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当我若无其事地看着分班表时，我承认我真的要疯了。

    整整一个夏天的抑郁症，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好点了你他妈的给老子来这么狗血的剧情，我恨你。

    分班表上，赫然出现，我前男友名字，那一刻，天旋地转，差点没站稳。

    忍着心里的凌乱浑浑噩噩地注册，回到宿舍时，宿友还没回来，忍不住把行李全扔地上，狠狠地拼命大叫，他妈的老子不要跟他一个班！

    叫完了，把行李收好，躺在床上，蚊帐被风扇吹的飘啊飘，那一刻，我死的心都有了。

    你能明白这种感受麽？你恨得咬牙切齿的前男友，在跟你一刀两断而你也一整个暑假都抑郁过后，回来你以为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生活的时候，这个时候，青春给你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硬着头皮抬头不见低头见，太崩溃。

    而也是这个时候，那个温暖的左手少年就这样，带着阳光走进我心里。

    他坐在我后面，我没有同桌，我到现在都恨着那个同桌，她奶奶的直接不读了，害得老子成了全班唯一一个连同桌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这样守着空座位几个月，我戳。

    坐在我后面的男孩子引起我注意就是因为他真的好活泼啊……

    上课滔滔不绝，下课孜孜不倦，我要疯了……

    我总是皱着眉头忍不住回头看他，他总是嬉皮笑脸厚颜无耻地笑，我知道我长得很帅，你也不用总是回头看我吧？

    一群乌鸦从我头上飞过，我嘴角一抽，很是配合，没办法，谁让你那么帅呢。这时，男孩旁边的女孩都明白了我的意思，捂着嘴巴笑的腼腆，谁知那男孩居然还羞涩一笑，我惊恐的转回脑袋，心神不定地转笔，上帝，请你告诉我，这人什么星球来的！真极品！

    定了定神，我便花痴地望向旁边的旁边的旁边的旁边的那一排第一个座位，啊！我的女神啊！

    那时候，“奶奶”是我第一个看上的女人，班里赫然三十几颗茁壮的小草，我们这些少数野花真的算是稀有品种。尤其是“奶奶”白皮肤大眼睛高鼻梁好身材……文科班都不见得有这么正点的花好吧！

    于是我总是有意无意看过去，那漂亮的侧脸看得我心神荡漾再荡漾。

    可是身后总是传来让我很无语的交谈，我实在不想回头了，干脆就当没听见。

    后来老师说小组讨论，老子就无语了，同桌你死哪里去了！给老子滚出来！从注册到现在两个星期，毛人都没见到一个！我擦！

    于是可怜兮兮地回头跟后面两朵可爱的祖国花朵探讨，结果我跟那个极品少年勾搭上了，理由？弦子。

    进展很快，慢慢地，那极品少年减少了跟同桌那个腼腆的女孩子交流，天天在我背上写字让我猜，我也无聊便跟着玩，然后最无语的是老子心血来潮让他给我唱天真，好吧，少年哟！你把老子感动的死去活来的，老师在上面唾沫横飞，他在我背后垂着头，小心翼翼的唱天真我擦！

    那一瞬，我的眼睛里充满了桃心，哎哟亲爱的少年啊！你真他妈可爱死了啊！

    从那以后，我两就勾搭上了，这不是重点，重点就是，每下课，我、极品少年，大叔少年，深沉少年，活泼少年，帅哥少年数人在教室门外的某个阶梯上，我一个人站着，他们坐着，看着我手舞足蹈地讲话，然后老子累了，眯眼，冲向他们，于是，极品少年红着脸站起来，我坐下去。

    老子幸福的生活啊！有木有啊！去到哪都是异性人缘爆好女性同胞都不太待见……囧。

    关于极品少年，让我开始觉得不对劲是那天，他拿了一根很可爱的玉米，我刚好回头看见，故作震惊的说我要，然后这时候坐在后面的蚊子跳了出来叫到，我也要。然后那少年得意的歪着脖子，不给，然后将玉米递给我，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不用，我吃不下了，今天明子给我买了早餐……迅速坐下，心神不定的转笔，这才认真的想起了极品少年的诡异，然后笔突地一下，掉在地上，好像在我心里敲了一下般，我嘴角一歪，仰天无语，应该，不会，喜欢，我吧？

    这般一想，我回过头，极品前面正用左手写着作业，认真的神情看得我一愣一愣，突然，我惊恐的大叫，天！我的数学作业！马上拿出作业本，可怜兮兮的把少年本子抢过来就抄，上帝啊我可悲的数学啊！

    抄完后，我就叫那个少年玉米，无视他的反驳，摇头晃脑地用好看的笔端端正正地誊写着歌词，我那可爱的歌词本哟！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我为毛会喜欢上那个用左手写字的少年呢？

    最可怕的是咋两才认识多久？我两居然，居然闪恋啊天啊。

    其实玉米人很好，真正走进彼此，我才明白他的自恋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自卑，这个少年异常敏感，异常体贴。

    我一个眼神他甚至，都明白我，这让我真正动心的原因其实是这个，只是我始终，到死都不曾告诉他。

    有些悸动，真的，自己知道就好。

    我喜欢他的小动作，在我背后写着字，其实我都知道是什么字，但我永远故意猜错，我喜欢他指尖传递的温度但是我留恋我却从不肯说。

    我还是没变，喜欢憋在心里，直到腐烂。

    看到我的歌词本，他也把他的歌词本拿了出来，我一看，这字迹，当真不好看……

    撇撇嘴便抢了过来，认认真真的誊写上去，他显然很高兴，乐的眯起了柔软的弧度。

    当老师说有唱歌比赛的时候，我拉上了他报名，然后一有空我跟他就在班里练习，一开始定了三首歌可是我迟迟无法下定决心唱哪一首，便只好一直练着。

    他的声音很舒服，我喜欢听他唱歌。

    我以为，这个少年是大大咧咧而且比较大傻，然而原来，一直以来，是我自己还不够了解他。

    他的敏感，超出我全部的想象。

    我永远记得我上台之前，我明明看上去很轻松，大叔少年还问我你是不是很有信心，我笑而不语的时候玉米捏了一下我的小胳膊，轻声擦过耳边，别紧张，有我。

    那一刻，我承认我真的呆了。

    上台后，反而不紧张了，因为我是用白布遮着眼睛，而他却要面对台下一大堆人，结果两个人都忘了中途本来准备的剧情，幸好没人看出来，还有就是他的裤子小了！结果他一坐下来就绷地死紧，然后其实最让我慌的是，他的麦克风居然是坏的，结果我就稀里糊涂一个人唱完，他虽然也在唱，但是我们心里清楚这首歌完了。

    但是我还是很高兴，因为他真的尽力了，反正也是上去闹着玩的。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被老师看上了，问我要不要转班去艺术班专攻声乐，我无语地摇头，后来学校什么鸟艺术节，老师叫我去练歌，说来一个歌曲串烧，我压轴，让我好好唱，然后我失眠了。

    三千多个人的现场啊！不会又出状况吧！这要是丢脸，我戳……

    演出前一天，很悲惨地上课上到半路，音乐老师霸气地把我抓走，然后带着主持人跟老子开车去试服装，看着一堆堆舞台裙我眼睛都花了……

    无语的一件一件试，折腾的我死去活来，好吧，裙子行了又去折腾鞋子，我戳，当我看到高跟鞋的时候，我一穿，差点站不稳，男主持捂着嘴巴偷笑，我尴尬的满脸黑线。最后还是好几家折腾，才定了下来，我戳，老子差点摔成脑震荡好吧？

    好不容易回到学校，马上就要洗头，然后拉头发然后化妆，说到化妆我真的很想死，踩着高跟鞋爬了六楼，我戳，化妆师走了，于是，一个同学帮我扑了点粉花了下眼线就算了，我无语了爬下六楼，饿得头晕眼花，唱歌前吃东西影响声音质量，所以我一整天神马都不吃……

    等老子上场后，台下一片乌黑，我开始气息不稳，该死的高跟鞋还站不稳，只好深呼吸，想着我亲爱的懒羊羊这才唱了起来，下台后，我立马立马飞奔回班，其实我知道，我没唱好，紧张过度，完全不知道我在唱什么！！！

    当所有人都认为我跟玉米很好的时候，我选择了分手。

    玉米没答应，我也不理会了，我承认我很残忍，但是很多东西我不会说出口。

    好吧，高二不平静啊，送走艺术节还有校运会我怂。

    其实这也不是重点，重点就是你他妈的理科班女人少，所以女子项目每一个人都有两个到三个！从来体育没及格过跑步晕倒的老子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认命的抱着头惨叫，我说玉米你们啊、一定要去终点等老子，老子要是晕倒了马上把我拖走，别丢人现眼的我戳。

    现实是残酷的，我跑啊跑，晕过去了。

    稀里糊涂回到营子里，惨白着小脸气若游丝地问，玉米的那场几点开始。

    等快到他的时候，我横穿整个操场，拼命的跟跑，生怕他出事，紧张的我自己都没发现我的体力已经不行了，半路，玉米扔了眼镜，咬牙死命的跑，我开始心慌，我想起我之前跟他说，没跑到第一名别回来见我，虽然是开玩笑的但是我现在才发现玉米认真了我戳。

    心里骂着他笨死了但是还是认命的跟着。最后一圈的时候，我在终点紧张的等着，人很多，推开推去推的我恼火，可是，比赛结束了我都还没看到玉米的时候，我慌了，我一慌我就见人就骂，好不容易恍惚的回阵营，看到整个人虚脱加抽筋的玉米，吓得红了眼睛，冲上去扶起他，哽咽地唱非常完美，我说你要是晕过去了我会鄙视你的，旁边那个平日里活泼少年目光复杂地看着我，我懂，我真的懂，都在怪我跟他分手。

    在分手之前，家里决定了退学，我没有哼声，玉米他说等我，我笑了。

    当我确定了跟玉米不再联系后，全班的敌对此起彼伏，我没有解释，什么都没说，因为对我来说，我承认我辜负了这个少年，但是我坚决否认大家说我玩他。

    但是习惯了沉默的我同样，不会解释。

    然而真正让我崩溃的是，那个我爱的毫无保留的少女，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为什么为了玉米你放弃我。为什么在我跟他之间，你选择维护他来伤害我，我跟他的分手伤害了你什么么，你可否告诉我呢，我深爱的小驴。

    我争取来的最后一个学期，原来就是来面对这些狂风暴雨的，我后悔了，我他妈的后悔极了。

    为了这个少女呵，我还真他妈足够脑残了，我好不甘。

    咬牙撑着这一个学期，冷冷的看着昔日的好友一个一个离开，一个一个针对，一个一个给我来炮弹，把我炸得鲜血淋漓，我笑了。

    抱着月亮我没有哭，只是叹息。

    我习惯了只在玉米的怀里掉眼泪，我习惯了抱着玉米拼命的哭我习惯了他全部。

    后来小驴问我，我知道为什么当初你离开他，你是对的。

    我还是笑了，我离开的真正原因，只是因为我知道我要退学了。

    只是没想到，离开他，却让我看清楚了这么多，包括，我自以为很坚固的友情。

    而在我最悲哀的时刻，却是只有月亮一直在我身边，不顾别人的窃窃私语跟冷嘲热讽，那般固执地守着。

    青春跟我上了最残忍的一课，我依然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离开，再不相见。

    我开始明白原来有的人你以为她不会离开你，反而她离开了，然而你以为不会坚持的那些人，却在原地苦苦地等着，守着。

    这才是最大的讽刺。

    我想我真的挺二。

    第一次掏心掏肺去爱一个女子，换来的是他妈的人家其实没把老子放心里，你说老子不二谁二？

    经过那件摧毁精神的高一友谊，老子终于明白老子自作多情是多么可悲，于是我便再也不跟对方联系了。

    我以为我会吸取教训再也不犯同样的错误，事实证明老子的的确确没救了，因为我还是控制不住，歇斯底里地爱一个女子爱的毫无保留到最后亲眼看着对方拿着一把刀子，慢慢地将老子凌迟三千刀。

    于是，老子突然觉得世界，全黑了。

    张开双手，艰涩地在混天暗地里寻找方向，无奈就这么摔了，感觉到疼痛，在这寒冷的地面上，不可控制的放声大哭。

    直到昏死，直到心寒直到，一个宽厚的怀，静静地抱着我，不管我如何去推开，他都不厌其烦地回来。

    直到疲倦，直到犹豫地回抱那个怀，直到我静静地睡了过去，整整半年都不知清醒。

    等我醒来，我望着桌上干净的A4纸，莫名其妙地揉成一团，再颤抖地展开，那密密麻麻的皱痕，失了光滑，只剩粗糙，我摸着那依然干净的纸，心底，一阵冰冷浮了上来。

    你知道么，她回来了，她说对不起，她说我们和好吧，她说我们像过去一样好不好。

    于是，我便想起她半年前赐予的温暖，想起她爱笑的脸，于是我也笑了，趴在桌子上，白纸瞬间斑驳，也，静静地凉了。

    分明是温暖的春天，怎么会，这般发凉，亲爱的月亮，你我是在高二开学的时候认识月亮的，他很胖，很白净，很能睡，班里骨灰级的超级睡神。但是一到晚上就异常发亮的超级月亮，所以我叫他月亮。

    那天晚上很神奇，失恋了一个暑假的我，坐在升旗台旁的阶梯上，歇斯底里的大哭，哭的惊天地泣鬼神，颇有孟姜女哭长城的架势，安静的学校，回荡着我凄厉的哭声，八百米之外的准备进校门的月亮突然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吓得愣是浑身一个哆嗦，脚底冒寒地走进了学校。

    循着断断续续的声源，月亮一步一心跳，走的直发虚，直到经过那发出声音的披头散发的某女，他终于吐了口气，原来是个人，当然，重点是，他居然这样都认出了这个人，就是坐在他前面的旁边的，好同学。

    于是鬼使神差，他上扣问班里的孩子们，这个好同学的扣扣，于是，正一边哭的要死不活一边在手机私密日志里写着哀怨文字的我，突然收到好友添加请求，那一刻，我神奇的不哭了。只是下一秒，便又继续凄厉的哭声。

    当月亮第二次经过我，他似乎也许可能真的很无聊，便走到操场，发了条对话，来操场走走麽。

    我一边哭一边敲字，你谁啊你。

    月亮很有耐心，喝奶茶麽？

    我继续哭继续有气无力，你认识我？

    最后我无语地擦干眼泪，整个人丑的简直无法形容，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整张脸发白，僵硬，丑到一种境界。

    于是，我便带着这张丑脸跟满头长发，诡异地飘到操场寻找那个说陪我逛操场的月亮。等我找到之后，我傻眼了。

    搞了半天！是个胖子！我戳！重点是，我好像没见过他。但是月亮很有趣，他跟我说，他的幸运物是月亮，每一次他对月亮许愿，他的愿望都会实现，我斜了他一眼，不是都是对星星许愿麽？他突然就嘴角弯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熠熠生辉，我呆了几秒钟后发现我居然神奇地笑了。

    回宿舍后，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临睡前，想起月亮说的，我喜欢你。

    撇撇嘴，我想月亮一定是开玩笑的，于是我便听着杨丞琳的《黑色月亮》，听着听着又哭了，其实老子也不想这么矫情，重点是老子真的的确非常伤心。

    直到后来月亮好死不死的怎么都打定主意粘着我，我才发现，我是黑色月亮，他是温柔月光。

    但即使如此，我依然不能骗自己，我不爱月亮，可是我，离不开他。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在我被所有人抛弃那一刻，只有他，在黑暗里，给我一个怀，不论我如何推开，始终固执的回来。

    可是对于我，我没有办法，把感激感动当成爱情，我对不起我的月亮，但是也只能，对不起。

    我觉得我读书十几年，最开心的时候就是高二上半年。

    这个时候，我的明子还是我的，我的玉米也还是一个很温柔的少年，最重要的是，小驴，你是爱我的。

    但是、无论我多么用心去维护我们的友谊，你最终，还是扔掉我，你不要我，你要他。

    于是，我眼前一花，全身发凉的在月亮的怀里，彻底死心。

    她说，她要他。

    原来，如此。

    你真残忍，真残忍。

    我知道你不爱他，可是为何你却相信他，你宁可相信你不爱的少年，你也不相信你深爱的闺蜜。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整整一个学期，全班的排斥，你的步步紧逼句句顶撞，那把刀，日日凌迟着我，我静静地，静静地看着你，亲爱的，你怎么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

    恍惚的回头，月亮依然站着，脸上的固执那般坚持，我心里开始疯狂的大笑尖叫，嘿，我的友谊就这么莫名其妙因为一个少年，没了？他妈的没了就算了何苦天天针对我？求解。

    下大雨了，扯开一抹嘲讽，不顾一切地跑着，我想告诉我的真心，我想说你真傻逼，高一犯错高二直接他妈的把命都陪进去了，我擦。

    浑身湿淋淋地走回宿舍，不管别人的窃窃私语，自顾自地在厕所里站着，水龙头的水从头而下，收起嘲讽，我迷糊的轻轻笑着，为什么，你不要我。

    次日，不可控制的感冒跟头晕，带着疲惫我逞强回班，一进去，我就知道有几道冰冷折向我，其中有一个，是我深爱的女人。

    缩了缩肩膀，我缓缓坐下，快打铃时，月亮自顾自地慵懒走进来，又是几道探究的目光折向他，他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坐回我旁边座位。

    是的对的，上一次的考试，全班好几个成绩拔尖的被调去重点班，其中还有，我深爱的小驴。

    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否决，我爱她。我没办法你懂么。

    早读，我才想起我的作文还没写完，我便匆忙的赶作文。好吧我再一次莫名其妙地听到台上传来尖锐的骂声，顿了顿继续写文以致于太投入我都不知道那个骂声是指向我。

    当我反应过来时，某人扔掉了语文书，全班一下子静得可怕，我这才惊觉奇怪，抬起头，那个曾说对我好的女子指着我，你要犯贱你自己犯贱！别拖累别人！

    全身冰冷的停下笔，旁边的月亮眼里产生的不满还是被我看到了，我投去疑惑的目光，这时候和事佬出来拦着台上的女人，月亮也莫名其妙的站了起来。也不知后来是怎么回事吧老子就上课了，我这才去问月亮，月亮无语地说，我还说你怎么这么淡定，本来老子都不爽想骂那个贱货谁知看到你这么淡定我就笑了也不说话了。等我明白事情的经过后好吧老子被叫去办公室了。

    班主任怀疑的看着我，你怎么不服从科代表的带读？我无语的望天，老子不就写文写的入神不记得已经早读了么！他奶奶的干嘛一个骂老子贱一个摔书一个跑去告状！我擦。

    于是我一整天都神情恍惚地过了，脑海里，就是台上那个信誓旦旦说爱我对我好的女人指着我骂我贱人的画面。

    水笔一摔，慢条斯理地逛着操场，其实也没什么，老子就是后悔怎么当时没反应过来上去干一架！傻乎乎地让人骂我擦！

    你说老子从小打大的，两个矮女人打得过我麽，这样自我安慰着，月亮不温不火地说，我以为你会哭，我都准备好了当时帮你骂回去。

    本来老子没有悲伤，被他这么一说，眼泪就他妈的不争气。

    为毛你们都要口口声声一句我爱你然后慢条斯理给老子一次一次的开枪！

    上辈子一定是，一定是，造孽了。

    还有一个月，就暑假了。

    没关系，我的行李收拾好了。

    眯着眼睛，不痛不痒地摘了片叶子，慵懒地走着。太阳刚刚好，但是没有初中的太阳炙烈，因为我晒了这么久，还是心里发凉。

    迷迷糊糊中，我想起了好多好多。

    比如，曾经去厕所也必须要五个人一起去，比如，曾经两个人吃一个馒头，比如，曾经两个人牵手从操场高调回班，比如，曾经两人寸步不离，比如，如今，我一个人，悄无声息离开。

    青春，就快要，谢幕了，只是可惜，真的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所有的信誓旦旦，都莫名其妙被演变成言不由衷跟物是人非。

    我来不及哭泣，便身不由己地退出这场戏。

    对不起，我演不下去，我没有力气。

    关于你们握过的手，上面有一颗小小的痣，四个小小的茧子，我好奇地摸了上去，好粗糙呢，荡起猫一样的调皮，我最后一次回头，高中，老子不玩了！

    一整个暑假，我安静的地当起了服务员，穿梭在热闹的商业区，人来人往，分辨不清脸上的笑容是真是假。

    直到要开学了，我慢条斯理地迟到，慢条斯理地退学，慢条斯理地冲着学校大门热烈地“啵……”了下，下巴微抬无比释怀，听着，老子不干了！后会无期哈！

    头发很长了，我宝贝的摸着头发，哀怨地叫嚷，老子的青春啊，你怎么去的如此之快。

    我换工作了。

    卖起了老人服装，穿起了无比大婶的衣服，同事们头痛的看着我，嘿，豆子，你就不能穿的好看一点麽？我坏笑地勾搭着小燕子的肩膀，暧昧地蹭了蹭，小燕子，你说我穿给谁看啊！难道是狗叔？眨眨眼，玫瑰笑的死去活来。我得意极了，琼爷无语了拍着大腿笑死。谁不知道狗叔无比好色，在那个小监控室里看色情片？哎哟，看我嘴贱的，看到客人来了，抛了个媚眼给啊纯，我就去给客人推荐衣服去了。也许是我穿的看上去特别贤惠，所以老太太们都喜欢我，囧。

    有一个还偷偷塞了我小费，我受宠若惊地捂着嘴巴，老子果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太太见了钱也来。

    其实老太太那两件衣服并不合身，但是是我推荐了她也还是买单了，我内牛满面满眼都是桃心地帮老太太叠好衣服装起来。

    其实一路走过来，我已经熟悉了这里，也习惯了这里，这里有很温婉的玫瑰，有可爱的小燕子，有讲义气的琼爷，还有做生意一流的干娘组长，还有老乡姐姐，人生无比美好无比阳光明媚。

    在这里，大家都很照顾我我很开心，完全没有学校里的针峰相对，也没有背后的几把刀子，我开始胖了。偶尔看到穿着校服经过的少女，我总会想起在学校的最后一个月，小驴突然找到我，对我说，对不起，我们和好吧。

    嘴角微微扯着，我想起了自己揉皱的那张A4纸，你说，我们还能，还能回到过去麽？你说，这张纸，摊平了，还是当初的纸麽？你叫我，如何忽略那皱痕，细细密密，粗糙地在我心底敲着，于是那个我曾拼命维护的爱，碎的彻彻底底。

    对不起，我做不到，尽管我没有对你说，尽管我还会跟你一起，但，我们之间，真的回不去了。

    我现在很好，真的很好。

    只是，亲爱的月亮，你还好么？如今的我，没有你，也能，很坚强很坚强。本来我在办理退学手续的时候，包里是一堆信。

    然而，我最终没有给她们。

    我们，都不是两年前的少女，天真无邪。

    我们，都不是一开始的我们，信誓旦旦。

    我想留给你们祝福，即使你们不屑，然而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带着信回家，然后撕碎，扔进垃圾桶。

    也许有的时候，无声的祝福会更好。也许等你们看到这篇文字的时候，我已经踏上了丽江之旅。

    那些我还没来得及说的话，我在这里，悄悄地，悄悄地对你们说，可好。

    亲爱的，还幸福麽？

    我想听，又害怕听到答案。

    到最后，想说的话都未曾讲。

    对不起，我还爱着你们。

    原谅，原谅我还是这么犯贱。

    高考结束了，好好放松，我们，从此还是不要相见，莫念，就当，这个迟钝却敏感的少女从未出现过就好。

    我现在很幸福，我有朵爷，我有阳阳，我有虾子，我有妞妞，我有花午，我有好多好多。

    那些从未离开，没有错过我青春的她们，我亲爱的懒羊羊，我亲爱的哥哥们，你们看，我在笑呢。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