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原谅是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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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原谅是容易的。再次信任,就没那么容易了。所谓的百毒不侵,也不过是人麻木的表现而已。

    信号灯又换了,车子停下来,河水静止了,被拦在了规则的坝外。世界静止了,斑马线上,黑黑的人头涌上来,向着她的方向涌上来,可是他并没有动,她也没有动,她站在建筑物的阴影里,太阳并不能直射到身上,可是仍是热,热烘烘的蒸气裹着她,夹着汽车尾气那种焦焦的味道,逼得她透不过气来。她正在迟疑,他已经改变了主意,极快的向这边走过来,信号灯又在闪烁了,她的心也闪烁着,明的,暗的,不肯明确的定下来。她迟疑着,也许造物主安排她来东京,就是为了和他见这一面,那只翻云覆雨手,有时候就喜欢恶作剧,故意安排一些巧合,好在一旁看人怎么在中间痛苦地挣扎。

    他过了街了,径直向她走来,走到她面前,就低声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好吗?”

    这个时候的国内,黎晞坐在学校的校长办公室内,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言不发的暮阳,他真的有点脱水啊,所以他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不停的在喝着茶,他可真没想到他真的是会有这个能耐啊,几个小时不带说一句话,不带动一下的,这地有多大的动力啊~!

    他其实不应该带他来学校的,他现在的病情还是非常的不稳定,可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在几个小时前,他就要求自己带他来学校,至于到底是为什么,他可不是心理医生,她可不清楚。

    可是这气氛,他实在是有点受不了。

    “小子,你真是有够能闷着的。你到是跟哥哥我说句话也行啊。从昨天你就开始闷着一句话也没说,这样是会闷出病来的,你说你要来学校,哥哥我不顾你姐姐的反对就让你来了。我肯定是要挨批的,你可倒好,一点也不觉得歉疚啊!”

    黎晞这么说完,看着暮阳的表情,依然是冷冰冰的,一点变化也没有,好吧,甚至是连看都不带看他一眼的,他无语了,最后暮阳站起身来,长腿一迈就要往外走,黎晞赶紧起身想拦住他,可是暮阳一转头冷眼看着他,他就定在在那里了,他无奈的点点头:“好吧,好吧,你去去就回昂,别逛太久了,这样我真的不好交差的!”

    暮阳就当没听见的往外走去,黎晞很是无奈看着他走出办公室,他真是欠这对姐弟的!

    暮阳走出校长办公室,一路上很多人多对他侧目而视,大多都是女生,他俊美的外表吸引了很多人对他的注视。

    而暮阳全部都当作没看到,他慢慢的走着,来到操场,来到教学楼,来到那些让他感到有丝丝熟悉感觉的地方,最后他来到那个早已别人们遗忘的音乐练习室。

    那里曾静有过他的梦,有过他的所有寄托,如今却都已面目全非,他的梦,他的寄托全部化为尘土。

    他慢慢走到练习室的那个人曾经经常呆过的地方,他回想那个人最爱做的事,就是坐在这里沉思,在这里填词,那张他永远都忘不了的脸,总是会沉寂在阴影里,让人琢磨不清。

    他就这样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在这里做着,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里坐了多长时间,直到练习室的门被推开,暮阳才觉得自己已经在这里坐着很长时间,身体也有些麻木了,暮阳抬头看向门口,一个长发女生正奇怪的看着他。

    暮阳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而那个女生显然没有让开的意思,就一直堵在门口处,暮阳歪头看着奇怪的看着她,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有多帅,那个女生早已看的呆了。

    暮阳看着她有些傻气的表情,感到烦躁起来:“让开!”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空气中的水珠都被冻结了。

    这时女生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出糗了,所以很是不甘的双手插在腰上,很是想给自己找回面子:“喂,你吼什么吼啊,不知道这个地方是禁止外人进来的,还有你是哪班的学生!怎么可以随意这里乱逛呢!”

    暮阳听这她喋喋不休的说着,更是紧皱着眉头很不耐的看着她:“啰嗦!”说完就一把把她推开。

    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而后就是一声尖叫声,女生摔倒在地。

    日本东京的街头。

    她没有说话,他就接过她手中那些东西,转身顺着街走去。他从来就是这个样子,不会征询她的意见,就会替她做了主张,因为从小就是这样,他比她大,又是男孩子,当然他说了算。

    她跟着他往前走,落后三四步,两个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身边有许多的行人,可是都是陌生人,他们在国外,这里是东京,没有人认识他们,但林伊椤脱不开那种心慌气短的感觉,总像是怕人看见。

    好在前面就有一间饮品店,他的目的地显然就是这里。他走了进去,她迟疑了一下,也走了进去。

    这是东京常见的小酒铺,也卖冷饮和寿司,黄昏时分这种地方是很热闹的,那些日本男人下班后爱来这里喝几杯啤酒,消磨时光。现在正是盛夏的下午,生意清淡,老板打着瞌睡,门上风铃一响才惊醒了,笑咪咪地站起来,一双眼睛还是红红的,带着睡意。他要了一杯啤酒,替她要了份香草圣代,老板很快地送上来,以为他是本地人,和他搭讪说着话——他的日语相当的纯正,他在东京留学多年。

    那份香草圣代在雪柜里放得太久了,面上一层冰渣子,她用那朱红色塑料小勺刮着那冰渣,耳里听着他和老板叽里咕噜说着日语,日语本来听起来就罗嗦,在这热得要命的下午,小小的饮品店里,听着格外觉得长。他们说着笑起来,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她耐心地等着,反正她只有这一个下午是属于他的了——也许还没有一个下午那么久,过一会说不定话不投机,她会站起来就走,就像电影里常见的镜头那样,用三十六格拍出来,却用二十四格来放,就是慢镜头了,女主角慢慢的转身,斜阳照在她的肩上,光是金色的,也许还有一个特写,拍她美丽的眼和尖尖的下颔。

    老板终于回到他的柜台后去了,她尝了一口香草圣代,味道还是很正的,软软的香草味从舌尖化开来,她想起来,原来他们在念中学时,他老是在午饭后请她吃香草圣代,就在学校的便利店里,有时候还会要一杯可乐,她永远只喝得下一半。他总是说:“这样浪费,下次不买给你了。”然而下次她还是要,他也还是买。

    他们是公认的一对,不管家里人还是同学,人人都晓得。十四五岁的小情人,爱情单纯得只是去便利店喝汽水。现在想想,她也有点疑惑起来,她到底是真的爱他,还是只是因为从小到大人们以为他们是一对,她也就天经地义地认为他是爱着自己的?

    天气太热,冰激淋的盒子上已经凝了一层细密的水珠了,勺子也发起粘来,搅在里头有些吃力。

    他终于说话了:“我也住在那家酒店。”

    哦,那么说他也许前几天就见到过她,今天看她一个人出来,才跟随她,不料把她吓了个半死。果然,他说:“刚刚是不是吓着你了?我看你一个人,想和你谈一谈。”

    她说:“还有什么好谈的。”多少有些幽怨的口气在里头,她故意的,蓝桀羽教会她的,男人就吃这一套。今天他不能把她怎么样了,她与他在人间又是再平等不过,不管他想怎么样,她得下个饵,上不上钩由他。

    果然,他怅怅地说:“是啊,还有什么好谈的。”

    台词说到这里也尽够了,再说什么都是画蛇添足,反而破坏了这种幽幽的美,在异国他乡,两个曾经的情人见了一面,小店里暗暗的,一排一排桌椅镀了一层铁金色,只有靠近店门的那一片光,白得像是另一个世界,光和影交叠着,有一种油画一样森森的惟美,像是电影里的镜头,摄影师精心用灯光、道具拍下来的,精心构图的画面。

    她摹然的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去,外头还是烈日当空,热闹极了的街,里头的这一幕电影却拍完了,她该下场了。

    她回到酒店里,才想起来自己买的东西全忘在了那家店里,不能回去找,只得对蓝桀羽说没买到什么。

    “那吃了晚饭我陪你上街看看吧。”他下午躲在冷气充足的房间里好好睡了个午觉,现在看起来神清气爽的,抱着她,“心不在焉,想什么呢?”

    她在想朴明熙为什么也来东京,难道只是里却笑说:“我真不想回去。”

    他吻着她:“可是公司不能丢下吧,还有你自己的公司——我跷班这么多天了,再不回去,他们真的又要吵嚷了。”

    他们终于搭了飞机回台北。一上机又看见了朴明熙,他和他们同一班飞机回去,她有点疑惑他是不是故意的,因为很容易在酒店总台查到他们预订的航班。可是是故意的又怎么样,虽然在一班飞机上,他也不可能和她说话。蓝桀羽也看见朴明熙了,他们照例亲热地打招呼,寒喧了几句,也就分开了。她随手拿了一份报纸在看,报纸是《台北新闻》,离开那个城市太久,看着熟悉的行文总有些吃力。她不在那个城市十来天,可是台北照样还是台北,本埠新闻里,婚丧嫁娶,生老病死。海塑还在高院打官司,电视台仍然在放悲情肥皂剧,中山路交通意外,双溪外一座住宅楼倒塌……

    日本的假期就像是神仙洞府,她不问红尘事地过着逍遥的日子。可是现在一上飞机,零零碎碎的这个城市的鳞爪,扑面而来,人间的烟火扑面而来。她又回来了。

    台北的阳光和东京的其实也没有太大不同,她走出机场时心里这样想着。司机提着行李跟在后头,她和蓝桀羽都还穿着度假时的衣服,两个人都戴着墨镜挡着脸,看起来有些好笑,一回了台北,他们又成了公众人物,机场里成天埋伏着有记者,他说:“头条上一次就够了。”

    他们尽快地通过安检溜了出来,感觉有点像做了什么坏事的孩子,所以她高兴,虽然黄敏杰还是那样冷淡淡的,一上车就和蓝桀羽说公事,把她撇在一边。

    她伏在车窗上望着外头,省得他那小心眼的秘书疑心她有意听他们的谈话内容。外头是再熟悉不过的街,川流不息的车呼啸而过,再熟悉不过的城市,她是回来了。

    他直接回公司去了,车子送她回去,行李都交给她收拾。跟他久了,虽然平常也请钟点佣人做家务,可是他喜欢她亲手做一些事情。有时候也问她:“我那条深蓝色的领带呢?”或是:“洗发水没有了,你下班记得带一瓶回来。”就像天底下最平凡的夫妻一样。她也想不出他们现在的关系好不好,她知道他还有别的女朋友,不止一个。她也不止一回在他身上发现不同的香水气味,他偶尔也不回家。不过他这点还好,他起码在她的圈子里尊重她,不会让她的朋友家人撞见他和别人在一起,也许也撞见过,只是没人告诉她。

    她慢慢地收拾,他的屋子永远整齐干净——钟点佣人每天都来做清洁,他也有很好的习惯,一弄乱了就立刻收拾出来,这也是留学生们的长处,他在国外读了很多年的书。一个人在国外,自然什么都得自己料理,所以有了随手收拾的习惯。

    她在日本替他买了些衣服,打开衣橱一件件的挂进去,他的球衣不会比西服少,满满的一柜,她把衣服挤了挤才能挂得下。做这样细碎而家常的动作,她有一种平凡的快乐,她不能否认自己是越来越贪恋这种家常而亲昵的气氛了。

    然而这里到底是他的公寓,她轻易不把自己的东西乱摆,除了衣物之类,她没有什么什么自己的私人物品。

    她随手拉开了小抽屉,那些抽屉里尽是些零碎的小东西,比如不成对的袖扣,慈善基金会寄来的感谢信,还有些旧的圣诞节卡片,停止使用了的支票簿……她像个掘到宝藏的孩子一样翻看着,这些都是他日常用过了的,旧的空气在里面氲氤着,她遥想着当年她不认识他时他的生活。

    她找到一个比较空的抽屉,正要把盒子放进去,却有一半卡在了外头,她抽出来,将手伸进去一摸,原来里头靠着抽屉的边缘放着一只盒子,怪不得放不进去。她把盒子拿了出来,里头有什么呢?或许又是些零碎,她揭开了盒子。

    全都是些照片,最上头一张是合影。她的左手渐渐的松开,手里的盒子也掉在了地上,照片散了一地,照片中的女人有着一对妩媚的眼睛,那个她在他包里看见过的女人,那个美的就像是百合花一样的女人,他爱的那个女人。

    她拾起那张合影,背后有镌字:“瑾瑜二十五岁生日。”

    她头晕目眩地看着那照片里熟悉的人与背景。她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五味杂陈吧,现在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废物。

    他和这个瑾瑜不管做过什么,都应该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应该有这样的反映的。

    这张照片的日期就是上个星期六的时。事实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她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她跪在地上,胡乱地张接一张的翻看那些照片,国内拍的,国外拍的,两人的合影,一个人的独照……照片上那双眼睛像是活的一样,冷冷地盯着她

    她让那照片逼得透不过气来,她痴了一样跪在那里,对着一地的狼籍,她想起柏瞳的话来“他爱你。”“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确实爱你。”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他不是爱她,而只是再找一个可以玩玩的玩物。或者说,他从来没有爱过她,连一丁点的喜欢也没有过,他所有的感情都是冲着瑾瑜,而她也只不过是在他寂寥时的一个调剂品,呵,这不就是事实全部吗,其实从第一开始他这就是事实,不是吗!

    而她又在奢望什么呢!

    她的双膝微微发麻。她并没有资格要求,没有资格要求他爱她,可是胸腔里像是憋着一口气,叫人透不过来,几近窒息。他对她这样好,好到令她生了奢望,她不该,可是寒意从心里涌上来,他不能这样待她,若从开始他就不给她这奢望,他要怎么样都行,现在他已经给了,却断然将真相翻出来,她情何以堪。她知道自己太贪婪,可是直如飞蛾扑火,那火就是他,她已经不能停,如同失去制动的车,飞驰直往,她怎么能停下来?

    她突然悟过来,自己不能呆在这里不动。蓝桀羽随时会回来,她心急如焚,伸手去收拾那铺了一地的照片,手忙脚乱放回盒子里去。

    她听着他进了卧室,在那里静下来,然后脚步声就直冲着这边过来了。

    她的眼花起来,她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可是她的声音是僵硬的,像是被自己逼着一个字一个字从唇中吐出来的:“对不起,弄脏了你的东西。”

    他动了一下,像是想上来抱住她,她极快地回过头来,直直地面对着他。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也是生硬地,木然的:“你本不该打开它……”

    他还是生气了把!所以现在更加讨厌她了,不是吗?当初他轻易答应了帮她,他是最精明的商人,他对她这样的好,好到她也疑惑过,可是还是自己骗着自己,所以她活该有今天,他早有教过她的,天上绝不会掉馅饼,所以一旦有莫明其妙的好处,一定是有问题。她是个笨学生,学了这么久眨眼就忘得精光。

    她的眼泪哗哗地流着,她也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好哭,一边流眼泪,一边就收拾东西。她不能走,公司在仰他鼻息,可是她更不能留下来,留下来她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她这样自私,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眼泪决堤一样涌出来。她并没有资格负气离去,可是她真的不能留下来,她太害怕那个答案,她宁可逃走也不要知道的答案。

    日本带回来的行李还没整理好,又让她一样样地拿出来塞回箱子里。衣橱里她的衣物,大抱大抱地取下来扔在床上,胡乱往箱子里塞着,他也进来了,却并没有阻止她,只是看着她。

    她现在这个样子难看透了,妆一定是哭得一踏糊涂了,可是她止不住那眼泪,漱漱地掉在床上一件黑缎子的晚礼服上。那衣料不吸水,它们就咕噜噜顺着裙摆滚下去,滚到米色的床罩上,不见了。

    他终于走过来叫她的名字:“伊椤?”每次他叫自己的名字的时候,都是温柔的,而这次确实冷的没有任何温度,她现在不希望他叫自己的名字。

    她不答应,他从后头抱着她,他一向喜欢这样抱她,他吻她的颈,吻她的发:“伊椤!”她也不挣扎,只是呜呜的哭着,孩子一样的哭着。华丽的礼服被卷成一团,往箱子里揉着,可是她还是收拾好了。这样的难堪,令她这样的害怕,怕到什么也不能顾及了,只想快快地逃走。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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