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徐凤年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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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徐凤年牵着马走在窄道上,两侧是刀削斧劈般的悬崖,崖壁上的灌木被风刮得贴紧岩石,像一张张扭曲的脸。晨雾还未散尽,能见度不足十丈,马蹄踏在碎石路上,发出单调的“哒哒”声,在空旷的山谷里格外清晰。

    “殿下,不对劲。”青鸟忽然勒住马,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眼神锐利如鹰,“这地方太静了,连虫鸣都没有。”

    徐凤年停下脚步,侧耳细听。确实,除了风声和马蹄声,听不到任何活物的动静,连寻常山林该有的鸟叫都消失了,仿佛整个山谷都被抽走了生气。

    “多久能走出这黑风口?”他问。

    “快则半个时辰,慢则一个时辰。”青鸟环顾四周,“两侧悬崖太高,怕有埋伏。”

    徐凤年点点头,从马鞍后取下一把短弩——这是离开襄樊时,赵珣让人送来的“见面礼”,据说能射穿三层铁甲。他虽不擅武,却也知道此刻不能掉以轻心。

    “走快点,别停留。”

    两人加快脚步,刚转过一个弯,忽然听到头顶传来“咻”的破空声!青鸟反应极快,一把将徐凤年推开,同时抽出匕首,“铛”的一声挡开一支弩箭。

    弩箭擦着徐凤年的肩头飞过,钉在对面的崖壁上,箭尾还在嗡嗡作响,箭杆上隐约可见黑色的涂层,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有毒!”青鸟低喝一声,将徐凤年护在身后,警惕地望向崖顶。

    只见数十个黑衣人从崖壁的灌木丛中翻出,手里拿着弩箭和长刀,为首的是个铁塔似的汉子,肩宽背厚,眼神凶戾如狼。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徐凤年,没想到吧?这黑风口,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放箭!”

    随着汉子一声令下,数十支弩箭如同暴雨般射来,密密麻麻,封住了所有退路。青鸟将徐凤年按在马腹下,挥舞匕首格挡,叮叮当当的脆响不绝于耳,箭杆断裂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殿下,跟紧我!”青鸟拉起徐凤年,翻身跃上一匹备用马,“冲出去!”

    两匹马一前一后,朝着黑风口的出口疾驰。那铁塔汉子见状,怒吼一声,带着黑衣人从崖壁上的绳索滑下,紧追不舍。

    “抓住徐凤年者,赏黄金千两!”汉子的声音粗哑,拳风刚猛,一拳砸在旁边的岩石上,碎石飞溅,竟硬生生在石壁上留下一个浅坑。

    徐凤年伏在马背上,只觉得风声在耳边呼啸,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他虽不擅武,却也看得出这些黑衣人的身手远非之前遇到的土匪可比,招式狠辣,配合默契,显然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死士。

    “这些人身手不一般,像是军中出身。”青鸟一边策马,一边急声道,“为首那汉子的拳路刚猛,硬功底子极厚!”

    徐凤年心中一沉。能调动如此多死士的,绝非寻常江湖势力。是广陵王赵毅?还是京城那些盯着北椋的眼睛?他一时猜不透,只觉得后背的冷汗浸湿了衣襟。

    “前面有座石桥!”青鸟忽然喊道,“过了桥就是开阔地!”

    徐凤年抬头望去,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座石拱桥,横跨在一道深涧上,桥面狭窄,仅容两马并行。

    “加速!”

    两匹马冲石桥,刚跑到桥中央,忽然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桥面的石板竟然被人预先挖空,青鸟的马前蹄一空,眼看就要坠入深涧!

    “小心!”徐凤年猛地勒住缰绳,伸手去拉青鸟。

    青鸟反应极快,借着马的惯性,一个翻身跃到徐凤年的马背上,两人共乘一骑,堪堪躲过一劫。而那匹失蹄的马,则发出一声悲鸣,坠入了深涧,连惨叫声都被风声吞没。

    “想跑?”铁塔汉子带着黑衣人追到桥边,挡住了去路,“徐凤年,束手就擒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青鸟将徐凤年护在身后,匕首指着汉子:“有我在,休想伤殿下分毫!”

    “一个娘们,也敢说大话?”汉子狞笑一声,挥拳打来。拳风刚猛,带着一股腥风,逼得人喘不过气。

    青鸟不敢硬接,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避开,匕首直刺汉子的肋下。汉子皮糙肉厚,竟不闪不避,硬生生受了这一刀,同时反手一拳砸向青鸟的胸口!

    “噗!”青鸟被拳风扫中,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苍白如纸。

    “青鸟!”徐凤年扶住她,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殿下,别管我……快走……”青鸟咳出一口血,还想挣扎着站起来,却被汉子一脚踹倒在地。

    “不自量力。”汉子踩住青鸟的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徐凤年,“世子,该轮到你了。”

    徐凤年将青鸟护在身后,握紧了手中的短弩,虽然手在发抖,眼神却异常平静:“你们是谁派来的?广陵王?还是京城的人?”

    汉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到了阴曹地府,你自会知道!”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只听崖顶传来几声惨叫,紧接着,几具黑衣人的尸体从上面滚落,砸在石桥上,鲜血溅了一地。汉子等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道白衣身影如同流星般从崖顶掠下,剑光一闪,如同月下飞瀑,瞬间便有三个黑衣人倒地!

    “是你!”汉子又惊又怒,看着白衣人手中的古朴长剑,眼神里多了几分忌惮,“襄樊的人?”

    白衣人正是叶孤城,他没有回答,剑光如练,招招致命。“飞虹”剑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黑衣人们根本不是对手,惨叫声此起彼伏,眨眼间就倒下了一大片。

    汉子见状,知道大势已去,怒吼一声,挥拳砸向叶孤城,想要突围。叶孤城侧身避开,剑尖轻轻一点,正中汉子的手腕。汉子只觉手腕一麻,拳头再也握不住,长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走!”汉子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咬了咬牙,转身就往崖壁上的绳索跑去,几个残余的黑衣人紧随其后。

    叶孤城没有追击,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消失在崖顶,然后收剑回鞘,走到徐凤年面前,拱手道:“世子无恙?”

    徐凤年扶住青鸟,感激道:“多谢先生出手相救。不知先生是……”

    “在下叶孤城,奉主公之命,在此接应世子。”叶孤城语气平淡,并未明说“主公”是谁,但徐凤年隐约猜到,多半与襄樊有关——离开襄樊时,赵珣曾说“沿途若遇难处,或许有故人相助”,当时只当是客套话,没想到真应了验。

    “青鸟怎么样?”徐凤年低头查看青鸟的伤势,只见她脸色苍白,嘴角还在流血,显然伤得不轻。

    “内伤不轻,需尽快疗伤。”叶孤城道,“前面的驿站有我们的人,先去那里休整吧。”

    徐凤年点点头,抱起青鸟,跟着叶孤城往驿站走去。石桥上的尸体和血迹在风中显得格外狰狞,黑风口的风依旧在吹,只是这一次,带着的血腥味里,多了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疑云——到底是谁,非要置他于死地?

    驿站里,一个老驿卒正在烧水,见叶孤城带着徐凤年进来,连忙迎了上来:“叶先生,都按吩咐备好了。”

    “带这位姑娘去客房疗伤,用上好的金疮药。”叶孤城道。

    “是。”

    等青鸟被送走后,老驿卒端来两杯热茶,退了出去。驿站里只剩下徐凤年和叶孤城,气氛有些微妙。

    “先生的主公,是赵珣赵兄?”徐凤年捧着茶杯,试探着问道。

    叶孤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置可否:“主公只是说,世子此行关乎北境安稳,若遇凶险,当伸手相助。”

    徐凤年笑了笑。叶孤城的话滴水不漏,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却坐实了与襄樊的关系。赵珣这份情,他记下了。

    “不知先生可知,刚才那些黑衣人是谁的手下?”徐凤年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叶孤城脸上,“他们身手狠辣,不像江湖草莽,倒像是……”

    “世子不必多问。”叶孤城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此行事关复杂,主公说,世子只需安心前往武当山,其余的事,自有分晓。”

    徐凤年心中一动。叶孤城的态度很明确——他们知道些什么,却不愿明说。是怕打草惊蛇?还是另有隐情?他看着叶孤城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忽然觉得,襄樊的水,比他想象的要深。

    “也罢。”徐凤年不再追问,“不管怎样,今日多谢先生和赵兄援手。若将来有需北椋之处,徐凤年绝不推辞。”

    叶孤城微微颔首,算是应下。

    两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从襄樊的铁矿说到西域的商路,叶孤城虽话少,却对天下大势了如指掌,见解独到,让徐凤年暗自佩服。

    傍晚时分,青鸟的伤势好了些,能勉强下床行走。叶孤城告辞离去,临走前留下二十名精悍护卫,只说“护送世子到武当山,确保周全”。

    徐凤年望着叶孤城消失在暮色中的背影,眉头微蹙。这些护卫腰间的令牌,刻着襄樊城防营的徽记,显然是赵珣的人。赵珣如此安排,是单纯的善意,还是另有图谋?而那些刺客,究竟是冲着他来,还是冲着北椋,甚至……冲着襄樊?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徐凤年带着青鸟和护卫,继续往武当山去。黑风口的惊魂一夜像块石头压在他心头——刺客的身份成谜,襄樊的态度暧昧,前路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看不清方向。

    他忽然想起离开龙虎山时,赵希抟说的那句话:“江湖路远,人心比山路更险。有些刀藏在鞘里,比拔出来更吓人。”当时只当是老人的感慨,此刻想来,竟像是谶语。

    与此同时,襄樊城内,听雪轩。

    赵珣正听着叶孤城的汇报,当听到那铁塔汉子带着残余黑衣人遁走时,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着:“袁庭山跑了?”

    “是。”叶孤城道,“我已经放他离去。”

    “做得对。”赵珣点头,“袁庭山跑了好,让他回去给赵楷报信。”

    叶孤城沉默片刻,问道:“主公,世子似乎对刺客身份起了疑心,属下按您的吩咐,并未明说,只是……”

    “只是他多半猜到与赵楷有关了,对吗?”赵珣笑了笑,“徐凤年心思剔透,黑风口的死士是赵楷的人,他迟早能查到。我们不说,是给他留有余地,也给自己留条退路。”

    “另外,赵毅那边有动静吗?”赵珣话锋一转。

    “细作回报,广陵军在边境又增了五千人,粮草也在往前沿运送,看样子是想趁机发难。”叶孤城道。

    “急了吗?”赵珣拿起案上的卷宗,上面是李参军刚送来的粮仓盘点记录——昨日又有一批新粮入仓,足以支撑到明年开春,“他越是急,我们越要稳。让英布的骑兵营加强巡逻,再派些人去南楚,买通几个官员,让他们在广陵边境‘制造’些小摩擦,拖着赵毅的后腿。”

    “是。”

    叶孤城退下后,陆诩从内室走出,手里拿着一幅画,上面画着黑风口的地形。

    “主公这步棋,走得妙。”陆诩笑道,“既卖了徐凤年人情,又让赵楷吃了暗亏,还能借机试探赵毅的反应,一石三鸟。”

    “只是暂时稳住局面罢了。”赵珣摇头,“赵楷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会善罢甘休。他手里的符甲和死人经,才是真正的杀招。”

    陆诩收起画,眼神凝重:“属下已经让人盯紧城里所有可疑的道观和寺庙——据说那‘符甲’需借阴邪之地催动,襄樊城内的‘鬼王庙’最有可能成为他的据点。”

    “盯紧些。”赵珣道,“若他敢在襄樊动歪心思,就别怪我不客气。”

    “主公放心。”

    接下来的几日,襄樊城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暗流涌动。叶孤城的剑卫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座城池,任何可疑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英布的骑兵营在校场操练的频率越来越高,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无声地威慑着边境的广陵军。

    而赵楷的人,像是彻底消失了一样,再没露出任何踪迹。但赵珣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那头藏在暗处的狼,正在磨爪,等待着最致命的一击。

    这日午后,李参军匆匆来报,说城南的绸缎庄抓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身上搜出一张绘制着铁矿布局的图纸,还有一瓶散发着腥气的药膏。

    “带上来。”赵珣道。

    不多时,一个穿着灰色短打的汉子被押了进来,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眼神躲闪,显然没见过什么大场面。

    “说吧,谁派你来的?”赵珣坐在椅子上,语气平淡。

    汉子咬紧牙关,不肯说话。

    陆诩走上前,拿起那瓶药膏,打开盖子,一股恶臭瞬间弥漫开来:“这是‘腐骨膏’,涂在铁器上,三日之内便能让精铁生锈。看来是想破坏铁矿的器械。”他将药膏凑到汉子鼻尖,“你若不说,我就把这药膏涂在你身上,让你尝尝骨头腐烂的滋味。”

    汉子脸色瞬间惨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说!我说!是……是一个穿月白锦袍的公子派我来的,他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混进铁矿,把这药膏涂在锻造炉的风箱上……”

    月白锦袍?

    赵珣和陆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是赵楷。

    “他还说了什么?”赵珣追问。

    “他说……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赏,让我在城外的破庙等他……”

    “李参军。”赵珣对门外喊道,“带人去城外破庙,布下埋伏,记住,要活的。”

    “是!”

    等汉子被押下去后,陆诩道:“赵楷这是想双管齐下,一边派人刺杀徐凤年,一边破坏铁矿,看来是铁了心要搅乱襄樊。”

    “他越是急,我们越不能乱。”赵珣道,“铁矿那边加派一倍人手,让周平亲自盯着。另外,告诉叶孤城,让他的人盯紧鬼王庙,我倒要看看,赵楷的符甲到底有多厉害。”

    “属下明白。”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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