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非与百姓共天下,而是与士大夫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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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日落西山,风送晚钟。

    齐国公府。

    “吁!”

    一声马嘶,齐衡持着几道公文,徐徐下车,不时观阅两眼,作沉思状。

    不知不觉,甫入庭中。

    “官人。”

    一声轻唤,平宁郡主与申氏持着一张报纸,走了过去。

    “官人升了职?”申氏欣然问道。

    “啊?”

    齐衡一诧,点头道:“江阁老举荐我,假都察院副使之职。”

    “不过,夫人怎知朝廷之事?”

    齐衡有些意外。

    百官散衙不久,妻子竟然就知道了常朝庶政,内宅妇人的消息何时竟变得如此灵通?

    “报纸。”申氏传过手中报纸,温婉道:“国子监的新兴之物,说是五日刊印一次。”

    拾过报纸,齐衡粗略一望。

    《震惊,外举不避仇,江阁老圣贤之风!》

    《庸碌之辈,连贬十七人!》

    “国子监的报纸,竟是旦夕可就?”齐衡暗自惊奇。

    自常朝至今,不足半日,国子监竟然就刊印了相关消息。

    “江阁老,着实是有大度量之人。”

    平宁郡主插话,关切的叮嘱道:“衡儿,你可莫要太过迂腐。”

    难得受到江阁老重视,这自是一等一的好事。

    可齐衡的性子太过正直,万一还是迂腐而不知变通,未免有可能再一次得罪了江阁老,好事变坏事。

    齐衡默然,没有说话。

    约莫几息,徐徐道:“孩儿秉公办事即可。”

    说着,握紧文书,大步向内走去。

    以七品小官之官阶假任正四品实权之职,不单让人为之一喜,也让人平添些许压力。

    江阁老自有泼天度量,不计前嫌的点了他的名。

    既是如此,那就更该办好都察院的庶政。

    否则,岂不是说明江阁老没有眼光?

    宁远侯府。

    “切!”

    顾廷烨瞥了一眼报纸,轻拍木几:“也就是子川有宰相之度量,可容文武百官。要是我,干脆就贬了齐衡,一天贬一次。”

    “说什么气话呢?”

    盛明兰挺着大肚子,安抚道:“小公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执拗、守正、温厚、孤介。涉及变法,执拗之人,自然也有其独特的用武之地。”

    “大姐夫为官做宰,自有容人之量。启用齐小公爷,自是让人惊诧,可也并非不能理解。”

    考成法,其核心并不难理解,无非就是三本账簿。

    一本为地方上制成,作为政令执行的依据,一本为内外百司部制成,作为核查的依据。

    都察院直属于内阁,单独列一本,主要职责是监督地方上和内外百司,并向内阁汇报。

    其中,最关键的一环就是都察院,起链接地方和朝廷的作用。

    这一步,万万不能有徇私枉法之辈,否则就会造成诓骗内阁的大问题。

    以小公爷的性子,作为都察院副主官无疑相当合适。

    “呵!”

    顾廷烨拾起报纸,没有作声。

    东华门外。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卖报,卖报!”

    “卖报嘞!”

    几名小吏兜着报纸,不时喊道:

    “江阁老外举不避仇,有圣贤之风!”

    “官家连贬十余人,打压不正之风!”

    “人妖虐恋,终成正果!”

    “辽国无耻之举,实为探查边疆之虚实!”

    长街之上,茶铺、酒肆、食摊、勾栏、书坊、瓦舍、尽皆有之。

    不时有书生几步跑过去,买得几份报纸,三两友人聚在一起,议论不止。

    亦或是茶铺、食摊上的散客,几人买上一份,凑在一起观阅,不时指指点点,议论时政。

    两道新闻,传扬不断。

    不一会儿,便唯余两种声音。

    一种是称颂内阁大学士江昭肚有容人之量,唯才是举。

    一种是议论变法的声音,以支持变法、认为变法是良策为主。

    究其缘由,自是因考成法与百姓无关。

    从旁观的角度讲,百姓肯定是偏向于让官员吃一点苦头。

    毕竟,谁还没吃过老爷们的“官威”呢?

    难得有人能治一治官员老爷们,那自然是乐见其成。

    除了百姓热议以外,官宦门第一样是暗中热议。

    官家一句话,连贬十余人,着实是慑住了文武百官。

    江阁老的那句“你不干有的是人干”,更是残暴不已。

    偏偏,这还真就是实话!

    自先帝执政以来,取士名额一下子就增添不少,单是进士功名的读书人就有足足三四千人。

    要知道,举子考进士的概率可是百中取三。

    举子功名究竟几何,从中自可窥见一二。

    几万,乃至于十万举子!

    举子都近乎海量,秀才呢?

    秀才,更是数之不尽。

    当然,以秀才的功名,肯定是没资格入仕为官。

    但,任一无名小吏总没问题吧?

    真要论起来,天底下还真就不缺向往“体制内”的人。

    不单不缺官,也不缺小吏,不缺读书人!

    也因此,反对变法的声音一下子弱了不少。

    究其缘由,无非是连贬十余人震住了不少反对的人。

    重要的从来都不是连贬十余人,重要的是官家态度之坚!

    十余位五品朝臣,说贬就贬,没有半分迟疑。

    太残暴了!

    若是先帝执政,估摸着反对变法的人早就跳出来喧嚣不已。

    但,偏生官家名叫赵策英。

    官家一怒,连两浙路都一拆为二,贬几个人根本不在话下。

    要是真的敢跳出来,是真的会被贬!

    天底下,真正的天生的“保守派”终究还是少数。

    为了护住官帽子,自是没人敢跳出来。

    一时之间,上上下下,或震撼,或沸腾,议论不止。

    熙丰二年,五月十七。

    芳菲浸染,雨润千花。

    中书省,政事堂。

    六位内阁大学士,相继入座。

    昭文殿大学士韩章垂手闭眼,作酣睡状。

    左首,江昭执笔,不时书写政令。

    公堂上下,寂寂无声。

    “哒!”

    笔锋一滞,搭在砚台上,江昭向下望去。

    “老夫头昏,这两道有关新政的文书,就让子川说吧。”两道文书传给弟子,韩章睁开眼睛又闭上。

    江昭恭谨点头,取过文书。

    “江某简单说几句。”

    “第一道奏疏,为国子监祭酒薛向上呈。”

    江昭打开手中文书,徐徐道:“自三月十一至今,国子监刊印了十三次报纸,累积售出十九万三千二百一十七份,相当于一次刊印卖出一万五千份左右。其中,有三千余份刊印过量,算作亏损。最终,报纸售卖合六千余贯钱。”

    “薛向上奏,希望为国子监上上下下大小官吏赏钱,一人十贯,合一千零一十贯。”

    豁!

    “十九万份?”唐介“嘶”了一声,有些惊诧。

    一次卖出一万五千份?

    其余几人,也是齐齐一诧。

    其实,单论经济效益而言,报纸的经济效益可谓相当之低。

    四十余天,也就售出六千贯,一年估摸着都不到五万贯。

    一年的经济效益,可能都不及盐商一天的经济效益。

    但,这是报纸!

    相较于经济效益而言,报纸更重要的是其对舆论的掌控力度。

    一次刊印可卖出一万五千份,对舆论的影响力度绝对是相当恐怖。

    这样的传播力度,无疑是让人相当意外。

    江昭点头,一伸手,文书向下传去。

    其实,这一结果也超出了他的心中预期。

    但事实就是这样,趁着“变法之风”发行报刊,报纸着实是蹭了一波大热度,仗着“时效性”,以及所谓的内幕,更是赚的盆满钵满。

    上次,他与薛向估计过盈利问题。

    若是一次卖一千份,就算是堪堪回本。

    结果,一次卖一万五千余份?

    这也就意味着,仅是四十余天时间就已经赚足了一年的刊印成本,甚至还有盈利。

    日后,作为售卖“知识”的垄断性产物,报纸只会越来越赚,堪称无本买卖。

    并且,作为垄断性的东西,国子监出品,报纸更是自带“权威性”。

    一旦传遍天下,单就权威及影响力而言,百十位大儒也未必就可与之相媲美。

    舆论大杀器,成型!

    “抛开一年之成本,盈利两千贯。”韩绛望着文书,连连点头:“既是如此,那就赏嘛!”

    报纸,关乎舆论走向。

    如今,报纸被成功的做了起来,无疑的一等一的大好事。

    余下几人,相继点头,都没有意见。

    报纸已经盈利,那赏赐一二也并无不可。

    十息左右,披红结束。

    江昭沉吟道:“日后,若是报纸可推行至两京一十四路,便拔高国子监的建制。”

    “可。”

    “嗯。”

    几人相继予以认可。

    事实上,国子监的建制并不高,祭酒仅仅是从四品而已。

    单论建制规格,几乎是朝堂上建制规格最低的司衙之一。

    拔高建制,未尝不可。

    江昭抽出下一道奏疏,连带着一本账簿,平和道:

    “关于考成考绩,王安石上奏了奏疏。”

    “至今,新政已然施行四十余日。京中大小官吏的考绩核验,都已出了结果。”

    几位内阁大学士,齐齐一振。

    考成法,一月一汇报。

    关于考绩核验的时间,地方上与汴京的核验时间并不一样。

    这主要是因为地方上涉及赶路的问题。

    地方上,不少边疆地区相距京城足足几千里,单是赶路传递考成薄就得一月左右。

    也因此,地方上的考绩核验,就可能是六月核验四月的考绩,七月核验五月的考绩,时效性要差上不少。

    京畿不涉及这一难题,自然是准时核验考绩。

    其中,自三月十一至三月三十一,相当于是给官员们的准备期,不予以考核。

    如今,王安石呈递的奏疏,却是京畿大小官吏四月的考绩。

    江昭拾过账簿,粗略一望。

    单是汴京,就足足有千余人有大问题。

    其中,有百十人没有严格遵守考成法流程,没有制成账簿。

    余下的人,几乎都是贪污犯。

    考成法实施以来,不少苦于没有政绩的御史也不再搞弹劾,反而主动向下抓着一些贪腐账簿不放,以此作为政绩。

    这一来,自是不免查出不少人。

    几乎可预见,时间越长,查出来的贪污犯越多。

    毕竟,要是真论起来,宦海就没几个干净的。

    不足几息,文书传下去。

    “这么查,怕是要出事。”韩绛皱眉,沉声道。

    宦海百官,真就没谁经得起查的。

    要是真翻旧账,就连几位阁老也未必就经得起查。

    “揪着旧账查,怕是不行。”吴充皱眉道。

    以往,真宗皇帝治政也大肆查过旧账,罢黜吏员近二十万人。

    要知道,彼时吏员也就不足六十万人,相当于有三分之一的吏员被“旧账”干倒。

    余下的三分之二,也大概率都是有问题,仅仅是运气好,而非清廉。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百官恐惧,江山动摇。

    如今,有着真宗皇帝的例子在先,要是也翻旧账,未免造成大肆恐慌。

    朝廷上下,绝对炸锅!

    “颁下一道政令,关于贪腐一事,以新政为界。”江昭早有预料,点头道:“以往之事,既往不咎!”

    有些东西,还真就不好深查。

    不是不能,而是没必要。

    “这八九百人之中,三月十一以后贪腐的人,一概罢黜。”

    “考成薄没有做好的人,一概罢黜。”江昭定性道。

    几位大学士沉吟着,相继点头,执笔披红。

    事实上,这样的判罚力度一点也不低。

    这八九百人之众,起码有有三四百余人是在三月以后犯的罪。

    三四百余人,约莫是汴京大小官吏的十分之一左右。

    这样大幅度的贬官,注定惊起滔天波澜。

    但,相较于查旧账而言,一刀切割无疑是更好接受一些。

    都说了是变法,不惊起波澜,又怎叫变法改制?

    两道奏疏都已传阅,江昭拾起方才执笔写的几道政令,传了下去。

    约莫半炷香。

    几位内阁大学士,不时皱眉,不时舒展。

    文书之上,合计三道政令:

    清丈土地!

    交子银行!

    重工商业!

    江昭望向几人,面色平和。

    关于吏治,短时间不会再颁下政令,以免政令过于繁杂,影响行政效率。

    相性之下,关于商人的政令却是可就此颁下。

    当然,也是一样的态度。

    关于商人的政令颁下以后,短时间不会再颁下大方向上有关商人的政令,顶了天就是修修改改,细化一二。

    “交子?”韩绛拾起文书,有些惊诧。

    建国初期,益州有人认为铜钱太过笨重,不便大额交易。

    为此,有几名颇有盛名的富商联合发行的了纸币,也即“交子”,持有者可凭交子到指定铺户兑换铜钱。

    然而,时间一长,富商财力不足,甚至有卷款跑路的迹象,就此引发了信用危机。

    天圣元年(1023年),交子的发行权收归官方,朝廷于设立益州设立交子务,官方信用背书。

    次年,首批“官交子”正式发行,规定了相应的纸制面额、流通期限和发行限额,并以铁钱为准备金,予以锚定。

    截至目前,官交子的发行已有四十余年之久,已然流通至陕西、河东等路。

    而结果嘛

    朝廷没事就超额印发交子,并由此导致货币贬值,根本没有半分信用可言。

    交子,已然名存实亡!

    事实上,交子于内阁大臣而言并不陌生。

    作为位极人臣的存在,几位内阁大学士可谓是一等一的见多识广,自是见过交子。

    不过

    “纸币,缺点实在太大。”

    韩绛叹道:“一则,容易损毁;二则,百姓都担心朝廷过度印发;三则,不太好流通。”

    事实上,交子的缺点还得添上一条“官吏盘剥”、“纸币造假”的问题。

    一旦涉及兑换交子,就时常有官吏常借机勒索百姓,以交子券磨损为由拒绝兑换,从而勒索钱财。

    百姓经历过几次,自是心生怨怼,不肯再用交子。

    纸币造假,则是典型的“低风险高回报”,不少流氓混混、仆从小厮屡屡造假,抓之不绝。

    其余几人,不时点头,持认同态度。

    先帝仁慈,但也着实是干了不少缺德事。

    什么“容易损毁”、“不太好流通”,都是表面上的缺点。

    真正的缺点就一条——官方没信用!

    百姓担心朝廷过度印发交子,自然不会存钱。

    “不要平民百姓存。”江昭摇头道。

    显然,他考虑过这些问题。

    “那要谁存?”吴充眯着眼,主动问道。

    “大商!”

    “官员!”

    江昭斩钉截铁的说道。

    “大商,不管是做手工纺织、陶瓷、盐,亦或是酒、茶的生意,都必须存五万贯以上的钱财进银行。

    一则,作为担保,作为商人有资格做垄断生意的的象征;二则,也是真心为他们好。其余的百姓、散户,有万贯以上家财的人,有资格存钱。”江昭淡定说道。

    无论是大商,亦或是有万贯家财的人,都已经算得上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再不济,也是一县首富级别的人。

    这样的大客户,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也即杜绝了“造假钱币”的可能,小官小吏也肯定不敢盘剥。

    偏偏这些人还挺有钱!

    一旦天底下的大商都存钱进去,起码是几千万,乃至于上亿贯钱财。

    要是朝廷遇到了财政危机,就可从银行挪用一两年,再补上去。

    这也就是所谓的解决“燃眉之急”的办法。

    至于,朝廷已经没了信用?

    不影响!

    凡是郡望背后,肯定都有朝廷大官,这些人不会轻易让皇帝胡乱印发交子卷的。

    更何况,存钱的人还有朝廷大官?

    “嘶~!”

    吴充一怔。

    该说不说,这还真挺有道理。

    商人不存钱,无非是担心朝廷胡乱印钱。

    毕竟,面对朝廷,商人无疑是处于弱势。

    可士人不一样,士人面对朝廷,还真就未必会怂。

    自古以来,与赵策英一样强势的皇终究是少之又少。

    反之,既然有本事强势,那就应该知道信用体系的重要性。

    公堂上下,沉寂起来。

    半响,唐介问道:“可万一取款额太大,交子铺取不了钱呢?”

    “那就规定在天底下指定的十座商贸繁荣的城市设立交子铺,大商必须提早三十日向朝廷申请,究竟是在何地取钱,取钱几何。”江昭抬眉道。

    “当然,此后不能叫交子铺,改名银行。”江昭补充道。

    如今,交子铺已经有了些人人喊打的迹象,还是改名为好。

    公堂上下,又是一寂。

    约莫一炷香,韩章睁开眼睛,点头道:“也好。”

    “可行。”吴充随即支持道。

    “披红吧。”韩绛附和道。

    唐介点头,予以认可。

    “言之有理,非与百姓共天下,而是与士大夫共天下。”文彦博少有的主动赞成道。

    江昭皱眉,没有作声。

    除了银行的建立以外,余下的清丈土地、以及重工商业,几位阁老都已经讨论过一次,却是没必要继续讨论。

    三道文书,一一披红。

    次日,政令颁下。

    清丈土地,设立银行,重工商业。

    一刀切割,连着罢黜四百余人。

    几道政令,一道更比一道让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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