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写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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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就这样,三人将东西收拾好之后,便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之后,休息了一下,老爷子就开口:“准备一下!”

    周益民奶奶一听就知道,自己老伴接下来要干嘛?

    起身去准备东西。

    很快对写对联要用到的东西就准备好。

    “唰——”笔尖落在红纸上,墨色瞬间晕开,笔画遒劲有力。

    周益民捧着砚台,看着爷爷的手腕悬在纸上,指节因为用力微微发白,鼻尖几乎要碰到纸面,阳光落在他花白的头发上,镀上了层金边。

    “爷爷,您这字比去年更有劲儿了。”周益民由衷地赞叹,手里的墨锭还在慢慢转,墨香混着灶房飘来的馒头香,在屋里漫开。

    老爷子没抬头,嘴角却微微上扬:“老胳膊老腿的,也就这点念想了。”

    他写完上联,把笔往砚台里一蘸,又写下联,“积善人家庆有余”。

    笔锋转折时,一滴墨不小心溅在红纸上,他赶紧用指甲轻轻刮了刮,虽没完全去掉,却添了点烟火气的生动。

    奶奶端着盘炒花生走进来,往桌上一放:“歇会儿再写,吃点东西。”

    她看着红纸上的字,眼睛笑成了月牙,“还是咱老头子的字周正,贴在门上,过路的都得夸两句。”

    周益民趁机把磨好的墨往爷爷手边推了推:“您歇口气,我再磨点墨。”

    他拿起墨锭继续转,墨汁已经浓得能映出人影,“横批写啥?”

    “就写‘五谷丰登’。”老爷子剥了颗花生,壳子扔在桌角的簸箕里,“今年麦子收成好,就盼着来年地里也争气。”

    他喝了口热茶润润喉,重新提起笔,这次写得更慢,笔尖在红纸上游走,像在田埂上犁地,每一笔都落得稳稳当当。

    周益民看着爷爷写字,忽然想起小时候,每到年根儿,家里的堂屋就挤满了来求对联的乡亲。

    那时候爷爷也是这样,坐在方桌前,他在旁边帮忙研墨,墨香混着满屋的笑语,是年最浓的味道。

    如今虽没那么热闹,可祖孙俩一写一磨,倒也有份说不出的踏实。

    横批写完时,太阳已经爬到了窗棂中间。

    老爷子把写好的对联往地上一铺,红纸上的黑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撒了层碎金。

    周益民蹲下身帮忙扶着纸角,生怕风从门缝钻进来吹乱了墨迹,鼻尖萦绕着墨香。

    这大概就是年的模样,有祖宗的庇佑,有家人的陪伴,还有笔下流淌的盼头。

    对联写完,为了不浪费时间,周益民立马就拿着对联开始贴。

    浆糊在粗瓷碗里泛着糯米的白,周益民蘸了点往门框上抹,指尖黏糊糊的。

    “左边再高些!”老爷子站在门槛上指挥,手里还攥着支没写完的毛笔,墨汁在笔锋上亮晶晶的,“对对,就这个位置,看着精神!”

    周益民刚贴好下联,院门口就热闹起来。

    王二婶挎着半袋炒花生进门时,老爷子已在炕桌上铺开了新的红纸。

    那纸是前儿托人从镇上供销社买的,裁得方方正正,边缘齐整,在昏黄的油灯下泛着温润的光。

    “都坐都坐。”老爷子摘下老花镜擦了擦,往砚台里倒了半碗清水,“益民,来,研墨。”

    周益民赶紧凑过去,拿起墨条在砚台里转圈。

    墨条是爷爷用了大半辈子的,边角都磨圆了,在清水里转了十几圈,墨汁就慢慢浓起来,黑得发稠,像块化不开的夜。

    “要写啥?”老爷子捏起毛笔,在嘴边呵了呵气,笔锋在砚台里轻轻舔了舔,墨汁顺着笔毫往下滴,在红纸上晕开个小小的点。

    李木匠赶紧递上张纸条:“我照着日历抄的,‘身如松柏年年茂,寿比南山日日高’,您看行不?家里老婆子总念叨身子骨,贴副健康的联,图个心安。”

    老爷子眯眼瞅了瞅,把纸条往旁边一放:“这话说得在理,人这辈子,啥都不如身子骨硬朗。”

    他左手按住红纸,右手悬在半空,手腕轻轻一抖,笔尖就在纸上“走”了起来。

    “唰”的一声,“身”字的第一笔撇画就像片松叶,斜斜地落在纸左边,起笔轻收笔重,墨色由淡转浓,带着股稳稳的劲。

    周益民看得入了神,手里的墨条都忘了转。

    爷爷写起字来,背也不驼了,腰也不弯了,整个人像棵老松树,笔锋在红纸上游走,时而快如流星,“唰唰”几下就勾出个字的骨架。

    时而慢如抽丝,笔尖在纸上微微颤抖,墨色一层层迭上去,透着股厚重。

    王二婶凑在炕沿边,手里的花生壳剥了一地都没察觉:“您老这手字,真是越写越有神!去年我家贴了您写的联,开春就添了头小牛犊!”

    老爷子没接话,眼里只盯着红纸。

    写到“年年茂”的“茂”字时,他忽然顿了顿,笔锋在草字头的竖钩处轻轻一转,像片柳叶在风里摆了摆,然后顺势往下一拉,收住了笔。

    墨汁在纸上微微晕开,整个字顿时活了起来,仿佛能看见松柏的枝叶在摇晃。

    “成了!”他把笔往砚台边一搁,直起腰捶了捶后背。

    周益民赶紧递过晾衣夹,小心翼翼地捏住对联边角,往院里的绳上挂。风一吹,红纸哗啦啦响,墨字在阳光底下黑得发亮,像撒了层碎金子。

    “该我了该我了!”周家小子举着瓜子往前凑,“我要‘五谷丰登’!我爹说今年收了好麦子,得贴副应景的!”

    老爷子笑着点点头,重新蘸了墨。

    笔锋落下时,周益民忽然发现,爷爷鬓角的白头发在墨香里好像没那么显眼了,连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比阳光还暖的光。

    砚台里的墨汁渐渐浅下去,周益民又添了点水接着磨。

    院里的对联越挂越多,红通通的一片,像片开得正旺的花。

    有人要的“出入平安行好运,居家康健纳吉祥”。

    有王二婶求的“岁岁平安多福寿,年年如意添吉祥”。

    墨香混着炒花生的焦香,在风里荡来荡去,把整个院子都泡得暖暖的。

    日头爬到竹梢时,院里的晾衣绳已经挂满了红通通的对联。

    李木匠捧着那副“身如松柏年年茂”,指腹在“茂”字的竖钩处摸了又摸,墨香混着他身上的刨花味,在风里缠成一团。

    “您老歇着,我先回去贴了!”他把对联往胳肢窝一夹,往墙角的竹篮里一放——里面是新做的木梳,雕着松枝图案,是给老爷子的谢礼。

    其中一个人拎着写好的“出入平安”,正弯腰把馓子往灶台上搁。“婶子,这馓子刚炸的,您尝尝脆不脆。”

    她往奶奶手里塞了一大把,眼里的笑像院里的阳光,“等会儿让当家的来给您劈柴,他最会看火候。”

    周益民刚帮她把对联卷成筒,就见她脚步轻快地往院外走,红棉袄的下摆扫过门槛,像只快活的红蝴蝶。

    王二婶剥花生的手停了停,把半袋炒花生往炕桌上一倒,花生壳在粗布上滚得“咕噜”响。

    “我家那口子昨儿还说,得给您编个新草筐。”

    她捏着“岁岁平安”的对联边角,对着阳光瞅了瞅,“这字亮堂,贴在堂屋准保招财!”

    说着就往家跑,竹篮在胳膊上晃悠,里面的鸡蛋“咯咯”轻响,是给奶奶补身子的。

    周家小子攥着“五谷丰登”的对联,把瓜子往老爷子手里一塞,红着脸鞠了个躬:“谢谢爷爷!我回去让我爹踩着梯子贴,保证歪不了!”

    他跑两步又回头,指着院里的对联喊:“我家的最好看!”

    惹得满院人都笑,笑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扑棱棱掠过挂满红联的晾衣绳。

    李木匠刚走到村口,就碰见挎着篮子的张奶奶。“木匠,你这联是周老爷子写的吧?”

    她往对联上瞅,眼睛眯成条缝,“我家那‘阖家欢乐’还没写呢,这就去求!”

    李木匠往她身后一指:“快去吧,这会儿人少,老爷子正歇着呢。”

    最后一张红纸落下笔时,老爷子的手腕轻轻抖了一下。

    他把毛笔往砚台里一搁,笔杆“当啷”撞在瓷边,墨汁溅出几滴,在青石板上晕成小小的黑点。

    他往后一仰,靠在炕头的被褥上,胸口随着呼吸起伏,花白的胡子上沾着点墨星子,像是落了只黑蝴蝶。

    “可算写完了。”老爷子长长舒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抬手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指关节在肩胛骨上按出几个红印。

    阳光从窗棂斜照进来,落在他手背上,能清晰地看见暴起的青筋,像老树根盘在泥土里。

    周益民递过一杯温茶水,看着爷爷喝水时微微发颤的手,心里揪了一下。

    “爷爷,”周益民蹲在炕边,帮着把散落的红纸收拢,“您看您这累的,下一年就别写了,让大家去供销社买现成的吧,印刷的也好看。”

    他想起刚才爷爷写最后几副对联时,笔尖在纸上顿了好几次,额头上沁出的汗珠,顺着皱纹往下滑,都没力气擦。

    家里又不缺这些东西,所以周益民不想看着老爷子如此辛苦。

    虽然说不是全村的人都会过来求对联,但是起码有三分之一,就要写三十多幅对联。

    这可是不一个小工程。

    老爷子把茶杯往炕桌上一放,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

    他摆了摆手,手背在眼角抹了抹:“没事,自己的身体,我还是清楚的。”

    他望着院里随风飘动的对联,红通通的一片在夕阳下格外耀眼,“这写对联啊,不是图省事,是图个念想,咱庄户人过年,就得有这亲手写的墨香,才叫团圆。”

    “你爷爷啊,就是嘴硬。”奶奶端着刚拧干的热毛巾走过来,往老爷子脸上一敷。

    “刚才写倒数第二副时,手都抖得握不住笔了,还硬撑着说没事。”

    她一边帮老爷子擦脸,一边对周益民使眼色,让他别再劝了。

    老爷子任由奶奶擦着脸,嘴角却微微上扬:“你懂啥,那是运笔的力道,不是手抖。”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往灶房的方向看了看,“锅里的红薯该熟了吧?闻着香味了。”

    周益民没再多说,默默地把砚台里的残墨倒掉,用清水冲洗干净,墨条上的墨迹被水冲掉,露出温润的木质纹理。

    他又将散落的毛笔一一插进笔帘,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什么宝贝。

    老爷子在一旁看着,忽然开口:“那支狼毫笔,是我年轻时教书先生送的,写了三十年了,还是这么顺手。”

    奶奶已经开始收拾炕桌,把没写完的红纸迭得整整齐齐,塞进炕梢的木箱里,又将装着墨条、砚台的木盒放进柜角,嘴里念叨着:“这些家伙什,明年还得用呢。”

    她捡起地上的花生壳,往墙角的簸箕里扫,“今天收的这些花生、馓子,够吃到正月十五了。”

    老爷子慢慢站起身,周益民赶紧上前扶了一把,爷爷的胳膊肘硌得他手心发疼,比上次回来时又瘦了些。

    “我去把院里的绳子收了。”老爷子推开周益民的手,拄着拐杖往院里走,每一步都走得稳稳的,拐杖敲在地上的声音,像在数着岁月的节拍。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院子里交迭在一起。

    周益民踩着梯子摘下晾衣绳,奶奶将收回来的夹子放进针线笸箩,老爷子则蹲在墙角,把村民们留下的东西分门别类。

    风从院外吹进来,带着远处家家户户贴对联的欢声笑语,还有那淡淡的墨香,在这小小的院子里久久不散。

    等到全部都忙完之后,周益民疲惫的瘫坐在椅子上,这时候周益民奶奶开口:“你昨天晚上回来太晚,也忘记问你,回来之前,有没有去燕子家里送东西?”

    她真的有点担心,周益民最近一直在忙,一下子把这些重要的事情给忘记。

    周益民奶奶更加关心的就是,明年周益民就满二十岁,之前周益民就用这个当做借口,说着急也没有用。

    周益民如实回答:“送了,而且还送了”

    老爷子和周益民奶奶两人听到这些礼品,也就放心下来。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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