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契约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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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我想起来了,那个玩意儿是谴念鸟,可以自由穿梭各个空间,送信的使者,它们是透明的,所以没人能看清它们的模样,但能听见它们扑腾翅膀的声音,如果细心,可以看见它们飞过的地方,空气像水纹一样会有轻微的波动。

    难道有谁用谴念鸟通风报信,而且,谴念鸟怎么会在凡世莫名其妙地出现?我想打电话给爸爸,但不知道他带没带手机,算了,先把今天早上的课混过去再说。

    不出我所料,那天,班上又来了一个冷艳转学生金蔚然,虽然老师对她披在身上的校服感到很奇怪,但他没当着所有人问。

    蔚然做事特立独行,也不怎么在乎旁人的目光,做操途中直接挽过仓木的胳膊,即便席老师往他们那里望了好几眼,她也装作没看见,或许是她根本不屑于看见,照旧玩着仓木走,木屐啪啪啪得响,红色的头发一荡一荡的。

    “这是搞什么啊?”化蝶拉拉我的衣袖,问道,“你和仓木不是一对吗?他什么时候找了个新欢?”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有一句话概括:“我和仓木什么都没有!”

    虽然化蝶叽叽喳喳地追问了杂七杂八一箩筐,我也不再回话,只是不停地转移话题,偶尔瞥一瞥仓木,发现他嘴角好像在抽搐,他好像极力掩盖着内心的不自在,但是在蔚然的淫威之下,他又不好发作。

    中午我没有去找仓木一起回家,而是和化蝶一起在食堂吃了饭,然后在教室里看了会儿夏达阿姨的《长歌行》,我看到其中很多处线条不是很分明,透视也有问题,想必一定是哪个粗心的助理画的,她一定是趁美丽的夏阿姨逛淘宝网的时候,自作主张多画了几笔,导致《长歌行》只能通过炒作的漫画杂志骗骗画技不成熟的孩子们,很显然,不怎么懂画的我就是其中之一,我是很佩服夏达的,虽然她的《子不语》很早就在日本被腰斩了,她还能让这本小人漫画在国内比较畅销,面对台湾安心亚的嘲讽也面不改色,依旧借鉴一下游戏中人的衣物,借鉴借鉴中国古代典故,然后乱画一气,自成经典。

    那天晚上,我想仓木大概是不会来找我了,就算他有这个心思,蔚然也不会允许他胡来,毕竟我能感觉到,蔚然不喜欢我。

    我一个人在包包里搜索着车钥匙,摸了很久,也没有摸出来,家门的钥匙倒是被我翻出来几次,我又仔仔细细把所有的包包搜索了一边,还是没找到车钥匙。我开始慌了,在书包里使劲地翻,还是没有翻到。

    绝望了啊。

    看来只有走路回家,如果运气好,还可以搭到出租车什么的,但我想起刚才翻包包的时候好像没翻出几个钱了,可不是么,钱都花在三餐上了,如今的我,身无分文。

    怎么爸爸一走,我的生活全乱了套?

    我有些懊恼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因为少了一节晚自习,天色不是太黑,蒙蒙灯光下是形色不一的人,每一张脸就像是一个手绘脸谱,纵然画得不如戏台上夸张,可他们却演着比戏台上更花样繁多的戏种,几乎每个人都活的像戏子一样,但没哪个是真正喜欢唱戏,最多是“被喜欢”,就像不想上早晚自习的我们每学期要写一个“我自愿参加学校早晚自习,一切责任由本人承担”一样,都是被动的喜欢,被动的自愿。

    “那么晚了,你还要去吃烧烤?”前方忽然就响起了仓木的声音,不知为何,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在不远处一说话,周围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都通通淡去,只有他风一般的声音格外清晰。

    而他旁边站着的正是蔚然,腰打得笔直,亭亭玉立。

    “我饿了。”蔚然冷冷地说道。

    “饿了我回去给你做啊,”仓木像一个“贤惠”的丈夫,在一旁呵呵地笑着,“这么晚吃烧烤对身体不好的。”

    “废话那么多!”蔚然的脚轻轻一翘,她把那只翘起来的脚上的木屐取下来,往仓木脸上打去。

    就那么狠狠地打下去了,紧接着是仓木“啊”的一声惨叫,路上的行人纷纷转过头去看着他们,仓木一定囧惨了,直觉告诉我不能让他这么被一个怪异的未婚妻欺负,鬼使神差的,我跑了上去,拉着蔚然说道:“姐姐,你今天下午的药忘记吃了,我们赶紧回家吧。”

    蔚然狠狠瞪了我一眼,手里还提着那只打人木屐,我有种预感,这木屐马上就会朝我脸上打过来,但没想到,仓木拽住了蔚然的那只手,依然笑着说道:“好了好了,蔚然,我们吃烧烤!”

    “烧烤是烧烤,但瘦猴子参与我们的家事,非打不可!”蔚然很固执地说道,努力把手腕从仓木的手里拽出来,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要穿这样一双奇怪的木屐,原来是因为打人方便啊。

    “够了,蔚然!”仓木吼了一声,立刻把她手中的木屐抽出来,扔在地上,呵道,“赶紧穿上,吃烧烤!”

    出乎我意料的,蔚然竟然没有回嘴,也没有用惯用的冷冷目光盯着仓木,她只是微微张开嘴,眼神里全是诧异,还有一点……我说不出来的情感,小脸似乎都显得苍白了。

    我心想:原来蔚然就是一纸老虎,轻轻一吓,就焉了。

    仓木大概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分,于是又变回了温和可亲的样子,嘻嘻地笑着,看看蔚然:“刚才我开个玩笑嘛,蔚然,我们去吃烧烤吧,我请你,怎样?”

    蔚然低下头,不说话。

    而且那头低地有点过分,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我能看见的,只是她苍白的下半张脸,略厚的唇哆嗦了几下,说道:“我先回去了,你们去吃吧。”

    说完,她就走了,只留下一个穿着裙子披着校服外套,脚着木屐的奇怪背影。

    “她这是怎么了?今天好奇怪啊。”仓木喃喃道。

    “她应该向来都这么奇怪吧。”我小声叽咕了一句。

    “嗯,也是。”仓木说完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笑呵呵地看着我,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在闪烁,他说着,“她刚才没吓着你吧?”

    “还好……”

    “哦,你不要见怪,蔚然的脑袋比较秀逗,常人无法理解的。”

    “嗯,我看出来了。不过你当着她的面还敢说她脑袋秀逗吗?”

    “这个……”他尴尬地笑了几声,然后说,“当然不敢了。”

    “那刚才你怎么……”

    “我也不知道,只是忽然间就变得强硬,结果蔚然都没有习惯,”他把手插到裤兜里,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然后又看看我,问道,“没骑车?”

    “没有。”

    “恰好我也没有,一起走路回去么?”

    “好啊。”

    我们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中间间隔了一只手臂的距离,但走了一阵,他忽然往我这边靠了靠,然后说:“你怎么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没怎么。你是怎么了?”

    他也被我问得莫名其妙,就索性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你不喜欢蔚然?”

    说到蔚然,我就没来由的有些生气,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喜欢不就对了,她又不是我的未婚妻。”

    “嗯,”他又走开了一点,和我恢复了之前的一臂距离,抬头看了看天空,黑漆漆的天上没有一颗星子,然后他说,“我和蔚然,是青梅竹马。”

    听了这句话,我的脑海里瞬间浮现了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手拉手过家家的场景,随即脑袋里又蹦出“两小无嫌猜”和“竹马弄青梅”,于是冒了一句:“还私定终身了?”

    “嗯~”他的这句“嗯”很反常,不像是用来肯定的,声音怪声怪气,我侧过脸看他,发现他正紧握双拳,牙齿紧咬,班上,他的面部表情才放松下来,很无奈地对我说,“是指腹为婚。”

    “哦。”

    “不惊讶么?”

    我摇摇头。

    “这反应还真特别诶,小安当时听说这个的时候,惊讶的眼睛都要掉下去了。”

    “小安?”

    “我在七中的朋友,”他停下来,想了想,又说,“蔚然也给他取了绰号,叫‘矮蛤蟆’。”

    “呵呵,”我情不自禁笑出了声音,“为什么一定要是动物?”

    “不知道为什么。”

    这样走着走着,就要到我家的院子了,我向仓木挥手道别。

    “再见,白苏,”他笑着向我挥了挥手,然后说,“晚安,好好睡。”

    “嗯,晚安。”

    晚安什么啊?我还要回去温书好不好。

    进了客厅,我发现爸爸的手机正在茶几上放着,我正叹气,感叹没办法联系他的时候,手机滴滴滴地响了起来,铃声是布兰妮的“criminal”,有时候爸爸的音乐品味真是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我看到手机上显示了一个陌生号码,没敢去接,但是洗漱的时候它又响起来了,我匆忙跑去,发现还是那个号,就接了。

    “小荵,才回家吗?”电话那头是爸爸的声音,我松了口气。

    “嗯,回来一会儿了。”我说道。

    “今天怎么这么晚啊?”他问道,好像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你昨天好像回来得也很晚,我忘记问了。”

    “昨天有事耽搁了。今天我把自行车钥匙弄掉了。”

    “那你怎么进家门的。”

    “我自行车钥匙没和家门钥匙放一起。”

    “你该把它们放一起,这样车钥匙就不会掉了,对了,昨天是怎么了?什么事?是那个和你一起的男孩子有什么事吗?”

    “算是吧。”

    “怎么了?”爸爸忽然像女人似的刨根问底起来。

    “啊……他自行车爆胎了。”我随便编了一句。

    “哦,是不是过桥的时候爆的?”

    他竟然还开始发挥想象力了。

    “是是是,”我应和着,“你怎么知道?”

    我刚问完这句话,就有点后悔了,我想起来以前在家中书柜里看到一本心理学的书,有一章是说怎样识破他人的谎言,有一篇就是说如何看对方给出的晚归理由是否可靠,说的是要胡诌一个路途中发生的事,看对方的反应,如果对方点头称是,那多半是说谎心虚,只有随声附和。

    我的行为,不就是随声附和吗?

    可事实上,是我想多了,因为电话那头,爸爸兴冲冲地说道:“我就说嘛,最近河边上出现了很多谴念鸟。”

    “你没说过!”我诧异爸爸怎么也关心谴念鸟了。

    “我是在和旁边的人说话。”

    “爸爸旁边有人?”

    “嗯。”

    “你跑远了就是为了谴念鸟的事?”

    “算是吧,反正和我以前一个朋友有关,虽然这件事进展不大,但是我有意外收获。”

    我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也懒得去问,我只关心他什么时候回来。

    “爸爸,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啊?我吃食堂要吃吐了。”

    “过两天就回来,”他说道,“我还会带一个礼物回来!”

    “什么礼物?”

    “这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爸爸送的礼物我会尽量盲目喜欢的。”

    “呵呵,不过这次这个礼物有点特别,”他笑了几声,然后可能是捂住了话筒,和旁边的神秘人说了几句话,之后才又把手移开,对我说道,“小荵,你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爸爸。”

    什么礼物?这么神秘兮兮的。

    还有,那个在爸爸旁边的人是谁呢?我有点好奇。

    第二天,蔚然竟然没有来。

    仓木又变回了那个貌似属于白苏的仓木,下课如果不用那过时的耳机听音乐就来找我,做操我们也一起去,放学了一起回家,因为我车钥匙没找到,近来还要让他带我。别人都议论我们的关系,说我们是情侣,而蔚然是我们之间偶然出现的小三,也有人猜测蔚然是仓木的姐姐,但只有我和仓木知道,我们只是看起来是这样而已,事实上我和仓木才认识十几天,对彼此都不了解,更别谈什么暧昧关系,不过这种奇怪的亲密关系让我觉得不自在但又开心,好像命运是一根墨线,我小心翼翼地踩着墨线走,生怕走偏了,于是在这种畸形的游戏里我还自娱自乐。

    “蔚然呢?”中午的时候,仓木骑着车,我在后边坐着,问他。

    “回家了。”

    “家?你住的地方?”

    “不是,回老家潼城了。”

    潼城?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呢?

    “有什么事啊?方便说吗?”

    “她爸妈的契约婚姻走到尽头了,正在办离婚,蔚然就回去了。”

    “回去分财产啊?”

    “回去上法庭。”

    “那不就是分财产吗?”

    仓木听了,不像一般人会有的笑话我,或者不屑我所说的,或者转移话题,他是很自然而然地接着:“我也觉得,大概就这样。白苏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诶!”

    我很尴尬地在后座笑,其实我刚才的话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仓木真那么白痴地想啊。

    可这时候我回想他的话,忽然想起“契约”这词,这词让我很敏感,因为当初就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契约,搞得我们白龙一族被灭了种,只剩下我和白离,我问仓木:“什么是契约婚姻,为了一定的利益走到一起的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他们的契约是那种无形的,不太好理解的,蔚然的爸爸在蔚然的妈妈年轻的时候对她做了催眠,从那之后建立了无形的恋爱契约,按理来说,只要蔚然的爸爸不再做一个解除的催眠,这契约是不会打破的。”

    “你的意思是说,蔚然的爸爸什么也没做,但这契约还是被打破了?”

    “白苏你很聪明诶。”

    “还好吧。”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在想:这是正常的推理好不好,如果这都想不出来,那不是白痴么?

    “那你猜猜是什么让契约被打破了呢?”

    “是蔚然的妈妈遇到真爱了?所以就把她的丈夫甩了?”

    “这听起来还算有道理。”

    “那真相是什么?”

    “真相我也不知道,蔚然昨天打了个电话,就急匆匆走了。”

    “走了?她怎么去潼城?穿着那双木屐踏过去吗?”

    “我爸爸来接她了。”

    “哦。”我感慨这两家人关系还真不错,于是顺便八卦了一下,“你父母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这个我不知道。”

    “你也不问问啊?”

    “没想过。”

    “……”

    总之我们那天中午八卦了很多蔚然爸妈的故事,中午我也没回家,而是和仓木一起去了他朋友家,在那里解决了午饭,小安叫做安谨醇,名字有点小言情,但是人长得一点也不言情,他确实非常矮,难怪会被蔚然喊作矮蛤蟆,不过他眼睛大大,皮肤白白,还是长得很可爱嘛,叫他蛤蟆是不是有点……

    “第一次看到仓木和蔚然之外的女生在一起诶,”饭桌上,小安睁大眼睛看着我,然后又看看仓木,“你和别的女生走这么近,蔚然不生气吗?而且白苏还是个美女!”

    “蔚然啊……”仓木笑着回应,“你知道,向来很有自信的。”

    “自信她的魅力,觉得你不会喜欢上别的女生。”

    “不是,是自信她打人的威力,知道我不敢劈腿。”

    仓木这么一说,我们都笑起来。

    “那蔚然呢?没一起来啊?”

    “她回潼城了。”

    “怎么?家里出事了?”

    “她父母离婚了。”

    “哦。I’msorrytohearthat.”小安很遗憾地说了一句。

    “该happyhear的,”仓木依旧乐呵呵,“要祝贺蔚然妈妈找到真爱。”

    “她妈妈是因为找到真爱而离婚的?”

    “我和白苏是这么猜测的。”

    “仓木,你还是和原来一样诶,想法总是积极乐观。”

    我点点头,附和一句:“确实是太乐观了。”

    那时候我手机忽然响了,我看到是爸爸的手机号。

    他回家了?

    我开心地接了他的电话:“爸爸?你回来啦?我在朋友家吃饭。”

    “嗯,提前回来了,礼物也一起带回来了。”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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