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郝大楞猜想，那个女人像修莲英。郝大楞三下两下追过去。那在在酒吧没看清，郝大楞今天可看得清清楚楚。郝大楞拦在那个女人面前，女人愣了愣。女人问郝大楞干什么？女人一头波浪似的头发，与郝大楞印象中的马尾有很大差距。女人的眉眼与修莲英有几分相似，可郝大楞又觉得很陌生。郝大楞糊涂了，她到底是不是修莲英？郝大楞想叫又不敢叫，怕认错人了。

    中年人走过来，问怎么回事。女人看了郝大楞一眼，说认错人了。中年人微笑着拍拍郝大楞的肩，让郝大楞好好照顾李月，搂着女人的腰走了。

    郝大楞呆了半响，突然大叫一声：“修莲英！”那个女人没有回头，可郝大楞分明看见她的肩膀颤抖了一下。

    郝大楞瞬间明白了什么，郝大楞的心像放入绞肉机里一样疼了起来。

    李月回头来寻郝大楞，郝大楞站立得像一座雕像。李月说：“左等右等你不来，我还以为你掉厕所里了。”

    郝大楞对这个玩笑毫无反应。李月说带郝大楞去一个地方，郝大楞木讷地跟在李月后面。李月把郝大楞领到一家餐厅，李月想和郝大楞享用烛光晚餐，庆祝自己的生日，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可郝大楞的表情像是奔丧。

    这顿饭吃得毫无生气，中途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原因是郝大楞突然冒出一句：“你爸爸身旁的女人是谁？”

    这句话打破了本就不够浪漫的气氛。李月说：“你问这干什么？”

    郝大楞说：“没什么，随便问问。”

    李月说：“我后妈……她是一个混蛋女人。”

    李月的语气充满了怒怨。郝大楞心里不高兴了，你说话怎么这么毒？李月盯着郝大楞看，眼眶突然红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郝大楞说：“知道，是你生日。”

    李月说：“你也知道是我生日，那你为什么不肯让着我，宠着我，却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说我。”

    郝大楞想说，那不是陌生的女人，是我未婚妻。

    可郝大楞说的是：”她是你继母，你这么说她就是不对。”

    李月哼一声，一推碗筷，走出去。郝大楞没追出去，他又想喝闷酒。一会儿，李月又走回来，冲郝大楞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郝大楞咪了一口酒:“如假包换。”

    李月说：“你是男人。为什么我生气了你不追过来哄我？”

    郝大楞来气了：“你还说呢，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哄你？你不经过我同意就当众宣布我是你男朋友，你把我当什么了？”

    李月气道：“我说着玩儿的不行吗，你还当真了，再说，你做我男朋友亏了你吗？多少人排队追我呢！”

    郝大楞说：“给我钱我也不排队。”

    李月突然像山洪一样暴发了，皮包拳头僻头盖脸砸向郝大楞。李月边哭边骂：“你那么讨厌我，为什么今天要来。你滚！滚远远的，别让我再看见你，算我瞎了眼，看错了你。”

    郝大楞手足无措起来，郝大楞轻拍着李月的肩：“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李月猛地扑到郝大楞怀里。对郝大楞，李月本就恨不起来，骂郝大楞，只是她在闹情绪。李月捶打着郝大楞，骂他没良心。郝大楞待她打够了，说：“我送你回家吧。”

    郝大楞回到厂里，没心思上班。郝大楞一直躲着李月。郝大楞想安静一会，郝大楞在想问题。郝大楞想起了娘，想起娘交待的任务。可修莲英突然一下变得很遥远。一根拖得很长的马尾，一甩，郝大楞的铅笔盒就掉在地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马尾已变成了波浪。修莲英的地址变了，郝大楞费尽心思也能找得到。修莲英的人变了，郝大楞去哪里找？

    那天，郝大楞娘托人带信过来，问郝大楞的任务进展情况。郝大楞苦闷地在宿舍里抽烟。李月气呼呼找过来，被长发堵在门口。郝大楞钻进被窝还没来得及藏住身子，李月就闯进来。长发哪拦得住李月，长发的脸被抓得不成模样，李月像练过九阴白骨爪。李月一个箭步冲到郝大楞床边，掀开被子，我看你今天还往哪躲！“啪啪”两声，郝大楞还没回过神，脸就挨了李月两巴掌。

    这两掌是爱情之掌，郝大楞都没喊疼，李月倒先哭了。李月说，郝大楞，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为什么躲着我，害我天天念着你。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李月的话依然狠毒，可郝大楞听出来，那是她在压抑不住找到他的喜悦。几日不见，李月像害了一场大病，瘦得不成人形。这都是因为他郝大楞哩。郝大楞不是铁石心肠，怎么都有点心疼。

    李月摸摸郝大楞的脸，问他：“疼不疼？”

    郝大楞说：“我脸皮厚的很，你再打几掌消消气。”李月骂郝大楞油嘴，果真又抡起巴掌。不过力道很轻。李月说：“只要你以后不躲着我，我就不生气了。”

    郝大楞说好。李月盯着郝大楞的眼睛：“你有什么心思，咱们一起分担，放在肚里会敝出病来。”

    此后，李月经常来找郝大楞。吃吃饭，喝喝茶，聊聊天。那一阵，李月很开心，气色一下好转了。可郝大楞开心不起来，郝大楞的心思不能拿出来分担。老是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郝大楞经常有意无意地提起李月的老爸，郝大楞想打听点什么。可郝大楞绝不能提她继母，提了，李月就会翻脸。

    那天，郝大楞提出去看李月老爸的见意，李月反对说：“不就是一个鼻子一张嘴，有什么好看的。”

    郝大楞说：“怎么说他也是花衫帮老大，我仰慕的很。”

    李月倔起嘴：“你要看花衫帮老大，我不带你去，但你要看你老丈人，我就带你去。”

    郝大楞想了想说：“那你就带我去看老丈人吧。”

    李月兴奋起来，在郝大楞脸上啄了一下。等热度过了，李月忽然说了一句：“我后妈这几天不在家。”郝大楞没说话，脸上抑压不住失望。李月明白过来，狠狠给了郝大楞一巴掌。

    李月捂着脸跑出去时，说：“想不到她成了别人的女人，你还忘不了她。”这让郝大楞很纳闷，难道李月知道了什么。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