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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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明天我会送你回去,他俯身看着她,看她眼中闪过的一丝亮光,那份高兴无一不刺痛他的眼.
凌云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一座小岛,一座与世隔绝的小岛,难怪自己多次找路都没有找到.那么他手下的侍卫武功该有多高,才可以第一次抱着她通过轻功跨越这茫茫大海.
她坐在小舟里,看着碧蓝的海水,突然释怀了,她很快便可以去见到她的父亲母亲,很快,便再没有人可以打乱她安逸的生活.
深邃悠远的目光一直送着那弯小舟,直到海水将它淹没,转身的刹那,一摊鲜血从嘴中喷出,染红天际.
身后的女子迅速的搀住了他,"既然不想她走,又为何要放手,这样你会放心吗?'倾舞素来觉得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直到今日才发现,他深不可测.
自己一直追求而念念不忘的东西竟然这么轻松的便被苏凌云获得了,她当然很是嫉妒.
"何必做无劳的事情?'他伸手推开她,一步一步向远处走去,每一步都仿佛格外沉重.
那一夜,这个夜尘如雪的男子喝的酩酊大醉,他趴在八仙桌上,双眼迷蒙,本是为了命运而去接近,但谁知这爱情是饮鸩止渴的毒药,让人欲罢不能.
倾舞屏退了门外所有的侍卫,进去时,看见的便是这一场景,这一刻,女子所有的骄傲都荡然无存了.
也是在这一夜,他们第一次发生了关系,她承欢在男人的身下,不住地呻吟,可是一滴滴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她知道他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女子,可是她无怨无悔.
当那坚挺的硬器贯穿自己的身子,她猛地往上一挣,她别开脸,想象着或许他要的就是自己,可是当凌晨来临,她看见男子疏离的面孔时,她是真的害怕了.
红纱绸幔,都抵不过亲眼看着男人无情的离去,他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那么多年的心心相犀到底算是什么?.
她恨那个女子,那个躺在他的怀里却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女子,那个将他的宠视为无物的女子,她紧紧地抓着裹着上身的轻纱,泪眼婆娑.
凌云看见了皇榜,那令人振奋的大字无时无刻不敲击着她的心,慕容雨泽依着太子之位正式登基,国运为隆,封太子妃锦夕为后,侧妃杜氏为菀嫔,其余侍妾皆封为贵人常在,义王爷慕容雨泽发兵攻城,意图不轨,今收押天牢,容后处理.
意图不轨是死罪,她看见这个词的时候竟然连少许的情绪波动都没有,只是呼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往苏府走去.
福禄一看见她回来,震惊之后便是无尽的喜悦,高兴得合不拢嘴,"小姐,您,您没有死?奴才,奴才这就去叫老爷夫人.'
她被纳兰雪儿偷偷运出城的消息恐怕除了父亲母亲并没有人知道,所以福禄的语无伦次她很是理解,"不必了,我这就去见父母亲.'
"天哪,小姐.'还没有进入内堂,便听见了竹青满含颤抖的声音,然后被她搂在怀里,"我就知道那些都是骗人的,天天期盼谁知道竟成了真的,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她感受的到竹青的心脏砰砰的跳着,像是要蹦出来一样,竹青忽的松开她,两眼泛着泪花,"老爷夫人可是知道了?若是知道,定是会高兴坏的.'
凌云摇了摇头,"才回来,哪能那么快,正是准备去呢.'忽的见竹青眼睛闪烁着什么有些阴晴不定,"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竹青摇了摇头道,'前几天有个军营里的人来找老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自那之后,老爷的脸色便一直很差,夫人问什么都不说,甚至有时候连早朝都不去了.'
听竹青这么一说,她的心仿佛也掉到了嗓子眼,有些忐忑不安,忽又听竹青继续道,"还好您回来了,怕是老爷多多少少都会高兴一点的.'
后来,又和竹青闲聊了几句,凌云方去内苑,内苑一如往常一般平静,但又总觉得有些不寻常.父亲的别苑平常门外都会有不少侍奉的人,此刻却是连人影都见不到.凌云犹豫了片刻方转身向母亲的小阁走去.
门外的侍女一如往日一样的多,母亲就是如此,仿佛只有跟随的人多了,才能显现出自己的地位.
凌云手指稍一动,门外的侍女便会意的离去了,最后一个离去前还不忘帮她把门打开一条缝.
冯若兰坐在金色的小炕上,正细心的斟酌着什么,手边叠放着整整齐齐的绣着各色各样小碎花的布料,凌云一眼便认出这是自己和苏凌风小时候曾经穿过的衣服,只不过此时又被母亲重新拆了线来缝制.
可能是听见了微弱的碎步的声音,冯若兰的头只是微微的扬了扬,却没有完全抬眼来看,"怎么,老爷终于肯吃饭了?'
平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让凌云一时无所适从,只是怯怯的唤了声,"娘,是我.'
冯若兰的眼神明显一怔,然后迅速的抬起头来,那涓涓的眼神分明是震惊,还有激动."天哪,凌云,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凌云被她拥在怀里,有些呼吸困难,但还是勉强的点点头.
"雪贵妃根本就不在乎你的生死,她派人来告诉我的时候你已经丢失了有三天了,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像是围绕着你的宇宙忽然之间崩塌了一样,这样的感觉娘从来没有过,我的凌云.'凌云感觉自己的肩头湿了一大片,可是她没有松手,只是任由冯若兰抱着搂着,以前的她一直觉得自己生在相门,父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可是直到如今,她才知道,对于父母亲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孩子.
不知觉的,也有几滴清泪滑落脸颊,浸湿了衣裳.
她听着冯若兰语无伦次的说着,仿佛这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还好,还好你回来了,否则娘连后半辈子的期望都没有了,娘真的好怕,好怕你和你哥一样.'说到这里的时候,冯若兰
的脸色不禁一变,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分明是想掩饰什么.
"瞧我这张乌鸦嘴,这几天到底是去哪了>可是让娘好找.'凌云知道,她有意隐瞒的东西,就算是自己问也问不出结果出来,倒不如便这样顺其自然.
于是,她将自己预见皇甫炎的事情完完全全的翻译成了不幸掉落山崖而被一善良的夫妇所救这样老掉牙的事情,谁知道冯若兰真的信以为真,并强烈要求让宫中的太医过来再检查一下.
凌云看着那个老太医若有所思地抚了下长长的胡须,得出一个结论,"苏小姐落崖受到惊吓,大脑会出现一些混乱,老臣开几副良药起安神之效.还请小姐按时服用才是.'
真是庸医,凌云强忍着自己的笑意与竹青对望,颇有调皮的朝她眨巴着眼睛,竹青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只有夫人会相信这表面温柔多智的小姐的话了,其实心里面还是有些腹黑的.
"竹青,去送一下太医.'
冯若兰挑了一块空地方坐下来,慈爱的看着她,"若是有不舒服与母亲说了便是,雪太后在下月初一要大宴群臣,若是不想去便别去了,那些场面母亲应付了一辈子,不希望你也是如此,这个选择还是由你来做.'
经历了苏凌风的事情,冯若兰自然不敢再疏忽了,万事还是征求一下自己孩子的意见,不可以再逼她了.
凌云乖巧的点了点头.
御书房内,男子一袭明黄色绣着金龙腾飞的龙袍颇显的尊贵与狂野,衣服量制的刚刚好,衬着魁梧修长的身形,他站立在镂空绣花的金窗边,薄唇微抿,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皇上'严长安尖锐的嗓音在御书房内响起,引得慕容雨泽表情一凝,缓缓地转过身,冷冽的眼神扫得严公公不得不把头低的更低才开始讲话."奴才听闻苏家小姐回来了,不知皇上是否?'
严长安一直觉得自己很了解主子的心意,可是他忘记了,自己的主子是曾经的太子,当今的皇上,慕容雨泽,一个最擅长掩盖自己内心的人.果然,他察觉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息.
"今晚哪个妃子侍寝?'语气已经颇有些不耐烦了,自从太子登基,便一直没有过好脸色,虽然也未惩罚过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但是皇帝没有好脸色,他们这些奴才怎么会不害怕,生怕哪天无缘无故的脑袋就搬了家.
"回皇上的话,本是菀嫔娘娘侍寝,但是娘娘说今夜身子不适,不方便,敬事房的人就改为延禧宫了,是皇后娘娘住的地方.'严长安知道慕容雨泽向来对这些不在意,甚至连每日侍寝的选择都交代给了敬事房德人,所以对各位小主所住的地方也未必了解.
然而在这件事情上,他在一次猜错了慕容雨泽的心思,他知道巧妙的周旋在大臣之间,需要做的就是如何让后宫的女子不争风吃醋,所以平日里下朝的时候他会经常独自一个人在后宫溜达,再去各宫走走,又怎么会不认识妃子的宫殿.
"那便去皇后那里吧.'皇后是六宫之主,多宠幸几次不会遭到别的妃嫔的嫉恨,他对此也不避讳.加之锦夕确实也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女子,颇有些情趣.
锦夕在后宫处事向来低调,为人也是极为客气地,延禧宫中堆积了不少后宫嫔妃送来的东西,她不推辞,但也不表示接受,原是放哪的十天后还是放在哪,堪为后宫典范.
'皇上驾到'每一条通往延禧宫的道路上四处传来这样的声音,一直通往延禧宫的正殿.
锦夕老远便带着十二个宫女跪在延禧宫的门口,一袭兰色的纱制长裙,看起来淡雅脱俗,外面是深兰色的,裙摆绣满珍珠的薄长纱,高雅飘逸,腰系一条深蓝色绣花腰带,腰边系一串银色小铃铛,乌黑的长发绾起,只插一只紫玉簪,没有太多的奢侈品,柳叶眉下,扇子似的睫毛透露出黝黑明亮的星眸。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她低着头,不知在期待着什么,等到那镶着金边的龙靴已经绕过自己跨进内殿,她才在宫人的搀扶中站起身子摇摇晃晃,还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有人出声提醒,才慢慢的转身跟着一同进了内殿。
延禧宫虽是皇后所住的地方,却是简洁明了,没有复杂奢侈的装饰,让人赏心悦目,这一切都是锦夕的主意,慕容雨泽不是普通庸俗的男子,要博取他的欢心只能一点一滴从小事开始着手。
‘朕这几日没来,过得可好?’他吹了吹杯中悬浮的茶叶,问出这么毫无感情的一句。
‘皇上忙着处理前朝的事宜,臣妾难受,各位妹妹都难受着,没什么不好过得,对了,前些天,臣妾终于学会了泡雪山龙井的手艺,皇上要不要尝一尝臣妾的手艺?’
锦夕面露微笑,准备转头对着宫娥吩咐下去,便听见他略显冰冷的声音,‘不必了,这御雪茶也合朕的口味。’说着,他轻抿了一口,锦夕注视着,坐立不安。
这御雪茶是苏家从千里外的高山上差人送过来的,他这么说是否有什么寓意?毕竟她也是刚刚听说苏凌云竟然在消失那么久之后又回来了。
自古最难猜测的便是帝王的心思,她猜不透,却也不敢再像刚开始一样妄自揣度,脖子上的疼痛她至今还记得,却是不敢再犯第二次了。
‘御雪茶与雪山龙井一样皆是取自冰山,甘甜可口,入嘴也十分滑润,只不过做者的心思不同,会影响它的味道罢了。’她娓娓道来,明亮的眼眸不避讳的对上那已经抬起的黑眸,轻轻一笑,“皇上确定不想品尝臣妾的泡茶手艺?”
一个女人想把住男人的心靠得不仅是外表,还有内在的那么一点聪慧,慕容雨泽的眼神中多了那么一点点地兴致,这便足够了。
‘皇上,请稍等臣妾片刻。’一抹兰色消失在大殿的门口,这种兴奋是无语言表的,奋斗了那么久,总算可以有些结果了不是吗?
慕容雨泽饶有趣味的盯着消失的那抹靓影,仿佛渐渐的与某个身影重叠在一起,那么相像,或许他该对这个女人好一点的。他微微闭上眼睛,难得的舒心,一个月以来第一次的舒心,是在这个宫殿里享有的。
‘皇上。’锦夕端着手里的茶杯,迅速的奔向正殿,平日里温和娴静的女子也有如此慌张的时候,是的,她怕他等久了会不耐烦,害怕这么好的机会便白白流失。
然而看见那贵妃塌上已经熟睡的男子,想刹腿已经来不及了,滚烫的刚烧开的水径直倾斜下来,洒在自己光滑白皙的皮肤上,一侧的宫女脸色顿时变了几变。
每一处的皮肤都像是要炸开一样,发出嘶嘶的声音,每一处都冒着白烟,轻热的烟袅袅,她却愣是没有叫出声来,只是紧紧地咬着唇,任由宫女将冰凉的九曲膏抹在受伤的皮肤上,这是更痛苦的煎熬。
她害怕自己的尖叫会惊醒这个日理万机的男人,所以只能选择去忍受,朱唇几乎都要被自己给咬破,‘去,拿床绸丝被来。’她皱着眉吩咐脸色苍白的宫女。毕竟主子除了事,她逃脱不了责任。
锦夕忍着手臂的剧痛替他小心翼翼的盖上被子,面上露出会心的笑容,这个男人就连熟睡的样子都是这么紧张,眉头紧锁,仿佛有操不完的心,她缓缓地坐在地上,移到离他很近的地方,才安心的靠在榻边缘的一点位置,渐渐睡去,或许这样也是另一种美好。
一夜之间,皇后成了后宫的佼佼者,因为谁都知道,皇上虽然日日都会招人侍寝,但是一般夜半便会离去,结果这一次可是有人亲眼所见皇上从延禧宫走出来的时辰几乎要误了早朝呢。
‘娘娘,您瞧,如今,谁瞧着延禧宫的匾额都眼红着呢。’御花园内,女子轻衣漫动,说不出的娇柔,听见身边婢女的话,莞尔一笑之后便是沉重的思索,‘他们看见的也不过是表面罢了,皇上就算升了父亲的官职,也不过是看在父亲年事已高,才给个一官半职,并不是本宫的面子大。’她出来的时候一般身边也只带着两个婢女伺候着,就怕的是隔墙有耳。
‘娘娘您也太谦虚了,皇上赏赐了您那么多珠宝,难道这份恩赐也能有假?’这个宫女反应机灵,不少片刻,便逗得锦夕掩嘴轻笑,‘你叫什么名字?’
‘娘娘叫奴婢影儿便是。’小宫女服身道,却被锦夕搀扶了起来,‘本宫喜欢伶俐的女子,你既是聪慧,便留在本宫身边伺候吧,万事听为主,说为次。’
小宫女立刻又欠了欠身子,‘奴婢紧遵娘娘教诲,定悉心侍奉娘娘。’
‘皇后姐姐还真是好兴致,竟然在御花园中便上演起这主仆情深的一幕,当真是让妹妹好感动。’不远处走来的女子,难得的一身华衣,头插金步摇,一晃一晃的,锦夕站在原先的位置,颇有些不解,杜菀平素鲜少与后宫嫔妃打交道,今日说起话来竟有些连讽带刺的。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宫里太闷,本宫也着实闲得慌,才带着婢女一同出来走走,妹妹不也是?’锦夕正过身子,无害的眼神望向杜菀,确是被她躲开,假装没有看见。
‘姐姐蒙了皇恩,出来多走走,可是羡煞了臣妾,早知如此,昨晚便不说自己病了,也好一同分一分姐姐的福气。’杜菀扶了扶头上的金钗,笑道,‘只是这福气,得的容易,守着难,或许是人家让出来的,等到哪一日别人不让了,那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她瞥了眼锦夕,果然,那个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慌张,还真是一个胆小的主,锦夕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道,‘菀嫔的意思是本宫得承皇恩,托的是你的福气?’
锦夕的声音颤抖着,忍着想要上前扇人的冲动,袖中的纤手不住地颤抖着。她好歹也是母仪天下的大宋国母,又怎么会容的自己被别人这么说,再好的脾气此刻怕也是很难保持的。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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