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羽翼的过去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夏洛尔并没有继续安慰哭泣的艾叶蜜，他将她推给羽翼，就急匆匆地跑了。

    “羽翼，我先去潼城找上官琳了。”夏洛尔嚷了一声，就飞快地离开，门都没有关。

    羽翼轻轻拍了拍艾叶蜜的肩，说道：“别耍小孩子脾气。”

    艾叶蜜丝毫不理会，只是哭泣声小一些了，她揉着她红肿的小眼睛，一脸悲戚。

    羽翼看不下去了，粗暴地将她拦腰一抱，径直往楼上的卧室奔去。

    卧室里，艾叶蜜坐在床上，仍旧是抽抽搭搭，羽翼轻轻抚着她的头，又用纸巾轻轻擦拭她的泪。

    艾叶蜜的哭声渐弱，当她停止啜泣，她就瞪大眼睛呆滞地看着羽翼，羽翼这么温柔地对待她，还是第一次，这样真让她不习惯。

    他一只手轻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一厘一厘地地渗进她的血里，他在她耳畔柔声问道：“阿苦，你为什么把什么事都闷在心里呢？为什么不告诉我？”

    艾叶蜜只是摇摇头，一语不发。

    羽翼一把搂住她，手指按在她的肩上，他的声音亦变得高昂而又急迫：“阿苦，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吗？”

    这话语中，似乎有些悲凉，他的手指也开始轻轻颤抖，这让艾叶蜜不知所措，被金碧寒以外的男人拥抱，这也是第一次。

    “你是我的斑狐啊！”羽翼说道，“我们的命运不就是在契约建立的那一刻就紧紧连在一起了吗？若你过去有什么不幸，遭遇什么痛苦，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有什么权利这样说？”听了这话，艾叶蜜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了他，站在他跟前，怒气冲冲，“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去了一次黑街就把我带离了那里，你知不知道，在这里的每一天对我来说是怎样的煎熬？你知不知道，我不是讨厌这些繁重的家务，也不是讨厌你挖苦取笑我。而是因为我心里想着过去的人和事，我遭受了太多变故和欺骗，我想珍惜想爱的人都离开了我。你知不知道，我多想好好地和你们生活，我有多喜欢如诗，又有多羡慕她，我多害怕，你们也都会离开我，即使我们之间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情谊，即使我对于你们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我只想要一个安静的生活，不要浮浮沉沉的日子。可是，我什么都抓不住，当我每次想接受眼前现在的一切，过去的事就会嗜咬我，让我痛不欲生！”

    她几乎是在怒吼，似乎是在拼命挣扎着，渴望挣脱束缚她的厚茧，那时羽翼忽然起身，双手轻轻扣住了她。

    他的力量那么轻，心跳，却那么沉，那么坚定。

    这一次，她忽然没有了力气去挣开他，也不想，去挣开他。

    “阿苦从来都不说这些，我确实没能好好了解你。但我希望，我能有了解你的机会。”

    “我害怕……”

    “害怕什么？”

    “我怕在我们被命运紧紧联系起来之后，会被分开。”

    “阿苦，”羽翼的声音就像绒毛，挠在她的耳侧，“我与你过去认识的人不同，我们之间，是命中注定在一起的。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了。就像一滴露，落在了心间，从此，只有你，能滋润我了。”

    “只有我么？”她愣了愣，又问道，“那如诗他们呢？”

    “你与他们是不同。我要保护如诗，因为这是我的职责，也因为她是我的朋友，是我的亲人。倘若我失去她了，我会觉得心里很空，好像少了一块，但她的梦想，她的信念可以植在我心里，让我为了她，能努力过完今后的日子，”他顿了顿，又说道，“但是，我若失去你了，我便不会痛苦，不会懊恼，也不会觉得心里空了一块。而是，整个人不再有生命力，不再有情感，不过是飘荡的行尸走肉。艾叶蜜，你是我的生命所在，思绪所在……”

    他说的，算是告白么？

    有那么一刻，她心中有过惊喜；有那么一刻，她忘记了金碧寒；有那么一刻，她觉得世上只有她和羽翼两个人。

    可她还是在下一秒推开了他：“好了，别说这些了，你快和夏洛尔去潼城吧，要是如诗真出了什么事就糟了，当心你心里空一块哦。”

    “先把我们的事解决了再说，”他固执地拽住了她的手，“阿苦，我想，我应该把我的一切告诉你。”

    他的一切？

    艾叶蜜转过身来，眼中闪过惊异，她从来不知道关于羽翼的事。

    大概是出于好奇，她没有挣脱他的手。

    那日，他们坐在床边上，双手相握，交换着彼此的过去。

    那日，艾叶蜜才真正认识了羽翼。

    羽翼原本只是个普通的小男孩。

    改变他一生的故事，是从他十岁的那个夏天开始的，这个故事延续了很久，一直到他的二十岁。

    那时，他还是个孩子。

    夏日炎炎，羽翼摇着一把草扇，滚滚汗水还是一滴滴落下来。

    “败儿，把这碗茶喝了。”母亲端来一碗金银花茶，长长的秀发直到腰间，明眸皓齿，虽已三十多岁，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她将茶放在一旁的桌上，朝他温柔地笑。那时电话响了，母亲便匆匆去接电话。

    那时候，他还不叫羽翼，他姓莫，因为这姓氏是“没有”的意思，父亲便给他取名叫“莫败”，希望他事事顺利成功。

    他瞥了一眼一旁的金银花茶，略微泛黄的茶水给了他凉凉的感觉，他将那茶一饮而尽，然后走进厨房，将碗洗干净。

    母亲刚好通话结束，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婶婶刚才打电话，要我们去他们那玩儿，我们下午出发吧。”

    “好啊！”他高兴地拍拍手，“我很想去潼城呢，我想和堂弟玩捉迷藏。”

    “这次你没办法跟他玩了。”父亲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眉头皱着，蜡黄的皮肤上是密密麻麻地斑点，看上去老态龙钟，一点也不像四十岁的人。

    “为什么？”他问道。

    “他身体不好，在一个中医那里调养。”妈妈微笑着回答，美丽的面庞如皎月，声音也温婉缓慢，美好极了。

    莫败微微感到有些失望，他真的很想和堂弟莫枫玩捉迷藏，虽然莫枫每次都能找到他。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