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生死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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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鹤云飞转向斯南佳旺:“带我去跟他们族长交涉吧。”话音刚落就被众人拦住,包晓彤攥着他的胳膊不放:“太危险了!他们连马老师都抓了,你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晓彤,不去救他,马老师会被当成祭品的,说不定已经被下了蛊。”鹤云飞拨开她的手,眼神坚定得像峡谷里的岩石,“总得有人试试!”
“我跟你一起去!”包晓彤表示。
“放心,我不会硬碰硬的!你还是在这里等候消息,我跟你大哥,还有振虎一起去。”云飞说。晓彤看大哥和二师兄一块儿去,也就不争了。
鹤云飞又叫上熟悉情况的斯南佳旺,大家往村寨中心走去。火把的光在他们身后拉出细长的影子,像系在身后的绳索。
村口的守卫举着长刀拦住去路,听斯南佳旺说明来意后,其中一人跑进了村寨深处。片刻后,一位珞巴族族长走了出来。
他头戴藤条编的宽檐帽,帽檐下露出古铜色的脸庞,皱纹里还嵌着风霜,肩上的皮坎肩用整张熊皮制成,边缘向外张开,像雄鹰收拢的翅膀,赤着的双脚踩在冻土上,每一步都透着沉稳的力量,仿佛脚下的冰雪都要为他让路。
跟着族长走进一间宽敞的草堂,大家发现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珞巴人,老人抱着孩子,妇女们交头接耳,目光里满是好奇与警惕。
墙角立着一尊半人高的木雕,纹路粗犷却透着栩栩如生的张力,正是陈苗苗先前好奇的雄根图腾,木头上还涂着红黑相间的漆。
堂内的妇女都穿着“阶邦”草裙,裙摆用鸡爪谷秸秆编成,走起路来沙沙作响,石珠串成的项链在火光下闪着温润的光,铜制的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碰撞出细碎的声响。男人们则披着兽皮缝制的短褂,腰间的长刀鞘嵌着贝壳,弓箭斜挎在背上,箭羽在暗处泛着孔雀蓝的微光。
经人介绍,斯南佳旺凑近鹤云飞说:“这位是族长桑多拉茨。”
云飞微微欠身,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尊敬的族长大人,我们不慎闯入贵地的神圣领地,惊扰了神灵,是特地来赔罪的。”
桑多拉茨用藏语回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惊扰了乌佑神灵,坏了我们救治病人的仪式,还冲撞了繁衍的祈愿。按族规,要么留下一人驱散瘟疫,要么拿足够的牛羊猪鸡来献祭,少一头都不行。”他的声音像碾过石子的车轮。
杰美青缘听懂了藏语,指尖悄悄攥紧了衣角,指腹都掐进了掌心。
斯南佳旺解释道:“他说的‘足够’,至少是十头牛、十五只羊、二十口猪,还有三十只鸡——咱们的考察队哪带这些?就算现在去镇上买,往返也要三天,马老师怕是等不起。”
鹤云飞忽然抬头,迎上桑多拉茨审视的目光:“族长,如果我们能治好村里的病人,是不是就能抵消过错,成为朋友呢?”
桑多拉茨扯了扯嘴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古铜色的脸上露出了惊疑:“你们能治好疫病?”
“他们有最好的医生。”斯南佳旺赶紧插话,指着杰美青缘,语气里带着笃定,“她是藏族的神医,懂草药,会针灸,一定能帮上忙!我敢担保!”
桑多拉茨沉默片刻,目光在杰美青缘身上转了圈,她身上的藏袍和药箱确实透着股不同的气息。他起身走出草堂:“我得跟族人们商量商量。”
屋外的珞巴人早已议论开了,火光映着一张张激动的脸。有人举着长刀喊:“连乌佑都治不好的病,他们外人能有什么办法……”“外来人冒犯了乌佑,必须付出代价!杀了那个拍照的祭神……”
甚至有人提议下蛊,让他们的福气留在村寨,但却被更多人反对,因为即是便在闭塞的山寨,用蛊也被视为伤天害理的禁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用。
桑多拉茨一时没了主意,眉头紧锁地站在人群中。最后他朝茅屋招了招手,请来了本族的巫师。
那老人身披牦牛皮,脸上画着红白相间的纹路,手里拄着蛇头拐杖,颤巍巍地说:“还是让神灵定夺吧,鸡肝卦不会说谎。”
按照古法,村民抓来十几只芦花公鸡,关在竹笼里带到广场中央。巫师先是杀了五只,剖开鸡腹查看肝上的纹路,可每次都摇头皱眉,说纹路混乱看不清吉凶。最后他指着一只羽毛油亮、鸡冠鲜红的大公鸡,说这只最有灵性。可那鸡像是通了人性,扑腾着翅膀躲开所有人的抓捕,还啄伤了两个小伙子的手。
桑多拉茨从一个小伙子手中拿过弓箭,左臂弯如满月,右手三根手指搭在箭尾,只听“嗖”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去,正中公鸡头部。那鸡扑腾了两下便不动了。巫师赶紧剖开鸡腹,用指甲仔细扒开鸡肝,对着火光反复查看纹路和颜色,半晌才抬起头,声音沙哑:“乌佑说可以让他们试试。但治不好,就得用那姓马的人血祭神,谁也不能拦着。”
鹤云飞趁机请求先见马文庸,桑多拉茨面露难色,眼神闪烁了下,但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当两个珞巴人架着马文庸走进草堂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他浑身的皮肤泛着诡异的绿光,像蒙了层青苔,眼神涣散得像蒙了层雾,连熟人都认不出来。裸露的胳膊上不时鼓起蚯蚓般的青筋,像有活物在皮下钻动,整个人瘫在地上,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比蝴蝶振翅还要轻。
“你们怎么能给他下了蛊?”斯南佳旺又惊又怒,指着桑多拉茨喊道,藏袍的袖子都抖了起来,“我们说好先治病的!你们这是失信!”
他的话像火星掉进了炸药堆,认所有人瞬间都绷紧了神经,有人甚至悄悄摸向腰间的工具刀,金属摩擦的轻响在寂静的草堂里格外清晰。
草堂里的空气顿时凝固如冰,连火把的火苗都仿佛僵住了,映着一张张紧绷的脸。杰美青缘上前一步,挡在众人面前,却被桑多拉茨的族人用长刀拦住。
经过长时间的接触,科考队的人早已喜欢上了马文庸,这位总爱讲有趣段子和各种知识的网红大咖。而此刻,大家见他被蛊毒折磨得连哼一声的力气都没有,胸中的怒火像被点燃的枯柴,开始“噼里啪啦”地烧起来。
有的人攥紧拳头,关节捏得发白;有人迈了半步,像是要冲上去理论;包天喜更是红了眼眶,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马老师昨天还笑着跟他探讨夏朝存在的考古问题,今天就成了这副模样。
桑多拉茨族长见气氛不对,赶紧抬起戴着兽骨戒指的手,示意围上来的族人后退,又用藏语喊了句:“阿木呷”(冷静),才转向考察队众人沉声解释,“这是误会,真的是误会。”他弯腰指了指瘫在地上的马文庸,兽皮坎肩的毛边扫过雪地,“这种小蛊毒不算厉害,我们的族巫配副药就能解。但你们得先帮村寨治好疫病,不然……乌佑神灵不会答应。”
事已至此,再多争执也无济于事。众人强压下火气,由两个队员小心翼翼地架起马文庸,他的身子软得像没骨头,头歪在肩上,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冒着白沫。
大家一步一挪地把他抬回临时歇息的草棚,郝小雨赶紧拿出急救包,先用温水帮他擦了擦脸。
鹤云飞在草棚门口停下脚步,点了杰美青缘、郝小雨、包晓彤和高欣欣的名字,又特意拍了拍班玛多吉的肩膀:“班玛大哥,你熟藏语,留下帮忙沟通。”他转向桑多拉茨,目光像峡谷里的冰棱般锐利,“族长,我把医生留下治病,但请约束好你的族人。要是再出像这样的事……”他没说下去,但语气里的分量谁都懂。
桑多拉茨重重拍了拍胸口,用藏语起誓:“我以珞巴人的图腾起誓,绝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们一根头发。”
安顿妥当后,鹤云飞让韩贵打开超短波电台。滋滋的电流声里,韩贵捏着话筒,把村寨的位置、疫病的情况和马文庸中蛊的事一五一十地报给总部。电波穿透暮色,越过积雪的山梁,像只急着报信的鸟儿,朝着远方飞去。另一边,杰美青缘则带着药品箱,在桑多拉茨和斯南佳旺的陪同下挨家挨户走访。
茅草屋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草药和汗味混合的气息。患病的多是妇女和孩子,躺在铺着兽皮的木板床上,每一次呼吸都像扯着破风箱,胸口起伏得厉害。
有个扎着红头绳的小姑娘,口唇紫得像熟透的桑葚,一阵剧咳后,嘴角溢出带着泡沫的粘液,吓得她娘抱着她直掉泪。还有几个孩子烧得迷迷糊糊,小脸通红,嘴里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呓语,小手乱抓着空中的影子。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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