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姐弟相对，师徒宣战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素问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无力伏在自己身边，脸色苍白的谢子桓。刚刚生产过后的她依旧虚弱，可是还是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师弟……你能体会到当年我的感受了吗？我最宠爱的，时时刻刻要保护的孩子，居然背叛了我。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啊……”

    “你知道这样……朱雀要受到怎样的惩罚吗？”谢子桓的声音因为受到了重创了有些颤抖：“他在守护皇后的任命期间……在紫微星刚刚出生的时候……居然在皇宫内院化出真身……狙杀了……上古的魔兽……蠃鱼……穷奇……他五百年里……再也不能回来了……”

    “我知道。”素问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我何尝不知道只有让你用术道自我封闭，蠃鱼和穷奇才不能在遭到攻击的时候与你相通，他们是由妖兽转化为魔兽的，没有魔星的气息，他们必死无疑。”

    “为了报复我，要付出这样大的代价……你觉得值得？”谢子桓看着曾经连蚂蚁都不舍的伤害的师姐，居然可以如此平淡的面对一位星君的牺牲。

    “我觉得……很不值得。”素问依旧闭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可是朱雀他跪在我的面前求我。他说这是他的承诺与愿望，也是现在对师傅来说最好的选择。我和你一样，师弟。我还是要叫你师弟，而并非魔星。因为我们为了师傅，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现在你只有九尾了，一切都恢复了平等。这个皇甫王朝将成为你们的战场，我只要看着……看着……师傅战胜你……师弟……”

    门被撞开了，皇甫珏看到因为巨响睁开眼睛的素问，便知道她醒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却紧接着因为看到脸色苍白的谢子桓又担心起来：“权相，你没事吧？”

    “没事。”谢子桓站起身：“茯苓呢？”

    “夫人她刚刚不知为何，突然吐血昏倒。刚刚叫了御医，说是突然受了刺激。现在喝了安神的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在暖阁里歇着。”皇甫珏尽可能小心的措辞，让谢子桓不要太激动。

    “我知道她是为什么。”谢子桓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我……去看看她。”

    谢子桓站在茯苓面前的时候，看着茯苓比自己还要苍白的脸，突然笑了一下：“白泽死了，火麒死了，青龙君应了天劫，水麒抛弃了自己的荣耀，现在连朱雀君都为了你不惜被囚五百年，也要杀死蠃鱼和穷奇，我到底喜欢上的是多么了不起的人，能让如此多的神兽仙君为你赴难求死。”

    少女倚在那里，呼吸有些急促，她死死盯着站在那里的谢子桓，牙咬着，几乎能听到摩擦的声音。

    “你恨我，师傅。”谢子桓眨了眨眼睛：“因为我爱你，就因为我爱你爱到卑微，而你甚至不屑一顾。连一个微笑都吝惜给我，所以我不顾一切。如果你不能爱我，那就恨我吧。这总比当初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要好的多。”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爱我，你甚至没有理由。”嘶哑的声音，摇摇晃晃支起的躯体，让茯苓显得极其虚弱：“我甚至可笑的不是个清白的女人，我连第一次给了谁都不知道。这样的女人你在执着什么？”

    “我们必须做一个选择，师傅。”谢子桓突然温柔的笑了，如同小时候一般叫着她师傅：“这里就是朱雀君为我们准备的战场。”黑色的衣袖挥向虚空：“这天朝的朝堂，你和我终于又一次公平的对决，用我们自己的方式。我宁死也是不愿失去你的。所以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爱上我，要么……杀了我……就像我杀死平南王那样。”

    “我也是宁死……也不愿爱上你的。”茯苓冷笑了一下，勉强支撑自己的身子：“我接受你的挑战，谢子桓。你是我九世的对手，你离打败我那么近过，甚至可以说你已经打败我了。我早就告诉过你，感情这种东西在对决中既多余又累赘。放过你的对手，就是将自己推入地狱。你也有两个选择，要么让我杀死你，要么……也杀了我，就像你杀死平南王那样。”

    “我不会杀了你。”谢子桓黑色的眸子看着茯苓，似乎要透过那面容看到别的什么东西那样专注：“我只会让你在我身边，像现在一样，直到你爱上我。”

    茯苓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冷冷的说道：“出于对对手的敬意，我不会使用暗杀你这样愚蠢的办法，毕竟狴犴还在九尾公主那里，我并不想你那唯一剩下的魔星发什么癫狂。我们的对决不用任何术道，只凭朝堂上的博弈。你有陛下的支持，有谢家的名头。但是这是不够的。”白衣的少女握紧了拳：“也是时候给陛下上一课了，告诉他，统治这个王朝，太过宠信一个臣子……是不够的。”

    这个对决似的宣战在皇甫珏的耳中听来有些不妥，当他完整的听完谢子桓的复述时无不担心道：“权相，这对你来说太过危险了。”

    “陛下不信任我？”谢子桓微微抬起眉。

    “不，我相信权相。”皇甫珏有些焦躁：“如果单就我的皇位而言，我就此不管，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于我无害。贤者已经不可能带走素问了，她更不可能威胁我的统治。但是，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如此。如果可以，我想……”

    “不要怜悯我，陛下。”谢子桓的脸上表情有些飘渺：“我可是师傅口中的魔星……谁知道我下一秒会为了战胜师傅做出什么来呢？”

    “魔星什么的，也不是从出生就定好的。我不相信那样的说法，如果当初贤者关心你，爱护你，像是对素问一般，又何止于有今日。那不能成为推卸责任的借口。因为你是魔星，所以才天生就要诛灭吗？可是我认识的权相……从来都是勤恳理政，豪不偏私。从不奢靡宴饮，日复一日如苦行僧般的静修或是处理政事。师傅她从来都不看这些的吗？你到底做了什么？做了什么让她对你如此恨之入骨……”

    “据说，也据我记得。我应该是杀过她所有爱着的人……因为她……不肯爱我。”谢子桓的嘴角微微抿起，倒显得有些愉快似的：“就像……杀死平南王时那样……毫不留情。”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