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漆黑的小院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奔驰跟着宝马，在这座已经安静了的城市里慢慢转悠。静谧的夜其实很美很安详，可是康桥和玉儿没有心思欣赏这春夜的妩媚和美丽。康桥一会儿看看司机，一会儿看看玉儿，一会儿又看看前面的宝马。他这才突然发现，宝马车故意兜圈子，因为眼前这个路口已经是第三次路过了。他们好像在等待，可是等待什么呢？他本想问问胖司机，但转念一想，这个家伙一定不会告诉自己的，所以反而就冷静下来，神情专注地看着前面的宝马。

    玉儿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忍不住问：“师傅，到了吗？”

    司机充耳不闻，依然晃悠悠跟着宝马车转来转去。

    忽然，宝马车一声长鸣，陡然加快了速度，风驰电掣地往前面冲去。奔驰车也突然提速，往前面追赶。玉儿没留神，身体一下子向康桥倒了过来。康桥反应很快，一把扶住了她。

    “康桥，我怕。”玉儿的声音颤抖着。

    “别怕，有我。”康桥嘴里安慰着玉儿，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

    汽车拐了几个弯，终于开进了一个小院。小院四面是楼，几扇窗户透出几缕灯光。

    “下车！”胖司机压着嗓子，终于说了这两个字。

    “这是哪儿啦？”玉儿的声音发着抖，显然很害怕。

    “下车！”司机的声音突然威严了很多。

    多说无益，康桥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所以猛地推开车门，钻了出去，又反手把玉儿从车里拉了出来。

    胖司机终于缓缓地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一眼，脸上挂着一丝怪怪的笑，接着便嘿嘿嘿怪笑了几声，然后一声汽笛，扬长而去。

    看着奔驰车闪动的尾灯消失在夜色中，康桥和玉儿慢慢收回了目光。放眼四周，小院没有路灯，黑漆漆一片，只有从几扇窗户里透露出来的零星灯光，稀稀落落洒在院子里的大树上。借着依稀的灯光，康桥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个新修的小院，四面各有一栋六层高的小楼。小楼的外立面装饰得很豪华，像是高档住宅区。小院并不大，但亭台楼阁水榭一应俱全。

    这伙家伙把他们拉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康桥心里开始打鼓，莫非是要把自己灭口？想到这里，他只觉得脊梁骨一阵发紧发冷。正胡思乱想间，玉儿的手机响了。

    黑暗中，玉儿掏出手机，接了起来。没等她开口，电话那头已响起了那个闷呼呼的男人的声音：“你不要说话，听我说。”

    玉儿的话已到了嘴边，只好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又轻轻地应了一声。

    “你看见最北面那栋楼没有？”男人压低了声音。

    女人大多数方向感不强，可玉儿是个例外，因此她只环视了一圈，立即便找到了北楼。

    “嗯。”她对着送话孔轻轻哼了一声。

    “很好，你看见五层最东边那扇窗户没有？窗户没拉窗帘，亮着灯光。”男人继续在电话里指挥。

    玉儿放眼望去，五楼最东边的窗户果然亮着灯。于是，她对着话筒又轻声地应了一声。

    “很好，你现在就去那间屋子。门前有个老太婆，她拿着钥匙，你只要说是来取猫头鹰的，她自然会给你开门。你不要多说话，直接进屋就是了。不要挂电话，到那儿之后，我会告诉你怎么做。”男人的声音突然显得十分兴奋，口气不再那么凶巴巴的了。

    玉儿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拉了康桥，慢慢地向北楼走去。

    四周寂静，二人脚步虽然很轻，但声音却依然那么明显。

    二人找到楼道口，蹑手蹑脚地踏上了楼梯。楼道里没有灯光，黑漆漆一片。康桥拉着玉儿，一圈一圈往上走。玉儿的手已出了汗，她不知道楼上等待他们的到底是什么。康桥同样很紧张，已经能够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黑暗中，不知道拐了几个弯，凭感觉已经到了五楼。五楼的楼道很长，没有电灯，但最东头却有一处光亮。光亮摇曳，显然只是一处烛光。

    黑暗中看见光亮，二人精神都为之一振，虽然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危险，但二人心里却镇定了很多，因为黑暗中的光明总会给人带来希望。

    二人手拿着手，轻手轻脚往烛光移动。走到尽头，楼道冲东的窗台上果然放着一只点燃的蜡烛。蜡烛已经燃了一半，显然已点了很久。

    玉儿放眼四顾，满楼道除了自己和康桥，并没有别人，更没有什么老太婆。二人靠着窗户，往楼外张望，只见对面城市的灯光影影绰绰，窗户正好面对滚滚东去的大江。夜色多美好，夜色多撩人。可是，他们根本没有心思欣赏这夜色的好。

    二人正犹豫间，突然听见身后传了缓慢的脚步声。二人的心猛然紧张，几乎同时迅速转身，向楼道中看去。一个黑色的身影，佝偻着腰，正缓慢地向这边移动。来人虽然垂着头，可从脚步和身影都看得出是一个老太婆。

    老人一直低着头，依旧不紧不慢向这边走来。康桥和玉儿静静看着老人，大气也不敢出，心里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兴奋。

    老人在离他们约莫十米左右的距离停下了脚步。

    康桥二人定睛盯着老太婆。老太婆低垂着头，一头蓬松的乱发遮住了脸。她一只脚在地上挥动了几下，好像是想把脚下的一块小木屑踢开。折腾了好一会儿，老人终于慢慢抬起了头。

    看见老人的脸，即便是康桥这么大胆的男人，也忍不住往后退了退。玉儿早已吓的张大了嘴，幸好她平时训练有素，才没有大声惊叫起来。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身体靠在了窗台上，才没有瘫软。

    康桥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倒立起来了。当然，自从朱悦悦那个案子发生之后，他经历了很多神秘的事情，胆子自然大了很多，所以还能够镇定自若。

    借着闪烁的灯光，他终于看清了老人皱皱巴巴、坑坑洼洼的脸。这张脸实在太丑陋太恐怖了，要是走夜路的女孩正埋头往前走，猛一抬头，面前是这么一张像老树皮般的脸，肯定会吓得昏死过去。

    老人看见二人，似乎并不惊讶，因为那张老脸依旧很木然，没有一点表情。

    康桥壮着胆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老人的脸看。看了一会儿，他隐隐约约有种感觉，老人的脸一定不是真面目，一定是戴着面具。可是，她为什么不敢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呢？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