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人生如雾亦如梦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莫莫做了一个漫长的梦，里面依旧是蔚蓝天空、碧色海水、金黄色沙滩，还是一个小女孩跟一个小男孩。女孩扇着长翘睫毛，瞪着晶莹大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她会像对待妈妈一样对待我吗？”

    小男孩露出英勇的表情：“她要是敢，我就去告状，到时候让我哥哥去收拾她。”

    小女孩笑了，单纯的愿望：“如果太阳可以不下山永远这样该多好，就不用看到一切不开心的事情，一直在一起。”

    莫莫笑了，像魂魄一样站在远处倾听他们的谈话，当听到女孩那天真的想法犹如嘲笑自己般，露出无奈的表情。如小白对自己说这一样，轻轻诉说：“没有永远，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谁都不可能始终在谁身边。”

    泪水湿润了脸颊，莫莫在现实里睁开眼睛，昏暗的房间看不清身处何处。

    我不是应该死了吗？

    顷刻间自杀的过程在脑海中呈现，她记得自己应该是死了才对，扬起手臂，厚厚的纱布包裹着手腕。

    没错，我是自杀了，只不过……没死罢了。

    抹掉泪珠坐起身，这才发现窗帘间露出一丝缝隙，月光正从中穿过将一人影映在地上，高高的个子一动不动。

    忽然他动了，缓缓地侧过脸，那张她从未见过的陌生脸庞显露的是精致剪影，唇齿间微微张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来人看到了她疑惑的目光，眼中划过出一丝受伤痕迹，宛如确认般说道：“你是绝对不会跟我走的对吗？也许……”顿了顿，感叹：“我错了也说不定。”

    她不懂他在说什么，这比梦境还迷惘的场面让人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我以为只要一切都是全新的你就会快乐，可没想到你却做了这样傻事。”

    莫莫清了清嗓子，干涩而沙哑的声音回应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还在梦里没醒是吗？”

    “呵呵！”

    泉笑了，顺势拉上窗帘让整个屋子陷入黑暗，坐到床旁拿过一瓶开封的矿泉水，说着：“啊！你还没醒，你想醒吗？”

    刚刚还没发现，就在他坐下的瞬间，莫莫突然意识到这个气息她熟悉，仰起头却根本看不清什么，努力瞪着眼睛都只有黑暗。不能自己的说道：“不用看到一切不开心的事情的话，就这样不醒过来也好。”

    她看不到泉触动的眼神，她也体会不到泉内心的感觉，她只能感受到他的靠近，然后温热的手捧起自己一侧脸颊，轻轻细语：“活下去，活下去的话才有改变的希望，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了！”

    “希望？”

    涌现的泪水沁湿了泉的掌心，莫莫抽泣着，“我还有希望吗？我以为朋友是一辈子不会分离的，可他却离开了我，我以为喜欢一个人只要默默地喜欢就够了，可却被误解，我以为父母对孩子都是关爱的，可我体会不到被爱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哪里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呢？”

    泉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压抑着所有的愤慨，现在的他只能去安抚她而已。

    莫莫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的手，倾诉着：“你也是我想象出来的人吗？就像我总在做的梦一样，一个小男孩总会陪着一个小女孩，你也是我想出来的对吗？”

    泉饮进一口水含在嘴里，贴近她唇边，灼热的气息让莫莫一震，可他的大手却钳住了自己头的动作，湿润的液体顺着嘴角缝隙流淌而进，干涸的口腔从排斥到被迫接受，呜咽的声音不由得遗漏出来。

    泉悄悄皱紧眉头，他不知道自己是鼓起了多大勇气才敢这样碰触她，当他得知她自杀消息的时候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带走她，带她去一个没有任何人的地方，可是冲动的想法很快被现实浇灭。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根本不认识自己，怎么可能跟他走，更何况他怎么去跟她说明两个人的关系，这必然又会牵扯到自己不惜一切所隐瞒的曾经。

    水已经饮尽，可他还是不舍离开，探出舌尖舔舐着她的唇边，就像她说的一样只有在梦里他们才能相见。灵巧的探进嘴角，莫莫猛然一颤，整颗心都悬了起来找不到任何应对的方式，不知所措的抓着泉的手，不经意间呼出一口气，结果顷刻间被填满。

    “唔！”

    莫莫大睁着眼睛感受着这份从未有过的感觉，头脑渐渐发热，模糊的一句：“不要！”打断了泉的动作。

    “不是，我，我……”

    莫莫尴尬的解释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样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感去应对。

    “喝点水吧，你昏过去太久了。”

    水瓶被塞到她手中，听不出他声音中是否有不满。

    “对不起我，我刚刚……”

    泉的手指缠绕着莫莫发丝，安慰道：“没事，喝吧。”

    水滋润着喉咙，莫莫一口气喝了很多，水瓶一下轻了不少，不敢太动手腕，被包扎的地方感觉不像平时那么自如。

    泉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莫莫手，低语：“下次不要做这种事情了，怎么能对自己下得去手呢！如果下一次真的死了，就只能祈祷下辈子有缘再见了。”

    莫莫不懂，黑暗中暖流不断从手中传来，温暖了她还有她的心，不确定的问道：“你……你是谁？”

    明显感觉到他微微抖了一下，随后不以为然的失笑：“我是你梦里的人啊，你忘了？刚刚你自己还在说呢。”

    “噢！”

    时间在悄悄流逝，但是她感觉不到任何不自然就像本该是这样似的。良久，莫莫又问：“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王子吧，就叫我王子好了！”

    莫莫呆滞了许久都说不出话来，就好像一切都是上帝开的一个玩笑，笑道：“我不会从来都没醒过吧？你叫王子？那就真的成我幻想出来的人了！”语毕感觉到一阵晕眩，疑惑：“有点困诶！”

    “困了就睡吧！”

    水里面有镇定剂卢医生下的，莫莫需要的是休息和静养，再一个就是一段缓和情绪的时间，伤不严重，缝了2针，人还是恐惧死亡的所以下手并不重，昏过去是紧张过去造成的，其实血液后来自己凝固了一部分。

    走廊里仁跟哲还坐在椅子上，从仁打电话告诉他莫莫自杀了哲就一直无法理解，到后来泉出现他还在恍惚之间。

    房门打开，泉抬手眯起眼睛挡了挡光，在黑暗里呆太久不适应灯光，脸上满是倦容。一接到电话就直接坐飞机过来了，一直紧张的心情才得到缓和。看到椅子上的两个人，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说什么？泉觉得自己没什么可说的。

    “泉！”

    哲在后面唤住了他。

    泉淡然的答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既然选择了今天的路就不会反悔。”

    即使他还是爱着她深深地放不下，就像过去一样。本以为懵懵懂懂的童年只是一场玩笑，结果都已经过去5年了却越发深刻，当思念满溢的时候，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可他是属于过去的人，一旦再次掀起过去风波，对于莫莫而言席卷来的只有无尽痛苦，他赌不起。

    仁突如其来的拍到泉的肩膀上，出人意料的说道：“你有很多苦衷吧？”

    泉不吭声。

    “伦家跟莫家施加的压力都蛮大的吧？”

    仁继续揣测着：“我想如果莫莫死了一切可能就真的平息了，她可是一个人啊！不是养个宠物，你今年也不过20岁而已，居然可以花如此大气力养着她，伦家少爷的权限真不是一般的大！”

    “你到底想说什么？”

    哲冷冷质问，毕竟仁是旁人。

    泉侧目看向仁，不免一笑：“你若以为我跟哲是一样的就错了，他是我下一辈，即使年龄差距只有2岁，可我毕竟是你们上一代人，别说养一个女人，养个十个八个都不成问题！”那张跟伦酷似的脸庞，高傲的扬着。

    “这不过是我小时候的一时兴起罢了，我喜欢玩多久就玩多久，还有……”

    泉颔首，耻笑：“我劝你不要自以为是，家族的事情与你无关。”

    霎时仁明白了，这个叫泉的家伙，已经决定把一切都一个人扛下来了。浅笑：“既然泉少爷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是个爱找麻烦的人，放心我也有我自己的追求。”

    “那就好！”接着就离开了。

    望着泉的背影，仁似乎明白了哲对泉的恨从何而来，那种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架势，摆明了一副玩世不恭的阔绰子弟，也许……他怀疑，哲或许真的不是伦家的孩子也说不一定，性格实在是差太多了。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