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粗鄙武夫,也配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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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三日后,金銮殿上。

    靖武帝高坐龙椅,殿内气氛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左边,大靖群臣,文官们一个个缩着脖子,像被霜打了的鹌鹑,武将们则梗着脖子,憋得脸红脖子粗,却屁都憋不出一个。

    右边,宋国使团,为首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穿着宽大的鹤氅,手里还拎着个白玉酒壶,正是名震诸国的宋国诗圣——柳太白。

    他旁边站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文官,宋国副使杜衡,脸上那股子倨傲劲儿,都快翘到殿顶的藻井上去了。

    中间,几位身着大周深蓝官袍的使者,腰杆笔直,如同裁判。

    为首那位姓陈的大周礼部侍郎,捻着胡须,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笑意,目光扫过大靖这边,如同在看一群土鸡瓦狗。

    “陛下,”大周陈侍郎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压得满殿寂静,“此番宋国遣诗圣柳老亲临,诚意拳拳。依我大周评定盟国品级之旧例,文华一道,向来是重中之重。贵国……可已推举出应战之人?”

    他刻意顿了顿,眼神瞟向太子洛宸和几个平日以文采自矜的老臣,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你们行吗?

    杜衡立刻接过话头,声音尖利刺耳:“陈大人所言极是!我大宋文风鼎盛,柳老之才,冠绝当世!岂是某些只知喊打喊杀、不通文墨的蛮荒之地可比?这‘一级盟国’之位,通商东海明珠岛之权,我大宋实至名归!贵国若识趣,早早认输,免得徒惹笑柄,贻笑大方!”

    他话锋一转,毫不客气地指向洛珩,“难不成,贵国真要派这位斩人头如切瓜的镇国大将军上场?哈哈!那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哄笑声从宋国使团那边响起,夹杂着大周使者们毫不掩饰的嗤笑。

    “就是!让个粗鄙武夫来作诗?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柳老随便写首残句,怕都够他琢磨一辈子的!”

    “大靖无人矣!连个像样的文士都推不出来?”

    议论声如同毒蜂,嗡嗡地钻进大靖君臣的耳朵里。

    太子洛宸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几个老儒臣更是面皮紫涨,额头冒汗,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又被那“诗圣”的名头压得喘不过气,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汉王洛烬站在武官队列里,急得直跺脚,油光满面的脸上全是汗,小眼睛拼命朝儿子洛珩那边使眼色,嘴里无声地骂骂咧咧:“龟儿子的...顶上去啊!别怂!”

    一片嘈杂讥讽声中,洛珩抱着胳膊,斜靠在殿内一根巨大的蟠龙柱上,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直到那杜衡指名道姓,他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皮,目光扫过那群得意洋洋的宋国使臣,最后落在正仰头灌酒的柳太白身上。

    “吵吵完了?”

    洛珩的声音不大,却像块冰砸进沸油锅,瞬间让殿内的哄笑讥讽声低了下去。

    他站直身体,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地踱步到殿心,正好挡在柳太白和杜衡面前。

    他咧嘴一笑,露出白牙,那笑容混不吝中带着刺骨的寒意:“杜副使是吧?你刚才说啥?蛮荒之地?不通文墨?”

    “老子在边关砍大周蛮子脑袋的时候,你这号只会摇唇鼓舌的酸丁,怕是还在你娘怀里尿裤子吧?怎么?砍人脑袋的手,就握不得笔了?”

    杜衡被他气势所慑,下意识后退半步,随即恼羞成怒:“你!粗鄙!粗鄙至极!文雅之地,岂容你这等莽夫撒野!柳老在此,岂容你放肆!”

    柳太白此时恰好放下酒壶,用袖子胡乱擦了擦沾满酒渍的白胡子,浑浊却精光四射的老眼终于正眼看向洛珩。他上下打量一番,鼻子一哼,满是酒气:“小娃娃,火气倒不小。刀砍得利索,嘴皮子也利索。可惜啊可惜,这里是金銮殿,不是校场。作诗?呵,那是需要灵韵、需要才情、需要…肚子里有墨水!你?”

    他摇摇头,又灌了一口酒,嗤笑道,“杀人的戾气太重,浊气缠身,污了这文华清贵之气!写出来的东西,怕也是杀气腾腾,难登大雅之堂!趁早下去吧,别污了老朽的耳朵!”

    “哦?”洛珩眉毛一挑,不但没退,反而又逼近一步,几乎和柳太白脸对脸,那股子刚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凛冽气息毫不掩饰地压过去,“柳老头儿,你这话就不对了。刀砍人头,那叫保家卫国!笔写文章,那叫教化人心!谁说拿刀的就不能拿笔?谁说杀过人的,心里头就只剩下戾气?”

    “你说我浊气缠身?老子看你酒气熏天!你说我写不出好东西?老子今天还偏要写给你瞧瞧!让你这老酒鬼开开眼,什么叫真正的文华!什么叫——家国气魄,男儿血性!”

    “狂妄!”柳太白被洛珩的气势和话语激得酒意上头,老脸涨红,猛地将手中白玉酒壶往地上狠狠一掼!

    “啪嚓!”

    清脆的碎裂声惊得殿内众人心头一跳。

    酒液混着碎片溅了一地。

    “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柳太白须发戟张,指着洛珩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你懂什么叫诗?什么叫词?平仄格律可曾识得?风雅意境可能体悟?就凭你这满手血腥、满身铜臭的武夫,也配谈文华?也配与老朽论诗?简直是对诗道的亵渎!”

    杜衡和一众宋国使臣立刻鼓噪起来:

    “柳老息怒!莫与这粗人一般见识!”

    “大靖无人!竟让此等莽夫登殿,简直辱没斯文!”

    “陈大人!您看看!此等人物,也配与我大宋诗圣同场较技?这文比还有何公平可言?请大周主持公道!”

    大周陈侍郎皱着眉,一脸嫌恶地看着洛珩。

    他朝靖武帝拱了拱手,语气冰冷:“陛下,非是我大周偏袒。贵国这位洛世子,言辞粗鄙,举止无状,更兼身负戾气,恐难出雅正之音。若强行比试,恐污了圣听,亦是对柳老的不敬。依下官看,不如……”

    “不如什么?”

    一个沉稳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陈侍郎的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柳文渊排众而出,走到洛珩身边站定。

    他一身素净的青色官袍,面容清癯,眼神却明亮而坚定。

    “陈大人,”柳文渊对着大周使者微微颔首,不卑不亢,“诗者,言志也。志有高下,气有清浊,但从未闻以出身、以过往论人诗才高下之理。汉王世子心系家国,勇冠三军,此等血性男儿,胸中丘壑,未必就输于风花雪月。况且,”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柳太白,“柳诗圣以‘浊气’‘戾气’断人诗路,岂不闻‘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未经世事沧桑,焉知笔下深浅?未试,何以定论?”

    柳文渊这一番话,引经据典,掷地有声,如同一盆冷水,稍稍浇熄了殿内宋国与大周一边倒的鄙夷气焰。

    几个憋屈已久的大靖老臣,眼中也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柳太白被柳文渊的话噎了一下,老脸更红,梗着脖子:“哼!巧言令色!老夫吃过的盐比你们走过的路还多!这等粗胚,能写出什么好诗?不过是自取其辱!”

    靖武帝高坐龙椅,一直沉默地看着下方这场闹剧般的交锋,浑浊的老眼深处,无人察觉地掠过一丝精光。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住了所有嘈杂:

    “够了。”

    金銮殿再次陷入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皇帝身上。

    靖武帝的目光缓缓扫过宋国使团,扫过大周使者,最后落在殿心昂然而立的洛珩身上。

    “文比之约,乃两国邦交大事,岂容儿戏?既然双方皆已到场,洛珩亦是我大靖推举之人,岂有临阵退缩之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便知。”

    他枯瘦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一点,如同敲下定音槌。

    “题目——边塞!一炷香为限!当场作诗!由大周陈侍郎、及朕,共同品评!输赢胜负,立见分晓!”

    “洛珩!”

    靖武帝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洛珩,“你可敢应战?”

    瞬间,所有或鄙夷、或担忧、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如同无数根针,齐刷刷地钉在洛珩身上。

    宋国使团那边,杜衡嘴角勾起得意的冷笑。

    柳太白抱着胳膊,老神在在,只等看这粗鄙武夫如何出丑。

    大周陈侍郎面无表情,眼神里却写满了“浪费时间”。

    大靖群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太子洛宸更是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既盼着洛珩出丑,又怕他真丢了整个大靖的脸面。

    一片窒息般的寂静中,洛珩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近乎狂野的弧度。

    他猛地一抱拳,对着龙椅上的靖武帝,声音如同金铁交鸣:

    “有何不敢?这诗——老子作定了!”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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