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她想起那个血染白袍的少年将军,想起他在桃花树下说:“清辞妹妹,等我凯旋,便求陛下赐婚。”

    “臣不敢忘。” 她缓缓抬头,眼中没有泪水,只有一片冰湖,“但臣更记得,父亲临终前说,为国者,当以百姓为重。”

    显德帝沉默了。窗外的风卷着花瓣飘进殿内,落在那幅摊开的地图上,恰好遮住了 “磐国” 两个字。

    磐国章和元年,秋。

    漠北的风已经带上了寒意,萧策站在新建的宫殿前,看着工匠们安装最后一块匾额。“承庆殿” 三个大字苍劲有力,是他亲手写的。

    “陛下,” 内侍监总管李德全捧着一件狐裘过来,“天凉了,披上吧。”

    萧策接过狐裘,却没有穿上。他想起小时候,母亲总说:“策儿,你要记住,身为武将,不能怕冷,因为你的士兵们在寒风里站岗时,你也该陪着他们。”

    “南边有消息吗?” 他望着南方,那里是洛阳的方向。

    李德全低声道:“沈相又上了奏折,劝显德帝议和。但听说…… 被驳回了。”

    萧策的指尖划过冰凉的匾额,忽然问道:“你说,清辞现在还好吗?”

    李德全迟疑片刻,答道:“听说沈相在朝中受了不少排挤,楚、吴两国都想拉拢她,但她都拒绝了。”

    萧策叹了口气。他知道沈清辞的难处,夹在朝廷和磐国之间,她就像风里的芦苇,看似柔弱,实则坚韧。

    “传旨下去,” 他转身走向校场,“明日起,全军操练,三个月后,兵发幽州。”

    李德全愣住了:“陛下,您不是说要与民休息吗?”

    “休息是为了更好地打仗。” 萧策翻身上马,“幽州是咱们的门户,必须拿下来。至于议和……” 他回头看了一眼南方,“等打到洛阳城下,自然会有人来谈。”

    马蹄扬起尘土,惊飞了檐下的燕子。它们盘旋着飞向南方,仿佛要带去这个新生国家的消息。

    青雀五年,冬。

    幽州城外的雪下了三天三夜,把城墙变成了白色。沈清辞裹紧貂裘,看着城楼上飘扬的磐字旗,心里五味杂陈。

    “沈相,萧将军派使者来了。” 侍卫掀开帐帘,带进一股寒气。

    沈清辞点头:“让他进来。”

    使者是个年轻书生,见到沈清辞,恭敬地行了一礼:“在下苏文,奉磐帝之命,特来拜见沈相。”

    “苏先生客气了。” 沈清辞示意侍女上茶,“不知磐帝有何指教?”

    苏文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奉上:“陛下说,幽州已成孤城,与其玉石俱焚,不如开城投降。他保证,不伤城中一人,还会上奏朝廷,保您全家平安。”

    沈清辞打开信纸,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除了劝降的话,末尾还有一行小字:“清辞,二十年了,我等不起了。”

    她的手微微颤抖,将信纸凑到烛火前。火苗舔舐着纸张,很快将那行小字吞噬。“苏先生,” 她抬头看向苏文,眼神决绝,“请回禀磐帝,幽州城在我在,城亡我亡。”

    苏文叹了口气:“沈相,您这又是何苦?朝廷早已放弃幽州,您守在这里,不过是白白牺牲。”

    “有些事,明知是牺牲,也要做。” 沈清辞站起身,“就像当年萧将军死守雁门关一样。”

    苏文沉默着起身告辞。帐外的风雪更大了,仿佛要将这座孤城彻底吞没。沈清辞走到地图前,指尖落在幽州的位置上,那里已经被红笔圈住 —— 那是磐国的进攻目标。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指着地图告诉她:“清辞你看,这天下就像一盘棋,我们都是棋子。但就算是棋子,也要有自己的坚守。”

    如今想来,父亲说得没错。她和萧策,一个守着将倾的大周,一个建立了新的磐国,看似对立,实则都在坚守着自己认为对的东西。

    磐国章和三年,春。

    洛阳城的桃花又开了,只是再也没有人会站在相府的回廊下静静观赏。沈清辞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外黑压压的磐国军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沈相,开城吧。” 萧策的声音从城下传来,带着一丝沙哑,“我答应过你,不伤城中一人。”

    沈清辞低头看着他,这个曾经的少年将军,如今已是鬓角染霜。她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他在她家门前种下一株桃树,说:“等桃花开了,我就来娶你。”

    “萧策,” 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乱,“你还记得那株桃树吗?”

    萧策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记得。可惜后来打仗,被炮火毁了。”

    “是啊,毁了。” 沈清辞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城砖,“就像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毁了。”

    她转身对身后的士兵说:“打开城门。”

    士兵们愣住了:“相爷,不可啊!”

    “打开吧。” 沈清辞闭上眼睛,“这天下,该换一种活法了。”

    城门缓缓打开,萧策骑着马,一步步走进洛阳城。他看着站在城楼上的沈清辞,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清辞,” 他仰头喊道,“下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沈清辞睁开眼睛,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萧策,” 她轻声说,“我父亲临终前说,这天下从来不属于哪一家,只属于能让百姓活下去的人。如今看来,你做到了。”

    她说完,纵身从城楼上跳了下来。

    萧策飞身下马,想要接住她,却只抓到一片飘落的桃花瓣。那花瓣落在他的掌心,像一滴凝固的血。

    磐国章和五年,春。

    洛阳城的桃花开得比往年更盛,粉色的花瓣落在新铺的青石板路上,被往来的行人小心翼翼地避开。萧策站在新建的皇宫前,看着匾额上的 “承庆殿” 三个字,忽然想起沈清辞临终前的话。

    “陛下,” 李德全捧着一份奏折过来,“楚、吴、蜀、越四国派使者来了,说愿意归顺磐国。”

    萧策接过奏折,上面的字迹工整有力,是四国君主共同签署的降表。他想起当年在雁门关的突围,想起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弟兄,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

    “告诉使者,” 他转身走向后宫,“朕准了。但有一条,必须轻徭薄赋,与民休息。”

    李德全躬身应道:“奴才遵旨。”

    萧策走到后院,那里种着一株新的桃树,是他亲手栽下的。他想起沈清辞,想起他们之间错过的那些岁月,忽然觉得有些遗憾。

    但他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大周亡了,但百姓活了下来;他和沈清辞错过了,但天下太平了。

    一阵风吹过,桃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像一场温柔的雪。萧策伸出手,接住一片花瓣,轻声说:“清辞,你看,桃花又开了。”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那是和平年代特有的声音。萧策知道,一个新的时代,已经开始了。

    磐国章和十年,冬。

    漠北的草原上,一个放羊的少年捡到了一块残破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 “沈” 字,边缘已经磨损,但依旧能看出精致的花纹。

    少年拿着玉佩跑回家,对正在缝补衣裳的母亲说:“娘,你看我捡到了什么?”

    母亲接过玉佩,看到那个 “沈” 字,忽然愣住了。她想起十年前那个桃花纷飞的午后,一个穿着相府服饰的女子站在城楼上,轻声说:“这天下,该换一种活法了。”

    “娘,你怎么了?” 少年拉了拉母亲的衣角。

    母亲回过神,把玉佩小心翼翼地戴在少年脖子上,轻声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

    她抬头望向南方,那里的洛阳城已经换了新的主人,但桃花依旧年年盛开。她知道,有些东西会消失,有些东西会改变,但总有一些东西,会永远流传下去。

    就像这玉佩上的 “沈” 字,就像那些为了天下太平而牺牲的人,就像这个新生的磐国。

    风雪过后,草原上的阳光格外明亮。少年戴着玉佩,赶着羊群向远处走去,他的歌声在草原上回荡,清脆而嘹亮。那是属于新时代的声音,充满了希望和力量。

    国子监里,一群学子正在诵读《磐国律》。教书先生站在讲台上,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诸位同学,” 先生放下手中的书卷,“今日我们不讲律法,来讲讲我们磐国的来历。”

    学子们顿时来了兴致,纷纷坐直了身体。

    先生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城,缓缓说道:“十五年前,我们的先帝萧策公,在雁门关外率领残部突围,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漠北建立了磐国。他轻徭薄赋,与民休息,让百姓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那为什么先帝要建立磐国呢?” 一个名叫李明的学子问道。

    先生转过身,目光温和而坚定:“因为他知道,天下不是一家一姓的天下,而是百姓的天下。谁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谁就能得到天下。”

    李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先生,那我们现在能做些什么呢?”

    先生笑了:“努力读书,将来为磐国效力,让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好。这就是对先帝最好的回报。”

    学子们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窗外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脸上,仿佛预示着磐国更加美好的未来。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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