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噤若寒蝉2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我的目的不是比赛。”我认真地看着乔希，嘴唇被我自己咬得发白。“我只是不想……不想输给他。不想在他的嘲弄下活着。他或许可以冷面地对我，也可以对我温柔无限，但那不是我要的你懂么？纵使所有的女生可以为他疯狂着，抽咽着，那也不是我要的你懂么……”我似乎在胡言乱语，疲惫地撑着我的头。

    乔希温柔地揉了揉我的脑袋，感觉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像一团乱线，吕不清，弄不平。

    他从那个位子上站起来了，然后直径走到我面前。他熟悉地把眼镜托上去，有些郑重其事。“欣辰，你入围了？”这仿佛不是疑问，是肯定。

    我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是啊。江希岩，托你的福。”我翘翘嘴角，却觉得嘴角上挂了千金重的石头。

    就在我想给乔希使个眼色想让她支走江希岩的时候，没想到她已经识趣地跑开了。

    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把我留在了河岸的这头，让我挣扎着，睡在这荆棘荒芜的大地上，嘴唇干裂的渴望水源。

    没有救命稻草。

    他下意识地拉起我的手腕。我不动，他的力越发的大，眼神中有一股子倔强和疑惑，仿佛他想从我的情绪里看透什么东西。

    自知自己没有能得到看透我灵魂的能力，识趣地放开了手。啪嗒，轻轻的一声，我的手又安然地平放在了腿上，只是在手腕的里面，多了一圈染红的印记。

    “入围的选手现在去校长办公室。请入围综合大赛的同学立刻到校长办公室。广播完毕。”喇叭里传来乔希柔和的声音。

    她原来是跑去广播了，还以为就把我晾在这里了呢。我挠挠头。江希岩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我有些尴尬地拉拉衣服。

    一道寒冷的光线如剑一般地射过来，毫无征兆的，杀气凛然。我被那光芒所吸引。“路欣辰，祝贺你。”席恬甜严重流过一丝惊愕和错兮，但一一被我捕捉到了。

    她深处白净的手，手指甲还是耐心剪过的，与和江希岩在一起的女生们都不同，她的威仪，没人所敢侵犯和挑战。

    只有她耐心地修理别人的分儿。她用毫无血色的指甲不知道戳破过多少花蕊，直至花瓣萎靡凋零，凄惨落地。

    她的笑仿佛是画在脸上的。用水沁洗过以后不过也是没有内核的白纸。轻易地捅破期中的心思。“谢谢。”我也伸手，触到她冰凉的手指间，我蓦然怔了一下。

    “我也要恭喜你。晋级了。”我尽量使自己谦虚。“别说了。”旁边的江希岩看着戴恬甜，眼光微微扫过我们的交叉的手指。

    没有我。他的眼神里没有我。难道只是在担心戴恬甜么。我暗自想，心里恐慌的有了一层阴霾。

    “同学们，你们是希源的骄傲。”校长先生收起平时的一脸严肃，脸上漾着和蔼的光。“这次你们顺利晋级了。发挥最出色的是江希岩和戴恬甜两位同学，那么希望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你们也能取得好的成绩。”在听到“江希岩”和“戴恬甜”的名字之后我疯狂地想从他的话语中摘取到底有没有“路欣辰”三个字，是不是我出现了幻听。

    我越发的出神。

    一条永恒亘古的直线，一颗陨石把他们从某一点截掉，然后等待着两个顶点的新生，向背离的方向越来越远。速度，是无法测量。

    “下个月是校祭的五十周年，当然，”他摸摸鼻子，“我相信你们会给我一个精彩的答案。”他淡然地说，目光中充满了殷切的希望，然后扭转过头。

    此时，一条急切的光线穿过他的金丝边眼睛，直直地划向我的面庞，然后形成一个光影。“特别是路欣辰同学。”我像有点着魔似的连续点了几次头。

    江希岩在听到“路欣辰”这三个字的时候微微转过头，直盯着我的眼睛。周围的同学也都向我头来赞许的目光。但是却给我带来了从脚心向上彻头彻尾的寒意。

    这件事情，我本以为从这里出现了转机。但是，这世界没有给我一丝喘息的机会。他不过想让我无限制地输下去。

    我自觉地把椅子放好，然后顺从地把每个同学的椅子都码放好。我直起腰，一个跟江校长的再见还在嘴边徘徊的时候，他叫住我。是亲切的声音么？我不知道。

    “欣辰，你过来一下。”校长摆摆手招呼我过去。我有些唯唯诺诺地穿过椅子走到他的面前。他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此刻有些肃穆也有着岁月的无奈。

    “江校长……您找我是？”我的心里打鼓。自己心里计算着自己的学费有没有交。然后心里暗自苦笑……路欣辰啊路欣辰，没钱你上什么学？或许，他找我就是因为钱的事吧。

    “你的学费还有住宿费听班主任说还没有交。”他的目光中依旧和蔼，但明显地透出追问的执着。

    “哦。”我心虚地应答到。

    对于我来说，学费的事情一直令我愁苦连连。或许，应该是回家拿钱的时候了吧。但是那个没有血缘的家真正是属于我么？赵医生。我的脑子里交替出现他和妈妈的面容，然后纷乱地转动，转动……永不停歇，直到思想的主宰者喊了停，才停滞。那张带着岁月雕刻的脸，清晰地映在我的脑海中。这件事还是要找赵医生吧。

    然后我抬头撞到江校长疑惑的目光。“欣辰，你可是从来不欠学费的。你家里的事情我多少还是有了解……”他想继续往下说。可是被我打断了。“没什么，江校长，我们家里很好。这笔钱我会尽快凑齐然后给您的。承蒙您的照顾。”

    “我多少还是有了解的。”这话无异于一把锋利的刀刺在我血水蔓延的伤口上。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