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人仰马翻寻佳人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打斗声，就在蓉嫔被掳后不久便平息。清风与卓群未能追上那些掳了他们主子的蒙面人，而彩月他们竟也一路无阻地将四阿哥送到了咸福宫。

    “娘娘，您看这可如何是好？姐姐被劫的事，我们是不是该禀告皇后？让皇后派侍卫去寻找。”纳喇贵人着急地问。

    “是一定要禀告皇后的，只是告诉皇后，她也一定不会真心查找。想找出蓉嫔，我们还得另想办法才行。”贤妃道。

    “我们无权无势，手上更是无一兵一卒，能如何去找？”

    贤妃深深一叹气，“是从无查找。看来也只能先禀告皇后，再等皇上明天回宫，再由皇上派人去找了。”

    “皇上……”纳喇贵人脸色更是忧虑，“明日皇上若知道姐姐失踪，该是怎样的震怒与着急？”

    然而事情也正如纳喇氏所担忧的那样。次日午后，当烨祁匆匆而回，欢喜地向永和宫而去时，只见贤妃与纳喇氏等众人，偏偏不见蓉嫔，他急问：“蓉嫔呢？她在哪？怎么也不出来迎接朕？”

    众人互望，却无人有勇气说出蓉嫔已失踪一事。

    此时，皇后亦匆匆而来，一面疾步走着，一面道：“皇上，您怎么走得这样快？臣妾还有事要跟你禀报呢。”

    烨祁回头，不答反问：“蓉嫔呢？怎么不见蓉嫔？”

    皇后面露愧色，轻声道：“皇上，臣妾想跟您禀报的事就是这个，蓉嫔她……她被蒙人掳走了。”

    烨祁听言，面色大变，他冷望皇后，怒问：“什么叫蓉嫔被蒙人掳走了？你给朕说清楚，”他吼着：“在这深宫里，她怎会被蒙人给掳走了？”

    皇上怒吼，皇后不由后退，浑身微抖道：“皇上，臣妾也不知，就是昨夜一群蒙人突然闯宫，侍卫们也与他们奋力打斗。不想蒙人退去后，臣妾便听得贤妃她们来报，说蓉嫔被掳了。”

    烨祁转头望向贤妃，贤妃面伤点头，道：“臣妾也是彩月带着四阿哥躲到咸福宫才知的。”

    烨祁望向低头抹泪的彩月、再望向清风。

    清风此刻早已泪流满面，她猛地跪下道：“皇上，您快派兵找小主吧，小主一个人此刻定是害怕极了。”

    烨祁浑身颤抖着，虽担心也因愤怒，他望向皇后，怒问：“为何没派侍卫将找？朕出征前曾交待过，要你好生对待蓉嫔，若蓉嫔有何闪失，朕必拿你是问。如今蓉嫔被掳，你便顺水推舟，不寻她了是吗？”

    皇后面色苍白，急道：“皇上，您怎么能这样说臣妾？臣妾身为一国之母，就算因皇上偏爱蓉嫔，臣妾有所嫉妒，也万万不会不顾皇上的嘱咐，眼睁睁地看着蓉嫔被掳而不闻不问。臣妾派人去找了，成武将军现在还在外找着，可就是没消息，臣妾又有什么办法？”

    听皇后言，清风面露怒色，眼望皇后张口便要说话。但贤妃一拉她的手腕，向她摇了摇头，她明白贤妃之意，也只能作罢。

    看着清风，贤妃知她想讲。

    昨夜当清风对她言，曾看到那群蒙面人有发辫，她便怀疑此事应是皇后所为。只是她不明白，蓉嫔失踪，皇上就算不会疑到她身，但宫里出这样大的事，她也是难辞其咎。

    而现在听着皇上的质问，她已然明白皇上临行前的那段‘交待’，必是让皇后对蓉嫔由原来的敌视到怨恨。一旦有恨，她自然也就甘冒圣怒，也要不顾一切将蓉嫔除去。

    “皇上，此事不对啊。这蒙人怎会无缘无故地，冒这样大了风险进宫掳走蓉嫔？那些人会不会只是一些穿着蒙服的人？”贤妃道。

    烨祁听言，身子一僵，面色冰冷地扫视全场，目光最后落在皇后身上，道：“你怎么可以肯定是蒙人所掳？说，这些人是不是与你有关？”

    皇后大惊，匆匆下跪，惊答：“皇上，臣妾便是有一万个胆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臣妾断言是蒙人，除了昨夜闯宫的刺客都身着蒙服外，他们也说着蒙语。若说两者皆可仿，”皇后说着向身后的徐寿元伸手，徐寿元从衣袖中抽出一封信，皇后接过信，道：“但这信，臣妾是万万仿不了的。”

    烨祁疑惑地接过信，从里抽出纸张，一看正是蓉嫔写与他的书信。曾经，在一月前，他在大营里曾丢了一封蓉嫔的信，当时百寻未果，心想应是落在何处，也就没再多想。不想今日出现在宫中，他眉头紧锁，眼望皇后，冷问：“这信怎么会在你这的？”

    “是昨夜蒙人在打斗中落下的。”皇后回。她接着道：“皇上，蒙人定是看了这书信，知了蓉嫔对皇上而言是何等重要。而他们那时已是节节败退，这才想着上京城掳走蓉嫔，也好多个可与朝廷谈判的筹码。”

    “皇后，这话说不通啊。准噶尔都已败去，他们现在抓蓉嫔不是太晚了吗？”贤妃知皇后用意，她适时道。

    皇后狠狠一望贤妃，看向皇上道：“准噶尔离京城路程遥远，蒙人进京需些时日，他们想要进宫只怕更是需细细谋划。如此耽搁着，他们必是不知他们族人已败退，昨夜才冒险进宫也不无可能。”

    皇后言之凿凿，烨祁虽疑惑，但也觉不无可能。他不确定地望着皇后，最后只抬头对赵德道：“传朕旨意，全城封锁，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蓉嫔。还有现在立刻派一队精兵前往准噶尔打探蓉嫔消息，令他们若探得消息不可轻举妄动，立刻派人回来禀报。”

    圣旨一下，皇宫内禁卫军全军出动，偌大的京城开始了人仰马翻的彻查。客栈、商铺，哪怕是寻常人家，一一可找之处，无一漏过。

    而京城郊外，一队乔装的精英队伍，也开始快速策马前行，并一路上留心观察着同行之人，看是否有可疑人物。

    皇上如此大动静寻找蓉嫔，京城上下因蓉嫔的失踪而动荡，但纵使如此声势浩大，却依无蓉嫔的消息。京城内没有，派去准噶尔的也没有。

    如此焦虑地等了半月，烨祁整个人几乎颓废。恶梦开始向他袭来，往往睡至半夜，他都会莫名惊醒。梦中蓉嫔被一群人架走，她无助地唤着‘皇上’，他伸手想要将她抓住，可是却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一片迷雾中。

    “敏儿、敏儿……”他在心里一遍地痛苦呼唤。沉重的担忧、锥心的心痛，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这日午后，在听得负责找蓉嫔的将领报告，依无消息时，他的心如万箭穿过，他开始害怕，害怕再无相见之日，害怕一直以来的担忧会成现实。

    起身向永和宫走去，脚步沉重无力。跨进门槛，进内宫内，一响亮哭声传来。

    走进殿内，看到的是辰佑嗷嗷大哭，烨祁问站在乳母身后，略显无助地哄着辰佑的清风：“辰佑怎么啦？”

    听声，清风与乳母匆匆向皇上一拜后，清风伤道：“自小主出事后，四阿哥时常要找额娘，有时哄过了就算了，哄不过也就像现在这样大哭了。”

    清风说着泪水流出，烨祁心如针扎，眼圈泛红。

    “辰佑，来皇阿玛这，皇阿玛抱抱！”他向幼子伸出了手。

    辰佑一听声，竟停止了哭泣，敞开双臂向烨祁倾去。

    辰佑用稚嫩的双手擦了擦泪，道：“皇阿玛，辰佑要额娘，皇阿玛带辰佑找额娘，好不好？”

    烨祁鼻中一酸，眼里白光流动。他将幼子紧紧拥抱，哑着声音回道：“好，等过两天皇阿玛就带辰佑去找额娘。”

    “不嘛，辰佑要现在去，辰佑现在就要额娘，现在就要额娘……额娘、额娘……”但辰佑并不接受这样的回答，他又开始哭着嚷着。

    身体微微颤抖，烨祁终于忍不住悲伤泪水滑落。

    清风乳母则在一旁已是泣不成声。

    终于哄得辰佑入睡，乳母抱了下去。清风在送来一盏茶后，亦退了出去。屋内，只留烨祁一人。

    眼望写满两人甜蜜的屋内，佳人妆台依旧。拿起妆台上的檀木牡丹盒，打开盒盖，里面的猫眼绿钻金钗闪着耀眼光芒。曾经，她戴着它，在他面前百媚承欢。往事历历在目，佳人体香仿佛依在鼻间缠绕，那柔软的触摸依在指间滑过，可却又全消失在他下一刻的清醒中。

    “敏儿，你在哪？你不是思君念君吗？如今君归，你又在何方？”

    烨祁在心中自问，耳边却只有空气流动，无声无息。望向地面，在一毯下露着一点翠绿，他弯腰拾起，是自己在出征前不久送与蓉嫔的贴身玉佩。

    手握玉佩，他仿佛能感蓉嫔手握玉佩思他念他之样，他仿佛能感到玉佩中依然留有她的手温。紧紧相握，他闭上双眼不由颤抖着，“敏儿，敏儿……”在心中一遍遍呼唤，却是茫然无助，他已无从寻起。

    杳无音讯中又过了几日，这日烨祁再也无法忍耐，他传来武将，打算直接发函质问准噶尔，若无满意答复，便直接开战。

    武将们苦苦相劝，直接质问准噶尔，万一蓉嫔不在他们手中，质问他们便是直接告知蓉嫔流落在外，给了他们可乘之机，难保他们不会也派人寻人，这样对蓉嫔只会有害无益。

    若蓉嫔真被准噶尔掳去，他们也不可能承认，而朝廷也不可能再打。准噶尔将士人强马壮，当初的战败只因他们太过粗莽，只用蛮劲不曾用战略，才会在皇上的精明战略中节节败退。如今他们未必不会吸取战败经验，重振旗鼓，虽说上次战役他们损兵不少，但朝廷的粮响短缺是最大的致命。没有粮食如何能打，从何而打？

    苦苦相劝，最后谏言，只能再派一精通蒙语之人暗中探访。若真探得蓉嫔，再暗中施救。

    烨祁深知将士们所言不假，无奈他也只能应允。只是这精通蒙语之人，除了一文官外，再无他人。文官文弱，根本没办法担任。无一适合人选，此行该如何决策？

    正是为难之际，赵德来报：“皇上，蓉嫔娘娘的父亲，统领大人昨日从军训营回来了。他已知晓娘娘之事，现在在宫外等着面圣。”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