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跑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四人都在大口喘气。郝大楞任由伤口滴着血，也不包扎。长发说：“大楞哥，你……”长发没说下去，是因为郝大楞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头老猫的身上。大头老猫一直是郝大楞的死敌，可为什么还救他们？郝大楞的行为让长发百思不解。大头说：“谢谢！”

    郝大楞打断说：“别谢我，我本意不想救你们，但你说得对，你们若出事了，我就永远不知道谁想害我。”

    事情的发展让郝大楞始料未及的，大头老猫竟向郝大楞跑下了。大头说：“大楞哥，我们兄弟二人从不佩服人的，你是唯一一个叫我们五体投地的人，你不计前嫌，无论你真心也好，或者假意也好，你毕竟是救了我们，我们一辈子忘不了你对我们的恩。”

    老猫说:“大楞哥，我们也不瞒你，指使我们和你过不去的人你也认识。”

    审问变成了讲述，郝大楞做梦都想不到，要害自己的是老杜。老杜开出三千块的条件，让大头老猫把郝大楞给办了。正如郝大楞逻辑分析的，失败之后，老杜吩咐大头老猫避一避。那时郝大楞还没和老杜闹翻，郝大楞不明白老杜为何跟自己有深仇大恨。

    长发问郝大楞以后怎么办，郝大楞淡淡地说，怎么办？凉拌！郝大楞的眼神喷出一种东西，那是愤怒之火。

    郝大楞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不怪你们两个。你们好好反省一下，这事算一笔勾销，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不过老杜这个人……”郝大楞顿了一下说，“一定要给点颜色给他看看。”

    第二天中午，郝大楞在怀里藏了一把锋利的杀猪刀，然后友好地约老杜去吃中饭。老杜意识到什么，不去。郝大楞硬拽着老杜出了厂门。郝大楞不是带老杜下馆子，老杜是坏人，哪有这么好的事对他。郝大楞把老杜拽到一片空地上。郝大楞的脸阴沉沉的，这让老杜害了怕。

    老杜颤声问：“你想干什么？”

    郝大楞不说话，瞅瞅四周。这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儿，无论干什么，都不会有人知晓。郝大楞凶狠的眼神让老杜产生逃的欲望。可郝大楞的手就像一把钳子，老杜哪挣得脱。郝大楞冷冷地说：“害怕了？找人修理我的时候怎么不害怕？”

    西洋镜穿了，老杜的脸色惨白，说：“那是误会。”

    郝大楞说：“别狡辩了，是男子汉就得拿得起放得下。”

    老杜算不得男子汉，他向郝大楞求了饶。这让郝大楞对他更加看不起。郝大楞厌恶地说：“我都不屑与你这种人动手，公平起见，一对一单挑，谁死谁伤怨不得人。”

    三下五除二，郝大楞把老杜撂到了。郝大楞随手掏出杀猪刀就要给老杜蓄进去。郝大楞忽然想起有事不明白，停了手。问老杜：“你害我的动机是什么？”

    老杜说：“是因为钱晓丽。”

    郝大楞愣了：“是她要害我？”

    老杜摇头说：“钱晓丽本是我的赚钱工具，我要你看住她，哪知道你却和她姘上了，合伙对付我，不除掉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郝大楞的脸红了：“没有的事，我和她怎么会？”

    老杜冷笑说：“你别不承认，你每天陪她到三更半夜，不是姘上了是什么？她给了你不少好处吧，嘿嘿……”

    老杜的话越说越下流，郝大楞懒得跟他解释，想起钱晓丽的经历，都是拜他所赐，一扬手中的杀猪刀。

    老杜大叫一声：“慢着！”

    郝大楞说：“怎么，临死前还有事情没交待？”

    老杜说：“我可以给你钱，给你一大笔钱，够你活八辈子，求你放了我。”

    郝大楞呸了一声，骂道：“妈的，你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告诉你，老子嫌你的钱脏，老子不稀罕！”

    老杜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刀捅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郝大楞笑了：“皮开肉绽，鲜血横流，这后果肯定大快人心。”

    老杜说：“现在是法制社会，我出了什么事，你一定会坐牢。”

    郝大楞的脸色变了，他不是一个法盲。

    郝大楞忽然犹豫了，杀猪刀缓缓放回到怀里。郝大楞想：这是什么社会，坏人逍遥法外，好人无可奈何。

    郝大楞这一次又放过了老杜，那一砖头像是老杜欠他的，先记着。一段日子后，郝大楞那一砖头终是拍在了老杜那并不结实的脑袋上。

    郝大楞回到宿舍，心里郁闷，找长发喝酒。长发把郝大楞带进一家酒吧。迎面碰上大头老猫。两人是砣不离秤秤不离砣。两人没在厂里上班后，出来便在这间酒吧看场子。两人说今天非要请第六喝个一醉方休。花衫帮的人郝大楞本不想深交，可喝一顿酒有什么关系，人有时候就得豪爽一些。

    郝大楞和大头老猫猜拳时，花衫帮的人毫无预料的闯进来。带头的是那次和郝大楞唱对手戏的头头。上次，他们让郝大楞他们跑了，这次，他们做足了准备。郝大楞还未来得及反抗，好几把砍刀架在郝大楞的脖子上。花衫帮的人对郝大楞等人一番拳打脚踢之后，头头提起刀，要卸下郝大楞的一只膀子。

    郝大楞福缘深厚，总能化险为夷死里逃生。这次救郝大楞的是个女人。

    那个女人坐在拐角，郝大楞一直没怎么在意。女人身边坐了一个中年人，白白净净，看不出什么来头。头头举刀要砍郝大楞的手时，那女人惊叫了一声。她转头对中年人说了些什么，中年人对那头头摆了摆手。头头懈气地收起砍刀，踢郝大楞一脚，恨恨地带手下走了。

    女人也随着走了，她挽着中年人的胳膊，上了停在门外的一辆车子。上车时，中年人扶了她一下。这个亲昵的动作让郝大楞的心无缘无故疼了一下。绝对的，郝大楞认识那个女人，并且很熟悉。血模糊了郝大楞的眼，郝大楞看不清她的模样。郝大楞想：会是谁呢？李月？韩玉？还是钱晓丽？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