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夏森独白一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凭什么，我为什么要放弃她，你们就坚信我将来不会像你们这样富有？她终有一天会回到我身边。”我憋红了脸说出内心的冲动。

    他冷笑了，重重地哼一声，“我们少爷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你要和他比？”

    我的脸色刹时白了起来。

    “万源，这样很没有礼貌。”又一道声音渗起来，充满威严。

    我连忙望着门口，再次见到了他——白夕泽。

    他一身得体的西装，华贵又不显拘谨，脸色依旧淡淡的。他的助理连忙退回一旁，一声不吭，完全没有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

    白夕泽望我一眼，眼眸漆黑得可怕，他说，“你有什么要求就开吧，我慢慢地连你也不想再看到了，你在她身边4年了，也该走了。”

    我着实吃了一惊，他居然连我们相识多久都知道！

    我看着他沉默不语。

    他一个眼神，他的助理会意连忙附耳过去。

    后来，他的助理给我开出了很诱、惑的条件，让我出国留学，费用全包，随我挑选哪一个国家，还会给一笔可观的生活费，只有一个要求，离开贡区市，离开她。

    我回家窝在被窝里，闷头想了很久，我想起了她的笑脸，她细小柔软的声音，那几天，脑海里全都是她，我不舍，也不愿意离开。可是我还是咬牙离开了，如果呆在这里，多年后，我还是什么都不是。

    我愤怒，我不满，我不服，我就想抵毁抹黑他在她心中的地位，隐晦地透露出他逼走我的消息，我也想她内疚不安，一直记住我，等我回来。

    我那么卑鄙的一个人，我怎么有资格站在她面前，多年后我才明白，愤怒不和不满一般都只是弱者的表现，强者淡定无惧，像他一样掌握他人命运，永远把局势掌握在自己手里。

    三年后，我又回来了。

    她待我像陌生人一样，没有喜欢，没有激动。

    我再看到了那个男人对她的依赖，没有一个异性可以轻易接近他，那个男人，一直以来都是可怕的人。

    我觉得他剥夺了她的一切，又慢慢才惊觉她在他面前才真正像个女人，会开心，会低落，会愤怒，而不是像在我们面前，尽量完美无瑕，只有快乐，从不表现出其他情绪。

    夏家在白夕泽的报复下，家破人亡。

    经历了吴家兴的事后，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再次找到了我，他没有赶我走的意思，或者说是他不屑赶我走。

    他叫白夕泽啊！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名字，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深刻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她，我是迷恋的。他，我是惧怕的。

    每一次我、要接近她，他就会出现，他像一个跟踪者一样阴魂不散地介在我和彬莹中间，让我无计可施。

    他说，“你那卑微地从外国回来，没有拿得出的特长，还兼职在那么污濯的酒吧，图的是什么？”

    他的这句话点醒了我，我图的是什么呢？

    我图的是回来看她一眼，然后死心吗？

    这样太可笑了，我的命运也太可悲了。

    我装作镇静地看向他，“请问，白先生，你这次来找来，是为了什么？”

    他哼了一声，仍旧面无表情，眼神森寒得可怕，“为什么？是有的人太傻了，我不得不来点醒他。”

    “你不就想我离她远点么，白先生，其实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威胁。”

    我看到他的脸色缓了下来，必然是我的那句话取悦了他，我未免有点闷气。

    “我可以帮你，你走吧。”他终于转身看着我。

    我想，他一定有颗冷静精明的心，不然不会每次都那么从容。

    我再次离开贡区市，这次，我没有答应他的任何要求，也没有接受他的任何帮忙，只带上哑妹，彬莹我帮不上，只有哑妹是我真真切切能帮的了。

    多年以后，我终于有了一翻成就，我再次回到这片熟悉的故土。

    远远地张望她。

    这个女人，我的一生都记录着她在我生命中那段快乐的时光，她带给我的全是快乐。

    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但是还是那么美，那么迷人，身材还是那么好，完全看不出是三个孩子的妈妈。

    他的大儿子某些方面很像他，很聪明，不过才十岁，就被称为天才，有的节目邀请他去做节目，可是都被拒绝了。

    我在公园碰到他，他有点蛮撞，像是走散了，但是很有礼貌，见我一个人在那散步，就上前叫我小叔叔，我笑了起来，原来我还年轻。

    我问他，“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他说，“我跟妈妈走散了，但是妈妈一定会先找妹妹去，我妹妹是个糊涂蛋！”

    “不怕你妈妈担心？”

    “不怕，我会回家。”

    我又问他，“你爸爸呢？”

    他思考了下，仰着头看着我，瞪着大眼睛，说，“我爸爸很忙的，他要养我们，他不工作我们就没饭吃，我妈妈很懒的，只有我爸爸才会宠着他。”

    堂堂的白家还怕养不起来几个人么，我觉得好笑，再问他，“谁跟你说的？”

    他说，“是管家爷爷说的，他很厉害，什么都能管得好好的。”

    “小家伙，你真好骗啊。”我摸摸他的小脑袋。

    “其实我也知道，我只是想骗妈妈。”他也摸摸自己的小脑袋，不好意思起来。

    远远的，我看到了她往这边寻来，我看着面前的小家伙，“快去吧，你妈妈寻这边来了。”

    小家伙快步跑了过去。

    我看到了她，笑得一脸平和，单手抱着小女儿，另一只手拉过儿子，然后慢步离开。

    我转身，毫无声自息地消失在公园。

    如今的贡区市，白夕泽仍然是个不倒的传奇，被贡区的市民传得神奇无比。

    我现在也在做着生意，生意上的同道都说他比从前更加深居简出，更神秘了，想见他一面真的比登天还难。

    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这个占有欲可怕我男人我还不了解么，说到底只是一个痴情专一的普通男子罢了，但如果我一旦介入彬莹的生活，他肯定又会自动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吧？

    7月的经济峰会，我有幸被邀出席。

    这一天，我见到了阔别整整七年的白家当家人白夕泽，他就坐在前面的贵宾座。

    他的样子还是没变，没有生意人所谓的发福或者油光满面，依然意气风发，不苟言笑，只是神情眼神有点怪，有点小孩子的作风，但是认真一瞧我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妥，总感觉这样的白夕泽变了个样，是不是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主持人隆重地介绍了他，他只是淡淡地点点头，面无表情，一如曾经的他，给人凌厉威慑的感觉。

    我把放在他身上的目光收回来，心底一阵苦涩，这个男人，就像上帝天之骄子，无所不有，以他现在的势力财富，谁人能敌？但又岂是人人都能像他这样有个好出身，有个好女人陪着呢？

    余光又注意到此时进来的人员，居然是彬莹！她居然也来了！

    身后两个保镖紧紧护着她，为她隔开红毯上的人员，确保没有人可以接近她。

    这是我回来第两次见到她，又胖了点，整个人都比以前丰腴了起来，当把目光抬到她微微突起的肚子时，我深深地吃了一惊，她居然又怀孕了！

    他们很快有就属于他们的第三个孩子了……时间真快啊，如今真是物是人非，我环顾我自己的周围，而我，我又拥有什么？

    苦苦一笑，眼光不自觉地又投回她的身上，她身上像有种魔力，让我怎么也移不开。她一步步走到他身边，望着他的眼神笑意盎然，脸上洋溢着无形的幸福快乐。

    他见她往起来，原本冷漠的表情瞬间温柔了下来，快快迎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揽过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隔壁，两人的手一直紧紧相握久久没有分开。

    我想走过去，可是不知从那里来的几个黑衣人把我给团团围住，我的视线一下子全被挡了，我心中一咯噔，究竟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在这里安排那么多人？

    很快，一个人的出现解决我的疑问，白夕泽的助理陈万源。果然，白夕泽早就知道我回来了，所以一直提防着。

    见陈万源向这边走来，黑衣人退开到一旁，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对我是满满的提防。

    “夏先生，这是要去哪呢？”陈万源冷冷的声音，一副爱笑不笑的样子。

    “只不过是想过去跟老朋友打个招呼罢了，怎么，陈助理有意见？”

    陈万源嗤一声笑了起来，摆摆手，“夏先生随意，只不过夏先生的生意不是刚起步么，怎么那么冒进了？”

    我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心中的怒火刹时就冒了出来，又是威胁！

    “不过，夏先生要是想跟我们的太太聚聚，也不是不可以的，我们先生说了，欢迎夏先生过去打个招呼。”陈万源让开了路，向我作个一个请的姿势。

    是吗？

    我把目光往他们的位置上看去，看到他偶尔侧身凑到她耳朵打趣她几句，她满脸羞红，状似挥起柔弱的小拳头就要打他，可是拳头落在他身上就好比棉花般轻飘飘的。他抓住她的小说，趁机再讨好几句，她马上笑得花枝招展的。

    把目光收回，我冷哼一声，“不必了，谢谢你们先生的好意了。”我说完大步离开，可是脑海里还是挥之不去的她巧笑嫣然的笑容。

    也许，她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了吧！

    这是那天我们大吵后的第四个月，我回到白家也已有三个多月，他的状态很不好，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六年前，依然是一个有着严重精神病的人。

    十六年前，他疯狂暴力，今天，他不再疯狂可是暴力，并且不再说话。

    十六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他，他正把一个跟人差不多年纪的人打跑，然后整个人跌坐在潮湿的地上。那时的他像个疯子一样，疯狂暴力，见到人就打，弄得全身脏兮兮的，没有人敢靠近他。我是一个孤儿，贪玩从孤儿院爬墙出来才遇到他，那时就只觉得他可怜，拿着自己陈旧的手拍，走到他面前蹲下给他擦干净脸。

    他暴躁的脾气一下子没了，呆呆地看着我，眼睛里有惊讶，我在他的眼睛里就像一个突然降落的外星人，久久的全是意外的神色。

    过了不久，我意外地被一个姓白的老人收养。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白家，白家很奢华，地占了最好的一段。主屋是三层楼高的建筑，外墙呈花岗式错落有致，富有现代感，又不失欧洲风格。

    在白家里面，我再次看到了那个少年，才知道他是老人的儿子。没有当日的狼狈，一身白色，整个人瘦削修长，像个长期没有营养的孩子，我从他身上找到了熟悉的气息，因为他给我同是孤儿的气息。

    白老先生那时已经六十多岁了，日夜躁劳让他有了不少白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叫白夕泽的少年并不是白老先生的独生子，而且他女儿的儿子，只是白先生没有儿子继承才把他抱过来养。

    这个少年，他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白夕泽。那时的我默念了好几遍，心里想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是一个疯子。

    很快，我就明白了白老先生的来意，原来跟踪的人发现只有在我面前他的儿子才没有排斥，而且还能马上安静下来，这让他觉得意外惊喜，于是毫不犹豫收养了我。

    白老先生人很好，他给了我绝对的自由，不强求我、要跟他们一起住，也没有要求我任何过分事，还给我优渥的生活。只是白夕泽刚好相反，他害我没有任何自由，他还是那么爱胡乱跟人打架，我整天跟他在后面，见到这种情况就制止，为此我没少白挨他收不住的拳头。

    慢慢的，他的情况才变好，兴许是看到我被他揍得全身红肿的，觉得我也挺可怜的，才不再暴力，偶尔还给我留吃的。

    他18岁成年的那一天，我不知他和白老先生达成了什么协议，只是白老先生突然就搬去了法国。

    整个白家别墅，从此以后就只有他一个人，后来我才搬进去跟他一起住，至今还记得搬进来那天他那无比兴、奋开心的神情。

    他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没有任何朋友的白夕泽，他有了朋友，接下了白家的担子，最后还完全拥有了我。

    他是一个天之娇子，他的一切都是美满的。

    我万万没有想到，在我离开的那天开始，他就一睡不愿意醒，把一切恢复回十六年前的样子，唯一不变的是我们都长大了，还结婚了。

    很多人都说我成熟了，起码现在办事稳重就让他们刮耳相看。

    许是我成熟了，他才像孩子般吧。

    现在的他很爱粘着我，我回来三个多月了，他没有说过一句话，一旦见不着我，就会情绪失控，直至我的出现才安定下来。

    外公不在后，我们结婚的事不再是秘密，佣人开始叫他先生，叫我太太。其实在结婚的事上，我的确做错了，也不该瞒着他，但他外公始终对我有着防备，他知道夕泽最终会跟我结婚，但也确信是我最终毁了他。

    他的预言仿佛已经成真了，没有人愿意看到这样的白夕泽。梁言启徐昊他们过来，他清明的眼神是无害的，可是发现他们看了我几眼后，突然间他就狂乱了起来，仿佛有人侵犯了他的领地，他疯狂地摔东西把他们赶了出去。

    主屋二楼也成了禁、忌，佣人不是到非不得已的时刻，都不能进，每次都是我在一旁好好哄着他，拉着他，才允许他们进来打扫卫生。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常常望着呆呆的眼神问自己，我找不到答案，却知道自己的确做错了，也知道自己再也离不开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走了。

    每次看到我发呆的样子，他就会在一旁傻笑，好像发现了好玩的东西，活像一个三岁的小孩童。

    他爱抱着我睡，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可是用不了几晚，我发现他全身燥、热，可是他自己又不知是什么缘故，整夜地在床、上烦躁地打滚。我刚开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才发现真正的原因，脸一下子蹿红起来。

    这样几晚，直到那天他直直地盯着我洗澡，裤档处的帐篷又搭了起来，我被实在不想再看到他无措的样子，才教会他男女之间的事，刚开始他是懵懵懂懂的，笨手笨脚，但这种夫妻亲密的事他已做过无数次，过不了多久就得心应手了。

    得到舒解后，他才睡个好觉，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只是从此以后他就爱上了这项睡前运动，除了我不方便的日子，他都爱缠上来，有时吃过晚饭早早地就要拉我上、床，得不到就会一脸的委屈，让人哭笑不得。

    他现在就是个小孩子的心性，只觉得舒服好玩，就爱重复，根本不知这事过多的害处，我只能找个法子逗他开心，让他快快忘了这事。

    对于他这样的病情，他的主治医生摇头，他的心理医生也无奈，他根本不配合，医生对他来说是无用的。

    可是究竟为什么只记得我一个呢，照顾他那么多年的管家，他醒来的时候也不认得，我跟他谈起他的外公，他一脸的懵懂，根本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专家们都觉得惊讶，坦白说，“他现在只认得你，说明可能不止现在也许在更久以前他的世界里就只有你，偏执的人心里能容下的人不多，之前无论看起来多正常，但他这种精神病是潜伏的。”说完又说，“不能给他太多关注，不然他就会赖着不改变。”

    最后他的心理医生对我说，“你试着看看吧，他只愿意跟着你，只有你对他才是有用的，不然十六年前不是她带他走出来的。”

    听了医生这话，我有种崩溃的无力，让他从他的世界里走出来，我花了十多年的时间，难道现在还要花十多年的时间吗？

    我们谁都等不起，他的人生才刚开始不久。

    这样想着，我不禁哭了出来。他那时见了，整个人惊悚起来，把医生毫无留情地赶走，又回来我的身边，一脸的害怕，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像是怕我真的又走了。

    自从这件事，我才发现他害怕我伤心，只要是我板着脸不开心，他就什么事都能乖乖的，哪怕让他吃他最讨厌的食物。

    他还是在乎我的，哪怕成了这样子。这是我心中的安慰之一，另一个安慰就是他还在的。

    我问他，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他摇头，一脸的不愿意。

    我问他，你想不想见到你的朋友，比如容易亲近的梁言启？

    他依旧摇头，没有任何的兴趣。

    我有点崩溃，拿出最底线的诱、惑，再问他，我们去动物园看猩猩猴子还去游乐园好不好？

    他拉拉我的衣袖，摇头摇得更欢。

    所以，他的眼神可能像小孩子一样无害，但是他没有一点小孩子的心性，也没有正常人的心性。

    有时候，我发现他的行为挺搞笑，便也只能让我来笑，我发现别人也笑我就会不舒服，生气，让管家处罚，哪怕别人说我仗势欺人，说我专、制。我不想声明，他们是取笑，我是看到他快乐纯粹的愉悦。

    唯一庆幸的是他的智力还在，还能正常阅读处理一般的事情，他没有暴躁而是柔顺，但仅限于我面前，我实在不愿意再想起他暴躁时疯狂的样子，让所有人对着他都提心吊胆。

    他的集团里有一群人人羡慕的管理团队，但是并不是可以长期缺少他，他的助理陈万源不止一次找过我，想要把他带回公司，处理一点重要的文件，开独独不能缺少他的会议。想尽一切办法没有达到他来的目的，他劝我说，让先生多接触外面，也许对他的病情有帮助的。

    这也不是没有想过，他这两个月来唯一的一次踏出家门就是我出去散步的那天清晨。

    那天他起床发现我不在，满世界的找我，家里找不到，以为我不见了，慌慌张张地往外面追，走得急，鞋也忘了穿。

    他光着脚走了好几公里的路，当司机载着我找到他时，他一身狼狈，脚底出血，路上的一个个浅浅的血印令人心惊。他见到我，却跑了过来，牵着我的手摩、挲着他的脸，一脸傻笑，无害无责骂，就只像一个小孩子突然找回自己心爱的东西的单纯反应。

    我当场就大哭了起来，而且止不住，无论他们怎么劝都不起效，他不得不亲自把我抱回家去。

    这样他，我怎么舍得忍心逼他呢？

    陈万源找我的意图很明显，敏感的夕泽很快就发现猫腻，他开始讨厌陈万源的到来，有时我不在他还用手指挥保镖和佣人把他赶出去。

    只是，我已经开始考虑陈助理建议的可行性，也觉得让他一个人呆在这里，是永远不会再好起来的，我发现夕泽现在很喜欢这种我一直陪在他身旁形影不离的状态，他的神情也越发显得安逸。

    这种情况是一定要打破的，一定要做出改变。

    以往他粘着我，我也由着他，但长期这样肯定不好，于是我经常撒娇跟他说我想吃什么，想看什么，他要是不愿意去干，我就表现得很不开心。

    我、要吃雪糕……

    刚开始他无论如何都不愿离开，后来，我再三保证，他才愿意试一下，三分钟后替我拿来雪糕，见我还在原处，乐了，知道我没骗他，如此几次，他也慢慢没有了疑心，终于愿意一个人在房子里跑来跑去为我做这做那。

    不过，仍然不愿意说话，更不愿意外出。

    一件事的发生打破了这种局面，我再次怀孕了。

    得知我怀孕那一刻，他的反应是惊呆了，傻傻地站在原地，直盯着我的肚子。

    直至我唤他一声，他才缓过来，像小孩子一样失措又激动，突然就整个人贴到我的肚皮上，一声沙哑的“宝宝。”把在场的人所有人都吓呆了，我也惊住了，不争气地哭了。

    他终于说话了。

    并再三用眼神和神情让我保证这是真的，虽然一脸的不可置信，但眼里却是惊喜交集。

    “宝宝，真的在这里。”我拉着他微微发抖的手，轻轻放在我的小腹上。

    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所有人都说了一句，“谢天谢地。”

    只是没有想到，我曾经打掉孩子对他的打击那么大。

    我那晚很累，在他眼里可能以为我怀着孩子不高兴了，他怕我又把孩子打掉，半夜就把拉起来让我发誓不要伤害孩子。他还是不愿意和我说话，我吼他，跟他说这个孩子我也要，最后两人都哭得一塌糊涂。

    有了孩子后，他真的要把我宠上天了，连走路都怕我累着，现在我下楼梯是他直接抱我下去的……

    家里的补品又恢复了我流产时的那种丰盛状态，想我好不容易才说服厨房每顿不要做那么多食物会浪费，现在都无效了，想想都咬咬牙。

    本来我是可以选择不吃那么多的，可是尽职的管家和孩子他爸天天盯着我，最接受不了是管家，他一把年纪的，被他盯着我会压力山大。

    我告诉管家，我是真的不想喝这百补鸡汤了。

    他恭恭敬敬地对我笑了笑，说了几句话，话里委婉地表示他这一辈的人最痛恨年轻人浪费食物了。

    是么？居然这样骗我，以前家里每餐那么丰盛都是他安排了，浪费一大堆，怎么我一怀孩子他的思想都变了。

    不浪费，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我把我的百补鸡汤递到泽面前，让他帮我喝点，他摇头，说我耍无赖，我跟他说这真不是耍无赖的问题，而是我撑到不行了。

    他不信，把头偏到一边。

    我开始想办法了，装作十分委屈地低下头跟肚子里面的宝宝埋怨，宝宝，你看，你爸爸都嫌弃我了，连我亲自端好吃的给他也不理睬。

    他把头立刻转回来，盯着我，一声不吭地端过汤，几口就全喝光了。

    管家在一旁眼睛都盯大了。

    这种安逸的状态连我都开始沉迷，但不得不打破。

    他原意为宝宝开口说话也一定愿意做出更多改变，医生建议我挟天子以令诸侯。

    得令。

    他不愿意和我外出，我便不吃饭，他急得都哭了，然后是拼命地点头答应。看着他乖乖又无措的样子，我也哭了，我真是一个坏蛋，用孩子卑鄙地威胁对他宠爱万分的父亲。

    我试着第二天就把他带回公司，给他穿戴好，他又成了帅哥一个，西装革履的，正气凌人。

    他畏惧不肯踏出去，我紧紧地陪着，哄着，他还是担心，时不时抬头看我在不在。这时我总会对他笑笑，让他安心。

    看他处理文件的时候，才发现他虽然病了，智力却奇怪地提升，增加得可怕，别人做不到的他行，处理和看文件也比平时快了，我只能带他多看些时事变化和新闻。

    本萱来求我帮助的事也已有一段日子了，我跟他说我们帮她好不好，他点头，管家自是懂得我们的意思，领命走了出去。

    我不禁高兴起来，要是以前的那个他必然反对，他一定遵照他朋友的遗嘱办事的。

    过了不久，我便把本萱的证件还给了她，她一脸感激地离开，我又呆呆地看了她的背影，只有这个女人的背影一直让我心痛。她的爱人还是让她亲自去寻找比较好，无论什么结果她必须承受的，但愿她最后能好好的。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