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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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都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一场生死搏杀后,陈舟和保尔收获了大量生活必需的物资,其中最有用的莫过于那口行军锅。
不同于普通的铁锅,这口锅同时还是高压锅,可以把水相当紧密地封闭起来,使锅内的气压高于1个大气压,也使水要在高于100°C时才能沸腾,从而形成高温高压的环境,使内部的食物可以更快煮熟。
而且高压锅还适用于气压不到1个标准大气压的高原高山,对于想在高山搭建庇护所的陈舟来说再合适不过。
至于其它物品,如防风打火机、瑞士军刀、带有温湿度显示界面的指南针、针线包、净水药片、手斧和伞绳等,都称得上有用。
至少带上手斧和瑞士军刀,往裤兜里揣两枚苦无的陈舟身上也算有了金属武器,这可以帮助他更好地对付皮糙肉厚的野兽。
……
战后的夜晚,保尔显得比平时沉默了许多。
将锯齿虎崽和些许雕齿兽肉和脂肪带回挑战者营地后,他始终低着头,坐在篝火旁,机械地割取烤熟的兽肉喂三只饿得两眼冒绿光的虎崽,像是丢了魂儿。
陈舟猜保尔可能是被他的话刺激到了,一时无法接受处境如此残酷的事实,便没有再开口宽慰——
这时候,该给保尔一些独处,自己思考,自己开解自己的时间和空间。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斯拉夫人更不是泡在蜜罐中长大的孱弱稚童,莫斯科的风雪早已见证过他们这个民族的勇气,陈舟相信他能很快完成自我调整。
……
简单吃过晚饭后,陈舟将所有战利品,包括忍者和美国大兵的衣服鞋子放在一起,做了分配。
作为二人中的主要战力,陈舟一开口就分走了所有武器。
美国大兵的那把手斧、日本忍者的瑞士军刀、苦无、装有毒液的透明塑料瓶全都归他所有。
除此之外,陈舟还要走了防风打火机和小型指南针——
保尔有生火工具也有指南针,这两样东西给他明显浪费。
剩下的东西,包括针线包、净水药片、两名挑战者的衣物、行军锅、伞绳、镁棒和手套都归保尔所有。
很清楚自己在这场突袭中没出什么力,也起不到决定胜负天平向哪边倾斜的关键作用,保尔并未对战利品的分配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烤制了一些兽肉,又熬了一锅加了雕齿兽油的肉汤,守着篝火陪陈舟吃完饭,喂过三只锯齿虎崽后,保尔便带着属于自己的战利品钻进了半永久庇护所——
今晚照常是陈舟守上半夜,他来守下半夜。
不过得益于这队挑战者搭建的庇护所,他们这一觉都能睡得安稳不少。
……
保尔枕着忍者的衣物睡觉时,三只小锯齿虎崽仍待在篝火旁。
它们的肚皮撑得鼓圆,一个个尽显困态,歪歪扭扭地排成一行,守在陈舟身边。
小家伙们的记性远不如成年锯齿虎,跟随陈舟保尔同吃同睡,它们已渐渐忘却了自己的母亲和被杀死的同类——
或许在锯齿虎的理解中,同类本就是个莫须有的概念。
本着有奶就是娘的想法,它们对带来食物的陈舟和保尔展现出亲近和信任,原本因恐惧而造成的疏远行为也缓解了许多。
尤其是个头最大的那只锯齿虎崽,有时甚至会离开自己的兄弟,凑到陈舟脚下,枕着陈舟的鞋面睡觉,就好像那上面有什么令它着迷的味道一样。
……
深夜的大河两岸比草原其它地方气温低得多。
守夜的陈舟曾到河岸旁测了一下温度,刚步入秋季的草原夜间温度只有17°C,且时常有大风吹过,体感温度可能已经降到个位数。
在这种环境下,普通人只要露宿荒郊一晚就有很大概率感冒,即使是经验丰富的户外运动者也无法长期在这种气温中休息。
环境的残酷已经露出了獠牙。
陈舟已经能预测到,待漫长的寒冬到来,这里又是一片怎样的光景——
大量来自中纬度和低纬度地区的动物将会因为无法适应环境成片死去,只有生长在北欧,北美和欧亚大陆北部,适应了严寒的动物才能幸存。
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早早解脱和持续的折磨,饥饿与层出不穷的危机相比,或许算是不错的选择。
草原被白雪覆盖后,可供食草动物食用的只有枯草、苔藓和地衣,它们必须消耗秋季积攒的脂肪才能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那些身体素质差、年龄过小或过大的食草动物将最先死去,随后则是那些被掠食者盯上的倒楣蛋。
此时因食物充足表现尚为收敛的食肉动物会在冬季露出真正凶残的一面。
它们饿得发疯时甚至敢于对猛犸下手,猎杀披毛犀、大地懒等庞然大物,体型更小的人类自然也在它们的食谱中。
覆雪皑皑的大地,整日呼啸的狂风,结冰的河流,无处不在的饥饿野兽……
可能到那时,挑战才算真正开始。
……
夜的寒意伴着太阳升起缓缓消散。
换岗时的保尔依旧保持着沉默,不知是因为没睡好还是还未调整好状态,看起来依旧是无精打采的样子,甚至比睡前更糟糕。
……
陈舟被叫醒时已经是上午八点钟左右。
太阳虽然已经挂在天上,大地也明晃晃的,草原上却残存着一股凉意。
篝火中添了许多燃料,火舌舔舐着行军锅底,肉汤早就沸腾,翻滚的水泡中散发着令人垂涎的香气。
三只小锯齿虎崽本来围着保尔等着吃煮熟的肉条,见到陈舟出来,纷纷跑了过去。
带着三个跟屁虫来到篝火旁,端起挑战者留下的木碗,拿起木勺舀了一勺热汤,看了看保尔的脸色,陈舟关切地询问。
“你是不是病了?”
保尔摇了摇头,没说话。
见状,陈舟忙走上前去摸了摸保尔的额头——
烫得吓人。
“高烧了。”
“妈的,病了你怎么不说?”
扶住保尔已经有些打晃的身体,陈舟再次将手心按在保尔的额头上,感觉这个大个子至少高烧到了38°,这已经是个非常危险的温度了。
但令陈舟头疼的是,杀死另一队挑战者缴获的战利品中并没有用于治疗风寒感冒的药。
他倒是掌握一些辨别的中草药,可这里是史前世界,就算他能找到那些草药,眼下需求急切,一时半会儿恐怕找不到。
“只能先物理降温,然后再补充水分和电解质,先防止体温继续升高了。”
缺医少药,陈舟只得将保尔扶起,然后不由反抗地把这个大个子扛在肩上塞进了庇护所。
随后他倒空行军锅内的肉汤,舀了一锅河水,加热到30°左右将忍者的腰带丢入其中浸泡,让保尔自己拿这根湿哒哒的布带擦拭脖颈两侧、腋窝、手心脚心等大血管流经部位。
这可以有效地帮助保尔降温。
在保尔擦拭时,陈舟解开了捆绑木梁的伞绳,将庇护所的房盖掀掉了一部分,使外面的风能够吹入庇护所。
此时时间大概为上午九点,气温已经升高到22°左右,正是适合通风散热的温度。
把保尔丢在房里独自降温,陈舟开始想办法弄盐水给保尔补充电解质。
然而身在荒野,根本无盐可用。
若是追逐鹿群或许还能找到露天的盐石,但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
无奈,陈舟只能寻找在河岸附近的野兽,杀掉它们放血——
动物的血液中含有钠、钾、钙、镁等,这些就是人们常说的电解质,除此之外还含有葡萄糖、氨基酸等营养成分。
在食物资源匮乏的冬季,猛兽杀死猎物后往往会趁着猎物心脏还未停止跳动撕开脖颈处的大动脉痛饮鲜血,补充缺乏的营养。
从某种角度上讲,血液是生物自己生产的电解质补充液,只不过它的味道让人难以接受罢了。
……
前后擦拭过两次身体,喝了差不多半斤鲜血,保尔的面色总算有所好转,因高烧而迷离的双眼也重现了神采。
蜷缩在庇护所中,他嘴角的胡茬上挂着殷红的血渍,见陈舟端着行军锅要往外走,竟像个孩子般哭了起来。
“陈舟,我不是个合格的搭档,我一直在拖累你。”
他把头埋在双膝之间,哽咽着说道。
“昨天晚上我就知道我病了。
我知道我又要打乱你的计划,就像我之前做的那样,我总是这样提供不了帮助。
我愧对自己的名字,我没有保尔·柯察金那么坚强。
陈舟,我想我做不成英雄了。
你把我留在这里自己走吧,我相信你一个人会更适合这场挑战……”
庇护所门口,遮住阳光的陈舟转过了身。
“达瓦里希,苏维埃共和国的伟大导师就是这样引领你们前进方向的吗?
如果你不想拖累我,就像个爷们儿一样站起来,跟我走完接下来的路。
如果你想去死,就死的有价值些,死在属于斯拉夫人的漫长寒冬,或是死在猛兽的爪牙下,死在敌人的攻击中,而不是在这里像个被打垮的流浪狗一样自怨自艾。
我一直把你当真正的搭档,对等的朋友看,你怎么能因为一场小小的感冒而变成这样?”
放下手中的行军锅,陈舟猛地起身——
他的身高超过庇护所,平时必须弯着腰才能在其中行走,这一起身直接掀翻了头顶的房盖。
伴着碎枝和覆盖在其上的苔藓泥块纷纷扬扬地洒落,更多光芒撒入了庇护所。
“保尔·柯察金,站起来!
别缩在这里当懦夫,你难道不想做完成挑战的英雄吗?”
听完整番话的保尔满脸通红,他为自己的逃避行为感到羞愧,低着头,他不敢直视陈舟的眼睛,拖着虚弱的身体扶墙站起。
“听着,只要你不放弃,我决不会先放弃你。
凡是人,都有自己的作用,你只是不像我一样擅长战斗而已。
人都是需要成长的,我不是用一天时间成长到现在这样,你也不会永远如此。
以后别说留下你这种话,我要是真这么做,就连野兽都不如了。”
陈舟伸手指向跟着他跑进庇护所的三只锯齿虎崽——
小家伙们被屋顶被掀翻的动静吓得不轻,一个个都展平了耳朵,夹着尾巴缩在一起,可怜兮兮地躲在门口与墙壁的夹角中。
“至少它们的长辈还知道冒着风险去营救幼崽。”
“好好养病吧,风寒感冒而已,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到时候我们再出发。
现在既没有空投,也没有其他挑战者需要我们制定计划发动攻击,时间还比较充裕,完全没必要那么急。”
说完,陈舟扫了扫落到头上的苔藓和尘土,弯下腰离开了庇护所。
……
就像陈舟料想的那样,在物理降温生效,且补充了足够的电解质后,保尔的体温很快就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他的身体素质本就不差,只是因为淋暴雨,穿着被浸湿的衣服在野外睡觉,得不到足够的休息,又参与了一场激烈的搏杀才导致心理和生理上的过分疲惫,免疫力下降后才使病毒乘机而入。
断断续续地睡了一天,吃了些温热的食物,到晚上,保尔已经能够自如行动,神色也比高烧时好转了许多。
……
行军锅内煮着小半条新鲜的禽腿,那是陈舟从疑似驰鸟的大家伙身上割下来的。
这种大鸟跑起来飞快,他一时半会儿都追不上。
都说地上跑的不如天上飞的,天上飞的不如水里游的。
陈舟原想捞几条鱼吃,想到昨天晚上丢到河里的两具尸体难免觉得膈应,便盯上了这巨大的“走地鸡”。
在河岸旁几次尝试未果,他正要返回营地去拿木矛,靠投掷武器猎杀,忽地想起了自己还有两枚苦无。
这两枚日本忍者专用的飞镖甩出去手感舒适,就地练习过几次,记住甩镖的感觉后,隔着老远,陈舟一发苦无直接刺中了大鸟的胸膛。
不过大鸟中镖后并未当场死去,而是强撑着跑了足有两公里,直到镖上的巨蜥毒发挥作用后才无力倒地。
待陈舟把它拖回营地,剖开尸体后才发现这种鸟的心肺并不像鸡一样在接近前胸的位置,而是更为靠后。
他这发飞镖大概刺中了大鸟的胸脯中下部位,那里长着一层厚实的骨板,抵消了部分伤害,同时还使飞镖的攻击部位产生了偏移,只扎破了腺胃或者胰腺胰脏一类的器官,并不能在短时间内令其丧命。
但无论过程怎样,结果都相差不多,大鸟运气再好也装进了锅里。
看着被顶起的气阀,陈舟征询着保尔的意见。
“感觉怎么样,明天早晨能行动不,可以的话咱们明天出发。”
说着他笑了笑,转头看看忍者和美国大兵搭建的庇护所——
它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了。
“别惦记这里了,这里已经被拆碎了,再说,住在这里你不怕他俩从河里爬上来找你吗?”
“哈哈哈……”
保尔爽朗地笑,观察着陈舟的表情,见他心情不错,便从兜里掏出了酒精,小心翼翼地拧开瓶盖倒满,一饮而尽。
“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怕这些……”
两人的交谈声被风捻碎,消逝在高远的夜空。
唯独火光更加明艳,锅内的禽腿的香气也慢慢散发了出来。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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