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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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她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水汪汪的大眼看向竹青的方向,‘当刺骨的凉意贯穿全身的时候,心或许就不痛了。’

    竹青的手停滞在空中,怔怔的看着她,看着这个倾国倾城的少女幽幽的在自己面前走过,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再缓缓转身,继续光着脚在地上走。

    凌云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怎么抓都抓不住,手情不自禁的摸上自己的肚子,这里有了她的孩子,一个刚刚诞生的小的生命,这是她和慕容雨泽唯一的枢纽。

    孩子,即便娘知道,只是因为你的存在,你的父亲才会想到娘,但是娘也会竭尽全力来保全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我可怜的孩子。

    她强忍着自己想哭的冲动,泪水却还是在眼眶里打转,飞速的掉落,如果一切还可以重来,是不是可以不必这样相互折磨?

    三天的光阴如同白驹过隙,一如那往后冷宫的三年,只是今日的自己是无论如何都预测不到未来的恨意到底是有多深。

    御书房内,慕容雨泽站立着,大手挥洒,洋洋洒洒的练着书法,若锦夕一手提着袖摆,一手站在他的旁边研磨墨汁,她知道今天是苏凌云回家探亲的日子,所以留在这里。

    不是为了堵着慕容雨泽,而是为了有任何事情,都可以陪在他的身边,至少也可以给别人造成错觉,她每日都会去昆玉宫给纳兰雪儿请安,学习到的东西也不少,也是到了这种时候,她才会明白,在前朝时期,纳兰雪儿为什么可以做到只手遮天,一个强势的女人需要的不仅仅是外貌,还要有一颗会算计而又不出手伤人的缜密心思。

    ‘皇上。’严长安掀帘进来的时候,看见若锦夕的眼光扫了来,眼神一愣,继而站到了一边去等候。

    ‘小主,慢一点。’凌云的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颈前静静躺着一只金丝通灵宝玉,纤细的手指撩起轿帘,脚步却是不进毫分。

    她不知道自己还在等待什么,等那个男人亲自来送自己吗?他不会来的,心里暗暗的告诫自己,可是为什么就连回娘家都会变成一种煎熬,只因为身边没有那个人陪伴。

    ‘小主,该走了,不然可就误了出宫的时辰了。’即便知晓她为何犹豫着,竹青还是出声提醒,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皇宫中,真情看起来就是虚假,不存在这样的东西,如果凌云对此依旧怀有念想,只会将自己的心伤碎。自古帝王本就是无情,又怎可奢望。

    凌云盯着那百米后高高的层楼,觉得眼睛酸的紧,眼波流转,透露着淡淡的伤感。

    ‘皇上,今日是莲嫔回府的日子,真的不要去看一看吗?’她的话就像是在安慰自己,就仿佛是慕容雨泽会采纳她的意见一样,也只有自己的内心知道,自己是不愿承认,在御书房陪驾了那么久,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的心至始至终都没有她,而全是另外一个女人。

    男人的手一顿,眉宇间瞬间像是蒙了一层乌云,这三天,一直强迫着自己不要去想那个不要这个孩子的女人,可是最好的衣食还是照例让人送去怡春宫了,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发现,还是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仅仅是为了慕容浩影?

    ‘小主,站久了会累的,您肚子里的孩子也会受不了啊。’竹青搂住她的柔弱双肩,帮助她来抵挡风寒,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便是那最气势磅礴的金銮大殿,即便此刻皇上不在,但至少那里是皇上每日早朝的地方,让她的心好有个念想。

    ‘再等等吧,竹青,再让我等等。’她站在马车上,临风而立,傲世独立,说不清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半个时辰过去了,风依旧在吹,白皙的手指上几乎都被冻起了青茎,脸上则是苍白黯淡,却始终没有见到那个人出现,是不是如果心死了,就不会这么疼了?难道他已经忙得连一点时间都不可以留给她了吗?还是有意识的躲避?

    ‘快,快点,宫门要关了。’不知前面是谁,这么喊了一句,拉回自己的思绪,竹青更是一脸焦急的看着她,女子在进轿前还是忍不住回头了一下,然后做了个深呼吸,失望的坐进了马车。

    风遥遥路遥遥,叮咛叮咛的响声,马车徐徐前进,车内的人却是身披裘袄,一滴清泪风干在脸上。

    ‘皇上,莲嫔娘娘的马车已经启程了。’严长安的催促声在御书房外响起,手指猛的用力,碎纸片从指间飘落,惊的若锦夕往后走了一步,手紧紧地攥着帕子,瞪大眼睛看着他,像是风一样的冲出去。

    ‘皇,皇上。’她猛的吸上一口气,纤细的指间直接抵着墙面,等到人走远了,她才略微的回过神来,不,不可以的,她不过是走了,又不是不会回来,为什么就连担心表现的都是这么明显?

    高处的城楼,站在这里可以看见整个京城,甚至看得清属于他的整个天下,这方土地都是属于自己的,惟独那个女人的心,却是永远都得不到,她的心总是那么的难以捉摸,每在他以为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的时候,她又会选择去远离,所以他才说出狠话,就算不要这个孩子,也该是由他来做出决定。

    他依旧记得两年前在昆玉宫内那支霓裳彩凤舞,她唱的随意,跳的潇洒,一举一动都透着少女的从容自在与淡然,他遇见她要比慕容浩影要早,可是为什么她选择的人却不是他?

    雪化了,天气冷了,脚踩着的是他的土地,冰冷,无情,心担心的是她的温暖,站在这里,可以看见那徐徐远去的深棕色马车,那么形影孤单,他想宠她,想好好爱她,可是为什么就不给他这个机会呢,为什么一遍遍的惹他生气,让他吐出那么绝情的话,伤了她,却更是伤了自己。

    男子临风而立,任紫袍翻飞,眉宇间总是少不了那一份担忧,他的周身散发的却是冰凉的气息,若锦夕就站在他身后不到一米处,他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因为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在那马车里的女人身上。

    ‘皇上既然舍不得,又为何不来送送她?’过了许久,知道眼看着那彩铃声飘出耳畔,那马车淡出眼球,她才走上前平静的问道,然而回答的依旧是他的沉默。

    他对着她的始终都是他的背影,若锦夕,你要大度,要想俘获这个男人的心,你必须用一颗包容万物的心去接受他的一切,也让他的眼中慢慢的有你的影子。

    ‘如果皇上愿意,臣妾明日便下发碟文,封莲嫔为妃吧。’伫立已久的男人终于愿意回头看她,眉宇间有些疑虑,她准备了满腔的热血准备回答他的问话,但是慕容雨泽的眼神只是稍稍凝视了一下她的脸,然后身子便与她擦肩而过。

    她措手不及,那一刻,所有的尊严仿佛都被人破坏了,她的家族好歹也是从属于纳兰家,苏家再厉害也不会超越纳兰氏,毕竟苏凌风已经不在了,生死不明,苏家少了这么一个掌握兵权的人,势力自然是比不得从前。

    她所打理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可是为什么每一次自己的善心都会遭到他的误解,甚至是不屑于去理解,慕容雨泽,你的心到底是不是寒冰,什么都不可以化解,还是除了那个苏凌云,任何女人在你眼中都是空气?

    ‘皇后娘娘,外面风大,我们先回去吧。’身后的宫女将斗篷披到她的身上,寒风是刺骨的冷,冷的她嘴角发白。

    ‘不,我们不回宫,我们去东苑。’

    自古妃嫔回府探亲,只要是嫔级以上的女子都是风风光光的的回府探亲,凌云所坐的马车只是孤零零的穿梭在大街上,随行的还不足十人。

    一个失去帝王宠幸的人生活在宫墙里面有的时候还不足一个宫女,但是她的肚里怀的是龙种,想必这件事已经传达到了苏府,所以苏家几乎所有的人都出来跪拜了,近千号的人口密密麻麻的跪在苏府门前的时候场景还是颇为壮观的。

    大冬天的,看见两鬓已经滋生白发的苏世铭和冯若兰跪在冰天雪地里,她的心就像是打翻了麻油酱醋一样难受。

    ‘爹娘,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凌云快步走上前几步将二老搀扶起来,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已经是苍老多了,哥哥不在身边,周围根本没有照料他们的人,父亲虽然子女众多,但是分散在偌大的京城,更何况各位姨奶奶本就是喜欢争风吃醋,为了防止掠夺家产,几乎所有的儿女都被父亲留在府外,真正守在身边的只有苏凌风和她而已。

    ‘孩子,你好歹也是宫里的娘娘小主了,那便是主子,该有的礼仪是一件都不能少的。’冯若兰见到她是满心欢喜,只是这孩子,真的是瘦多了。

    他们一行人一同进府,竹青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生怕伤到哪里,其实自己哪有这么较弱。

    父亲的脸早已经是饱经沧桑,褶子都堆到了一起,宽大的官服已经有些不合身了,她知道父亲也是怕自己担心,她虽然呆在那幽幽深宫,每日足不出户,但是对于前朝的事情多少是有些耳闻的。苏世铭已经是多天没有上朝了,她不知道原因,也不会过问,因为她相信父亲这么做必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她留意到在她与母亲转弯的时候,父亲默默无闻的转道往自己的小阁中走去,背影十分的落寞。

    ‘娘,’

    ‘云儿啊,刚回家想必也是饿了,我已经叫下人去做你喜欢吃的点心了,陪娘在院子里走一走,也是对胎儿有好处。’

    冯若兰的的眼睛不知道闪烁着什么,但是凌云看得出来,对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冯若兰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欢喜,相反,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并不高兴。

    虽然表面上的功夫做的再到位,如果缺乏了真心便很容易被人感觉得到,凌云的动作也有了些许迟疑。

    苏府繁华奢靡,就连叶子中都泛着金色,落在脚边,她一手抚着肚子,另一只搭在竹青的手臂上,她听着冯若兰的话在耳边响起,‘凌云,娘知道你在宫里过的并不尽如人意,但是娘没有办法,那是皇宫,你的一举一动关系着的是苏府近千条人命,今日你回府,娘看的出来,皇上待你不好,这并不是无从考究的,两年前你便选择了当初的二皇子,你选择的不是皇上,就算你们都愿意去忘记,但是隐形中的隔阂是不会随着时间消磨的,你能做的只有等待,而这个等待却是永无止境的。’

    凌云的手猛然用力握紧,又缓缓松开,冯若兰说的她都知道,这是一个心结,一个无法解开的心结。

    ‘夫人。’几个府内的丫鬟端着金碟玉碗,迈着小碎步走到她和冯若兰的面前,冯若兰指着其中的一样道,‘这里面都是你喜欢吃的,吃吧。’

    妇人面无表情的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脸瞥向别处,凌云指间一动,眼神瞄了眼竹青,看见她眼神的焦急,忽然伸出去的手又猛的缩了回来。

    ‘娘,这里面有毒。’本是带着试探性的话,谁知冯若兰竟然供认不讳,‘是,这里面是有毒。’

    她踉跄的后退了一步,有些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竹青慌忙护住她身体的另一侧,防止她跌倒。

    ‘不,不会的,你是我娘,你不可能这么对我,还是。’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头低下来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然后作为母亲的敏觉性迅速的用手护住了它,‘娘不希望我要这个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娘要害死这个孩子,这只是一个无辜的生命啊,她不理解,很不理解。难得的回家,此刻却知道母亲要害死自己的孩子,她怎么受得了?

    冯若兰逼迫着自己不去听身后小声的哆泣声,她没有办法,她有无数个理由去解决这个小生命,每个理由都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女儿不要再受到伤害,可是她该怎么告诉凌云呢,凌云聪明,却也很善良,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再经历这么多的是非。

    ‘听娘的话,这个孩子不会带给你任何的好处。’最后,冯若兰不得不放出狠话,她的话不得不另凌云再次往后退了两步,她几乎是笑哭了,‘好处?娘,你当初生我和哥哥的时候就是为了好处吗?那么敢问父亲给了你什么好处?’

    ‘凌云。’她几乎是声嘶力竭,可是当自己的目光触及凌云那红彤彤的眼睛时候,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重感情的人,今日如果她不处理这个孩子,早晚有一天,逼凌云喝下那堕胎药的便是慕容雨泽,那么凌云一定受不了,她会疯的。

    这是慕容雨泽的第一个孩子,是宫里宫外都举世瞩目的孩子,难保纳兰雪儿不会借此开刀,将这个孩子作为未来的傀儡帝王,而自己则独揽大权。她知道,以纳兰雪儿的性格来说,这是极有可能的。那么这个孩子,铁定了是不能要的。

    与其让凌云日后痛不欲生,倒不如让她来痛恨自己,至少这样,她的女儿可以保全的住。

    ‘无论如何,今日的点心,你必须吃,这是娘的命令。’冯若兰一章拍在石桌上,惊的旁边的侍女都一惊,颤颤的低下头去。

    ‘不,不会的,娘,但凡宫妃只有在成亲一个月后或者是佳节时期才哟机会回家探亲,娘,难道你希望凌云恨你一辈子吗,这盘子点心,娘还是浪费了的好。’

    她语气坚定,纤纤素手已经出手制快的向盘子伸去,冯若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所有的点心直直的散落下来,滚动着到脚边,自己女儿的倔脾气定是上来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

    ‘娘,我明日便去观音山,为孩子祈福,这个孩子,无论如何,只要凌云在,就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他。’她没有留意到冯若兰眼中的伤痛,那是一个母亲的无奈和无以弥补的痛苦。

    她,为什么注定要被人伤害呢,受尽了宫廷的折磨,还要面对母亲的理解,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苏凌云,所有的人都抛弃了你。不,不对的,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至少他是属于自己的,宝宝,就算没有父皇的疼爱,母亲也照样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静谧的小林深处,是一处幽幽的别院,没有过多的装饰,却是足以修身养性,林外雾气蒙蒙,虽是清寂,但是又觉得处处隐藏了杀机。

    山崖的最高处,男子白衣胜雪,傲世而立,身后是紧紧跟随的是一个身穿铠甲的的男人和一个宛若仙女下凡的清纯女子。

    ‘少主,苏姑娘已经启程前往观音山了,一天内即可到达。’而如今他们所处的这片小林子,则是前往观音山必经之路,苏凌云,为什么总是那么的擅自行动呢,他明明记得当初她走时,自己曾经送给过她一个小竹筒,轻轻一吹,他腰间的铃铛便会晃动,可是为什么,她还是独自行动了,这样的危险性难道她不知道么?

    ‘今日凌晨不到,阁中便收到买主的消息,不允许放过任何途径此林的马车,怕是目标已经很明确了。’

    ‘查出来是谁下的单了吗?’

    ‘属下无能,暂且没有查出来。’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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