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这一晚，郝大楞在床上辗转难眠，脑子里老闪现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不是李月，也不是修莲英，而是白天遇见的那个女人。老杜的姘头像一只虫子，钻进郝大楞的脑子里，怎么赶都不走。郝大楞刚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高三学习是紧张的，每一个人都绷紧了自己的神经，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了学习上。早上天还不亮，学子们便早早起床开始一天的学习，早自习一节课，白天八节课，晚自习两课，一天下来，要上十一节课。不少同学下了课还要回家再学一会儿。双休日早就被取消了，一个月只休一次，放假一天半。为了自己的前程，面对如此沉重的学习，大家都默默承受着。莘莘学子只有吃了这苦中苦，方能实现鲤鱼跳龙门的伟大理想。

    这个周又到了每月放假的日子了，同学们又可以消遣这久违的一天半了。每到这时，同学那颗紧张的心才得以喘息。至少第二天早上，可以睡一个懒觉了。

    “同学们，我希望你们在这一天半的时间里，不要再学习了，好好放松一下。我们学的时候，就认真地学，一定要注意效率。”老师对大家说。

    “我们一定听您老人家的话！学习的不要，玩大大的要！”

    “哈哈。”班里一阵笑。

    “不过也不要太过了，不要忘了，我们已经学完了高中阶段的全部课程，下个周回来，我们要准备一次综合考试，看一下同学的水平，是骡子是马牵出溜一溜！。”

    “唉，老师，你这不是在给我们施加压力吗？”

    “刚才你让我们不要学了，我血压高压一百，现在你这么说我低压都到了一百二了。”

    “哈哈……”

    也就是在这时候，课堂上的气氛是最活跃的，老师才真正成了同学们的好朋友。

    终于放学了，此时学生们的心情与大赦时的囚犯一样，欢呼着雀跃着，教室一片稀里哗啦收拾书包的声音，大有国民党战败时撤退的阵势。

    修莲英把桌盖顶在头上，正整理自己的东西。她把郝大楞送给她的综合练习装在书包里，写有郝大楞名字，还画着那颗受伤心的扉页修莲英早已经撕下来，处理掉了。放假一天半，在家里，她要好好研究一下里面的题型。

    收拾好了书包，修莲英正想放下桌盖板时。一张纸条飞进了她的桌洞里。她打开一看是郝大楞写的：

    明天上午八点，我想让你陪我去南湖玩，我在八路站点等你。我要你穿得漂亮一点。一定要到！不然后果自负！落款还是一个“郝”字。

    修莲英愣了一下，本来很好的心情一落千丈，做好的学习计划也只能废了。

    南湖是城南的一个湖，因为它在城市的南方所以叫它南湖。最近几年，南湖成了城里人们在双休日，休闲娱乐的好去处。划船垂钓，欣赏岸边的景色，都成了人们放松心情的好项目。修莲英在春天时去过，景色还不错。现在是秋天，景色应该更好。去游玩是个不错的放松手段，让自己那颗疲惫的心得到很好休息。唉，只可惜要陪郝大楞去，而且自己还是一个情人的身份。陪一个厌恶的人去玩，那心情比死了都难受。要是有一个白马王子约自己去游南湖，那该多好啊！

    第二天，修莲英睡了一个大大的懒觉，睁眼一看，太阳老高，快八点了。一想不对，还要陪郝大楞那小子，又不敢不去。便急急起了床，收拾利落，吃了一点妈妈给留好的饭，便出家门。

    八路站点离修莲英在外面租住的宿舍不远，修莲英到时，正好八点。

    “你很准时。”郝大楞早就在那里等上了。他仔细打量了一下修莲英。

    修莲英的脸蛋是没得说了，天生丽质，一副美人胚子，加之秀发的点缀，一看便叫人爱怜。身材匀称，线条优美，该鼓的地方鼓，该翘的地方翘，一身运动服，使她的优点全部彰显出来。这与郝大楞的要求还是有差距的，他虽不说，但眼睛里，还是射出不太满意的光。

    两个人不再说话，跟不认识一样。一会车来了，郝大楞买了两张去南湖的票。他上了车，修莲英也跟着上了车。他坐下，她在隔三个座的地方坐下来。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车子到了终点站南湖。今天是星期天，去南湖的玩的人还真不少。天气很好，阳光真射在湖面上，波光鳞鳞，里面早就零星散落着几艘游船，游船上不是三口之家，就是一对对的情侣。岸边有一块平地，排好了好多餐桌，每个餐桌上插一把太阳伞。下了车，郝大楞就奔有餐桌的地方去了。修莲英不说话，远远地在后面跟着。

    郝大楞走到一张餐桌旁，坐下来，拖了一把椅子放在他身边，示意修莲英坐下。郝大楞要了一些早点，问修莲英吃过没有。修莲英说吃过了。

    “这里的景色真美啊！空气真好，你说呢？”他抬头看了一眼修莲英。修莲英点点头，勉强笑了一下。

    “等我有了钱，我要在这里盖一桩别墅，也这样子摆一张餐桌，一边吃饭，一边看水上美景。还有……”他看了一眼修莲英。修莲英似听非听地点着头。

    “你就不能坐得离我近些吗？”郝大楞问。

    “还不够近吗？”修莲英有意识地看了一下，他们之间的距离。

    这时，服务生把早点端上来。郝大楞开始用他的早点，修莲英双手托腮，肘支在桌子上，看着远处。

    “修莲英，宝贝，我求你件事？”郝大楞突然停下来，探过身来，小声对她说。

    她很诧异地看着他，心想这小子还会有求我的时候！

    “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修莲英干脆地说。

    “你当然能办得到，而且是很轻松就能办得到！”郝大楞用话挤兑她。

    “说说看。”

    郝大楞把椅子拉了拉，靠修莲英近了些，小声地说：“宝贝，我想让你坐在我的腿上，来喂我吃，这样我才会有胃口！”

    修莲英的脸立即红了，她四下看了一下。郝大楞眼里发出色色的光。

    “这样好吗？”

    “当然好，我们男人，搂着美女，让美女来喂饭，才是吃饭的最高境界。”

    “你做梦吧，郝大楞，我能陪你来就不错了。你是不是看电视剧看多了，那些黑老大都是这样出场的吧？郝大楞你还是把心思用在正地方吧！”修莲英说这些，是有些胆怯的，但话她还是说出来了，不管郝大楞高兴不高兴。

    “别忘了，你是我指腹为婚的妻子。”郝大楞撇了一下嘴，比在早点里吃到了虫子还要难看！

    郝大楞好不容易吃完了早点，他去买了一张船票。对修莲英说：“陪我划船。”

    两个人取了船，便向湖中心划去。秋天的水是清的，水不深的地方，一眼能看到湖底，船停下来，偶然还能看到有鱼儿游来游去。从水面看，天更高，云却更低，那云仿佛是飘在水面上。

    “我们停一会儿吧！”到了湖中心，郝大楞说。

    修莲英也不说话，停了下来。郝大楞坐在船的另一头，双手支在船上，身子后倾，仰头看着天空，想了一会儿。他歪头去看修莲英，修莲英正望着水面，发呆。多娇嫩的脸啊！一股冲动，涌上郝大楞的心头，迅速传遍他的全身。

    “我想抱抱你……”他看着她说。她没有说话，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不可以？”他把眼睛向上挑了一下，眼里流露出不满。

    她没说话，把船浆挂好，在他前面坐下。郝大楞立即，把腿分开，把她揽到怀里。

    他搂着她，望着远处岸边，很享受，若有所思地说：“修莲英，你真美，电影里的明星，也比不上你。”一个女孩子能听到这样的赞美，应该是自豪的，高兴的。但她感觉很悲哀！

    “将来我有钱了，我要买一艘豪华游艇，有你这样的美女在里面，风花雪夜，醉死在温柔乡，死了都值！”

    修莲英轻轻闭上眼睛，身后的这个男生，是一个野心家，他的想法是多么不着边际，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跟着影视剧里学的。

    见她没有反应，他把嘴巴贴近她的耳朵问：“你在听吗？”

    他的呼吸热热的，她又能闻到那股果香味。

    “你为什么划船还不老实呢？”她说。

    “守着美人，你要我老实！”

    “郝大楞，你不要忘了，我们虽然指腹为婚，但是还没有登记。”

    “但你不和我好，也不行！实说吧，指腹为婚就算亲事铁定了！”

    她的心头一沉，他连这个也知道。她一时没了思维，静静地让他搂着，让和煦的阳光随意地晒着。

    他吻她的耳朵，她没有动。他把她的双手打起来，放在她的肚子上，开始轻轻抚摸着她的身体。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流过她的全身，见她没拒绝，他的动作大了起来，双手在她胸前，大幅度揉着捏着，嘴在她的耳朵，脖子上亲吻着。修莲英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是她在清醒的时候，第一次让男人去抚摸自己的身体。

    他拉开她上衣的拉链，把手伸到她的内衣里，他的手好凉。

    “不要这样子，郝大楞，我们不能太过了。你就放过我吧！我把你当哥，还不行吗？”

    “不配合是吗？我是你的未婚夫？”他没尽兴，有些不高兴。

    一提到指腹为婚，她咬着嘴唇，不再言语。他站起来，小船摇晃起。他冲她猛扑过去，她将身子一翻，小船也随着倾斜，他扑到船舷上，掉进水里。

    他在水里挣扎，奋力地喊：

    “我……不会……游泳，快……快救我……快……”

    修莲英忙站起身来，将一支船桨伸给他。他抓住了船桨，在她的帮助下，上了船。他呛了好口水，趴在船上呕吐了几次。过了一会儿，他清醒了，站起来，走过来，抓住修莲英的衣领，目含凶光，恶狠狠地说：

    “我一定要睡了你，你这个骚女人！”

    说完他一把将她推进水里，自己划船走了。

    修莲英的游泳水平，那是在他们家乡的屯子南边的大坑里练的，一个猛子能从这沿游到对岸。

    ……

    激灵灵一下，郝大楞醒了。上县城读高三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在做着这同一个梦，但是从来没有变成过现实。回味着刚才的梦，郝大楞有点迷糊了，迷糊中他看到刚才到仓库的那个女人……

    女人走到床边，冲郝大楞笑。女人撩起裙子，郝大楞便看到雪白的大腿。郝大楞心想，亲我一下吧，就像亲老杜那样。女人果真俯下身，在郝大楞脸上香一个。郝大楞心花怒放。女人还有更刺激的动作，女人把手伸进了郝大楞的下面……

    郝大楞醒来时，天刚放亮，下身潮湿一片。郝大楞心中有愧意：我怎么能这样？我怎么能想别的女人？怎么对得起修莲英？郝大楞决定让那个勾人魂魄的女人从脑海中消失。可翻过身，郝大楞又在想不知什么时候再能与女人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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