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季候女孩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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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第五章下雪的城市
麦视笔记:
假若我是一个孩子,在钢筋水泥的森林迷了路,我希望能遇见像我一样的哥哥,或者像我一样的叔叔。
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一种可以当别人叔叔的感觉。或许真的就这样慢慢的就要变老了吧,我怎么也不相信自己还在青春期,或者说青春断奶期。只有那些看着偶像剧长大的孩子才会觉得自己还是小孩子吧,我固执的这么认为。
青春已逝,却不知美人迟暮,这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悲哀。
不是我耸人听闻,这是真的,波波就很懂这个道理。因为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于是波波加快了步伐往坟墓里面钻,当然,波波还没有得到爱情,但是他已经看见了自己的坟墓。自从上次遇见那个小医生之后,波波就已经魂飞魄散了,整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已经是一个魂魄不全的人了。
我开始可以自己独立的做蛋糕和面包了,这下波波也轻松了一些,他每天都要抽空去区卫生所看看病,检查检查身体什么的,他已经知道了那个小医生的名字,叫余惠。波波为了多和余惠接触,经常假装生病去看病,连卫生所旁边的老太太都对他情有独钟了。
甚至波波还对我说,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告诉我,我替你去看看。
我回答他说,看你大爷!
之后波波再也没有向我提过去看病的事了,当然,他自己依然隔三差五的没病找病去看。把我和麦糕留在店里,我去帖了失人招领,但是一直没有人回应。其实有小麦糕陪在身边也好,起码每天都能让我想起一笑。这些天麦糕依然没有开口说话,直到有一天,波波把他的惠惠给搞定了。他带着惠惠来我们的蛋糕店里的时候,惠惠看见这个麦糕,说,我不是让你们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吗,怎么还不开口说话。
我们这才想起来,麦糕肯定是有心理阴影,有抑郁症所以才不说话的,应该带去看心理医生。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花了很多钱,给小糕糕请了一个心理医生,经过一个星期的治疗之后,那个心理医生终于得了抑郁症。而麦糕依然如故。
惠惠说麦糕这孩子心理肯定有很大的阴影,要不然不可能把一个心理正常的心理医生弄成了抑郁症。波波说,那该怎么办,再也没有心理医生敢给糕糕治病了。
惠惠说,要不这样吧,我有个朋友在人民医院的精神科当副主任,我们把糕糕送去给他们的主任看看,你们觉得怎么样?
波波不假思索的说,好好好,这个主意不错。
我很看不惯波波这德行,我说,好你大爷!这是在利用糕糕。
惠惠说,麦视,你应该这样想,要是没有治好糕糕,却把他们主任整成了抑郁症,我的朋友就能升为主任了,他肯定要感谢我们,要是万一治好了,那不就更好吗?
于是我同意了让麦糕去试试那个万一。“万一”这种东西是非常微妙的,成了就是一万,没成就永远只能是万一。
不出预料,那个主任没有看好麦糕的病,但是出人预料的是,那个主任果然是主任,专家级别的人物,永远比那个副主任强。他看出了情况,经过确诊,结果是,麦糕心理完全健康,至于为什么她不开口说话,因为她是一个聋哑人。
小糕糕是一个聋哑人,这个结果让我和波波不知所措,我们从没有想过她竟然是一个聋哑人,我们一下子还没有接受这个现实。惠惠站在旁边也手足无措的,显得很尴尬。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那个陌生人的女人,我告诉她我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她说原来我们都误会了,有些人天生就是命中注定的,这可能就是她被人抛弃的原因吧。
我:这么看来这个小女孩就只能我自己领养了。
陌生人:要是她的亲生父母真的来认领她,你真的舍得还给他们吗?
她问的这个问题,我真的没有想过,我想了想。假如糕糕的亲生父母来了,我想我应该会不承认糕糕是他们的孩子吧,我煞费苦心的把小糕糕从一个乞丐变成了公主,教她写字,教她画画,教她做蛋糕,几乎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我:我当然不愿意还。
陌生人:这不就得了,这下好了,你可以如愿的把她留下来了。
我:不过,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把她抚养长大,我只是一个单身男人。
陌生人:那你想过要找一个女朋友吗?
她的这句话,让我又想了一笑一次。我当然想过,但是我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在火车上遇见的姑娘。
我在我打算回复她信息的这一瞬间,我看见窗外有白色的絮状物往下飘,糕糕从面包房跑出来,拉着我往外走。我抱起糕糕,她抬起头看着漫天纷飞的雪花。
我回复她:下雪了。
陌生人:你们那里吗?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我:就在刚才那一瞬间。
陌生人:下得大吗?
我:很大。
陌生人:你拍几张照片给我看看。
我放下麦糕,让她站在小树边,我给她拍一张照。糕糕很乖的站在那里,微笑着没有动,而在我的视线里面,看见的分明是一笑站在我的面前微笑着。我将这个画面定格下来,然后发给陌生女人了。
陌生人:这个小女孩是糕糕吗?
我:是的,她就是麦糕,我捡回家的女孩。
陌生人:果然像一个西方公主。
我:你给她配的衣服很好看,你是不是模特?
陌生人:跟模特稍微有一点关系。
我:难道是模特助理?
陌生人:你的想象力能不能丰富一点?
我:模特化妆师?
陌生人:我是服装设计师。
我恍然大悟,天呐,这个容易猜的我都没有猜中。
我:抱歉,我智商不是很高。
陌生人:呵呵,看得出来。
我:你不要说的这么直接嘛,搞得我一点面子都没有。
陌生人:呵呵,不好意思,我下次不说实话了。
我:实话还是要说的,但是太实的实话就不要说了。
陌生人:那我怎么知道什么样的实话才算是太实啊?
我:我也不太清楚。
波波裹着一件大衣出去了,不用想,肯定是去找他的惠惠了。雪是一种懂得烂漫的东西,有烂漫的时候它不一定有它,但是有它的时候就一定有烂漫的存在。
糕糕拉着我想要去什么地方,我只好关上店门,随她去了。
糕糕拉着我来到广场,这里已经空荡荡的了,一个人影都没有。想必是大雪把城市的人们去赶进了温暖的房间里吧,偶尔会看见一个人在街道上走过,基本上是一对对的情侣。糕糕带着手套玩雪。她把雪弄成一堆,我估计她是想做一个小雪人,我帮着她收集积雪。
不一会儿糕糕要做的东西就做好了,果然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出乎我所料。她做的不是雪人,是一个小蛋糕,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我给她吃的那个一模一样,就是材料不同而已。
糕糕拿起小蛋糕,放在我嘴边,这是要给我吃吗。我摇摇头,表示不愿意吃,糕糕见我不肯吃,有点急了,她的手不停的比划着,我想她肯定想说话吧。这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她跺着脚撒娇。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学会了撒娇,不过我很开心她竟然学会撒娇了。我听说,会撒娇的孩子都是幸福的,是这样吗?我想,此刻的糕糕应该感到很幸福吧。我抱着糕糕回家,把她做好的雪蛋糕放在冰箱里面。
糕糕又跑到阳台上去,收集飘落在阳台上面的雪。我走进房间,把床底下的行李箱拿出来。里面有一张水彩画,画里的一笑还是像记忆里面一样的美丽。我把画放在床上,然后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我出去买点东西,你留在家,你要买什么吗?”,给糕糕看。糕糕看完之后,在纸上写了“我要一个瓶子。”
糕糕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之后,我就出去了。路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可以埋没一直脚的深度。鞋子踩在积雪上面,发出沙沙的声响。有一种释放的感觉。树梢上已经积雪静静的躺在上面了,城市好像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许多。路上的车辆走的很慢,已经不在拥挤了。我对着空气说,今天有点冷。我说话的时候,嘴里冒出的白雾在空中飞舞了一段距离,然后消失不见了。
我没有太过于留恋这样的街道,我买了一个相框还有一只水晶瓶,顺便给小糕糕买了一条围巾。我回到家的时候,看见小糕糕趴在床上看着我的画,我猜她肯定想问这话里面的人是谁。我把水晶瓶给糕糕,她很高兴的拿着去把刚才收集起来的雪花装进去了,我给她围好围巾,她转头对着我笑了笑。
我把水彩画放在相框里面,挂在房间的墙上。
我打开窗户,一阵寒气袭来。我抖了抖身体,感觉这个世界好安静。原来我一个人住的时候,我会拿出自己的木吉他弹弹,但是自从糕糕来了之后,我再也没有碰过它了。在一个聋哑人面前弹吉他,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啊。
甚至我连音乐都不听了,听到音乐的声音我就会想起糕糕是一个聋哑人,这会让我心里一阵悲伤。在没有声音的世界里,我会觉得糕糕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我已经慢慢的习惯了这样没有声音的世界。连哭和笑都没有声音的世界。
我关起窗户把窗帘拉上,回头看见糕糕正看着墙上的水彩画。她没有问我这个人是谁,就是这么安静的看了一会儿,然后跑进客厅去了。她把收集好的雪花放在冰箱里面,然后拿出她的画笔,在图画本上面照着墙上的水彩画上的女人画。
我照了几张外面雪景的相片,发送给陌生的女人。她回复说她很羡慕我,可以看见下雪。
我说下雪只是一个在正常不过的气候了,以后有机会就来北方看看大雪。
她说:据说,在下雪的夜里,如果你遇见一个迷路的孩子,请一定要带她回家,因为她是被大雪困住的天使。
那天的梦里,我真的梦见我在下雪的晚上,遇见一个迷失了路的孩子,她总是看着我不说话,我害怕她一个人在雪地里会冻坏我只好把她带回家了。米米的电话把我从下雪的梦境里拉了出来,米米说,麦视,睡觉了没?
我说,恩恩,刚才做梦了,梦见我在雪地里遇见一个小女孩。
米米说,嘿嘿,真的吗,我听说如果你在下雪的天空下遇见一个长得像你的恋人的小女孩,你就要认她做女儿,因为她或许是你恋人前世的记忆来寻找你了。
我说,这么神奇啊,好的,我回到梦里找她做女儿去。
米米说,我有事跟你说呢。
我看了看熟睡在旁边的小麦糕,说,哦,你说,我听着呢,外面还在下雪。
米米说,我要结婚了。
我说,呵呵,好啊,早嫁早了事,祝你们白头偕老!
米米说,你来喝喜酒吧,后天。
我说,好抱歉米米,我恐怕没有时间过去了,你知道的我这个店里人手不够,我腾不开身。那个波波每天都出去泡妞,就扔我一个人在店里。
米米说,那没事,你把红包寄过来就行了,哈哈哈哈。
我说,好的,顺便替我向甘式问好。你们买房了吗?
米米说,没有买啊,现在的房间这么贵,我们怎么买得起啊。我们就这样租着房子住,反正甘式的老家有房子,我老家也有房子,我们就像是一对在外面流浪的打工夫妻。
我说,你妈妈呢,要不要接过来和你们一起住,她一个人在家很孤单。
米米说,恩,前几天已经接过来了。我们租了一个大房子,以后我妈妈就跟我们一起住了。
我说,那就好,你们现在在干嘛?
米米说,哦,我们在写请帖呢,甘式就在我身边,你要不要和他说几句?
我说,那行,你让他接一下电话,我们还素未谋面呢,也不知道有没有照片里面帅。
米米把电话给了甘式,这是我第一次听见甘式的声音,甘式说,麦视啊,我是甘式。
我说,哦,阿甘啊,还好吗?
甘式说,还好,你能不能换个称呼,阿甘会让我想起电影里的那个傻子。
我说,好的,老甘。
甘式笑着说,这么称呼更老土,呵呵,你就叫我名字好了,我爸爸给我取名字的时候没有考虑到别人给我取爱称余地。
我调侃道,呵呵,我们都没有见面呢,上次给发给我的照片是不是你自己的,蛮帅的。
甘式保持着笑声,说,当然是我自己的,不信你过来当面看看。
我说,有空的时候我当然要去看看,我可不能让我的米米随随便便的嫁了,她可是从小跟着我长大的,我前大狼后打虎的把她带大多不容易啊。
甘式说,太感谢您老了,有空我要去看望您老,您老辛苦了!您老的大恩大德永世难忘,就算肝脑涂地,赴汤蹈火,灰飞烟灭我也要报答您老!
甘式一口气说了五个“您老”,我打开关照了照自己,感觉真的有点老了。
我们挂断电话,我关上灯,亲了一下小麦糕,夜晚黑得史无前例。在米米结婚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我在给米米当伴郎,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对米米说过的话。小时候的米米对我说,麦视,你长大后会娶我吗?
我说,我们一定会一起走进婚礼殿堂的。我竟然梦想在梦里实现了,我们一起进入了婚礼殿堂,只是新郎不是我而已。我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收到陌生女孩的短信,这么晚了她才回家,她说她去参加朋友的婚礼了,我笑了笑说,我也有朋友婚礼,而且是我的前女友。
许久陌生女孩没有给我回过信息来,我猜想她和我一样,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吧。直到天亮我收到陌生女孩的短息我才知道我的猜想是错误的,她是睡着了。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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