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北山封禅，魔星曝露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这样让你死，太便宜你了。”茯苓冷笑了一下：“我说过，我不但要你死，在那之前，我所受的折磨与痛苦，也必让你尝遍。”

    “如果是这样，那你现在就可以给我一死。”谢子桓看着她，一脸认真：“我爱你，茯苓。所以你的痛苦只会让我加倍的痛。但我不知道，除了让你痛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让你可以看着我。茯苓，我都不记得命运的一开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是你拒绝我的痛却从来没有消散过。在那已经遗失的记忆中，一定有一段是更加痛苦决绝的，我不想想起，倒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我已经不是那个小婴儿了，我已经满手罪孽，现在你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我说过，不可能，我绝不可能如此轻饶了你……谢子桓。”茯苓别过头去，并不看他：“如果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不必用这种方式逃避。”

    “公平点，茯苓。一开始是我先问的，而你的问题是因为你不想回答我。”谢子桓站起身：“明天要为太子前去京郊的北山封禅祈福，水麒不便出天都，陛下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前去。”

    “为什么是北山？”茯苓有些奇怪：“往常为太子祈福不都是在东岳吗？”

    “水麒说今年并不适合在东岳封禅，虽然我并没有看出什么异象来，但是日子和地点都是水麒才算好呈报陛下的，还没有下令。茯苓如果认为不妥，可以先向陛下提出。”

    “不必了。”茯苓摇头：“水麒身负使命，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但是北山较之东岳地形复杂，而且临山还有怒江流过。这时节正是怒江水流最汹涌之时，护卫工作一定要做好。”

    见谢子桓点头表示记下了，茯苓正准备转身离开，谢子桓突然开口了：“茯苓，你我之间的恨，只能用我的死亡来化解，是吗？”

    茯苓顿了一下，然后扭过头来：“不，你的死亡并不能化解我的仇恨，那只不过让我对已经逝去和正在因你而痛苦者心中稍微有所释然罢了。”

    “也就是无论我怎样努力，都无法避免我们之间的血战了？”

    “我不会跟你这样的人进行血战的，我只会让你看到……作为一个徒弟来说，你还太生涩了。”茯苓看着谢子桓：“你很奇怪，权相。”

    “哦？这世上还有能让师傅觉得奇怪的事？”谢子桓的语调中带着嘲笑。

    “有。”茯苓也同样报以讽刺的笑：“虽然知道你有人类的最懦弱的感情，但是真的亲眼目睹了以后，觉得你真是太可笑了。明明就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何必装出这样纯洁的样子呢？我不过是替你累罢了，权相。”

    谢子桓抿着唇，没有回答茯苓的话，只是看着她离开，嘴角抿起一个淡淡的笑，低声自语道：“可是，师傅，你现在也开始染上这种人类的坏毛病了。”

    对于太子的封禅，除了还在养身体的皇后和昏迷不醒的庾信之外，朝内的皇亲国戚和三品以上的官员都随行伴驾。

    也正是因此，谢子桓对保护工作督办的也格外严格。快到北山峰顶的时候，大队的车架停下，谢子桓在皇辇外向天启帝道：“陛下，北山封禅之处格外险绝，并站不了太多护卫。请您移驾，我与夫人、国师一同陪您前往，请其他各位在此伏拜。”

    皇甫珏早前就知道这样的安排，这不过是形式罢了。所以当他们只有四人站在封禅台上的时候，皇甫珏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他侧头看了一眼在封禅台外守护的士兵道：“权相，为何随行保护的并非御林军，而是大理寺的兵力？”

    “北山主肃杀，不易用带有王气的军队守护，权相的考量万分周全，陛下不必担忧。”水麒温柔的话语让皇甫珏的疑惑稍稍放下心来。在茯苓的主持下，封禅典礼进行的非常顺利。就在皇甫珏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水麒突然开口了：“陛下，在此北山之巅，有一人希望陛下为他伸冤。”

    皇甫珏等三人都转过头来奇怪的看着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水麒。谢子桓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茯苓逼宫的阴谋，可是他看到茯苓脸上的疑惑并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似乎有更焦急的询问水麒的眼神。

    “是谁？”皇甫珏稳定着自己的声音。

    封禅的高台之后走出两个人，一个是本该昏迷不醒的庾信，还有一个则是侍奉在他窗前的庾亮。庾亮抚着自己脸色还苍白的哥哥，走进皇甫珏，然后兄弟二人双双跪下，庾亮朗声道：“权相大人只手遮天，以厌圣之术陷害平南王，残害忠良；如今又以此法企图构陷大哥。若不是当初国师大人出宫识破了他的阴谋，并设下此计。权相势必继续闭塞圣听，意图颠覆我朝。”

    皇甫珏握紧了拳，这是逼宫，是赤裸/裸的逼宫，在这里，他们逼自己裁定自己得力的臣子有罪然后向外面所有的大臣宣布。

    “放肆！”开口的竟是茯苓：“你们这是在逼宫吗？”

    “夫人！”庾亮并不畏惧退缩：“我等忠心为陛下，请夫人切莫为了一己私欲，而置陛下，置万民于不顾！”

    茯苓刚想要说什么，水麒却先一步打断了：“陛下，权相之所以急于将贤者废除，并非如他跟您所讲的任何理由。他是魔星，祸乱天下是他的本质。当初先皇早已被妲己所害，权相看出了依旧放任，并且以此作为交换，构陷狴犴。而那妲己正是他所豢养的小狐狸的姐姐，他身边侍奉的都是妖兽。之前消失的蠃鱼和穷奇并非执行任务遇难，而是保护皇后殿下的朱雀君不惜违反天条而诛杀的。当他除掉着所有的一切之后，就轮到您和这个国家了，这才是他的本命啊。”

    皇甫珏听到魔星二字的时候愣了一下，他看向谢子桓问道：“水麒说的是真的吗？”

    “陛下认为呢？陛下问的又是哪一件事呢？”谢子桓似乎没有一丝慌张，依旧从容。

    “所有！”皇甫珏厉声道：“你是魔星？你知道父皇的死？这一切都是为了夺得我皇甫氏得天下？”

    “我说了，陛下会信吗？”谢子桓指着水麒：“您信我还是信他？”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