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我是有凭依的!(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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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张大先生瞧着杜鸢刚喝了口茶就喷出来的模样,只当是这年轻公子觉得自己的故事开局太过离奇。
毕竟这话里的“准帝”“界海”,和寻常说书里的帝王将相、江湖恩怨全然不同,处处透着对传统故事的“离经叛道”。
他当即笑着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安抚:
“公子您且稍安勿躁,这故事您只要听进去,保管后半段让您拍案叫绝!不瞒您说,我起初也和您一样,觉着编出这故事的人,怕不是个不懂规矩的野路子,可结果呢?”
说到这儿,他忍不住拍了拍大腿,眼里满是回味:
“我当初在外地听人讲这段,站在茶楼外头听了整整一天,连挪步都舍不得!等反应过来要找地方歇脚时,才发现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这话一出,满座顿时哄堂大笑,原本还带着点疑虑的客人,此刻眼里的期待都快溢出来了,纷纷催着张大先生快往下讲。
可杜鸢却没跟着笑,他眉梢轻轻一挑,面上掠过几分古怪,随即忍俊不禁道:
“敢问先生,您此番远游,可是去过青州?”
张大先生闻言,眼睛倏地睁大,身子都往前倾了倾,满是惊诧道:
“公子您怎么知道?难不成您也去过青州听这段故事?”
杜鸢指尖轻轻敲了敲桌沿,笑着指了指自己,坦然道:
“说出来先生或许不信,这段故事,正是我讲的。”
“什么?!”张大先生惊得声音都拔高了些,连忙追问,“您、您莫不是祁县野外那位讲书的小先生?我听人说,那段‘准帝战界海巨物’的故事,最早就是从祁县传出来的!”
祁县?杜鸢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
“先生怕是记混了些地方。我从没去过祁县,先前讲这段时,是在青县外头的窝棚里。”
见杜鸢精准纠正了自己故意说错的地方,张大先生顿时按捺不住激动,连忙起身朝杜鸢这桌走过来,脚步都比平时快了些,眼里满是热切:
“哎呀!那定然就是您没错了!只是.我听人说,您不是才刚还俗不久吗?”
说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杜鸢的发间,显得十分疑惑。
传闻里那位小先生,是刚从寺庙还俗的僧人,按说头发该还短着才是,可眼前这公子的头发却已然齐整,半点不像刚剃度还俗的模样。
杜鸢闻言也有些哭笑不得,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
“先生您常年在外游历,应当知道如今这天下,处处都在变,时有际遇发生。我这头发,也是得了些机缘,才长得快了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张大先生连连点头,眼里的疑惑尽数散去,只剩满满的钦佩,忍不住又朝杜鸢拱了拱手。
“没想到今日竟能在此遇见故事的原主,真是失敬失敬!”
说罢,他便对着满座的客人朗声道:
“诸位,诸位,这位小先生就是讲出了我这段故事的人,而且啊,他还说了许许多多,我此前闻所未闻的精彩故事啊!”
人群瞬间哗然。
继而纷纷争先恐后的看向了杜鸢,想要瞧瞧这位小先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来。
那张大先生亦是对着杜鸢拱手求道:
“小先生,您就落座再给我们讲几个故事吧!”
按理说同行是冤家,但张大先生不同,他虽然也靠说书为生。可他不计较那些乌七八糟。
反倒是只盼着能再多听几个好故事来。
那些日子在青州啊,他几乎着魔一样的到处打听这些新的故事。
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在家乡遇到了正主!
这如何能让他按捺的住?
周围众人亦是跟着高呼:
“是啊,是啊,您就给我们讲讲吧!”
见盛情难却,加之自己也等着这般机会。
所以杜鸢便起身说道:
“既然如此,我便给诸位讲点不一样的,只是不是这位先生适才说的,那些故事啊,不妨留给日后。”
“我今日要说的是另一桩诸位多半没听过的事情!”
众人越发竖起了耳朵。张大先生还在呢,他刚刚说的日后肯定跑不了。
那么两相比较下,自然是这‘新东西’更加惹人心痒!
因为此前靠着张大先生阴差阳错的造足了势。等到杜鸢被他请到中堂时。
周围已经不是站满了人了,而是人满为患!
见状,杜鸢便清了清嗓子道:
“河西县临水,所以我今日要说的是一个跟诸位生活息息相关的故事!”
说罢,杜鸢便毫不拖泥带水的说了下去:
“在豫西之地”
杜鸢先讲的自然是给船家说过的故事,这是非常经典的民俗故事,不是杜鸢魔改的故事。
可架不住河西县众人从未听过。是以他每说一句,满堂皆静,唯有他的声音在酒楼里流转,时而平缓叙说,时而略提声调,听得人眼皮都不敢多眨。
故事讲完时,满座人还浸在余味里没回神,有那性子直的,已经忍不住小声念叨:
“原来天下还有这般奇事.只是,豫西在哪儿?”
就在这时,杜鸢忽然话锋一转,目光缓缓扫过满堂宾客,笑着抛出疑问:
“方才我便说,这故事与诸位生活息息相关。可方才讲的是山里的山魈,诸位皆临水而居,这山魈又怎会与大家相干?”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众人或皱眉思索、或探头欲问的模样,才缓缓续道:
“山里有精怪,来路不明、模样古怪的,便统称为‘魈’。那么诸位日日打交道的水里,若是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又该叫什么呢?”
这一问出口,满座瞬间静了下来,连方才还在小声议论的人都闭了嘴,个个盯着杜鸢,眼里满是好奇。
水里的“魈”?这可是他们从未想过的事,偏偏又离自己的日子这般近,心下顿时更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先生,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有人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可话音刚落,挤在门口的人群突然被一股力气搡开,一道臭烘烘的身影硬生生从人缝里挤了进来,脚下却没稳住,“扑通”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
那乞丐也不爬起来,就在地上抬头眯眼打量了杜鸢片刻,随即伸手指着他,嘿嘿一笑道:
“你这小娃娃,倒好生有趣。来来来,老乞丐跟你做个交易。你管我一顿好酒好菜,等我吃舒坦了,便送你一句话,你看这买卖划算不?”
众人正被故事勾得心痒难耐,恨不能立刻知晓下文,哪里容得一个浑身馊臭的乞丐来搅局?
当下就有个汉子沉了脸,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哪里来的臭要饭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简直辱了我们河西的民风!来,大伙儿一起动手,把他扔出去!”
话落,几个离得近的汉子便围了上去,七手八脚地要架起乞丐。第一个伸手去抓的汉子,刚刚抓住了乞丐的胳膊,眉头就骤然一紧。
入手触感奇沉无比,竟像在搬一块生铁铸的疙瘩!
可等旁边另一个汉子也伸手来抓,先前那股死沉又莫名消失了,乞丐反倒轻得像片枯叶,几乎不用使劲就给人拎了起来。
那汉子心里犯了嘀咕:难道是我自己的问题?
不过片刻,乞丐已被众人架着往门外去,他却还挣扎着嚷嚷:
“老乞丐我可不是来吃白食的!”
眼看乞丐就要被扔出门,杜鸢忙起身,抬手拦住了众人,温声道:
“诸位莫急,这位老先生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如先把他放下,掌柜的,劳烦按店里最好的酒菜上,所有银钱都记在我账上便是。”
众人见杜鸢都开了口,虽仍有不满,也只好悻悻地松了手,将乞丐放了下来。
可那乞丐刚一站稳,又指着杜鸢笑了,眼里带着几分促狭:
“小娃娃,你当真敢应下来?老乞丐我可有好些日子没沾过吃食了,你身上的银钱,我怕到时候不够啊!”
杜鸢闻言,只摇头一笑:
“您尽管放开吃,银钱的事,不必担心。”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满室众人,语气平和地续道:
“来,我们继续说下去吧。”
老乞丐单独坐在了一旁,伙计们给他送上了一些简单吃食,好让他先垫垫肚子,也顺带着给这位小先生省点银钱。
毕竟先吃饱了,总不能还要吃吧?
其余的人则是越发围拢了杜鸢。杜鸢笑吟吟的指着甜水河道:
“水里的生灵不比山里的少,可偏偏难修出些门道。毕竟人是万物灵长,山里的野物见多了人,慢慢也就通了几分灵性。”
“水里却不一样,寻常水族哪儿能常见到人?不过这也不是定数。江河沿岸靠水而居的百姓本就不少。”
“故而久而久之,那些活了许多年头的水中大物,因常在河面见惯了人和物,便慢慢开了窍,有了灵性,连带着也修出了几分道行。”
“可这么一来,在江河上讨生活的百姓,又怎么安稳度日呢?山里若是有了精怪,不论好坏,好歹还能躲着;可水里要是有了精怪,在水上过活的人又能往哪儿躲?”
众人听得入神,越发往前凑了凑,杜鸢却突然抬高了些声音:
“而这,便是我要跟诸位说的关键!”
他说罢,便转头看向那船家——后者这会儿已隐约明白过来,顿时激动得身子都有些发颤。
“这位船家先前就遇上过这么一位水中‘精怪’,可他不仅没出事,反倒因此得了份恰到好处的馈赠。”
杜鸢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
“说到底,关键就在于他曾给水下的生灵‘施过食’!”
“你看道家、佛家,乃至儒家,三教之中,‘施舍’二字从来都是大善大德的事。”
“是而,给水下生灵施舍吃食,便可得一份功德不说,还能为自己攒下一点善缘来。船家你说是吧?”
船家已经激动的无法言表,此刻更是连连点头道:
“对对对,这儿好多人都认识老朽,想来都知道,此前我曾经遇到过一点怪事,到处都想了办法可却毫无头绪。”
“先前,靠着这位公子,不,是靠这位小先生我终于明白了过来。”
“那就是我每次船速变快,都是因为我按着习惯往水里撒了吃食,所以我的船就被‘它’驮着底的往前游了!省了不少力气不说,还快了不知道多少!”
船家是大家都认识的,且他最近遇到的事情,知道的人也确乎不少。
是而此刻一开口,众人皆是哗然,继而纷纷追问向杜鸢道:
“先生,难道您说的都是真的?”
杜鸢笑道:
“自然是有故事也有真的,而这个那便是真的!”
“诸位日后水上出行之时,不妨朝着水下撒下些吃食,又或是出行之前,带上一炷香火,等到突然觉得遇到了什么时,便可敬香一炷。”
“如此,饶是遇到了凶邪的东西,也可化险为夷啊!反之,若遇到的是本就良善的,更可得一份善缘来!”
众人听的将信将疑,毕竟他们从没见过精怪。可先前张大先生却是站出来说道:
“诸位,诸位,这可一定要好好记着,因为我从青州过来时,真的听了很多怪事!而且还说青州那边佛陀都显圣过了!”
青州的万丈佛光,就连当时已经离开了青州地界的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至于笃信杜鸢的话,则是因为他觉得那般匪夷所思的故事,只能是见过不同风景的高人才能讲出!
有了人带头开口,一些门路比较广的,也是跟着开口道: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不少怪事。”
“西南那边好像也不对。”
里面的人不断议论着,外面的伙计则是傻了眼的看着被老乞丐吃了一摞的盘子。
这、这得是七八个壮汉才能吃下的东西啊!
可那老乞丐还不知足,依旧嚷嚷着:
“快快,老乞丐我才吃了三分饱呢!”
伙计忙不迭的去后厨催促。
瞥了里面一眼后,老乞丐则是突然对着杜鸢嚷了一句:
“小娃娃,我知道你虽然藏了点炫耀的心思,可更多的也是好心,但你这法子可不能当什么准则。”
杜鸢笑道:
“多谢老先生提醒,但我既然敢开口,自然是有凭依的!”
老乞丐顿时皱眉道:
“妖孽就是妖孽,水里的更是桀骜不驯。一炷香火,一口吃食,只能让那些小东西满意,旁的毫无作用!若是遇到,你这法子不仅没用,还会耽误逃命。”
看着眼前明显不是常人的老乞丐,杜鸢愈发笑道:
“我说了,我啊是有凭依的!”
老乞丐全然不信道:
“我非是要拆你的台,实在是你这沾染因果过甚,才忍不住开口。你可莫要继续好心当作驴肝肺!”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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