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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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大文学 .) 武梅自与叶武军姘居在一起以后,她每天就无所事事,再也不用为钱而发愁了,再也不用去上班了,不知是谁的原因,武梅一直没有怀孕,武梅原本想跟叶武军生个一男半女也好转移一些对自己孩子的思念,但是不争气的肚子就是鼓不起来。叶武军倒是很想得开,觉得没有孩子也不错,只要武梅流露出想要孩子的想法时,他总会安慰说:“你急什么?以后会有的,以后我给你做一大堆娃娃。”现在,武梅每天就只是等待叶武军下班回来,而叶武军上班后她就只有一个人守在空房里,如果叶武军有任务出差在外,那她就更是只有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有时候叶武军十天半月出差在外,那几天就是武梅最难熬的日子。周围邻居没有一个人是认识的,而且那些邻居都各有各的事,见面最多也就是点点头,平时连个串门的机会都没有,连个拉家常话的人都找不到。不过,后来搬到小区的人渐渐多了以后,一些居民就利用自己的房屋开起了麻将馆,小区里的一些像武梅这样的每天无所事事的人就集中到那些麻将馆来消遣了。麻将馆不但是这些人每天消磨时间的场所,也是他们打听消息,传播家长里短的小道消息的地方,当然,也有可能成为引起人们矛盾的惹是非的地方。
武梅自打小区里有了麻将馆以后就成了麻将馆的常客,只要叶武军不在家,她每天就像上班一样准时到麻将馆报到。她的生活过的是那么的悠闲,那么的衣食无忧,武梅再也不像以前和关玉贵在一起的时候,每天都要为了柴米油盐的事情而发愁,而吵架。她再也不像刚搬到小区时那样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认识的人,现在她的麻友遍布整个小区。她的时间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不好打发,有时候还得独守空房,而是经常打通宵麻将,打得来连“家”都不想回了。然而福兮祸所依,武梅就快要大祸临头了。
美国的气象学家洛伦兹在20世纪60年代提出了这样一个学说,即:南美洲有一只蝴蝶扇动翅膀有引起北美洲发生一场飓风的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其意是指看似不相干的两件事,也有可能会发生某种联系,也有可能会发生连锁反应,甚至可能会产生我们意想不到的严重后果。我们可以用在西方流传的一首民谣对此作形象的说明。这首民谣说:丢失一个钉子,坏了一只蹄铁;坏了一只蹄铁,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伤了一位骑士;伤了一位骑士,输了一场战斗;输了一场战斗,亡了一个帝国。三年前发生在古城区的杀人碎尸案的被侦破就印证了这个学说的正确。而那天发生在小区麻将馆的人们的茶余饭后的闲谈最后成了破获这桩悬案的那只蝴蝶的翅膀,正是由于这只“翅膀”最初的扇动,最后不但破获了三年前的悬案,还引起了省城司法界的一次不大不小的震动。
那天,武梅还是和往常一样早早的就到小区的一个麻将馆“上班”来了。和她同样早的是和她经常在一起打麻将的麻友,住在武梅隔壁单元3楼的刘编剧,住在刘编剧楼上的汪老嬢和住在另一栋楼的周工程师。这几个人都是退休在家享受闲适的晚年生活的60岁左右的人,这几个人加上武梅都是长期在一起打麻将的麻搭子。说来也怪,这几个麻搭子中只有武梅一个人是年轻人,还不到30岁。按理说年轻人一般和年纪大的人,特别是几乎大了两轮的人是谈不到一起的,摆不到一起的,但不知为什么武梅却和他们几个伙得拢,武梅与他们几个除了年龄以外,在学识上,在经历上,在爱好上应该说都不在一个层次,但偏偏打麻将却能够打到一起,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奇怪的和谐。
武梅那天到麻将馆的时候,她的麻友都已经早到了。只听得汪老嬢的高嗓门正在发表什么高谈阔论:“喂,喂,喂。你们看了今天的早报没有?哎呀,特大新闻的嘛,简直是太惨了,太惨了!……”
“啥子事情哦,你那么激动?啥子太惨了?哪儿又烧房子烧死人了吗?海湾又发生战争了吗?又炸死了好多人?”周工程师忙抢过汪老嬢手中的报纸。
周工程师拿过报纸念道:“母亲强制戒毒,幼儿饿死家中。”周工程师取下老光眼镜,“是不是这篇哦?哪个喊她要去吸毒嘛?”
“哎,哎。你看清楚。看完了再发言哈。你不要拿起半截就开跑。哎哟,好惨哦!真的是太惨啰!”汪老嬢义愤填膺的脸都气得来发红了。
刘编剧这时才抢过报纸念了起来:“……今年ⅹ月ⅹ日ⅹⅹ派出所的民警ⅹⅹⅹ和ⅹⅹⅹ在执行勤务中发现本辖区的ⅹⅹⅹ(时年23岁,是一个2岁小孩的单身母亲)长期吸毒。这两位年青警察根据有关规定将这位吸毒者带走强制戒毒。在将吸毒者从其家中带走时吸毒者向这两位年青警察说‘我还有一个2岁小孩在家,把我带走了我的小孩怎么办?哪个来照顾?’警察回答说:‘哪个喊你要吸毒呢?’于是根本不理睬吸毒者的央求还是将其带到戒毒所强制戒毒,并且没有对她的小孩作出任何安排。强制戒毒期满后吸毒者才被放回家,谁知她的小孩早已被活活饿死在家中。据说在吸毒者被带走后她的小孩在家中饿得大哭,但隔壁邻居却无一人关心,更无一人报警。……”
平时温文尔雅的刘编剧念完报纸后啪地一下把报纸拍在桌子上破口大骂道:“***,简直是太没有人性了!这***做的还是人事吗?***连畜生都不如!现在咋个会有这些事情发生哦?”
周工程师听完后才明白刚才汪老嬢为什么那么义愤填膺,那么怒不可遏:“唉,现在的人哦,简直是搞不懂,简直是搞不懂!你说那个娃娃的妈妈有错嘛,她的娃娃没得错讪?你明明晓得她还有一个不懂事的娃娃,你就放别个一马嘛,或者退一万步来说,你硬要抓她进去,总应该把她的娃娃先安排好讪!你们说对不对嘛?哎,我看她的那些邻居***也有问题,就那么漠不关心嗦?听到隔壁邻居家里头有娃娃在哭嘛你关心一下嘛,你问一下嘛。有哪个多一句嘴嘛这个娃娃也不至于饿死嘛!唉,太惨了!太惨了!”说完他还用手绢擦了一些他那发红的眼睛。
这个时候麻将馆的人越来越多,来的人谁也没有心思打麻将,都在谈论着早报刊登的这则新闻。大家都在对那两个警察这样处理吸毒人员非常不满,对造成的严重后果,特别是那个可怜的小孩被活活饿死感到非常气愤,有几个跟汪老嬢年纪差不多的老嬢已经抹起了眼泪。
周工程师又继续念着报纸的报道:“……当ⅹⅹ天后打开房门后才发现这个可怜的只有两岁的孩子临死前爬在地上,嘴里还嚼着一张报纸……而他的尸体上已经爬满了绿头大苍蝇。”
当周工程师读完这一段,麻将室里的人们又是一阵唏嘘,那几个老嬢甚至哭出了声来,就连平时绅士风度十足的从不说粗话的退休的温教授也骂了一句“***太没有人性了!”
武梅在这整个期间都没有参与大家对这件事的讨论。不是说她一点都不同情那个被活活饿死的小孩,她还是很同情哪个可怜的小孩的。当大家在谈论那个可怜的小孩时她却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他现在都已经6岁了,明年就应该上小学了,不知道他现在长到好高了,不晓得还认不认得到我?差不多都已经两年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小孩了,唉,真想他啊。
正当武梅听着大家议论那个可怜的惨死的小孩,心中想着自己的已经两年没有见过面的儿子时,刘编剧的有些尖细的嗓门又从报纸上报道的小孩惨死的话题转移到了警察违法执法和执法不力上来了。
刘编剧嘴边冒着白沫用他那尖细的嗓门大声说:“现在的这些警察真***无用!我们家的自行车是掉了一辆又一辆,***一年掉了3辆,每次去报案就最多是给你登记一下,还说啥子‘你自己要看好一点嘛’你们说气不气人!那么多的小偷不去抓,抓个吸毒女还把人家的娃娃给饿死了!晓得他们一天到黑在做啥子哦?”
“你不要说偷自行车了,说起来我就是一肚子的气。我们这个小区里头已经有好多家被盗了,12栋3单元6楼的那一家才惨,才两个月就被盗了三次!到现在都还破不到案!你说他们那些警察有啥子用嘛?”温教授提起小偷来也是一肚子的气。
周工程师喝了一口茶杯里的茶水,慢悠悠地说:“才不久公安部开始整顿警容、警纪,整顿警察队伍了,你们晓得不?听说这一次下的决心大哦,还公布了啥子‘五项禁令’,其中就有上班时间严禁喝酒,只要一喝酒就要开除。我看报纸上说外省就有一个警察晚上在夜市吃夜宵的时候喝醉了酒跟人发生争执,结果把随身带的枪掏出来把人一枪打死了。听说这个警察是个刑警,还是个平时表现非常好的,立过功的刑警哦,后来好像被判死刑了。这就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哎,一念之差,一念之差,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我看是该整顿得了。再不整顿不晓得还要死好多这样的娃娃!发生好多这样的悲剧!”刘编剧抹了抹嘴边的白沫子:“整顿一下也好,要不然他们这些警察就只晓得对到那些进城务工的农民凶,大案破不了,小案又不愿意破。像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丢自行车的案子你就不要想破,你的自行车掉了就不要想找得回来。”
周工程师听刘编剧这样一说,拍拍刘编剧的肩膀赞许道:“你说他们这些警察‘大案破不了,小案又不愿意破’简直说的太对了。你就说三年前的护城河边的那个碎尸案吧,这都过去三年了,那个死人早都变成灰了,案子还是没有破。不晓得他们是在搞啥子?!”
“就是,就是。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那年我还到现场去看了的嘛。哎呀,也是好惨哦!是个女娃儿的嘛,不晓得是哪个***把她大卸八块!哎呀,那个肠子拖在地上有一丈多长,哎呀,当时就把看热闹的人吓昏过去了一个!”这时一个在麻将室的人插话说。
人们常说性格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这话真是一点不假!武梅的那种直率,有什么说什么,或者叫做口无遮拦,做事说话从不前思后量,完全不懂得“祸从口出”这句已经被千百年来的无数人证明了的金玉良言,也可以说她是缺心少肺,或者说干脆她就是一个二百五。本来在别人谈论自己犯下的那件杀头之罪的时候最好是不要答腔,不要说话,当然最好是走开。然而这个缺心眼的武梅不但不走开,还振振有词地与人争执了起来。
“哪个说的有肠子哦?咋个会有肠子呢?不可能会有肠子嘛。”武梅反驳道。
“我在现场看到的,那个肠子就跟猪大肠一样的嘛,不是肠子你说是啥子呢?你看没有看到哦?”那个说自己在现场看见的人也是一个十分固执的喜欢与人争强好胜的人。
“我晓得,我咋个不晓得呢?我肯定晓得!你不要管我看没有看到,反正不会有肠子,肯定是你看错了。”武梅像是一定要争个输赢。
“绝对是有肠子的,那没有肠子,她的肠子哪儿去了呢?你说嘛。未必然我还会看错了吗?”这个所谓的在现场的人也像是一定要争个输赢来。
“我说没有就肯定是没有!反正我晓得。”武梅也不晓得是哪根筋搭错了,硬要跟那个人争一个高低。
最后还是那个自称在现场看见了肠子的人先不愿意跟武梅争了:“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争了,现场那么多人都看见的,未必然还有假吗?未必然我这么大的年龄还会红口白牙地说谎吗?哼。”
女人之间发生这种争执大家一般都不会特别地注意,其他人一般也不会放在心上,就算是争执的双方说不定过一会儿也就会把刚才的争执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但是,武梅的运气不好,合该她倒霉,那天恰恰就有一个在场的人听到他们的争执后回家去向她的老公如此这般地学说了一番,而且这个人的老公就恰恰是当年侦办这个杀人碎尸案的刑警,后来又被调到和平街派出所当副所长的赵成。大文学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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