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相随俱尘土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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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作者有话要说:苻坚的娘,也就是太后姓苟,但是苻坚的皇后姓什么,貌似历史没有记载,忘了在哪看到过有人说皇后也姓苟,暂且偶也这么用吧。

    正文:孙成海与段随来的时候特意驾了一辆马车,这会儿我正坐在马车里,慕容冲抱着我,孙成海和段随在外驾车。

    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不全然是欣喜,还有心酸。那个女人,光明正大的平阳太守夫人,是我抢了她的丈夫?还是她抢了我的丈夫?

    慕容冲紧紧将我抱在怀里,什么都没有说。他不用说,他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哪怕他不要我都是为我好,可我还是会伤心,会痛苦,会难过。凤皇,你知不知道,若你是焰火,我便是那飞蛾,明知会那样惨烈的灭亡,却仍会义无反顾地飞向你。所以,给我一个机会,就让我做一回飞蛾吧,这是我毕生的心愿……

    孙成海怕颠着我太不结实的身体,把车速放得很慢,我们回到平阳城里已是中午。到了客栈,慕容冲将我抱下车来,由段随与孙成海引着进了我的房间,哪料房门口的景儿一见我被个如此高大的男人抱在怀里立刻吓的“啊”一声尖叫了起来。

    孙成海轻斥了她一声“不得无礼!”景儿红着脸应“是”,然后便急忙跑去把早已给我准备好的午饭端了出来。慕容冲将我轻轻放在床上,刚一转脸正好碰上端着饭菜的景儿,景儿瞧见慕容冲的神姿天仪,竟然立时便怔得呆住了,不自觉将手一松,饭菜便全掉在了地上,口中还不住喃喃着“仙……神仙下凡……”

    慕容冲皱起了眉头,段随当即将景儿拎了出去,外面还传来他的嗔责“你说你丢不丢人……”孙成海却是怒喊一声:“你不知道小姐没吃饭吗?快重新端了膳食过来!还有药,也快快煎了去……”

    “凤皇……”我躺在床上轻轻唤了声皱着眉头的慕容冲,我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痴痴看着他的样子,他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脸,他甚至恨不得将这张脸生生毁了去。

    慕容冲在我床边坐下,轻轻握住我的手,温柔道:“什么?”我看着他已迅速换过的表情,小心道:“景儿她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慕容冲淡淡地笑了笑,摇摇头“没事,倒是你,你别生气……”

    我瞠圆了双目,什么意思?慕容冲垂了垂眼睫,道:“我要先回去了,我去安排一下再来接你,好吗?”我握着他的手猛然一紧,回去安排一下再来接我,是回去要跟老婆商量吗?

    还没等我说些什么,外面便传来敲门声“太守大人,我来给姐姐送饭。”怎么换了段随来了?莫非景儿那丫头实在受不住慕容冲这样的绝品美色刺激,已经晕过去了?

    “进来吧。”我对着门外轻轻道了声。

    段随低着头将托盘端了进来,放在了桌子上便转身欲走。“段随。”我叫住了他,“啊?什么事姐姐?”段随转过身来,却只低头看着鞋面并不看我,我瞧他那紧张的样子也有些忍俊不禁,我又没和慕容冲做什么,他干嘛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啊。我轻轻笑了笑,道:“你和孙大哥也快些去吃饭吧,都累了半天了。”“哦,弟弟这就去!”段随拱手施了一礼,道:“太守大人,段随告退。”话一出口,也不等慕容冲回答他,便立马窜了出去。

    我望着他的影子无奈地摇摇头,慕容冲端过了桌子上的饭菜,仔细检查了一下,并没有皱眉,营养搭配的还算让他满意。“我来喂你。”慕容冲斜着身子坐在床边,温柔地跟我说。

    “不要了,我自己来,你快回去忙着安排吧……”我伸手去接过他手中的碗,话音刚落,却突然脸上一热,面色红了起来,这不就是催着他快点来接我的意思吗,搞得好像我不知有多心急似的。

    慕容冲似是也意识到了,浅浅一笑,却仍然道:“不妨事,我先将你喂饱了再说……”此话一出,我们两人都是更加尴尬,我更是红着脸“咳”了两声。

    若在以前,在邺城的时候,我们断不会因为这样的玩笑而觉得羞涩,许多事情都是那么的自然,就像昨晚在山洞中,他很自然的就将手探入我怀中掏出血玉来看一样,没有什么世俗眼中的礼法、规矩,我们本就是属于彼此的。可为什么再稍进一步,便不能和以前一样了?一想到他后来竟然那样拒绝我的亲近,我这心里又开始堵了起来。

    “凤皇,你胳膊上还有伤,又抱了我那么久,你快回去上点药。”我嘟起嘴,既关切又有丝不悦地说。见我一副这样的表情,慕容冲沉默了会儿,将碗搁在了一旁的矮几上,然后俯下身来轻轻吻上我的唇。那一刻,我怔住了,心里所有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我承认,我很容易就会满足。

    还不等我紧紧抓住他狠狠地回吻,慕容冲便站起了身子,对我微微笑道:“我尽快来接你,你要好好吃饭,乖乖喝药。我,先走了。”

    我眼角含了泪,蛮横的不依道:“不行!你,你再给我亲一下!”

    慕容冲一楞,转而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再度俯下身来吻我,我环上他的脖子,像啃肉骨头一样拼命地在他口中无度索求,他被我吻地喘不过气来,面色憋得慢慢发紫,甚至咳了几声,我方才悻悻地放开了他,并且用一种刁蛮而任性地目光瞪着他。

    慕容冲轻轻摸了摸嘴唇,淡笑道:“你竟哪里来的这般力气?”“哼!”一想起他昨天晚上在山洞中拒绝我的时候,我心里就不舒服,就来气。最终,我扭过身子脸朝里面侧躺着不看他,慕容冲也不以为意,温柔的声音传来,“等我”,然后便轻轻地步出门外带上了门。

    其实昨天晚上我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本来破落不堪的身体,因为突然见到慕容冲而骤然生起了一股力量,支撑着我与他享受那片刻的温存。直到今早回来之后才如原型毕露般,立刻瘫得像堆软面一样。我这身体不好是全身上下哪哪都不好,甚至连牙都不好,稍微硬点的东西就咬不动,全身上下几乎就没有好的地方,连关节炎也在慕容冲走后又犯了起来。

    傍晚,慕容冲便相当神速地来接我,我与孙成海、段随、景儿搬进了他买下的一处别院。这是个三进的院子,我们几个人住算是很大了,又没有多少行礼。匆忙之中,这别院的布置倒也还合我心意,我知道,他主要是不想让我老住在客栈里,那地方龙蛇混杂不安全,也不利于我养身子。这宅院日后若不重新改装,我们便还要再搬家,我心里暗暗这样想,他准是这么打算的。

    慕容冲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个人,我的老熟人,烟玉。烟玉见到我并没有太大的惊讶,想必慕容冲已交待她一些事了,但我却很惊讶竟然会在平阳看到她。肯定是当初慕容冲以为我死了,才向慕容暐要了烟玉从长安带来平阳的。凤皇,你的心,一直都在给我留着,对不对?

    从马车上往院子里搬行李的时候,我看到孙成海一脸的憋屈,整个脸色都是紫红的。我让他不要搬了,他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可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仍然我行我素。

    他的眼神,让我的心,好痛好痛。他在自责,他在怪自己,他在怨自己,他恨自己怎能如此没有本事,竟然将公主这样送来给别人做了小妾,或许连小妾都不是,只是个外室……

    孙大哥,你不要那样想,我是甘愿的,那日你不是问我这样会开心吗?他在我身边,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开心的,我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为了我的开心,请你也开心起来,好吗?

    当晚慕容冲就没有走,与我同榻而眠。幸而他伤在手腕,所以仍然能不顾我的劝阻搂着我睡觉。他仍然没有碰我,我们除了拥抱、接吻、爱抚之外,再没有多余的动作。尽管这对我来说,是心灵上极大的伤害,但我却竭力忍住不去想,只要此刻他在我身边,只要此刻我在他怀里,这就够了。

    我抚上身旁男人的脸,这张脸已深深刻入我的灵魂,哪怕几世轮回我依然能记得。这张脸让我魂牵梦萦太久太久了,仿佛超越千年都不止,无关于他的美貌,只要看着他,我的心就不可能平静下来。爱,像火一样燃烧,熊熊不息;像潮一样汹涌,热烈奔腾。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慕容冲早已不在,他这个太守这么忙?我的凤皇还真是兢兢业业,平阳百姓有福喽,我躺在床上伸着懒腰这样想。

    慕容冲很放心地留下孙成海和段随保护我,但段随其实是想跟着他回太守府混的,不过慕容冲暂时没同意,也许他还没有开始培植自己可以完全信的过的势力。我只能安慰段随来日方长,以后肯定有机会的。开玩笑,凤皇以后可是会当皇帝的,只要他段随能等,还能熬不上吃香喝辣的那一天?

    搬来这个院子孙成海也不大愿见我了,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以后待慢慢跟他言明,或者他看到我是快活的,也许就能够慢慢地释然一些吧。

    段随因为郁闷出去逛了一圈,回来后告诉我一个消息,丞相王猛死了,现在外面到处都在为王猛举哀呢。想必慕容冲一大早出去也就是为了这事,苻坚对王猛比亲兄弟还亲,王猛一死,对他而言,于公于私,都是极大的损失。

    我对王猛这个“苻坚的孔明”其实并没有太多感触,只是当年若没有他拼命向苻坚觐言,也许凤皇还不能这么早地出来,但他觐言的下半句却是杀了凤皇,所以我就连在心里为他亡魂祈祷一下都没商量,不可能!

    自从搬来了这座宅院以后,慕容冲也开始慢慢地往“家”里归置东西,屏风、花园、盆景、假山、秋千,精致漂亮的烛台、盆架,上好古木打造的家具,甚至我的首饰还有一些小玩意,都源源不断地买来。而他也是每晚都在这里留宿,虽然我心里欢喜得紧,但也会时常觉得对不起他的夫人。他的夫人想必涵养极好,居然能忍受丈夫夜夜不归。

    我发现慕容冲很少去衙门,偶尔去下也只是亮个相就走了,有时甚至连着七八天不去。他跟我说过,衙门里有个叫苟建的人料理一切,是苻坚派来的。初次听到这名字我着实吓了一跳,居然有人叫这种名字?苟建……够贱……会不会是太后、皇后的亲戚?苻坚的母后和皇后都姓苟的。

    因为所有大秦的人都知道我死了,而苟建也顶多只以为慕容冲在外面养了小老婆而已,所以我的处境目前来说还是安全的。而且慕容冲既然留下了我,自然不会让我来操心这些事,他一应都能解决掉。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前几天慕容冲还拥着我睡,到后来竟然干脆不与我同床,自己跑到书房睡去了,我忍了几天终于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

    这天晚上他陪我用完膳后在花园里散步,我吵着不肯回房去,非要在花园里坐着,然后就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慕容冲将我抱进房内后便转身去了书房,哪料他刚走没多久我就醒了过来,耻辱感加挫败感,再加满腔怨愤和委屈一齐在我胸口猛烈地撞击着,我再也无法忍受地闯入了他的书房,泪流满面咬着牙质问于他。

    “慕容冲你混蛋!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眼泪乱飙地哭着喊了出来“你若不想来,你若不想面对我,大可以回你的太守府去!你日日来,夜夜来,却这样对我,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会伤心,会难过,心会很痛很痛,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慕容冲目光躲闪,拿起了一本书,我一把夺过他的书扔在了地上,怒喊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看书的习惯!”

    慕容冲无力地闭了闭眼睛,长叹一声,痛苦道:“听话,回去……”“今天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是不会回去的!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起初还态度强硬,可说着说着便语气软了下来,趴进他的怀里,哭道:“凤皇,你怎么变了?是你不喜欢我了吗?是我不好吗?你为什么不愿靠近我?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慕容冲的声音透着无尽的悲凉,他甚至是颤抖着手来抚上我的发丝,见他仍是不愿回答,我更加搂紧了他,趴在他怀里,哭着问道:“是不是你的夫人比我好?你喜欢她……”

    “不,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慕容冲托起了我的脸,绝美的凤眸满是伤痕深深注视着我,为难地摇头道:“楚楚……我……”

    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他会不会是不举了?不!绝不可能,有很多次我都能感觉到他火热的力量强硬地抵上了我,却又被他猛然移开。

    “凤皇,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字字紧逼,一步也不放过他,我紧紧盯着他的凤眸,不愿错过他任何的一个表情,含着眼泪摇晃他那我费力才能攀上的肩膀,凝声问道:“为什么不要我?告诉我,告诉我,你告诉我——”

    慕容冲放任我肆虐摇晃他的身子,却闭了双目,无力道:“楚楚……别……别逼我……”

    “你到底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呀……”我放开双手扑进他的怀里,用力捶着他的胸膛,哭喊道:“凤皇你不好,你竟然这样对我,你明明不要我,却还在骗我,我,我这就走,我回建康去,我再不妨碍你和夫人卿卿我我——”说完,我用力推开慕容冲,哭着向外跑去。

    慕容冲一把拽住了我,将我紧紧拥在怀里,慌张道:“别,楚楚,不要离开我……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很自私,明知道不能拥有你却仍然忍不住想要将你留在我身边,我……”

    “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拥有我?”我狠狠盯住他,用不容拒绝的口气质问他,慕容冲,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

    “我……”我感到慕容冲抱着我的手臂在用力,在收紧,他眉头紧皱,咬着牙,痛苦道:“我……我身子……不干净……”短短六个字,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出来,而说出之后,自己亦是元气大伤。

    竟是因为这个?竟然因为这个?我流着泪笑了出来,用力地拥紧慕容冲,凤皇,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呢?你竟以为我会嫌弃你吗?不,你知道我不会嫌弃你,你不要嫌弃你自己好吗?我爱你,无论你怎么样我都爱你,哪怕你真的没有能力拥有我我都依然爱你……

    我轻轻放开慕容冲,含着眼泪微笑地看着他,然后开始轻轻解开衣衫的裙带,裙带一落,褪去外袍,里面的亵衣便豁然进入眼帘,慕容冲怔怔地看着我,后退了两步,双手撑住背后的桌子,不住摇头,口中吃吃道:“别……不要……楚楚……”

    我依然微笑着,一件一件褪去衣衫,直到将亵裤也褪去,整个身上已经没有任何遮蔽,将身子毫无一丝保留的全部呈现在他面前,我微微红着脸,缓缓走向他“凤皇,我不好看吗?抱我,好不好……”

    慕容冲突然转过脸去,呼吸急促用双手撑住圆桌,却在慌乱之间将桌上的茶具推dao地。我从背后环上他的身子,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流泪道:“凤皇,爱我,好好爱我……”

    我的手开始不安份地去解开他的衣衫,他伸手阻止我,我却从背后咬他,我灵巧的小手滑入他的怀中,撕扯着他的衣衫,不容拒绝地告诉他“你若再娇情,我立马就跟你分手!”慕容冲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虽然他不太理解我这种说话的措辞,但意思还是能大体明白,他要再拒绝,我就会离开他。

    终于,慕容冲阻止我前进的双手停住了,我满意地露出一丝浅笑,眼角的泪也被笑容挤地溅了出去。我回忆着前世看过的影视剧和小说中的H片断,学着那里面的情节生涩地挑逗着他。

    我将慕容冲的身子扳了过来,用一种迷醉的声音跟他说:“凤皇……抱我……”慕容冲仍是有丝犹豫伸着手却停在半空中,垂着睫,既不看我,也不抱我。我火气上来立马就往他身上爬,像爬树一样,慕容冲意识到我这样抓着他肩膀地挂他在身上很不安全,终于伸出手来环上我,我当即便趁势往上一窜,屁股坐在他环绕的胳臂上,用双腿勾住了他的腰。

    终于,可以和这样的一个巨人目光直视了。我深深地看着他,他终于也不再躲闪深深地看着我,突然用力吻上我的唇,我心里顿时阴霾全散,激烈地回应着他。

    我紧紧抱着慕容冲的头,舌尖与他紧紧纠缠,奈何我的力气根本比不上他,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于是便放任他在我口中予取予求,转而不安份地去剥他的衣服。我的樱口仍与慕容冲在舌战,却腾出手来粗鲁地将他的上衣一层层扒掉、撕烂,直到我感觉他火热的胸膛与我赤、裸的肌肤紧紧贴合在一起的时候,终于停下手来,心里小鼓“呯呯”地用力乱敲乱撞,脸色比猪肝还红。

    慕容冲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口中喘着粗气炙热地喷洒在我身上,他双眼赤红,满是欲、望之火,喉结上下滚动,似要将我一口吞入腹中。我终于不敢再有任何动作,红了脸,垂下眼睫,将自己全然交给他。

    慕容冲抱着我走向书房的里间,将我轻轻放在床榻之上,自己开始褪去鞋、裤,我既想看他,又不敢看他,躺在床上心里紧张到不行。终于,慕容冲伸出手来抚上我的脸,我顺着他的手看到了他腕上那道深深的匕首伤痕,闭了双目吻上去,舌尖沿着他腕间的脉络来回温柔得轻舔,慕容冲低低地呻、吟了声,欺身压上了我,探首托起我的脸,吻上了我的唇。

    我闭上双眸,全身心地享受着他带给我的温柔和热情。慕容冲的唇在我口中汲取到了足够的甜蜜,辗转来到我白皙纤细的脖颈,将头埋于其间热烈地吻着,我展开双臂环上他光滑的后背,他的背是那么的宽阔、温厚,我的手在他背上温柔地抚mo、摩挲,获得极大的满足、安全和归属感。

    我的脖颈被慕容冲留下一道道粉红的爱痕,他的大手已抚上我胸前两座雪白柔嫩的山峰,我的身子猛然一颤,他已han住我胸前一颗粉嫩的樱桃,用舌尖轻咬、吸吮,在口中不住地搅动,另一只手覆在我另一侧的山峰上揉捏,将我的白嫩、柔软的山峰捏出各种形状,我再也忍耐不住呻、吟着轻轻叫了出来“凤皇……”

    虽然我的身子瘦到跟枯柴有一比,但应该有肉的两块地方却绝对份量不少,我很欣慰能将这样美好的身子奉献给凤皇。“不……不要……”我受不了慕容冲舌尖对我山峰的挑、逗,紧紧地抓住他,向他求饶,他并没有放开我,只是放轻了力道,温柔地吻上了另一座山峰,我突然全身一阵痉挛,感觉身下花心里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我被他弄的全身酥软,头脑里没有了任何清晰的意识,只觉得他这样会将我杀死,美妙幸福地杀死。

    良久,慕容冲的唇离开了我的山峰,一只手仍停留在这继续揉捏着,另一手却伸向了我的花海,我“啊”的一声尖叫,按住了他的手。慕容冲的舌在我小腹上游移着,将我舔的再度意识模糊,浑身无力地放开了手,他的手刚一抚上,便给我的花海带来一片温暖与颤栗,我下肢一阵崩紧,不由地将两腿紧紧夹了起来。

    慕容冲修长的手指只稍一用力便轻松分开了我的双腿,他俯下头来竟然吻向了那么羞人的地方,“啊!”我一声尖叫夹紧双腿抱住了他的头“凤皇……不要……不要……”慕容冲伸长手臂再度抚上我的山峰,另一手摸上我的后臀,两手齐揉,将我拨弄的浑身滚烫、颤抖,似是有一把火在身上疯狂地燃烧,将我的身子烧到赤红、灼炙,甚至烧到能将肉、体融化的热量。

    他的舌在我花海里遨游、翻滚,我紧紧抱着他的头,再也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只能任他带着我跳入火海之中,在欲、火的烈焰里升天、覆灭。

    我几乎就要在这火海里灼烧到晕了过去,慕容冲却渐渐抬头,离开了那里,我颤抖着身子剧烈地喘息,微微睁开眼来看着他。他比羊脂白玉还要绝美精硕的身子缓缓压上我,将脸凑近我唇边,用一种旖ni到勾魂噬骨的嗓音跟我说:“楚楚,我来了……”

    我轻轻扭过了脸去不敢看他,只是羞着滚烫、通红的脸伸手环上他,低低道:“凤皇……你……来吧……”慕容冲温柔地吻了下我紧闭的眼,双手托起我的玉、臀,猛的一个挺身刺、入,一阵身体被撕裂般的剧痛传来,我张口痛苦的“啊——”一声大叫,慕容冲用唇堵上了我的樱口,将我的呼痛悉数吞下。我的指甲几乎要掐入他的肉里,额上冒着冷汗,眼泪也刹那间流了出来,好痛,凤皇……

    慕容冲见我痛苦的表情,骤然停了下来,他不敢动弹,毕竟我的身子太过瘦弱,而他两米的身高,对我来说一切都太大号了,他怕我承受不住,他不要伤害我。“楚楚……”慕容冲颤抖着声音紧张道:“我……我出来……”

    “别……凤皇……”我忍住剧痛紧紧抱着他的身子,声音有丝哽咽,咬牙吃力道:“不要离开我,我要你爱我……”

    “可是你会痛……”慕容冲伸手抚了抚我的脸,将我额前与汗珠凝在一块的发丝别到耳后,温柔地怜惜着。

    “女人都要痛这一遭的,不是吗?”我扶上慕容冲的手,侧过脸来轻轻吻着那纤长的手指,羞涩地看向他,忍着疼痛声音微弱道:“你……来吧……”

    慕容冲还是不敢动弹,我一皱眉,轻轻抬臀动了一下,慕容冲一个战栗,重重压着我道:“楚楚,你忍着,如果实在忍不住就告诉我,我就停下来……”

    我轻轻“嗯”了声,咬着下嘴唇,抱紧他的胳膊,准备接受他对我的拥有。慕容冲缓缓动作起来,密切注视着我的表情,若我呈现出一丝痛苦,便要停下来,不敢再继续,即便继续了也不敢有剧烈的动作。

    “凤皇……”我闭目拧眉吸气地唤着他“你这样我好难受……你……你痛快地给我好吗……我……我受的住……别再折磨我了……”

    听了我这番话,再加上我难耐不堪的表情,慕容冲终于在我身上驰骋了起来,我被他赐予极大的力量,痛并无尽的快乐着。我双手紧紧掐着他的腰,他的臂膀,将所有的疼痛都转移到他身上去,可我还是痛的眼泪直流,身体要被撑裂一般。

    坠入悬崖的痛苦与飘入云端的快乐并行,在我体内双双猛烈地撞击着,我过度虚弱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晕了过去。“楚楚……”耳边传来慕容冲紧张地呼唤,迷迷糊糊之中,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我们一起洗澡,一起睡觉,那时我曾厚着脸皮想到,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真正拥有彼此?此刻,就在此刻了,我要记得,我要清楚地记得,我不能晕过去,我要醒过来。

    终于,我缓缓睁开了眼睛,慕容冲大喜过望,我看着他的脸,温柔而羞涩地笑了,闭上双目抬起脸颊,慕容冲俯首吻上了我,与身下的热烈不同,吻的那么轻柔而缠mian。

    良久之后,我再次承受不住在他猛烈地冲刺下晕了过去,当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离开了我的身体,将我紧紧搂在怀中,我们的身子紧紧贴住彼此,那么亲密无间地拥在一起。想起刚才,我终于是他的了,我的凤皇,我们终于真正拥有彼此了,我被一股巨大的幸福和甜蜜包围,刚想要抬起腿来像夹被子一样夹住慕容冲,却突然“啊”一声,下、身撕裂般的疼痛再次传来,我的腿无力地落到慕容冲身边,花心里火热的灼痛烧炙着我的身体,我眼泪顿时忍不住涌了出来。

    “楚楚,对不起,是我弄疼你了……”慕容冲心疼地哄着我,摸着我的头,吻去我眼角的泪水,我吸着气,哽咽着搂住他,这一刻,真的好幸福。人生,便是从这里就结束,我也无怨无悔。

    慕容冲拥着我,吻着我,我也轻柔地回应着他,没多一会儿,我便感觉到他胯间那巨大的火热再次坚、挺了起来,我心里既期待又微微有丝恐惧,抱着他的胳膊更加用了几分力气。“楚楚……”慕容冲脸色憋的紫红,极力忍道:“楚楚,放开我……”

    “不……我不放……我不要你离开我……”我更加紧致用力地拥着他,嘟起小嘴蛮横道:“你不可以离开我!”

    “我……我会伤害你……我会弄疼你的……”慕容冲托起我的脸,怜惜道:“你的身子太弱了……”

    “不……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不要……凤皇……不许你离开我……”我害怕的连眼泪也流了出来,紧张得狠命抱住他,一丝缝隙也不留下。不可以,不可以有任何人再从我身边把他抢走,哪怕是他自己,也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生平第一篇H,整章H,不过都是清水H,还算纯洁和谐。汗,飘走……

    纵、欲过度的结果就是下不了床,当然,是针对于我这种纸糊的身子来讲。昨天晚上慕容冲控制不住老是冲动起来,我不许他退缩强忍着承受了几回也成倍地晕了几回,到最后实在没有命再承受了,我知道,再搞下去,我非死不可。

    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的傍晚了,我如一滩烂泥般的躺在床上,全身布满了昨晚欢、爱过留下的痕迹,脖颈、胸口、腰腹、双腿、甚至后背和玉、臀都毫无例外地红紫一片。我身子酸痛到不行,却因为有慕容冲在身旁而可以忘记这一切。我看着身边微微闭目的慕容冲,忍着酸痛奇怪地问道:“凤皇,居然没人来叫我们?”

    慕容冲动了动嘴角,浅笑道:“早已来了多回了,早中晚三餐都搁在那了,你睡的沉,我没叫你。”“什么?”我急忙忍着全身的酸痛裹紧了被子,嘟起嘴道:“是景儿还是烟玉?那她不是全看到了?”

    “没有,搁在外间了,我没让她进内室。”慕容冲搂着我,温柔如水地对我说。我松了口气,环上他的腰,想了想,又掀开被子,慕容冲拦道:“你做什么?莫要着凉……”“我要看看你,凤皇……”我咬着下唇,红着脸道:“我……我昨天晚上都没敢看你呢……”

    慕容冲也有丝羞涩,低低笑了笑,伸手拿过一件衣裳给我披着,我便躺在床上仔细、温柔地欣赏、抚、摸着他的身子。慕容冲的身材一点都不逊色于他的容貌,两米的身高,宽肩、细腰、厚背,清瘦却不孱弱,隐隐蕴含的力量爆发起来能将人毁灭到神形不覆。就连他的肋骨都绝美到让人目眩神迷,他的胸膛是这人世间最美的一块古玉,美到让人不敢逼视,不敢接近。他的双腿笔直、修长,长到我几乎用手探不到头……他的皮肤白皙、细腻,比我不知要好多少倍,世间最温柔的少女也比不得他此刻温情的一抹……真好,这个男人,此刻是属于我的,他是我的山,我的一座暖山。

    徜徉在慕容冲的怀里,我撒娇、耍赖、拥着他、吻着他不愿起身,直到将他的火热再度惹起,才鸵鸟地松开手,总算明白了擦枪容易走火,惹火容易烧身的真理。

    慕容冲见我缩了起来,摇头笑了笑,从床上坐起身来,摸着我的脸道:“饿了吧,我去叫景儿端些热的饭菜过来。”我望着他健硕的臂膀,突然张口问道:“怎么你现在搂着我睡胳膊都不麻了?”慕容冲在我脸上轻轻捏了一下,笑道:“那天在山洞是这么些年来的头一次,如今半个月下来习惯了,早已便不麻了。”

    “那天在山洞是这么些年来的头一次,如今半个月下来习惯了,早已便不麻了……”我在心里想着这句话,有丝暗暗的欢喜,也就是说,他从来没有搂着除了我以外的任何女人睡觉,能枕着他胳膊睡觉的女人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他的胳膊,从没给别的女人枕过,哪怕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也不例外。凤皇,我在你心里,仍是独一无二的,对吗?

    可是,他还有夫人,那个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的夫人,虽然慕容冲与我重逢之后便再也没有回过太守府,但我一想起他的夫人心里就有丝愧疚。我害她坐冷宫,害她守活寡,害她新婚燕尔还没享几天福就丢了老公的身和心。我此刻是幸福了,可这幸福让我觉得那么的不真实,我时时都怕这会是一个梦,梦醒了一切都不见了。身边的这个男人,是我偷来的吗?现在正属于我的幸福,也是我偷来的吗?

    慕容轻轻将我吊环着他的手臂放下来,起身穿衣。他昨晚的衣服被我撕烂不能穿了,但是万幸的是他昨天将我送给他的那个用我们发丝做成的同心结荷包装在了裤腰上,否则也难逃被我意乱情迷之下撕烂的厄运。早上景儿来送饭的时候慕容冲又叫她给我们两人都重送了一套衣服过来,可就在慕容冲起身掀开被子看见床上腥腥落红的时候,却突然眉头紧皱,似是有丝隐忍,但仍是没能按压下去而侧脸捂着嘴干“呕”了一声。

    我楞住了,不禁有些心凉,他这是什么意思?嫌脏?他嫌我脏?嫌我的落红脏?怎么会有人嫌落红脏的……眼泪斗然间簌簌落了下来,慕容冲却再不看床上,只是盯着我流泪的眼,良久后幽幽长叹了声,到外间穿了衣裳进来,搂住我,轻轻道:“楚楚,对不起……”

    我一把推开他,想要起身去外间拿衣服来穿,哪料双腿尚未着地,下、身就传来一阵剧痛,接着一股暖流淌了出来,我无力地倒在床上,看着流出的鲜血再次将床单大片染红。

    慕容冲慌张地站了起来,刚扶上我的手又一把将我推开,眼中流露出极大的恐惧,他什么也没说,甚至连看也不愿再看,失魂落魄得猛然转身,还撞倒了一张圆桌落荒而逃般得匆匆跑了出去。

    “慕容冲,你是天底下最混蛋的混蛋!”我哭着趴在床上用力拍打着床铺,“你混蛋!你混蛋!你混蛋……”你把我弄成这样就跑了,虽说昨晚是我主动的,可你怎么能这样不顾我的感受?我可从不知道你晕血,你到底在嫌弃什么?

    身、下的血还在点滴的渗着,花心里也灼痛难耐,可这一切都比不上心里的痛,我抽泣着哭着骂着“混蛋的慕容冲,混蛋的鸟凤凰……”骂着骂着却突然想起烟玉跟我说过的一句话来。

    那天她在我房内收拾床铺,已经绝对万分的一尘不染了,可她还是趴在上面仔细地检查着,生怕遗漏了些什么。我觉得奇怪就问她,哪料她四下左右看了看,一脸恐慌地说:“太守大人的睡榻之上连个芝麻粒大的脏点都不能有,否则那个铺床的人就得死!”

    是了,是这个原因,凤皇有洁癖,他对床上的东西有着近乎疯狂的洁癖。这都是……都是小时候那恶梦一般的日子留下的阴影,苻坚一定非常变态的摧残过他,甚至有时会有什么脏东西搞到床上,所以导致他成年后一看到床上有东西脑海中便立刻闪过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马上就条件反射地恐惧、厌恶甚至是憎恨……

    凤皇,凤皇,我可怜的凤皇……想起这个原因,我的情绪立马反转过来,改口大骂苻坚“都是苻坚那个王八蛋,都是因为他,他苻坚才是混蛋,天底下最混蛋的混蛋!”

    我趴在床上无法动弹,下、身还痛得难以忍受,只能不住诅咒苻坚来解气,正哭的眼泪鼻涕错综交错的时候,“咣当”一声,门被用力撞开,我急忙裹紧了被子大叫“谁?”

    “楚楚,你怎么样了,别怕,我来救你了……”慕容冲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话音刚落,他便已奔到床边在我身旁坐下,紧紧搂过我,将我揽在怀里,恐惧地摩挲着我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不住呢喃道:“别怕,我来救你了……”我流着泪扶上他的手,凤皇,我不怕,有你在,我不怕……

    “你快进来——”慕容冲突然怒吼一声,将我吓了一跳,他将我的脸埋在他怀里,示意我安心不要害怕。“是……是……老身来了……”寻着声音,我方才看见一个身材矮胖的老妇慌张地跑了进来。

    慕容冲冷着脸道:“快来给这位……这位夫人看看!”

    “是,太守大人。”那老妇哆哆嗦嗦地上前,看了眼慕容冲,却又恐慌道:“太……太守大人,劳烦太守大人将这位夫人平放于榻上……”

    慕容冲听了老妇的话,将我小心平稳地放在了床上,还握着我的手,安慰道:“别怕,我在你身边呢……”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慕容冲也微笑着为我拭去腮边的泪水。

    还没等那老妇凑到我跟前,便又听到外面声音传来“姐姐……”“公主……”“小姐……”“你怎么了……”

    “出去——”慕容冲如万年冰山般阴冷至极地喊道,吓的那老妇差点跌坐到地上。

    “没你们的事,我有些不舒服,你们不方便进来。”我微扬了声音有丝尴尬地跟外面说:“你们,都回去吧!”

    “可是公主……”

    “孙大哥,咱们哥俩先去喝两杯,我上次听那个春风楼的妙红姑娘唱的曲可真是妙呀……”

    段随把孙成海和景儿、烟玉他们弄走之后,慕容冲又去将门栓插死、顶住,回来便盯着那老妇怒道:“快点!”“是……是……”老妇惶恐万分地应声,然后便靠近我,将我的双腿轻轻分开,仔细观察了几番,最终面色忧虑道:“太守大人,这位夫人体质过于孱弱,又……又行房过度,伤了……伤了内……内阴,老身回去便送几副药来,但夫人这身子最少一月之内,是万不可……不可行房的……”

    慕容冲的脸抽了半天,咬着嘴角内疚地看着我,握了握我的手,头也不抬地对那老妇说:“叫个府里的人随你同去,一柱香之内必须把药送来!”

    “是,是,老身这就去。”那老妇得了令便如获大赦般逃了出去,然后又请了院中一个小厮与她同去拿药,这时代,接生婆基本上都会再兼任妇科大夫的。再说那老妇初见慕容冲时惊为天人,楞了半晌立刻便猜是那位倾国倾城的少年太守,只是万万想不到比神仙还美的少年竟然比阎罗都凶暴。

    “楚楚,都是我不好……”慕容冲抱着我,将我狠狠揉进他怀里疼惜道:“是我弄伤了你,对不起……”

    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唇,深深地看着他,道:“凤皇,别这么说,是……是我要你那样的……”说着,我低下了头,脸色通红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叫烟玉来把床单换了,再烧来热水,我们……我们总得洗一洗……”

    就这样,慕容冲给我简单穿了衣裳便将我抱去卧室洗澡,这里就留给烟玉来收拾。床单上那么一大片的血渍……我这张老脸可算是丢的干干净净了。

    本来很久以前我就想过,日后我的落红一定要收藏着,可如今这般情形,我不能留着做刺激凤皇的梦魇,所以,就随烟玉处置了,估计她肯定是给丢了,连着同样染血的被罩。苻坚,这都是拜你所赐,我又是恨的一阵牙痒痒。

    因我下、身受了伤不能坐在浴桶里洗,而站着又太痛身体难以支撑,所以慕容冲就让我坐在浴桶的边沿,亲自给我洗起来。十二岁以前都是我给他洗,这是他第一次给我洗澡。

    虽然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生疏和清涩,但却洗得很认真、很仔细,他看着我身上他留下的大片紫红色的“杰作”,更是满脸的懊悔,我存心逗一逗他,便抬起他的下颌,眨了眨眼,道:“凤皇,你不和我一块洗吗?”

    慕容冲嘴角抽了抽,道:“这……这浴桶盛不下我们俩……”

    我嘟了嘟嘴,不依道:“那你就抱着我,我要和你一块洗,就像小时候一样……”

    “楚楚……”慕容冲无奈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浴桶,终于在我眼泪掉下之前脱了衣服一脚踏进浴桶。他巨大的身子刚一进来,桶里的水便溢出去了一半。空间太小,慕容冲只能像抱个孩童一般地将我身子直立着抱起,我忍着下、身的痛趴在他肩头上“咯咯”直笑,他却要万般地忍住,在这浴桶被他撑裂之前尽快将我们两人都洗干净。

    在我的捣乱之下,他终于痛并快乐着地为我们两人洗完澡,将我擦拭干净后便小心地抱到了床上。然后又命景儿将那老妇送来的外敷内服的药都给我用上,最后便是在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地喂我吃饭。

    下床,对我来说,应该是N久以后的事了。

    过了没几日我便让孙成海去信通知司马润我们一行人已平安抵达平阳,并且如愿见到了慕容冲,算是在这里安置下来了。我还在信件上加盖了安和公主之宝,也就是一方小印,我出宫的时候将印宝带了出来,图的是日后危难时刻或许可以救命。

    孙成海暂时留着尹侍卫与张侍卫的骨灰没有交给司马润,也许他心里有自己的想法是我不得而知的。司马润嘱咐孙成海要忠心耿耿地保护我,这也许是废话,只怕孙成海保护我的心,比他司马润都真诚。

    我也挑了个日子跟孙成海说我现在很幸福,让他不要再内疚和自责了,但他看我连床都下不了,却是如何也无法将这话十足听进耳朵里去的。

    因为我暂时没法下床,便也劝慕容冲回了几趟太守府,我总不能做的太绝,毕竟那里才是他的家,那个家里的女人才是他的妻子,尽管如此,他也是不在太守府过夜的。

    这一日晚间,用完膳后我将司马润跟我说过的那个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以及听段随所言我推断出来的经过告诉慕容冲,问他有何种看法,是不是我真的是司马昱的女儿。

    哪料慕容冲眼皮也没抬一下便径直问道:“你难道没有想过你娘完全可以在结识司马昱之前便已经与你爹私定终身了吗?”

    一句话将我雷到里焦外嫩,他的意思是说,我还是段起延的女儿?“做公主有什么好……”慕容冲不带任何温度地接了一句,我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了姐姐清河公主慕容滟。燕国灭亡,清河公主不得不做了亡己国之君的妃嫔,她外表娇柔,其实心中赤肝裂胆,一身的辛酸苦楚也无人怜惜,唯有她自己承受,她还有太多的东西要担负,虽然仅仅是表面上的。

    我将慕容冲的头搂在怀里,紧紧贴住自己的的胸口,温柔道:“我又不是公主,我是凤皇的楚楚,只是凤皇一个人的楚楚……”

    慕容冲听了之后微笑着将脸埋在我胸口蹭了蹭,立刻拨弄的我心猿意马,我有些把持不住便深深地去拥吻他,才吻了两口就被他硬是扒拉开来,憋的面色紫红道:“你别引火烧身。”

    我想想下、身还没有痊愈,要是再伤上加伤,更要多养几个月都不知道,实在是得不偿失,只得老实放手悻悻做罢。然后又觉得慕容冲方才说的似乎挺有道理,如果宇文锦兰与段起延真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又有婚约在身,擦个枪走个火也是正常。我与慕容冲也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若不是因为多年的分离,说不定也早就私定终身了,但那司马昱难道是白痴吗?他发现宇文锦兰并非完璧之身还能这么笃定我就是他的骨肉?

    我将心中的疑问说给慕容冲听,慕容冲只是淡淡一笑,道:“司马润在撒谎。其实事情很简单,是你想复杂了,司马润比司马昱更早结识你娘,或许他根本就知道你爹的存在,但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他用了不光彩的手段相助司马昱。司马昱只是不愿失去一个女人,倒未必愿意要那女人腹中的孩子,否则当年你父母双双过世之际你仍然有机会被掳走,也不会被你姑姑接进宫里了。司马润一心要你做安和公主,只是想让自己的仕途更加坦荡罢了。”

    一席话说的我心里拔凉拔凉的,原先隐隐最坏的猜测被另一个人从口中说出来,就仿佛得到了证实一般,“那,你觉得我爹当年的突生怪病是怎么回事?”我又紧接着问道。

    “十之八.九是出于司马昱与司马润之手。”慕容冲的语气很笃定,但转瞬又有丝松动,道:“日后可以再问问你那些叔伯,问清你爹当年的病状如何。”

    “那些叔伯,我又不认识……”我嘟了嘟嘴,有些局促道:“我还不会说话就进宫了,我哪认识他们啊,连段随都怪我不认得他呢……”

    “日后我帮你探。”慕容冲将我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捏了捏我的粉颊,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可不能认错了岳丈,让真正的泰山大人枉死。”

    说的我又有些难受,你的岳丈哪里能是我爹,明明是你那个正牌夫人的父亲才对。心里有丝隐隐地想问关于他夫人的情况,却又吞吞吐吐的最终咽回了肚里去。这样的话,最好少说,讲了两句只怕又伤我自己的心,我少自虐两次绝对对身子有好处。

    就在我下、身刚好没多久的时候,一天慕容冲去衙门里视察,刚走了不一会儿功夫,烟玉就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对着正在梳妆打扮的我,一脸慌张道:“小……夫……夫人……夫……大夫人……来了……”

    “什么小夫人大夫人的?”我抬起眼皮看了烟玉一眼,其实对她,我心里一直有些个小疙瘩,谁让她当初胆胆怯怯地对慕容冲说过我和别的男人的“风liu韵事”,尽管慕容冲想知道我的情况,她完全可以挑着捡着说,干嘛毫无保留的全盘招供,虽然我知道慕容冲心里不会多想些什么,但是我小心眼,我会心里不舒坦。

    给我梳头的景儿笑了笑,道:“烟玉姐姐歇口气,要叫小姐就小姐,要叫夫人就夫人,哪来又来的什么小夫人大夫人?”

    因为烟玉是在长安就服侍过我的,那时她叫我姑娘,现在我跟慕容冲有了夫妻之实,她便叫我夫人,倒是从来没有像景儿一样叫过我小姐,不过她此刻像见鬼一样的乱叫什么大小夫人?

    等等,大夫人?大老婆?大老婆来捉奸?慕容冲的夫人来了?我“蹭”一下站了起来,有丝慌张道:“是不是……你们太守夫人来了……”

    “正是……正是夫人……是大夫人……”烟玉小心地看了我一眼,吞吐道。她在慕容冲找到我之前一直都是在太守府里伺候的,自然认识那个太守夫人,虽然现在在这座院子里也叫我夫人,但是正牌夫人一到,便立马降了档次,改称我为小夫人,正牌那个自是大夫人。

    得到了烟玉的证实,我此刻的角色便应该是十足的狐狸精,被大老婆上门捉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尴尬的情形,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她撒泼,我要不要更理直气壮,双手插腰地告诉她“喂,黄脸婆,是你抢了我老公,不是我抢了你老公,你才是第三者”?

    我心里又乱又慌,也不让景儿继续梳头了,还没等我想好对策,便听见门口孙成海冷冰冰的声音“这位夫人,你没有权力进去,这里不是太守府。”

    这个孙成海,如此不给她面子不是更加让矛盾激化吗?我咬了咬牙,一跺脚,一狠心,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于是便壮了壮胆,对着门外道:“孙大哥,莫要无礼,请夫人进来。”

    孙成海不依,仍将慕容冲夫人堵在门外边,还剑拔弩张的态度极其不友善。无奈之下我只得亲自去开了门,低头道:“夫人请进,孙大哥你回去吧……”为了怕慕容冲夫人扇我耳光,我没敢让烟玉和景儿也走。

    一个清雅柔和的声音响起“这位壮士,我不会伤害你家夫人。”如此温和,紧迫的危机感顿时有所减少,我抬起头来看了看慕容冲夫人。说实话,我觉得她比我美,个子也比我高,十足的鲜卑白人面庞,五官深邃,轮廓鲜明。看到她,我直接想起了金庸笔下来自波斯那美若天仙的紫衫龙王黛绮丝,应当也是这样高鼻雪肤的美人吧。慕容冲竟然扔下她守活寡与我日日厮守,莫非真的是审美观不同?那些高鼻雪肤的人往往觉得类似于汉人女子柔和的容貌更能融化男人的心。

    不过凤皇,嗯,我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自然与长相无关,哪怕我们两个都变成了丑八怪,也不会嫌弃彼此。

    如此美貌却不得丈夫宠爱还能保持这般涵养,我不禁愧疚之心大起,也卸去了些对她的防备,跟孙成海好言好语商量道:“孙大哥,那你在外面守着好不好?还有烟玉、景儿,你们也出去,夫人好不容易来一趟看我,我哪能这般对夫人无礼……”

    孙成海憋着气不说话,硬梆梆转过脸去伫在门口,见他这样,我又让景儿去泡茶,然后便把慕容冲夫人请进了屋里。景儿奉上茶来极具眼色地出去将门带上,估计她也是守在门口,如此一来屋里就只剩下了我和慕容冲夫人两个人。

    慕容冲的夫人静静看了我一会,我被她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不禁局促道:“夫人……”

    她淡淡笑了笑,径直问道:“你很爱表哥?”

    表哥?她是慕容冲的表妹?我记得小时候慕容泓跟我提过慕容冲有个表妹叫可足浑珍珠,当时我还在心里取笑她的名字俗,可足浑太后一直想撮合他们俩的,她就是那个可足浑珍珠?

    见我怔住了,她也没等我回答,便又垂了垂眼睫自顾说道:“段氏的女儿果然个个都是花容月貌,慕容家的男人们永远都恋着段家的女人。你就是那个段楚楚吧……”

    “不……”我急忙摆手否认“我不是,那段姑娘早就死了不是吗?我……我姓安……”

    可足浑珍珠轻轻叹息,幽幽道:“即便你不是她,表哥也当你是她。你不知道,表哥在平阳,为她种了多少桃花,可从未盛开过,但凡桃花不开,种植的花农便全部得死……”

    我心中一寒,慕容冲,他竟然如此嗜杀凶暴?

    可足浑珍珠像是根本不在乎我听不听,只是自己慢慢说着“表哥娶我,是因为他不想娶秦室的宗女,我知道,可我还是嫁给了他,因为我喜欢他,从小就喜欢她,可我也知道,他从小喜欢的就是另一个女子……”可足浑珍珠微叹了一声,面上带着淡淡的哀愁,这表情,让我禁不住地对她生起一股怜惜。

    “姑姑去世后,我再也没敢想过此生竟然还有机会可以嫁给表哥,他心上的那女子死了,他的心也跟着她一起去了。嫁给表哥以后,包括成亲的当日、洞房之夜,他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他甚至不看我,不认识我……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做的足够好,表哥会慢慢地注意到我,哪怕他仍然不注意我,只要他会说会笑,让我能远远看到他,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到这里,可足浑珍珠停顿了下微微一笑,但转瞬又继续哀伤道:“那一日表哥竟然跟我说了话,还对我笑了,尽管他说的是,他以后不回来了,他有了心爱的女人……可我还是很高兴,因为表哥笑了,那个女人会让他笑,我很感激那个能让表哥笑的女人,可以替我做,我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我原本以为我会一直高兴下去,可我很自私,那么久都见不到他,我很想他,我想每天都能看到他……”

    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刚才竟然还在心里妖魔化她,哪知她竟是这样一个好女人,我真是对不起她。可足浑珍珠也湿了眼眶,温柔地握起我的手,轻道:“我知道,是我这个妻子没做好,才委屈了表哥和你,你不要怪我,我这就来接你回府去。”

    回府?我想都没想过,跟她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同享有一个丈夫?或许我去了也是鸠占鹊巢,但我怎么能这般欺人太甚,我心里很难受,摇了摇头,声音有丝哽咽地说:“夫人,是我不好,是我霸占了凤皇……”

    可足浑珍珠抬起眼来看着我,眼光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竟能唤表哥的小字?”片刻,她便又点点头,自顾说道:“是了,你们自是真心相好的,我若再将你置于外面不管,哪里对的起表哥?”

    “不,夫人,是我和凤皇对不起你……”我眼中的泪终于忍不住滴落,我和凤皇幸福了,快活了,竟将另一个美好的女子害的这般凄苦。

    可足浑珍珠微微笑了笑,为我擦去泪水,轻轻道:“不,我要谢谢你,谢谢表哥。能嫁给表哥是我这一生中最快活的事,你能让表哥幸福,亦是我最大的幸福……”说着,可足浑珍珠停顿了下,抿了抿唇,道:“可我仍是自私,我还想再天天见着表哥,你能不能……如我所愿……”

    这个可怜的女子竟是这样卑微地乞求着一点点施舍吗?她甚至不憎恨伤害她的人,反而满心感激。我不知该如何做答,我不想做那个施舍者,给予她施舍的同时也肯定了我对她残忍的伤害。可她字字情真意切,满心期盼又令我不忍拒绝,就在左右为难之即,只听门被人用力的一脚踹开,慕容冲冰冷阴婺的怒声传来“可足浑氏——”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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