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郝大楞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进一步“打入”钱晓丽的夜间生活，这得感谢长发，长发还真能演戏。郝大楞这一晚吃顿好的，钱晓丽在一家星级酒店宴请郝大楞。钱晓丽说：“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别跟我客气。”郝大楞肚子早就饿了，哪还会分不分客气。郝大楞吃了两个四喜丸子，四片酱牛肉，还有半盘大螃蟹，钱晓丽刚享用第二只大螃蟹的鲜肉。郝大楞停下来，用纸巾抹抹嘴角的油光。有半饱垫底，郝大楞开始注意起了吃相，开始学钱晓丽一小口一小口的细嚼慢咽。钱晓丽不停地给郝大楞灌酒，起初郝大楞基本上每倒必干，但喝了两瓶啤酒就打住了。郝大楞来不光是为了吃吃喝喝，是有任务的。郝大楞不能让酒误了事。钱晓丽说了句：“放心吧，我看得出你酒量大，不会喝到忘我境界的，更不会出什么预想不到的岔子。”郝大楞觉得钱晓丽嗅出点什么来。

    这个晚上，郝大楞一无所获。吃完饭钱晓丽把他带进一家酒吧，郝大楞坐钱晓丽的对面，钱晓丽一个人品尝美酒。郝大楞等了大约有两个钟头，钱晓丽依然气定神闲的喝酒，没有一丝焦虑。郝大楞想：难道她晚上就没有什么约会？郝大楞在等钱晓丽的电话响起，可结果是失望的。郝大楞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决不能空手而归。郝大楞借故出去一趟，躲在一旁偷看。结果还是令人失望。郝大楞垂头丧气地回到钱晓丽身边，钱晓丽说：“你能不能坐下安静会，陪我说说话喝喝酒？”

    郝大楞坐下来说：“你好像没什么朋友？”

    钱晓丽反问：“你好像很希望我有什么朋友？”

    郝大楞没敢说话，再问，就露馅了。郝大楞尝了一口酒，酒的味道不错。钱晓丽说这是鸡尾酒。钱晓丽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耀眼生辉。郝大楞死死盯着钱晓丽的手看，吸引郝大楞的不是那枚钻戒，而是钱晓丽的纤纤十指。

    钱晓丽忽然问：“我的手好看吗？”

    郝大楞的脸红了，赶紧把目光移开。郝大楞决定说点什么，郝大楞刚提了一下老杜，钱晓丽就一口打断：“别提他行不行？”

    可坐了一会，钱晓丽又主动提起老杜来。钱晓丽问老杜这儿那儿的，郝大楞避重就轻，说老杜对自己不错，很照顾。郝大楞还说，老杜对你也不错，还让我来保护你。钱晓丽哼了一声，说：“是吗？看来你还不了解他，他这个人……”

    郝大楞等钱晓丽说下去，郝大楞对老杜也吃不准。可钱晓丽在关键时刻卡住了，说：“喝酒喝酒，不谈别的。”郝大楞一头雾水，那天在仓库，她与老杜明明很亲昵的样子，怎么这会就变样了？

    钱晓丽忽然叹息一声，极细微的。郝大楞听到了。郝大楞心里清楚，这个有钱的女人一定不快乐。换句话说，钱晓丽的钱与她的快乐，不是成正比的。

    到十二点郝大楞就坐不住了，再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郝大楞说：“我走了。”钱晓丽的头微微抬了一下，说：“我不送了。”郝大楞看了她一眼，大踏步往外走。钱晓丽大声叫了一声“郝大楞“！郝大楞回过头，钱晓丽说：“你回去小心点，能不惹事尽量不惹事。”郝大楞点点头。钱晓丽又把头低下去，像一个颓废至极的女子。

    郝大楞刹时生出一种情绪，那叫怜香惜玉。郝大楞心地是善良的，总想为她排忧解难。郝大楞张开嘴，半天，却什么也没说。郝大楞算什么，郝大楞只不过是老杜安插在她身边的一颗钉子。

    宿舍的灯还亮着，长发在抠脚，老杜在来回踱着方步。地上全是烟头，老杜一直在等郝大楞回来。郝大楞向老杜如实汇报，老杜甩掉烟，说：“难道是……我怀疑错了？”

    郝大楞问：“你在怀疑什么？”

    郝大楞这一句真不该问，老杜冲郝大楞发了火。老杜骂骂咧咧道：“滚他妈犊子，老子付钱给你，该做什么做什么，该你问的你问，不该你问的少问！”

    郝大楞第一次见老杜性格如此暴燥。郝大楞觉得委屈。老杜的人情不好还，老杜的钱不好赚。可老杜不能得罪，否则，怎么能在仓库混饭吃？老杜抛下一句：“你继续给我好好盯着。”说完，摔门而出。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