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触事著思量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莫寻欢坐在书房，风一正回着事。听到柳如眉去找言老爷，莫寻欢的眉动了下，却没作声。风一有些愤愤的说：“都说狗改不了吃屎，他这才安份几天啊。少爷，您就真的要和这样的人讲什么守信、义气？”

    莫寻欢笑笑：“你家少爷原本就是个声名狼藉的人，现在怕是更不堪吧。”他倒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看。

    风一不敢说是，只道：“奴才就是觉得，这什么人沾上都好，就是别沾柳如眉这样的。他心思太多，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少爷，言家小姐马上就要过门了，您……”

    莫寻欢只是淡淡的道：“你急什么。”

    风一真急了，道：“少爷，那柳如眉以前做过的恶事还少吗？真要把他接进来，这府里就得鸡飞狗跳，终日不得安宁了。”

    莫寻欢闲闲的往椅子上一靠，道：“这府里没他，也照样乌烟瘴气的，有他不多，没他不少。”

    风一赌气道：“反正奴才看他就讨厌，如果少爷执意要把他迎进来，以后奴才就只在外院侍奉。反正少爷也娶了少夫人，近身之事有人打理，奴才就不现这个眼了。”

    莫寻欢一笑，道：“你这小子，这会是跟我赌气呢，还是替你家未来的少夫人打报不平？不愿意侍奉就打折了腿滚出去，我还求着你了。”

    风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少爷就是打折了奴才的脚，奴才也不愿意看见柳如眉。”就他那一副妖孽相，看了就想吐。

    莫寻欢待要板脸，看风一时，却是真的动了气，脸上除了愤怨，还有几分委屈，眼里竟然噙了泪。他笑一声，起身过来轻轻一脚踢过去，道：“给我起来。”

    风一爬起来，抬头看莫寻欢：“少爷可是答应奴才了？”

    “答应你出府。”一句话把个风一郁闷的要死，低了头，道：“谢少爷。”

    风一起身要退出去，被莫寻欢喝住道：“刚才的话只说了半句，后来怎么样了？”说话只说半句，这奴才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他这个少爷做什么事，什么时候轮到他来指手划脚了？眼神凌厉起来，瞪着风一的时候表情就有些威严。

    风一只得道：“柳公子具体和言老爷谈了什么，不得而知，不过是和少爷的亲事有关。言老爷出酒楼时有些醉，据说回府和言夫人好像又闹了一场，不过后来合解了。”

    那就证明没什么事。他信柳如眉。既然柳如眉说了，只要自己肯娶他，他便不管自己娶谁。相反，他不仅不会阻碍，只会帮忙。

    莫夫人进了门，道：“欢儿——”

    莫寻欢示意风一起来退出去，自己则接了出来。莫夫人带着一众侍女已经进了院子。莫寻欢懒洋洋的问：“娘，什么事？”

    莫夫人进门，道：“眼看着嫁娶在即，你怎么还和没事人一样？我看你最近出府少，竟是连酒也不喝了，可是收心了？”

    莫寻欢笑道：“敢情儿子在家，娘倒是嫌弃儿子了。”

    莫夫人一笑，说：“我嫌弃你什么，就是怕你闷在屋里闷坏了。”可是出门又怕他惹是生非，想着那个什么柳如眉，终是不放心。虽然言家那边用话圆过去了，这边，不知道儿子的心思，终怕他还去胡闹。

    莫寻欢道：“娘，儿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莫夫人叹气：“儿大不由娘，随你去吧。娘今天来，是要让你看看嫁妆单子，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莫夫人并不确定儿子会不会当成个事来办。起码这些日子，他深居简出的，看似安静，可并不代表他心里真的就平定。

    莫寻欢却伸出手，说：“我看看。”

    大出莫夫人意外。

    莫寻欢静静的坐在那浏览了一遍，抬头看向莫夫人，道：“还行，挺符合莫家风格的。”

    莫夫人脸一红，道：“你这孩子，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莫寻欢笑起来，说：“莫家早就不出仕为官了，我也无心向学，可是爹还是没脱了文人的酸气，这嫁妆嘛，虽然中规中矩的，可还是透着小家子气。别说儿子这辈子只打算娶一个妻，就是多娶个十回八回，爹娘也不必这么计较吧。”

    莫夫人啐道：“胡说八道，什么娶十回八回，小心你爹打折你的腿。你既不满意，就该删减的删减，该添加的添加。要早知道你肯这么用心，何必让我费了半天劲去找你爹商量。”莫夫人虽是嗔怪，语气里却极是欢欣。

    莫寻欢道：“爹最近怎么样？”

    莫夫人道：“还不是老样子？总是那么忙。”

    莫寻欢不信，狐疑的问：“一点变化都没有？”

    说的莫夫人脸上过不去，道：“还能不什么变化？他都几十岁的人了。好了，我不说了，还有许多事缠着我呢，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过来帮帮娘。”说完不待莫寻欢说话，急急的走了。

    风一进来收拾茶碗，见少爷坐在那里发怔，唇角有一抹笑，问：“少爷，夫人最近好像心情还不错。”

    莫寻欢嗯了一声，没说话。最近，最近，应该是从他给柳如眉下了聘礼那天开始算吧。看来，柳如眉终归对那个人，不过是逢场作戏，就为了气他莫寻欢。

    如果，只是能够为了让娘开心，他这么处心积虑的做，也是值得的。

    雷二跑进来，道：“少爷，有您的信。”

    莫寻欢拿眼一扫，就知道是谁的，问：“可有别的话？”

    “没有，说是都在信里头了。”雷二摇摇头。

    莫寻欢淡淡的道：“放下吧，传口讯回去，说等忙完了这段，我自会去见他，让他稍安勿躁。”

    雷二应着，退出去。风一不禁皱眉，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柳如眉。跟个女人一样的缠着少爷，几乎日日都有书信来，真是……让人恶心。

    好在少爷一概不回。

    难怪少爷足不出户，就是以要娶亲为由头，不想去见柳如眉罢了。少爷的心思真是不好揣测，明明不喜欢的，可为什么要……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