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郝大楞再听下去就越来越糊涂，郝大楞带着万分遗憾离开仓库。郝大楞遗憾的是那么一个色香味俱全的女人，竟是又老又丑老杜的盘中餐。老杜有老婆，老杜老婆的样子很吓人，郝大楞看第一眼就吃不下饭，看第二眼吃下的饭就得全吐出来。那女人肯定是老杜的姘头。郝大楞狠狠啐了一口，不知是为女人感到可惜，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郝大楞忘记还没吃饭就回到宿舍，李月在，郝大楞一看见李月手中的汤盒就头疼。李月说：“我还没吃饭，一起吃吧，吃完再喝汤。”郝大楞点点头。长发在一旁使眼色，郝大楞明白他的意思。郝大楞头几次与李月吃饭，长发也要去，结果被李月的飞腿吓退念头。遇上什么好吃的，郝大楞打包回来给长发解馋。

    在餐厅点菜时，李月问郝大楞吃什么，郝大楞说不知道。李月说：“排骨挺好，你长骨头需要骨头里的钙质。”郝大楞便说：“那就点排骨吧。”

    李月问：“那点什么荤菜？”

    郝大楞馋：“那就点排骨吧。”

    李月又问：“点个什么汤？”

    郝大楞说：“那就点排骨吧。”

    李月狠狠地问：“你今早有没有刷牙？”

    郝大楞还说：“那就点排骨吧。”

    郝大楞眼神迷离，精神恍惚，有点像精神错乱。李月用力踢郝大楞一脚：“郝大楞，你在梦游呢！”李月的这一脚让郝大楞彻底清醒过来，郝大楞摇摇头，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的身影。

    女人心细，李月瞧出点苗头来。李月问：“郝大楞，你是不是在想你媳妇？”

    郝大楞诧开话题，说：“没有的事，吃饭，快吃饭。”郝大楞想的哪是修莲英，他现在在琢磨仓库这会会是什么样的情景。饭盛过来，郝大楞端起碗，忘了用筷子，直接用手抓饭。

    李月递过筷子：“用筷子，野人！”

    郝大楞讪讪地接过筷子。郝大楞扒了几口饭，从口袋掏出一个信封。信封里装的是李月托老杜给的几千块钱。郝大楞想原封不动地还给李月。郝大楞说：“这些钱你一定得收下，我工资还不错，不缺钱。”李月愣了一下，接信封的时候好像不高兴。郝大楞还没见过像李月这样见钱眼不开的人。

    郝大楞想把话敞明了说。郝大楞说：“李月，说实话你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对我也很好，不过我郝大楞是个穷人，是个粗人，一辈子没什么出息，你对我那么好，我没什么好报答你的。”

    李月握筷子的手抖了一下。郝大楞使劲朝嘴里扒饭，如果李月没有帮会背景，郝大楞真不忍心说这番话。郝大楞想喝点酒。郝大楞继续说：“李月，所以说以后你不用对我那么好，等把我媳妇找到后，你没事最好不用来找我了，咱们依然是朋友，但做朋友不用……”郝大楞没说下去，郝大楞看到李月眼里噙满泪水。

    李月泣着声说：“郝大楞，你摸摸良心说，我嫌弃过你穷吗，你对你好说过要你报答了吗？”

    郝大楞低下头，恨不得钻桌子底。李月化伤心为愤怒，将桌上的菜全部扣掉：“郝大楞你以为你是谁呀！”不解恨，李月把信封的钱都抽出来，朝天一甩，三十张人民币像雪花一样漫天飞舞。李月哭着说：“你把我惹生气了，别想我帮你找媳妇！”

    李月跑出去，郝大楞呆了半天才想到要追出去。外面车来车往人头攒动，李月已不见了踪影。阳光一照，郝大楞懊悔起来。那番话说虫子，与李月的界线划分得早了。郝大楞这时候还没找到修莲英，却把李月这个关键人物惹恼了。郝大楞回到餐厅，把掉地上的钱捡起来，有些钱还沾着脚印。郝大楞没心思数钱，胡乱往口袋一塞，抽出一张把帐结了。

    郝大楞垂头丧气回到厂里宿舍，长发不识趣地问：“大楞哥，这么早就回来了？没干点别的？”

    郝大楞烦躁地说：“有什么别的可干！”

    长发笑了一声。长发明白，有些事郝大楞会说，有些事不会。长发的目光在郝大楞身上扫了一圈，又问：“大楞哥，你就没带点别的回来？”

    郝大楞说：“我能带什么回来？”

    长发吞口口水，没说话，肚子却响了一声。

    郝大楞明白过来，骂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没别的可想，你脚那么臭，你能吃得下吗？”郝大楞骂了会，心情好了一半，想再骂几句，长发却不见了踪影。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