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稚嫩的心灵崩塌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喧嚣的体活课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离开而平静，就像社会前进的脚步不会因为个体受伤而停止，人对于群体而言是渺小的，但小西的离开在莫莫看来，却是一场来不及应对的情感。一如既往的凝视，空荡的足球场仅剩下脑海中虚拟人影。

    “我以为，”淡然的女声，就好像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我以为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无论他是否有女友，是否结婚，我们都还是朋友，永远不分开。”

    小白的身影就站在莫莫身旁，飘逸长发随风飞舞与她一同看向那里，听完她的话一阵大笑，张开嘴从喉咙中发出的耻笑，宛如悲鸣。

    “傻了吧你，永远？莫莫你记得，谁都不可能永远留在谁身边，”回视的眼神犀利，深深刺痛被看着的人，狠狠讽刺着：“你啊！始终都不可能看清真相，逃避吧、躲藏吧、懦弱吧，然后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伤害在乎你的人。”

    “我……”

    想反驳，却开不了口，反问道：“那你肯告诉我吗？”

    “我说的话你会信吗？”

    小白瞅着她，了然的表情跃然于脸上，内心则百转千回，为什么哲跟泉都如此执着莫莫不肯放手，不明白；为什么在这场谎言构建起的记忆里，她没有一丝一毫察觉，不明白。

    “只要你肯说，我一个字都不怀疑。”

    莫莫坚定地说，折射光芒的瞳孔散发着耀眼明亮。

    “呵呵！”小白凑近她，贴近耳畔低语：“你的存在是一个错误，早在5年前你就该死，你死了一切就都会结束，原本扭曲的也会抚平。”

    她要毁了她，她要亲手来修正一切错误，只有莫莫会让哲变得愚钝她不要，任何能够改变哲的她都不要。

    果然是这样！

    小白的话正中莫莫内心，她早就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个错误，这种活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家不像家的生活到底有什么意义？

    “果然不信吧？”

    小白紧盯着她，试探性问道。

    “不！”莫莫仰起头，苦笑着：“你说的没错，一点都没错。”

    垂下眼帘徐徐离开，每一步都走得看似平稳其实只有自己知道，脚软了。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感觉不到地面存在回应不了用力。

    我？居然怕死？

    莫莫嗤笑着捏自己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怕死。脑海中萦绕不去的犹豫，让她无心闲暇风景，自然也没有看到看台下面的小毓和仁。

    “仁，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哲、小西的事情刚刚结束，你要是再弄出点事来，莫莫受不了的！”

    听着小毓的指责，仁不解，疑惑：“发生什么事了，我做什么了？”

    “你不知道？”

    显然小毓没料到仁不懂自己说的。

    “我知道什么，早晨接莫莫上学，中午吃饭，下午一直在球场打球啊，我什么都没做啊？”

    “唉……”

    小毓长叹一口气，心里明白了七八分，提醒道：“那仁，你的球衣呢？”

    宛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仁一惊，不由得呼出：“小可拿走了？”

    “而且还穿着来学校了！”

    “OH！太糟糕了！”

    仁愣是没想到小可会出这一招，左手掐腰右手扶头来回走动，神色慌乱，喃喃：“不行，这样不行，这样……”

    看着他如此模样的小毓提议：“要不，你先跟小可处一段时间，莫莫又不会介意朋友有女朋友的问题。”

    “这不是重点！”仁犹豫不决的说道：“重点是，莫莫现在身边不能没有人你明白吗？”如果自己离开了，莫莫绝对会落入哲的计划。

    “我不明白！”

    小毓郑重其事的说着：“仁，我不明白你到底怎么想的，但是小西的事情结束了，你离开很正常，朋友不是要早晨接晚上送的，你这样像男朋友。”

    “那！”仁极力想让自己说服小毓，他需要她的帮忙、需要她的理解、需要她来支撑莫莫。如果朋友都不能帮莫莫，那真的就只剩她一个了。下定决心般说道：“小毓，我告诉你，莫莫她跟你们不一样，她只是表面看起来一样罢了，她需要有一个人来照顾她，无论是小西也好，我也好，谁都行，但是就是不能是哲。”

    “仁你这样说很不公平？是你自己对莫莫有感情才觉得她不一样，人和人都是一样的，就是你这种思想才让小可走的极端。”

    气愤的小毓拂袖而去，她接受不了仁的话，凭什么就莫莫特殊、凭什么莫莫必须有个人照顾，什么叫莫莫跟我们不一样，苦的地方谁会天天显露出来啊？一阵隐含泪水被悄悄逝去，小毓警告自己，要坚强不能哭。

    莫莫静静地往回家，审视着最后的天空、最后的云朵、最后的阳光，泪水一滴一滴滑落都不介意，悄无声息的脚步，没有存在感躯体，让过往行人都不会注意到她的异样。小白的声音不断回荡在耳边。

    自言自语道：“没错莫莫，如果你死了，爸爸就不用来回跑，席妈和席叔叔也不用为了你操心，反正小西都走了，哲跟小白也在一起了，小可喜欢仁，小毓有自己的追求，小童有男朋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唯独她，哪里都不属于。”

    进了家门对席妈说了句：“困了，想睡一会儿”便上楼了，疑惑的席妈看着她渐渐离去身影，张了张嘴，又不问了。

    拉上窗帘锁上房门，环视阴暗的房间，内心一阵酸苦，这就是她的世界啊！一屋子的玩偶，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一个一个扫过那些可爱脸庞，最后目光落在四个字上：莫莫，爱你。

    不由得质问道：“你告诉我你是谁好不好？你告诉我你爱我什么好不好？”紧紧搂着小熊得不到回应，埋进头一阵哭泣。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哭声，绝望而伤心，隔绝在房门以内，传不到外面。

    漂亮的金色钢笔，在纸张上轻轻滑动，圆润的字体浮在上面。

    我的离去，将是一切的终结，也是我的解脱，如果……你看到了这行字，请告诉天堂的我，你是谁，你爱我什么好吗？谢谢你，小熊真的好喜欢。

    将纸条塞到小熊领结里，释然的放手了。

    一切都即将化为一个句号，红色伴随着眉刀的动作，在莫莫洁白的肌肤上渲染开来。

    “好温暖，好湿润！”

    泪水的涌现已不再重要，闭上眼睛，等待最后时刻降临，意识渐渐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阵阵呼声在莫莫潜意识里回荡，急切而稚嫩的小男孩声音：“莫莫，莫莫，莫莫！莫莫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啊！

    内心的声音传到不到，疑惑，是谁在喊我。

    “莫莫！莫莫！！”

    急迫而响亮的声音遮蔽了刚刚的呼声，大而焦急，接着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