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君住长江头，妾住长江尾（1）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当花灯熄灭。

    当渔船归位。

    独流羼水兮兮，宛在君旁侧。

    常晚立在树下，透过浓纤的睫毛，似是看见了月光笼罩下那张熟悉的脸庞。

    “寂寞男，别开玩笑行么？”

    姬漠楠皱眉：“莫不是到了现在，你认为我还在开玩笑？他是我的主子，我不会拿这个来开玩笑。”

    常晚轻咬下唇，转过身：“我答应过他，给一个晚上的时间给我考虑。”再说，对于你，我只是，只是，有那么一丝的动摇。

    一双手穿过她的柳腰，轻轻环住，俯身在她耳边：“若是以前的事让你心有余悸，我愿意认错。”

    以前的事？

    一句惊醒梦中人，常晚猛地转过身推开姬漠楠，她还真是后知后觉，难不成都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她的么？

    “就凭你对陌生女子那般无礼，我料定你必定不是真心喜欢我。”

    姬漠楠愣了片刻，旋即低低笑了起来。

    上前兀得拖住她的后脑，靠在树上，薄唇一欺而上，悱恻的香味，常晚竟无动于衷，傻站在原地，他……和公孙长卿的吻不同。

    她可以承认么？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原来，我的小晚是吃醋了。”姬漠楠在放开常晚的瞬间，竟毫无顾忌说出这句话，而且每个字说的那么铿锵有力。

    常晚听清楚了。

    于是，她转身想走，而不是去和他辩。

    姬漠楠拉住她的手，轻声：“明天主子会来，别和他走，好么？”

    “寂寞男……”

    “相信我一次，我会对你很好。”

    常晚怔在原地很久很久，她好像在一瞬间相信了姬漠楠的话，她相信，他可以嫁。

    只是，有些误会，总是在朦胧中产生。

    翌日。

    拓跋玉果真如期而至，不止这样，就连常越也回来了，看到自家哥哥站在门口，不愿意让拓跋玉入府。

    姬漠楠夹在两人中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能干等着。

    “你来这里做什么？”

    “娶你妹。”

    “什么？”

    “没听清楚么？我娶你妹。”

    拓跋玉很有耐心的一个字一个字顿着道出。

    常越手握成拳，差一步就怒发冲冠了，他指着常晚：“晚儿不会嫁，没有我的指令，休想有人娶到晚儿。”

    常晚倒了杯茶坐在庭院里，磕着瓜子，好一幅闲情美景啊。

    拓跋玉正色：“这是你妹的事，你妹昨晚答应我，今日必须得嫁。”

    此话一出，惊诧四座。

    常晚美眸潋滟：“拓跋玉，我只说考虑考虑，又没说一定嫁。”

    “就是就是。”姬漠楠适时出了声。

    “闭嘴！”常越，拓跋玉很难得异口同声说出两个字。

    常晚起身，不紧不慢道：“哥，我的确想嫁人了，不过，这个人，还麻烦你帮我赶出去。”

    拓跋玉狭目微眯，这女人，是个材料。

    拓跋玉勾唇：“罢，今日就这样，不过，常晚，你若不嫁我，你定会后悔。”

    “那常晚在此谢过拓跋公子了。”

    拓跋玉黛眉轻佻，若不娶到你，拓跋玉怎能获取中原？

    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拓跋玉遣人将聘礼送回他暂住的客栈。

    临别前，姬漠楠深看常晚一眼，一语未发，转身离开。

    常晚垂眸，悻悻回到屋内。

    而，常越却跟随她的脚步进了房间，开口便问：“怎么回事？怎么今日一到家，拓跋玉和姬漠楠就在门外？扬言说要娶你，我都纳闷了，你一个女子，怎能乱答应男子的婚求？”

    “哥，消停会。”常晚言笑晏晏，慵懒的启唇。

    刚送到唇边的糕点攸然间被常越夺手而去，常晚蹙眉：“哥，到底想说什么？”

    “现在没有我的准许，你不准出府，若让我知道你出府，别怪哥对你太狠。”

    常越第一次发飙，还是对着常晚，让下人诧异不已，这段对话也成为了下人津津乐道的佳谈。

    落阳下。

    小怜回了常府，常晚乐了，好一段时间捧着那张日久未见的脸，热乎的亲了上去，而且久久不愿放开。

    小怜哭的惊天动地，她的清白，就这么毁在了自家小姐身上，刚刚生完孩子，本来就应该在家坐月子，可因为常晚习惯小怜的服侍，一离开之后，发生的事，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这不，生完孩子之后，她系上包袱，戴上头巾，回头对夫家抱拳：“各位珍重！”

    “保重！”夫家沉重点头，抱拳：“万事小心。”

    一场情意绵绵的送别，你哭我赶的离别，直到回到常府才发现，她只不过是回常府而已，为什么要表现出那么撕心裂肺？

    “小怜，你小姐要嫁人了。”

    小怜正在收拾铺，被这么一说，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望着常晚，幽怨道：“小姐，小怜才刚回来，就要嫁了？再说，大人同意了么？”

    刚提到常越，门外传来巨响，一下人撞坏了常晚的房门，扑倒在常晚面前，嚷道：“小姐小姐，你快去府衙看看，大人……大人审案子的时候，急火攻心昏倒了！”

    常晚愣了，放下书，沉声道：“去香橼。”

    香橼内。

    常越薄唇紧抿，密布细小的汗珠凝在额角，脸色苍白，嘴边被药汁染上的暗色。

    常晚上前，冷道：“怎么回事？大人审案子的时候怎么会昏倒？”

    “小姐，大人审案的罪犯说了小姐……”

    常晚听着听着便觉得可乐，笑：“说我？说我什么？”

    “小姐已经同意嫁给他，白纸黑字写的一纸书。”

    闻此话，小怜挥手不让下人继续说下去，颤颤喊道：“小姐……”

    常晚看了常越一眼，续道：“又是拓跋玉是么？本小姐最近正闲的有些闷了，这么想玩，那么本小姐就陪他玩玩。”

    抬眸，又是一笑：“小怜，你去客栈告诉拓跋玉，就说本小姐今夜子时请他茶馆一聚。”

    小怜叹息，拓跋公子，祝你幸运。

    抬手让下人下去，常晚亲自喂药。

    “晚儿……”修长的手指攀上常晚的纤手，指腹生茧，有些粗糙生疼。

    常晚望着常越，常越亦盯着她。

    “早就醒了是不是？哥，你最近是怎么了？不过是被拓跋玉说了一下，就这般脆弱了？”

    “晚儿，别嫁人好么？”情绪到位，常越拥住常晚，药汁打翻。

    常晚手举无措，常越轻声：“别离开哥，别离开。”别像她一样，离开了我。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