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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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从那个时候起,一切便注定了无法回头,她彻底的与外界断绝了联系,她是个人,需要疗伤,凌云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发呆,对着窗外的雪花发呆,竹青看着心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可是小产过后,凌云的身子就大不如从前,时常嘴的颜色是青的,眼神也浑浑噩噩,这究竟造的是什么孽啊,就连话都喜欢憋在心里,时常问的一句就是他今天去哪了?
皇上没有来看过她,甚至频繁的出入延禧宫,竹青没有敢告诉凌云,只是说皇上政务繁忙,所以才没有时间来看她。
竹青知道慕容雨泽对待凌云到底是有些特别的,可是自古帝王多薄情,后宫佳丽三千,很快就又要进来一批,凌云为何还要苦苦等待?难道真的就准备将自己的人生浪费在这里么。
她看着可惜,劝了她也听不进去,那么娇柔的身体总喜欢蜷缩在窗边,仿佛在等待来年的春天。
黑暗的子夜,唯有点点月光洒下,婆娑的树影晃动,风吹来,便发出沙沙的声音,男子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在深夜的月色下发出幽幽的光彩,‘她没有睡?’他处的地方是离怡春宫很近的屋顶,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属下去过那里几次怡春宫的蜡烛时常是点到天亮,门外的的侍卫已经见怪不怪了。’夜庭戎装上阵,一手抚着腰上的利剑,恭敬的说道。
男人冷眉相对,背脊挺直,就像是具有了强大的力量,嘴角全然是冷冽,这个男人,为了所谓的权力就人心这样的折腾她吗,就站在离他的不远处,最好眺望怡春宫的位置,慕容雨泽一脸的沉默,薄唇紧抿盯着那红漆大门。
多少次他都想进去看她,多少次又逼迫着自己,告诫自己在殿外站着就可以了,周围的侍卫看见他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这些都是他吩咐的,害怕会惊动屋内的她,也不知道这个傻女人到底有没有按时吃饭,凌云,这是最难熬的日子,等待是一种煎熬,等着,总有一天会有与你执手天下的时刻。然而他从未想到过,最后她真正睥睨天下的时刻,身边站着的却不是自己。
‘皇上。’严长安可算是找到他了,再看看这牌匾,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皇上,延禧宫的宫女来询问您今晚是否去皇后娘娘那里。’
每日的这个时辰,若锦夕都会派人来询问,严长安见慕容雨泽每一次都会答应,所以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是看皇上现下的表情,貌似有点困难。
如今时势尚未安定,纳兰雪儿已经开始疑神疑鬼的,甚至光明正大的招揽臣子去昆玉宫问话,有时候一聊就是几个时辰,这些迹象无疑表明他们母子关系开始走向极端,但是慕容雨泽依旧每日清晨便去昆玉宫请安,该有的礼节一样不会少,这种时候,走错一步都是万丈深渊。
‘今日皇后不是去畅音阁听戏了吗?’慕容雨泽淡淡的问道,眼神片刻都没有离开那个方向,他希望她可以明白自己的用心,可是真的可以吗?
‘皇上,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娥打翻了水,扫了娘娘的兴致,就先行回宫了,如今怕是已经在等着皇上了。’严长安弯着腰,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是那剑眉中隐含的是无人能懂的深邃。
‘去延禧宫。’
为了皇位,他牺牲了她,牺牲了自己的孩子,这一切,他都要讨回来,却不是现在,究竟平定这个天下还需要多久?
‘他走了。’屋顶上终于传来男人冷漠的声音,浓密的眉早已经拧在了一起,‘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弥补她心里的伤痛吗?就算,’他的话突然间停顿在了这里,他想说的是,就算三年后的弥补也依旧挽不回这一切了。
有的时候他真的很痛恨自己,当一个人发现自己已经知道前世今生与往世,就会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没有意义,俗话就是看破红尘,他却还不能阻止一切的发生。
‘少主,要不要属下。’夜庭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便微微的抬了一下,‘现在还没有到那个时候,时候到了,自然就会见了。’皇甫炎的脸看不清表情,那屋顶,那人都会让他的心忍不住的疼痛。
‘倾舞怎么样了?’他忽然想到了那个女子,为了她愿意豁出姓名的女子,眉间含了些深邃。
‘襄翎先生正在照看着她,情况并不是很乐观,血还没有止住。’夜庭说的平静,但是眼眸中已经是淡淡的愁绪,但是进了凤雅阁便注定要端了七情六欲,所以他才会变得和皇甫炎一样冷漠。
‘告诉他,无论花多大代价都要保住倾舞的命。’尚玉伦猜的或许是对的,自己当初却是有意拖他的时间,倾舞是个感性的女子,他必须让她意识到是谁在最后的关头保住了她的命,只有有了这样的意识,倾舞才会更加为自己卖命,即便这个手段卑鄙无耻,他依旧要这么做。
‘少主,你不回凤雅阁看看她吗?’忍了半响,夜庭还是问了出来,即便夜黑风高,在静谧的月夜中还是可以感受得到那么一分不寻常。夜庭的头顿时低了下去,声音也压低了一分,‘属下逾矩了。’
‘夜庭,你是我最得力的统帅,这次的事情办完之后,我会带她回北国,永远都不再出来了,可是现在我必须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她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有一种和她相识千年的感觉,很熟悉的微妙感觉。
‘是,属下明白,那么少主现在是回凤雅阁还是去?’
‘伤害倾舞的人现在在哪里?’
‘被四法看守在凤雅阁的地牢里。’
‘陪我去看看。’
寂静的黑夜,听不见虫鸣鸟叫,她的心仿佛是与世隔绝了,彻彻底底的脱离了这个世界。
凌云像只小猫一样,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蜷缩在贵妃榻上,浑浑噩噩,原先含娇含俏的眼睛只是无力的睁着,神色茫然。听见有开关门的声音,她才动了动,‘是,是竹青吗?’
竹青宠溺的看着她,水波荡漾,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她只能先褪去身上外披的裘衣放在火炕上烤着,然后又选了一件暖和的大裘袍披在凌云的身上。
‘怎么?他又去了延禧宫?’女子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棋盘上自己摆弄的乱七八糟的棋子,有一种意识让她情不自禁的说出来,然后便愣在那里。
竹青没哟说话便表明自己说的是对的,不禁哑言失笑,早该料到的,又何必问出口呢,纤细的手指夹起一颗白子,盯着它失神了片刻,‘对它来说,我是不是就是这个?’手稍一松开,棋子便重重的砸在了棋盘上,砸散了一盘棋,处处都是飞溅的棋子,女子的嘴张了张,‘对,就是像这个一样,一颗废子早就应该抛弃了,竹青,你说对不对?’
女子的神色有些茫然,眼睛睁得大大的,颇有些无力,让竹青也不禁落泪,她小心翼翼的跪到女子的身边,轻轻的拭去她眼角残留的眼泪,‘小主,你应该谅解一点,他是皇上,有太多的不得已,您就不要再伤心了,我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好不好。’竹青的声音近乎于祈求,祈求她不要再这样践踏自己,好好的照顾自己。
‘竹青,你不知道,你不会知道的,当我知道自己孩子没有的时候那种天地崩塌的感觉吗?我当时真的就只是简单地觉得,哪怕我被一辈子打入冷宫都要守住这个孩子。可是你知道当我听见他说,朕不要这个孩子的时候的感觉吗?我想杀了他,我想杀了他呀。’
这种叛逆的话第一次会从凌云的嘴中吐出,她是疯了,真的疯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她这么深了。这段时间的怨气她真的想发一下,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到底有谁来关心过她,她是个人,不是畜生,她有自己的感觉,只是不会表露出来罢了。
‘小主,可怜的孩子。’竹青将她的头揽到怀里,爱抚的摸着,‘竹青照顾了你那么多年了,知道你是个很有自尊心的的女子,你有你的尊严,你不在乎别人说的话,可是并不代表不会往心里去,从现在开始,忘记这一切好不好,重新开始。’
‘忘记它?重新开始?’凌云从她的怀中探出脑袋,眼神迷惘,忘记么,她可以忘记么,忘记慕容浩影对自己的利用,忘记慕容雨泽对她的冷漠。
可是,一个东西飞速的闪过脑海。
‘不,我不能忘记。’她陡得说道,在竹青惊讶的眼神中,她缓缓说道,‘我忘记了,我的孩子怎么办,我的孩子,一个快三个月大的小生命就要这样枉死吗?不,竹青,我不能忘记,我要为我的孩子报仇。’
素来温和明媚的少女说出如此残酷的话,就连竹青都不敢相信,她的眼睛充满了惊讶,此时正瞪着眼睛看着脸色变得有些狰狞的女子,不敢相信。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无力的张了张嘴,又闭上。
‘我要不能就这样牺牲我的孩子,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可是这件事情绝对不行。’凌云斩钉截铁的说道,眼眸中第一次闪过一抹厉色,就连竹青都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只是简单的觉得凌云是开玩笑的,以至于后来的那场灭顶之灾,不得不令人毛骨悚然,如果当初有她的制止,或许后来的事情不会变的这么的糟糕,到无法挽留的地步。
莲嫔失宠,皇后的恩宠却是与日俱增,这对于纳兰雪儿来说是最高兴的事情,她期待的就是这么一天,纳兰家真正的权倾朝野,没有比这个更令人自豪的事情了。
所有的好吃的好用的,养眼的东西全部都送去了延禧宫,而这里也成了妃嫔经常来话家常的地方,若锦夕在宫里的地位也与日俱增,几乎成了所有人的重点。
延禧宫愈加的繁华,也便显得怡春宫愈加的萧条,几乎成了无人问津的冷宫。而三个月禁足的期限很快就要过去了,就是因为慕容雨泽过度的来延禧宫,若锦夕也愈加不把凌云放在心里,让她在脑海里慢慢的淡忘。
但是杜菀不同,她的情商或许要比若锦夕还要高,慕容雨泽的举动不得不让她怀疑这一切的动机,毕竟对于一个宫妃来说,皇帝的宠爱越少,在宫里生存的几率便越大,皇上的举动说不定就是对苏凌云最好的保护,所以她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
此刻的慕容浩影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到人影,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就想死永远失去了联系一样,可是这样的风口浪尖,她不敢光明正大的找他。
‘皇上,这是下午茶。’严长安看他还在处理政事,也没有敢打扰,只是静静的的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就准备退出去,但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冷眉沉思的男人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一份静谧,‘多少天了。’
这没头没脑的话从慕容雨泽的嘴中,任凭谁都听不懂,但是严长安自小跟在他的的身边,如果不是个机灵的人也不会陪伴圣驾,所以他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折过身回答道,‘是,今天正好是三个月。’
慕容雨泽的表情稍微轻松了一点,严长安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皇上,您的意思是?’即便已经理解了慕容雨泽的意思,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再次询问了一遍。
‘便照你的意思去办。’男人冷冷的出口。
向来君心难测,但是慕容皇帝既然已经这么说了,想必自己的意思差不了多少,严长安立刻弓着身子道,‘是,奴才遵旨。’
‘有空叫刑太医来给皇后把把脉。’
严长安脸色一顿,皇上私下里可是从未提到过皇后的名字,怎么今个儿想起来了?但是他只是个普通的太监总管,平日里在宫女小太监面前耍耍威风,如今天子面前,哪敢多问,立刻回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烟雾袅袅的的延禧宫,每一片土地都是炙手可热,流苏摆动,纱幔飘荡,暖烟从香炉里缓缓升起,女子慵懒的侧卧在贵妃榻上,没有平日里的拘束,这才是真正的若锦夕,脱离了家庭束缚的人。
‘如今的延禧宫可是真正的成了整个皇宫最繁华的地方,皇后姐姐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吧。’杜菀的眼神瞄了瞄周围摆放的奇珍异宝,缓缓的撩起那粉纱绸幔,一直踱步到若锦夕面前,‘臣妾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有过来了,皇后姐姐这的变化还是蛮大的,看来没有了竞争对手,姐姐的日子可是好过多了。’杜菀阴阳怪气的声音听在若锦夕的耳中是极不高兴的。
女子淡淡的撇了撇嘴,眼眸不知落往了何处,手一抬,方才一直悄然无息在身后扇扇子的宫娥便停下了手中的活,欠了欠身子,撩帘走了出去。
杜菀不禁讽笑,‘这么冷的天,皇后姐姐到底是热的和过夏天一样,当真是心热如火。不像妹妹我,恰恰是相反了过的,即便处在夏日,依旧心冷如寒冰。‘
杜菀说着便自顾自的挑了空下来的一处坐下来,左看看右看看,若锦夕的柳眉都已经拧起来了。
‘这里的东西也不过是诸位妹妹送的,若是你想拿便拿去吧。’这样的口吻是极其的大的,引起了杜菀额不屑。
‘哦?都是各宫主子送来的?’杜菀走过去东瞅瞅西瞅瞅,最后视线不禁被一个翠绿色的东西吸引住,冰清的翠绿色,还有些透明,‘这个也是宫妃送的吗?臣妾瞧着倒是昆玉宫里的东西,太后娘娘真是煞费苦心啊。’杜菀有些不屑的把东西又丢回了原先的地方,再转过头的时候,若锦夕已经坐起身来,正盯着她深思。
‘皇后姐姐不必这样看着臣妾,臣妾可没有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这个宫妃送来的东西大打折扣罢了。’此时的杜菀优雅的转身,柳眉暗翘,显得有些俏皮。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皇后娘娘,刑太医来了。’外面人影婆娑,传来宫女弱弱的声音,若锦夕面色一滞,‘本宫今日没有叫他来,他怎么来了?’
‘严公公说是皇上的意思。’再次传来宫女的声音。
什么都无法形容杜菀此刻的心情,就像是灌了蜜一样的,虽然没有刻意的显摆,但是那慵懒的表情任谁都看得出来。
‘进来为本宫更衣。’她优雅的起身,缓缓的走到梳妆台前,拢了拢自己的一头青丝,透着镜子,都可以看见杜菀僵硬的表情,她一直在教会自己学会大度宽容,以至于即便杜菀真的找麻烦过来,她的面上一直带着微笑。
‘菀妹妹先去正殿等候片刻吧,本宫稍后就来。’
杜菀是如何走出去的她自己都不清楚,只是自己越来越觉得前路茫茫,找不到方向,慕容雨泽的用意究竟在哪里?他的做法越来越让人理解,目前唯一的解释就是慕容雨泽为了保全苏凌云而放弃若锦夕,整个纳兰家将在不久之后颠覆。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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