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身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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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一试

    妫时常来找醴源,即便宫女太监都对此议论纷纷,他也从不避讳,醴源有告诫过他,若是姒文命有所察觉,发现那个勾搭妫的宫女是醴源,那她就麻烦了。

    可妫却淡然一笑:“没事,有我在呢。”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笑的时候媚眼如丝,煞是好看。

    彩宁和妫的感情却十分淡薄,平日和彩宁闲聊,彩宁也很少说起妫,大概是怕触痛自己的神经吧,不过,彩宁也从没说起过那日闯进来的鱼承望和鱼介东,兴许是她不想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夜半,醴源一如既往没有入眠,不过今日她没折了个枝条练练剑法,而是走到了彩宁寝宫附近,呆呆注视着屋外的牌匾。

    初夏的夜晚有些闷,依稀有虫鸣,月光清淡如菊,月光下的醴源,也忽显得人淡如茶。

    在声声虫鸣中,醴源宛若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她咧嘴一笑,然后袖子遮挡住眼睛,呜咽起来。

    “醴源姑娘?”脚步声的主人是鱼介东,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醴源也就哭得更加梨花带雨。

    “醴源姑娘,”鱼介东走近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夜深了不休息,在这儿哭哭啼啼,是受了什么委屈?”

    “是啊,我受的委屈可大了。”

    “怎么了?可以给我说说吗?”他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说道,“我们去别处好么,万一等会儿吵醒了你主子,你不怕她罚你?”

    醴源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然后放下衣袖,红彤彤的眼睛瞧着鱼介东,悲伤的样子让人心疼。

    “我倒不怕她罚我,只怕她一并跟着难过。”醴源说着,就和鱼介东一起走到花园僻静的角落,假山在夜里显得鬼隐隐,有些吓人,月光洒在池塘里,醴源用手轻轻一戳,池水里的月光便随着涟漪荡漾开来,宛若碎成一地的流光。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是谁让醴源姑娘受了委屈,大晚上还哭哭啼啼?”

    “还能有谁啊,还不是那该死的姒启。”

    关于醴源和妫只见的暧昧,鱼介东早有耳闻,他很耐心地听着,顺便开导她一句:“那又如何?如果你喜欢启大人,这样也无妨,何必贪图一个名分,惹来一身麻烦呢?”

    醴源暗想:这种安慰人的方式是不是太罕见了一些,鱼介东不仅把话说得那么直白,而且好像还很赞成妫通奸一样。

    “看来你也是误会了,那我能不委屈吗?”醴源又开始用袖子擦眼泪,说道,“十多年前我和姒启就已经是好友,我们是至交,哪儿来的暧昧一说?”

    “恕我冒昧……十多年前?”鱼介东有些不敢相信,“十多年前,启大人也只是七八岁的儿童,而你……现在看上去,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莫非你和启大人是青梅竹马,自幼认识?”

    醴源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可据我所知,你是有虞氏的陪嫁丫鬟,应该自幼陪着你家小姐长大才对。”

    “她本没有陪嫁丫头的,只是半路上遇见我,把我带上罢了。”

    “这听起来倒是有趣,”鱼介东听得很有兴趣,他见醴源不似先前那般伤心,和她说话也自在了许多,“那你是因为被误会,所以难过?其实醴源姑娘大可不必在乎别人的目光,启大人可不是谁都攀得上的,宫里的人难免虚荣势力,你和启大人的友情不被理解也是常事。”

    “这倒不是主要的……”醴源欲言又止。

    “那什么才是主要的?”

    “主要是我家小姐,我不想让她难过。”

    “她也误会你不曾?”

    “我不知道,”醴源低着头,睫毛一颤一颤的,上边有小泪珠在抖动,她继续说道,“小姐向来是不和我说起姒启的,不过我替她感到委屈,她嫁来也有些时日了,却一直受冷落,再怎么说小姐也算是个聪慧美丽的人,姒启怎么能这样?再说,他这番态度,不是明摆着影响有虞和夏的感情么?我可不想让有虞变成下一个三苗。”

    “呵,”鱼介东笑着走近她,说,“没想到醴源姑娘是如此善良之人,对你家小姐有这么深的感情啊。”

    “小姐是个好人,我舍不得看她难过。”

    “怎么,她也因为姒启黯然神伤?”鱼介东说完立刻笑了笑,“也是,仅仅是为了有虞,她也希望能和启大人琴瑟相合。”

    醴源没说话,轻声啜泣几声,她又隐约听到鸟儿扑打翅膀的声音,可是却不见鸟影,她索性打了个呵欠,对鱼介东说道:“我有些困了,你呢?不休息吗?”

    “你看起来心情好了不少,”鱼介东显得很是欣慰,“那早些休息吧,别想太多。我也回药房了。”

    醴源走了几步,好像想起了什么,问他;“你是怎么了?为什么大晚上也不睡觉?”

    “我出来这里,还没习惯,晚上挺难入眠的。”

    “哦。”醴源迈着步子,袅袅婷婷地走回去,她时不时捂嘴偷偷笑着,这鱼介东还真是有趣,他是装傻呢,还真是被她的眼泪欺骗了。不过,在鱼承望身边的人,应该不是那么好蒙蔽的。

    “迷迭香两株,向日葵花瓣十瓣,还有百里香……”鱼承望一边磨药,一边吩咐鱼介东。

    磨了一阵,鱼承望微感无聊,便走出药房,右手前伸,就好像向某人敬酒一般,他盯着自己的右手,眉梢轻轻扬了扬,宛若那手上停了一只鸟一样,他在手上那方透明的空气中倒弄一阵,不知怎地,他手中莫名多了一片龟甲,他潇洒地甩了甩手,看了看天际,然后垂首看着那片龟甲,接着将那龟甲轻轻一握,诡秘一笑。

    鱼介东也从药房里出来,走近鱼承望。

    “来,这个给你。”鱼承望将龟甲轻轻一抛,鱼介东将它稳稳接住。

    “树林里的鸟儿给我带来好消息了呢。”鱼承望的瞳孔向眼角移动,眼睑轻轻盖下来,看上去有些慵懒,却还是透着一种庄重感,

    他身上散发的这种气息,一度让鱼介东感觉到压抑。

    “介东。”

    “嗯?”鱼介东连忙从想象的压抑中回过神来,恭敬地问,“师父有什么吩咐?”

    “呵呵,”鱼承望笑起来,眼睛眯成两条弯弯的缝,上唇薄得几乎让人看不见,长长的鞭子甩在脑后,额前的发荡碎了日光,“在药房呆久了实在无聊,你我二人去后山狩猎,如何?”

    “自然是好的。”鱼介东眉开眼笑,也许他本是没有笑的,只是天生长了一张笑脸,鱼承望都怀疑,鱼介东这张脸,是不是无法做出悲伤的表情。

    二人策马扬鞭,奔走在后山密密的森里里,鱼承望的长辫在身后飘荡,在空气中划出一闪即逝的波形阴影,手握长弓,背上的箭筒里装的却不是箭,而是一根根捣药用的木勺。奔驰一路,兔子一类的野物倒是见了不少,但就是没遇上中意的猎物,所以骑马骑了一大圈,什么收获也没有。

    倒是鱼介东捕了好些兔子,他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猎物才能引起鱼承望的兴趣,只有随着他在树林里奔腾。

    忽而狂风大作,树叶纷纷扑簌簌下落,它们也忽然锋利得如同小刀,划在他们的衣服上,割出长长的口子。

    呼啸的风中,蓦地响起悠扬的笛声,不过和着风声,再美妙也乐曲也显得有些可怖。

    鱼介东感觉到了寒冷,下意识裹紧了衣服,手一抖,手中的长弓也落下了马。

    “奴隶到底是奴隶,遇事还是容易乱了手脚。”笛声停止了,空气中响起好听的男声,那声音宛若熹微晨光从树叶间慢慢渗透,有一种神圣的美感。

    鱼介东正疑惑,他看着鱼承望,只见鱼承望眉头紧锁,唇抿着,眼神犀利地朝西周打探。

    又是“嗖”的一声,他们面前赫然出现身影颀长的白衣男子,他银色的发在风中随意飘荡,碧色的眼眸散发清冷的目光,白皙的手指握着碧绿笛子,嘴角边是若有若无的微笑。

    “承望兄,好久不见。”白修竹说道。

    “原来是修竹啊,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鱼承望笑了笑,但眼神里仍然充满了警惕。

    “我在这里恭候你多时了,禹一登机,你就来安邑做了他的御医,作为老朋友,我也该来恭贺。”

    “说的倒好听,”鱼承望不屑地哼了一声,既而又笑盈盈地看着白修竹,不过那笑容有些霸道和得意,“修竹贤弟,我还要感谢你呢。”

    “谢我什么?”

    “谢你在三苗的时候,只是封印了家妹的灵力,没有置她于死地,反而还在战场上救了她,改日你回龙宫了,我必定登门道谢。”

    “算了吧,龙宫向来不欢迎浑身恶臭的野蛮狼人了,”白修竹也不屑地偏过脸,他皱了皱眉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他又看向鱼承望,“你说‘家妹’,莫非……”

    “没错,醴源和彧彦正是我的妹妹和弟弟。”

    “可我记得,他们的父亲是个三苗的渔夫,叫做德馨啊……”白修竹说道。

    “修竹贤弟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平凡到近乎普通人的德馨怎么会是他们的亲生父亲,德馨终身未婚,哪里来的子女,醴源和彧彦不过是由他抚养罢了,”鱼承望的目光从白修竹脸上移开,他看了看周围飞落的树叶,又说道,“修竹贤弟真不愧是高贵的龙族,灵力恢复如此之快。”

    “看来我变成孩子的那件事你已经知道了。”

    “呵呵,我不仅知道这件事,我还知道前阵子你无聊,和你同族的一个美人打了一架,结果两败俱伤啊,”说着,鱼承望故意叹了口气,“对了,你想知道她的消息吗?”

    “我对她的事情不感兴趣。”说完,白修竹转身准备离去,“我不打扰你狩猎的兴致了,小弟我灵力还未尽数恢复,还要忙着修炼呢。”

    “好吧好吧,贵族就是事多,”鱼承望将自己的鞭子弄到身前,用手玩着拴住辫子的金色绳结,然后看了鱼介东一眼,“我正看见了一个好猎物呢。”

    鱼介东四下张望,连只兔子也没瞧见,正疑惑,鱼承望就扯下拴辫子绳结,他的头发在风中飞快散开,卷卷的,像缠绕的梦境。

    鱼承望将手中绳子一扔,那绳子立刻化作一只金色凤凰,向白修竹扑去,白修竹灵敏一闪,没想到那凤凰的速度比他更加迅速,直接啄上了他的脖颈,蓝色的血喷薄而出,洒在他白色长衣上,斑斑驳驳,煞是诡谲。

    白修竹呻吟一声,便化作原形。

    “好美的一条小白龙,难怪我家醴源那么想做御龙师呢。”鱼承望走上前,用手玩弄着白修竹的触角。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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