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爆发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大街上车水马龙两道的灯光泛着白光，犹如长龙驻守在旁。高楼大厦的窗口尽是泻出灯光。天空萎靡的月亮周围笼罩着朦胧的月光。似乎为自己的华光斗不过四处扫射的酒店导航灯而倍感消沉。

    凯轩刚回到家便是爸爸妈妈投来的审问的眼光。“爸妈，我回来了。”他放下书包便准备走向房间，大概已经忘了自己中午旷了课。

    “你下午为什么没去学校。”父亲严肃的面孔，双眼含着怒火，光气焰就能把一个人吓的说不出话。他这才反应过来，低下了头。

    “轩啊，你老师打电话过来，你一个下午没去上课，是真的么？”妈妈在一旁轻声附和说，“你看你爸都气成这样了，你就交代下午你去哪里了。”

    “我——”他偷偷瞄了爸爸一眼，又缩了回来。

    要说实话么？说去看柯遥？可能爸爸妈妈会说，这一看就一个下午，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认为自己在说谎吧。天使的事应该是只字不提的。

    “快说。”爸爸斥责着，那气势咄咄逼人。

    凯轩很害怕自己会挨打。扇来的几个耳光，还是藤条烙上的血痕，这都让他寒颤。记得，曾经一次忘记写作业，爸爸就在自己的脸上烙上红掌印。又一次，周末回家太晚，就挨了藤条，大腿上尽是纵横的网痕。虽说爸爸是副校长，别人眼里的文化人，但却秉着“不打不出乖孩子”的封建想法。他很厌恶，越来越厌恶。他已经17碎了，为什么任何事情都要完全交代清楚？自己的生活怎么可以完全掌握在爸妈手中？凯轩心中似乎是萌生了一丝叛逆。

    “我，我，我有事。”他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什么事用一个下午啊？那也用不着旷课吧？放学后不能做么？”

    “轩啊，你可不能学坏了。”妈妈又是那种令人受不了的杞人忧天，似乎就是火上浇油。呼，真可怜。

    “你现在还是孩子，我必须从小就教育，要不然以后……”父亲深邃的双眼，令人无法呼吸。

    “孩子，孩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十七岁了，我有隐私权。爸爸，你不是校长么，怎么那么死板啊。”语气那么理直气壮。连他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哪里来那么大的勇气，说出来那么大逆不道的话，竟然指责起自己的父亲来了。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的。面对父亲严肃的脸，便不由得感到压抑。而，今天，他爆发了……

    一个响亮的声音，一巴掌打在了凯轩的脸上，滚烫起来，一直延伸到耳根。五指印烙在脸颊上，那么格格不入。他眼泪哗然而下。这辈子，活了17年，都没这么心酸过。这是他第一次把心里话完全吐出来。也是懂事以后，第一次挨父亲打后眼泪溢眶而出。在以前，他总是强忍着把泪水含在眼里，不敢流下。不过，到底他还是不用伪装了，理直气壮地把泪水流进他们的心里。让他们也体会一下做儿子的泪水的沉重。

    他扭头冲进了房间，抱头大哭。大厅里，妈妈责备着爸爸打得太重了。

    夜色静谧，人都多进入梦乡了。

    尹倚在阳台的墙壁上，看着远方，黑洞洞的世界，尤剩下几痕月光。路灯下不知道哪里来的几只蝙蝠，徘徊地窜着。他凝重了双眼，手轻轻地挥了几下，发出的射线将它们打落。冒出了烧焦的味道。然后尸体在空中粉碎。

    房间中，柯遥也已经睡了。方才背着英语单词，不久就让倦意缠满全身，扯着眼皮闭上了双眼。临睡前，叨念着几个单词：handsome，handsome，不时地望向尹。Ahandsomeangel.然后偷偷地笑了。睡梦中，她又扬起了嘴角，口水沿着嘴角流下，大概又梦见什么了。

    第二天，学校里。

    “嘿，柯遥啊，病好了吗？”几个女同学拉扯着她的手腕。“嗯，完全康复。”她说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喂，小不点，昨天下午哪里鬼混去了？”几个壮汉的问候令人反感。“去死吧，鬼你个头。”瞋目怒视，冲着他们嚷了句。

    凯轩当然也面临着“绯闻”的质问。“呵，兄弟，你还真会把握机会啊，去约会了吧。”又是挤眉弄眼的奸笑。“昨天，看柯遥去了吧，可真久啊。”……呃，无奈。

    然而他并没有怎么搭理那些人，只是斜视着他们。或许，他们的话也没有多少进入他的耳朵吧。

    这一天，他心不在焉的。课堂上也几次走了神，被老师批了几次。下课后，见了柯遥连个招呼也不打，只是低着头走过了。她这才感觉不对劲，叫住了他，询问了一番。得到的确实摇摇头和一句“我没事。”剩下的，就只有她的诧异了。

    也许，他想跟我避嫌吧。他害怕被别人说他们两的关系。柯遥心里是这么想的。

    后来的一段日子，都很平淡。柯遥一直都是重复着上学，放学，回家。或者是跟那只叫尹的天使在阳台上一起静默。凯轩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两天的不对劲柯遥一直都放在心上。直到前些天凯轩的妈妈与柯遥妈妈闲聊时，偶然让她听到，才彻底明白了。

    都是自己害的他。有时候自己甚至在想，该改变一下对凯轩的态度，对他也要温柔一点。说实话，也只有他一直都迁就着她。但一碰面，便不自觉地撒上了自己的娇脾气。呃，没办法，都已经习惯了。有时候，一些话放在嘴上就是面对着他说不出，又重新咽进肚子理了。久了，就没询问那件事了。虽然，她不太敢相信，那么老实的凯轩也会顶撞自己的父亲。当想象，有一句话说：越老实的人，闹起来越火。爆发的力量是强大的。

    凯轩是个乖孩子，他妈妈说第二天晚上他就主动跟爸爸道歉了。他爸爸也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就这样，又合家欢乐了。这倒是很想凯旋做事的风格。柯遥想，这样的好宝宝也就只有凯轩了。要是她的话……

    对于尹的事，自己也没办法完全理解。毕竟，天堂上的事，她不甚清楚。只是有时候知觉告诉她，尹心里还藏着很多事。可是，每当想更深一步了解他的时候，刚要开口，面对尹的冷酷表情，忧郁的眼神。突然就变得哽咽起来了，然后，心里的十万个为什么又装的鼓鼓的。不过，让柯遥觉得奇怪的是，尹不喜欢成双成对的东西。不，应该说是不喜欢完整的东西。每次阳台上偶尔飞过的几只小鸟，停歇在栏杆的时候，他总是用自己的神力将它们驱散，吓的它们慌忙逃跑时还飘落几根羽毛。另外，她房间里的玻璃品也都收起来了。尹三番五次的打碎了它们。无论是杯子，还是她的收藏品，都难以幸存。哎，她真是心疼死了，还要跟妈妈解释是自己不小心弄碎的，惹来几句咒骂。呃，好几次，她怒发冲冠，跺着脚冲上去骂了他几句。要不是他是一只天使，一只帅气的天使，大概会让她喷出的唾沫淹死吧。她还是留了很多情面的。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